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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勇闯秀女宫

发表时间: 2022-07-15

大康二十四年,北康王顾幽统一南北两康及西部五大氏族,始建新王朝康裕,史称康裕帝。时隔五年,康裕帝于狩猎中意外坠马身亡,皇后温氏携幼子南湘王顾瑾之登基。

时年,大康境内社会混乱,学术纷杂,民族间尚未交融,温后为此特颁发一批条例,史称温后改革。照此条例内容,大康境内文字统一,市井处开设统一书局,由朝中管辖,各乡镇建立学宫,大量培育学子,设国风与算术两门学科,供学子科考。

自此,大康上下,学术之风劲吹,书肆之处灯火辉煌,学宫之内昼夜通明。不过短短数年,大康百姓学习之心蔚然成风,社会稳定,文化统一。

温后见此情形,念及新帝年幼,亦需学术熏陶,遂于宫中开设学宫,令朝中官员子女入宫学习,共论学术。又从学宫中选其女子,呈其画像,择之入后宫,并设宫试政策,以保持后宫积极进取,持续学习之风气。

朝野上下闻之,无不大为惊叹,只道太后圣明。

——选自《大康文艺卷第十二册》

康裕十年,云岚宫。

精雕细琢的宫殿内掩着厚重的帘帐,遮挡住窗外投来的光线。房间内漆黑一片,紧靠几盏灯笼勉强照明。侍从探头探脑的围成一圈,七嘴八舌地出着主意。

“斓嫔娘娘,奴才觉得您还是出这张牌胜算大一些。”一个太监手指着五饼。

“斓嫔娘娘,别听他胡说,出这个。”又一个侍女手指七万。

……

“这……”倚在美人榻上的女人眉间一点朱红花钿,新染的桃花粉色的指甲轻轻触过牌面,犹豫地在麻将牌中来回徘徊。

“宫斓,你能不能快些着,打个牌还这么慢。”坐在对面的怡嫔等候多时,面前的一碗茶已经见了底,宫斓见怡嫔这不耐烦的模样,挥挥手,命贴身婢女秋霜又上了一盘牛乳糕以平复怡嫔烦躁的心情。

秋霜领命去取糕点,临走时不忘在宫斓身边耳语:“娘娘,这是咱们宫中最后一份了。”

“知道了,知道了,本宫尽快。”宫斓皱着眉,从一众麻将中随意挑出一个,向中间一推。

推完牌,悄悄抬眼瞟一眼怡嫔的神色,见怡嫔明显勾起的嘴角,连忙将手中的麻将向回捞。

“打都打出来了,还向回拿什么。”怡嫔摸准了时机,将斓嫔的手摁在麻将桌上,看清了麻将的牌面,笑着将面前的麻将往前一推。

“胡了!”

秋霜送牛乳糕回来之时,正碰上斓嫔颓废地趴在麻将牌中,上前一问,知这是斓嫔输掉了第六把麻将,便不觉得稀奇了。

她放下手中的牛乳糕,转身继续去打理院子。

秋霜是跟着宫斓陪嫁进宫的,自然知道宫斓的性情,早些年宫斓在学宫里便不安分,只可惜早些年的学宫里不安分的左右不过宫斓一个,后来又陆陆续续来了好几个,逐渐成了小团体。

宫斓一直身在其中。

怡嫔,也在其中。

怡嫔本名宋怡,出生在武将之家,年幼时家中对这唯一一女报以重任,自幼习武。随着宋怡的长大,宋老将军发觉情况愈发不对,终于在碰见宋怡在巷子里追着隔壁家狗满街跑的时候幡然醒悟,发觉管束自家纨绔着实任重道远。

自此,将宋怡送进学宫。

万万没想到,宋怡在学宫里遇见了同样不安分的宫斓,两人相见恨晚。

又以为将宋怡送进宫里便能让宋怡有个姑娘家的样子,安分守己,不曾想,隔壁的宫斓,同样进了宫……

得到宫斓进宫消息的宋老将军,饱含着无限的悔意,目送着宋怡与宫斓执手共同步入宫中,在风中老泪纵横。

“依我看,你今日便不要打麻将了,打下去也是输,不若出去走走。”怡嫔赢了六把麻将,眼见着对麻将没了兴趣,看对面的斓嫔挫败得不成样子,向斓嫔好声提议。

“你怎知我打下去会继续输?”

她怎知?

怡嫔听到这忍不住苦笑一声,斓嫔打牌一向烂得很。现在是,从前是,甚至更久以前,久到什么程度?久到前世打牌就很烂的程度……

她与斓嫔前世相识,想当年,也是一同入宫的姐妹,可惜她们姐妹二人在宫中苦苦挣扎一世,也未夺得什么宠幸。彼时宫斓还是个本分性子,每日最爱读书刺绣,性子温吞,心思单纯,与不少嫔妃交好。可惜了自幼身体不好,进宫后又不得宠,在后宫几年下去,身上寒气加重,年纪轻轻便离开了人世。

说来可笑,前世她同几个后宫好友亲眼见到宫斓离世,几年后自己遭人陷害而死,再睁眼,居然在一个以学习为潮流的朝代,又过了几年,居然在学宫里见到了早已死去的斓嫔。

怡嫔不解,且对这一世的宫斓大为震撼。

前一世的宫斓最爱读书写诗,甚至到了昼夜研读的程度,可这一世的斓嫔,却偏偏活得随性散漫,到处闯祸。

些许,是前世学多了,这一世对此深恶痛绝?怡嫔如此思索。

“罢了罢了,不打便不打了。”怡嫔思索间,斓嫔已经命人将麻将收下去,又起身拉开盖得严严实实的帘子,她本不愿将宫中掩得太黑,可若是自己白日里同人打麻将的事情被传出去,总归是不大好的。

“既然起了身,便不如出去走走。”

“秋日凉薄,出去还需更衣,我先下可疲惫得紧,脑子也痛得厉害。”

“你那是打麻将打的。”宋怡不由分说的拆了宫斓的台,上去便要掀宫斓盖在身上的白狐绒毯子。宫斓向身边一躲,刚巧在美人榻上为宋怡让出位子,让宋怡委身坐在她身边。

“我同你讲,这宫中的侍卫,可一个赛一个的正气。”

“无趣。”

“我还同你讲哈,这宫里前阵子新选的秀女,那可是当真养眼,你去不去看看?”

宋怡说这话时,秋霜正站在宫斓攒的一堆戏本子前打理,方才与宫斓打麻将的侍从们被她遣到了各处做事,原以为不打麻将,斓嫔能消停些,没成想到这会儿子怡嫔倒是起了新主意。

斓嫔说“不感兴趣”这四个字时,秋霜欣慰地点了点头。

又听怡嫔一提秀女,秋霜手中整理了一半的话本子,险些没掉到一旁的火盆中。宫斓喜欢美女,这一点,是自斓嫔儿时便显露出来的特点,待到斓嫔到了自由出入府邸的年龄,秋霜便没少跟着斓嫔在戏园子里闲逛。

只见斓嫔眯着眼,悄悄靠近怡嫔,两人耳语。

“这秀女,有多美,若是比我美便算了,看了怕心里难受。”

“这后宫中比你美的可不少,也没见你闭眼走过路。”

……

“虽然不大中听,但似乎有点道理。”

“快走吧,才入了秋你这屋子便烧得和烤炉似的。”怡嫔做事雷厉风行,说罢就要拽着斓嫔起身:“你快着些,晚些时候,宫里那些嬷嬷要差人去秀女住的地方教歌舞的。“

“急什么,都说了晚些时候了,不急,不急。”斓嫔慢悠悠地起身开始着装,宋怡是个急性子,偏赶斓嫔这种火烧眉毛都能岿然不动的性子,早早被气得在宫外的玉兰树下等着。

秋霜与宋怡的贴身婢女莱子两人对视一眼,对这般情景习以为常。

——————————————

宋怡现在站在凭栏院的门口,内心十分后悔。

她怎么就想不开,和宫斓一起来呢?现在可好,站在凭栏院前,听着里面一片宫商,想必这教歌舞的嬷嬷来得有些时候了。

怪就怪,宫斓这慢吞吞的性子。

偏赶这罪魁祸首毫无忏悔之心,此时还蹬鼻上脸。

“宋怡,听说你前阵子为了减重,日日在皇城内跑圈。”

“我可是听说你可是连最爱的鸡蛋饼都不敢吃了。”

“真的,我和你说,前阵子我吃那个牛乳糕,特别好吃,改天让你家莱子上我家秋霜这里取一些,你是不知道,我们秋霜可会做吃的了,你家莱子不行吧。”

“你这嘴今日是漏了嘛?怎么合不上?”宋怡回头白了宫斓一眼:“我吃西红柿减重快活得很。”

秋霜站在宫斓身后,总觉得自己主子嘴欠儿的要命,惹恼了宋怡主仆,她和宫斓主仆二人都打不过宋怡一个,更何况,还有个会功夫的莱子。

秋霜觉得,拿牛乳糕贿赂莱子的事,是该提上日程了……

正门便不必想了,后妃来看秀女之事本就不多见,宋怡和宫斓商议一番,决定从后院翻墙而入,潜入秀女所住之地,而秋霜和莱子则负责守门。

事情进展的十分顺利,除却宋怡觉得宫斓爬墙爬得过于愚笨,其他都还顺畅。

待到了秀女所住之处宋怡与宫斓躲在门外的假山后,等着秀女们下课,也好一窥这届秀女们是何等姿色。

院内歌舞升平,假山后却只有宋怡与宫斓两人寂寞难耐。遥想几年前自己的选秀,两人又是感慨万千,宋怡从袖子里摸出一个苹果,愁楚地吃了起来。

“阿斓,你可还记得,咱们选秀那年,我爷爷为了让我减肥,不让我吃饭,是你天天给我带苹果,那一年,我吃了数十框苹果。”

“是啊。”宫斓回味似的叹了口气,感叹道:“没想到几年后,你还在躲开婢女偷吃苹果。”

想当年,只有她们二人喜欢躲在假山后面逃嬷嬷的礼仪课。

两人都如此感触着。

正感动着,假山的另一侧,传来了一些异动。

“言言,你每日看书,可会乏了,不如和我一起去看这宫中美男吧。”

“书中自有黄金屋,自然不会乏。”

“这是何意?”躲在假山后面死死纠缠言姝的,正是此次的秀女之一,林千萤。

林千萤与言姝乃是同一学宫出来的学子,自小相熟,性情却大为不同。此次选秀,二人相遇,聚在一起,彼此间也好有个照应。

林千萤心思纯良,平日里爱好不多,却有一个爱好极为突出,便是爱好男色。从进宫里,就企图拉着言姝看遍这皇城男色。

“言言,我便不明白了,看书何趣之有啊?”

“子非鱼,安知鱼之乐?”

“啊?这又是何意?”

林千萤从小到大,看书就吐,看字就晕,上学宫时便对国风这一学科很是厌恶,勉勉强强挣扎过考试,对文学可谓一窍不通。

“言言,你说我爹都知道我的梦想是开一个都是美男的酒楼,怎么就能给我送进宫呢?”

“朽木不可雕也。”

“啊?什么雕不雕的……”

“咳咳咳……”

林千萤正思索着如何和言姝流畅的交流,就听另一侧的假山后传来咳嗽声,心想着是哪个秀女与自己这般心意相通,也藏在假山附近躲过嬷嬷的训练。

于是,慢慢踱步向假山后面靠近。

怡嫔刚才听对面的讲话太出神,总觉得这两人的说话声音同前世与自己和斓嫔交好的两个妃子十分相似,该不会自己死后来到这个朝代,其他妃子也来到了这个朝代吧。

思考到这,怡嫔嘴里的苹果一时间噎了嗓子,一阵干咳。斓嫔难得来了急性子,对着怡嫔的背一阵敲打,林千萤探头探脑地向怡嫔这边走来,言姝莫名觉得心慌。

“啊!”

“嘭!”

“啪!”

怡嫔被林千萤的突然出现吓了一跳,向后一靠,一拳打在假山上,斓嫔下意识躲怡嫔的一拳,转身整个人撞在假山上,假山被撞倒了,向言姝一侧歪去。

一片尖叫声之中,斓嫔率先从废墟中探出头来,紧接着,其他三个人也爬了出来。

在四个人的周围,围绕着被响声吸引来的众多秀女嬷嬷,纷纷停止了训练,疑惑地盯着四人。

趁众人还没反应过来,斓嫔迟钝的动作难得快了一次。

“本宫前些日子身体抱恙,未能来得及亲眼看看各位妹妹,今日特来拜访,不想被这荒石拌了一跤,惊扰到各位妹妹,让诸位见笑了。”

万事万物,重在先发制人。

话一说完,斓嫔手一挥,指向一旁停奏的乐师:“都还愣着着什么?”

“给本宫接着奏乐,接着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