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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妃她又要逃跑

柑露作者 著

女频言情连载

陈家之女陈昭君不仅肤白貌美,更是巾帼不让须眉,她懂文化懂军事,还能读懂几分朝堂上的事,谁知她太过优秀被老皇帝看中,将她许给了梁国质子为妻。可谁知一纸赐婚圣旨过后,陈昭君不想嫁给一个柔弱男人,于是她转身逃跑,殊不知她眼中的柔弱男人实则却是一个扮猪吃虎且隐藏至深的大佬……

主角:陈昭君,韩蓄   更新:2022-07-16 03:2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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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陈昭君,韩蓄的女频言情小说《王妃她又要逃跑》,由网络作家“柑露作者”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陈家之女陈昭君不仅肤白貌美,更是巾帼不让须眉,她懂文化懂军事,还能读懂几分朝堂上的事,谁知她太过优秀被老皇帝看中,将她许给了梁国质子为妻。可谁知一纸赐婚圣旨过后,陈昭君不想嫁给一个柔弱男人,于是她转身逃跑,殊不知她眼中的柔弱男人实则却是一个扮猪吃虎且隐藏至深的大佬……

《王妃她又要逃跑》精彩片段

雍国,建兴二十三年冬,大雪已经下了整整三个月。

雍国老皇帝的老对头,梁国老皇帝,不知什么时候养出了一个不得了的儿子。那小子称号临安王,领兵八十万,在雍国边境叫板儿,想趁机打个架,好得了功名回去加薪升职。

雍国老皇帝巴着手指头算了又算。他大儿子,很懂政事却体弱多病,打不了仗;他二儿子,既懂政事,还不体弱多病,还有个野心巨大的贵妃妈做后台,常常很想翘翻了他老子哥哥自己个儿当皇帝,能让他趁此良机带兵打仗么!

老皇帝默默几番,眼皮子也不抬。不打架,咱与梁国和亲吧,做相亲相爱的两家人。

没有什么事情是嫁一个美貌天仙的姑娘过去解决不了的!

如果有,那就多嫁几个!

咱雍国有的是美女!陈昭君、云飞燕、陆一一、林凤微......那都是鼎有名的大美女。其中,陈昭君就很合适!貌美,就不说了,还懂文化,还懂军事,估计也懂几分政事理论!老皇帝眯着一双眼睛,仿佛看到了陈太傅养育女儿这些年的艰辛与不容易。

就让陈太傅为国家做点贡献吧。

老皇帝大手一挥,写下一道圣旨:兹,令陈家大小姐陈昭君与梁国质子长安君联姻......

老皇帝没有手抖,确定没写错。他确定那和亲对象是来雍国做了十三年质子的长安君,不是如今在雍国门口叫板儿的临安王!

老皇帝深思熟虑,陈昭君配长安君,契合咱们“巧妇伴拙夫”的传统文化。哪有夫妻双双都完美无瑕,百分之百匹配的?临安王闹腾一阵,两手空空而归,如果不服气还敢再叫板儿的话,那就给他配一个咱们雍国的美貌弱智女。绝配!

哈哈!

老皇帝一定是婚姻方面的老专家,也是政坛的老手。

陈昭君去北城赈灾,才回来两日。她周围的富贵人家,陆家的,杜家的,林家的,男的女的,老的少的,都紧守着库房的财富,一面添置冬衣和炭火,一面求老天爷快快让这个冬天过去。哪像陈昭君?本该缩在闺房里,暖阁中绣花,却把自己活得比她亲哥哥陈道渊还像男人,她练武功,读兵法,雪灾来了抢在最前头,带着府兵去救人,救房子,施钱施粥,安顿灾民。

北城去一趟,陈昭君的脸上都起了冻疮,这两天还没散开。

陈太傅心疼女儿,吩咐丫鬟随从:“今日别让你小姐读书练剑了,让她出门散散心,城里走走,去吃顿火锅也好,去渝湘楼听两场书也好,和同学们说几句话喝口茶,都好。”

总之,就是不要再看这《孙子兵法》了。

女儿家的宿命,是嫁人。再懂兵书能打仗,皇帝也不会让你去领兵。就算领了兵打仗打赢了,还是要嫁人的。

陈昭君或许明白,或许也不明白,她把书揣进袖袋里,披了一件鹅毛织成的大氅,手拿一把短剑,笑着说:“谢谢爹爹,女儿这就出门了。”

陈太傅把女儿揣在袖带里的书看在眼里,却没再说什么。

陈昭君出了闺房门,就坐上了轿子,然后是上好的马车,一路密不透风,往大街上去。外头那铺天盖地的雪气,她几乎不曾沾染一分。

丫鬟桃子问陈昭君今儿想去哪儿?

陈昭君说去听书吧。渝湘楼的说书先生今天准备了临安王的故事。

“绿萝,红掌!走,本君请你们吃火锅。”上流人士聚集的渝湘楼门口,一个形貌昳丽的年轻男子,左拥右抱,嬉笑摆酷,好不招人讨厌。

这就是梁国长安君韩蓄,梁国人自己都嫌弃的一个皇子,送到雍国来做质子的。

小二们一出手就拦住了韩蓄。长安君和他左右两个伎女就被挡在大门。

韩蓄的脸色很有几分下不来,没翻脸,却还一脸和气:“小哥儿,拦着本君作甚?是本君今日没穿正装么?”

不过,这估计不是正装不正装的事儿。小二们很硬气,继续拦着长安君:“客满了!”

客满了,就这么等一等?要等到何时去了!韩蓄的脸色讪讪的,笑也不是,怒也不是,扭头走也不是。渝湘楼里飘出来的味道香得很。

绿萝和红掌明明就很想吃这顿火锅嘛,再说也是他该请的。韩蓄不愿意打道回府,很有几分尴尬地原地等着。

鹅毛般的大雪顿时扑向他的脸、眉毛、头发。不一会儿,韩蓄整个人都被雪气给冻得发紫了。还好就在那会儿,掌柜传来了命令:“让他进来吧!”

只听见声音不见掌柜本人。

也不是掌柜忽然腾出了一个位置,有长安君韩蓄的席位了。而是楼里有眼尖人发现,今儿陈家大小姐在二楼坐着呢。

陈昭君不是得了圣旨,要嫁给长安君这个窝囊废嘛?吃火锅的群众们,就想看看热闹。让掌柜赶紧把韩蓄给放进来。

韩蓄左右跟着两个伎女,就那么走进渝湘楼来,很拉风,很琐。

渝湘楼的那一刻,所有人都很有默契地安静了,大家就等着二楼栏杆边的陈昭君忽然看到韩蓄这放浪形骸的那一刻。

据说,陈昭君的武功不差哦,她常常把她亲哥哥,咱们雍城四少之首陈道渊公子打得满院子跑。

未婚夫不守夫道,光天化日之下还左拥右抱。

但陈昭君靠着栏杆雅座,淡淡地喝茶,手里还拿着一本书,她根本没看到韩蓄。

吃锅群众们很是不甘心,也不愿意就这么等着,不如给小二使个眼色,让他把韩蓄带到陈昭君的座位去。冤家路窄嘛!总要有萍水相逢那一刻不是?

小二把韩蓄往楼梯这边让。

韩蓄一下子看到了陈昭君,惊叹着,大声道:“昭君!是你吗?”

陈昭君那惊鸿一瞥的侧颜,以及她那安静坐于闹室的身姿,韩蓄早已无法控制自己的脚步,抛开左右两个美人,匡次匡次爬上二楼,滚到陈昭君身边去。

“陈家大小姐陈昭君与梁国长安君联姻......”这是圣旨啊,天意!

韩蓄强装低沉,却又雀跃:“亲爱的昭君,今儿这么巧你也在这里?呵呵......我亲爱的小君君,昨儿皇帝陛下的圣旨,你可接到了?往后,你和我就是夫妻了!你心里高不高兴!”

韩蓄来到陈昭君身边坐下,很热情,很熟络:“君君,今儿我请你,想吃什么,尽管点!别客气!你我是一家人!”

谁都知道,长安君穷,冬天穿不了皮袄,夏天穿不了丝绸。谁都知道,长安君府吃了上顿没有下顿。长安君自己这顿饭,还不知道够不够钱。

陈昭君一看韩蓄这自来熟的样子,而周围一片安静,似乎只有火锅冒着热气的声音,自己可不已经成了渝湘楼的焦点?

而眼前这个人,就是皇帝大笔一挥,给她选的和亲对象!

明明吃不起火锅,还要带着两个伎女来撑场面?要不要这么作!也不要因为有几分姿色名列雍城四少,也不要因为那道什么狗屁一般的圣旨,就能为所欲为,和她陈昭君成一家人!

他看不明白此刻大家都等着看他的笑话么!

这样的话,当然不能当着韩蓄的面说出口。这毕竟是皇帝明令昭昭的和亲策略嘛。

老皇帝的谋略,陈昭君很有几分能领会。但真要问她陈昭君心里怎么想,若她注定要和亲联姻,要她为雍国几十万百姓做点什么贡献,她愿意,如果联姻对象是临安王,不是面前这长安君的话。

纵然十分瞧不起,陈昭君却也不会在这个场面,做最伤害韩蓄的那把匕首,让吃锅群众痛快。

陈昭君起身回避,走了。

吃锅群众们一阵哄笑。一桌接一桌的火锅,烧得滋滋滋,贼香贼香的,让人狂吞口水。说书的先生神采飞扬,书里的临安王意气风发,屯兵雍梁边境。

哄笑声里,说书先生的故事声里,韩蓄似乎红了脸,奋力地起来,追着陈昭君喊:“君君!小君君!昭君!别走!我就和你说说话!”

韩蓄就那么追着下楼,脚一滑,直接滚到最底下去了。

陈昭君可头也不回。大伙儿赶紧给陈小姐的背影点赞,那个决绝的背影,多么温柔以及刚烈,给长安君做配,暴殄天物了。

韩蓄爬起来,还接着追。

从楼梯到大门口那几步路里,他就能绊倒三四次,狠狠摔地上两次!那脸就肿了。

周围又是更大的一阵哄笑,摇头的,鄙夷的,笑出眼泪的。

韩蓄似乎没听到那些笑他的声音,也没有感觉到哪里摔疼了。他眼里只有她。

“昭君!等我!不是你看到的这样!绿萝姑娘和红掌姑娘于我有恩,我请她们吃饭是理所应当的!你别生气!”

“临安王频频告捷,梁国皇帝大喜,遂令其领兵权,封亲王......是日,临安王大起三路兵马,经泰安,过华宁,直抵新乡竹山逼我雍国边境,且是为何也?”

陈昭君没听到韩蓄喊她,也没听到韩蓄碎碎地解释,更没看到韩蓄摔地上的狼狈样子,她只听到了临安王。陈昭君在门口站住脚,回头。

韩蓄再看到陈昭君绝世的颜、深泉般的眼。

此刻的韩蓄,站在大大的厅里,先前懂得发紫的脸色终于回暖了过来,但脸颊却肿了一块,右手指也翘了起来,腿也瘸了。他周围是形形色色的人,吃香喝辣的,绫罗绸缎的,一个比一个显赫。

这般破败,居然忝居雍城四少之列!

陈昭君居然笑了:“你想和我说什么话?”

陈昭君和他说话,韩蓄那脸,红得要滴血。韩蓄搓搓手指,还指着楼上那张桌子,瑟诺几番,好不容易出话来:“没什么!你忙么?就是......那个......你忙的话,吃了火锅再走!我已经点了菜!你爱吃的......我们一起......”

吃火锅?

陈昭君一脸宽容:“你怎么知道我爱吃什么菜!你点的菜,你自己吃吧!另外......我已经付过了饭钱!今天,算我请你。”

周围又是一阵哄笑。陈昭君家有钱,大家都知道。一个穷小子傍上了一个大富姐儿,做梦!只是有人梦醒的时候,可能会有些失望罢! 

韩蓄却还执着地挽留陈昭君:“说好的我请你!你为什么要付钱,是怕我没钱么!你怕什么?我韩蓄再穷,吃饭这点钱还是有的!何况,你是我未过门的妻子......”

够了!陈昭君一个手势。

打住! 

看这一脸热切虔诚,感情牌不是这么玩儿的!咱们在婚姻里,讲究的是势力,讲究的是匹配度,不要比谁更惨。如果卖个惨象,再装出个“我的心里就是你了”的样子,就可以网罗一段婚姻的话,那这婚姻真是太廉价了。

陈昭君向来自立自强,也不是非要嫁这天底下最好的男儿,比如敌国那位临安王。但她若要嫁,却一定要嫁这天底下能给她最幸福婚姻那个好男儿。

陈昭君抬头,二楼栏杆上,绿萝、红掌巴着看热闹,好欢。四周,吃锅群众们吃得津津有味。

韩蓄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

韩蓄于她陈昭君的世界,就像一个误入的小丑。

陈昭君再次宽容,笑道:“你有钱没钱,与我何干。你要吃什么,和谁吃,也与我无关!我与长安君,今儿就只是萍水相逢,前日无恩仇,后日无既往。另外,皇帝陛下那道圣旨,我没接!我也不打算接。”

那笑容也很决绝。

韩蓄的脸,刷地定格了颜色。

吃锅群众却已经笑出了猪叫,庆祝长安君“竹篮打水一场空”!

韩蓄看着陈昭君,脸上再没有半分嬉笑的颜色。她敢不接皇帝的圣旨,是个拧脾气!

碰巧了!他也是个专一且又专情的,认定了就绝不放手的。岂不是绝配?


韩蓄揪着陈昭君,陈昭君走不开开。

于是,陈昭君就在渝湘楼的大门口,面对着一屋子吃锅群众,赫赫然陈词慷慨一番:

“梁国临安王韩迅,已率大军逼迫边境,我等雍国儿女,享皇恩,浴皇泽,此时不为国分忧,更待何时!” 

所以?

韩蓄顺着说下去:“昭君,你我两人结亲,不正是为两国局势分忧嘛!为黎民百姓造福啊!”多亲切的语调。

“你错了!”

陈昭君赫赫然,再次打断韩蓄的美梦:“我已向皇帝陛下呈上请愿书,我陈昭君,愿拿出陈家给我的所有陪嫁,充作军饷,再带领家丁三百人奔赴边境,支援前线。”

渝湘楼的吃锅群众们没有了笑声,一片安静。

陈昭君不是开玩笑的。

她宁愿打仗,也不愿意嫁给他。拧得很,和他的专一简直有的一拼。韩蓄盯着陈昭君那脸上还未散开的冻疮,要伸手去给她捂一捂,一脸温柔:“你可知边关苦寒,不是你一个娇滴滴的大小姐能承受的!”

仿佛他曾经历过边关苦寒似的!

陈昭君侧脸一闪,一张无可挑剔的笑脸上,闪出一双傲然的俊眼。她偷偷使她哥哥陈道渊那把一百八十斤的大刀那会儿,韩蓄还不知道在哪地儿被人打得满地找牙呢!“打仗以及边关苦寒这样的事,就不劳烦长安君考虑了!我还有要事,失陪!长安君好好吃这顿火锅吧!若以后两国开战,愿长安君福寿齐天,长安一生。告辞!”

陈昭君自认很给韩蓄留余地了。没骂他没生气,没抢白也没瞧不起。

这就是陈大小姐的个人修养,挺高的。

韩蓄人生第一次最近接触女神,这么铩羽了。女神不接圣旨,不想嫁给他,正闹情绪呢!可韩蓄毕竟是未婚夫,不是那亲爹陈太傅以及亲哥陈道渊,会由着她的喜好胡闹。两人结婚,那是板上钉钉的事。韩蓄耸了耸肩膀,一伸脑袋,又回到渝湘楼去,接受一众吃锅群众的嘲笑与鄙视。

吃锅群众们此刻当然不懂长安君内心的高洁之处!他们不过鄙视这受尽世人冷落的长安君,这回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想傍上这雍国大富之家。

其实,这位尝尽人间冷暖的长安君比世人都明白,世间所有的荣华富贵与权势高位,不过是虚无。最珍贵的,是在那个万千人唾弃践踏他的世界里,她曾给过他一丝尊严和帮助。

她真的很善良,别看她此刻像一把锋利的剑。别看她行动如风慷慨激昂,她其实很温柔。

世人只知道陈昭君那刺眼的美貌,他却更明白她那颗可贵的心。繁华世事,几多凶险沉浮。他韩蓄此生真正在意的,真正想要拥有的,不过是与她的一生一世而已。

他相信,终有一天,她会明白的。

他不会只是她人生里的渺渺一粟,他会是她整个世界里最亮的光,伴她温暖一生,绚烂一世。

陈昭君此刻笃信,自己才是自己的光,自己才能给自己最正确的路。别人眼里的,她爹陈太傅是国家栋梁,她哥哥陈道渊是整个雍国少年的榜样和标杆,到了陈昭君这里,早去掉了所有的仁义道德和膜拜盲从,兄妹之间争论真理且顺便打个架,父女之间辩论家常爹被气得哭,时常都有。

那韩蓄算什么光?

陈昭君其实没有什么要事在身,她今天最要紧的事,就是来渝湘楼吃顿火锅,听说书先生说临安王的近况。都被韩蓄突然出现,给搞砸了。

陈昭君当然不会跟韩蓄置气,在她眼里,韩蓄还是个不足以让她动气的存在。

陈昭君的世界里,除了她哥陈道渊,也还有能让陈昭君动气的,比如云飞燕,就是那个老皇帝眼中那貌美弱智的,那个姑娘。

陈昭君前脚出了渝湘楼,准备再去寻个安静的地方吃火锅,后脚就被云飞燕在街上堵个正着。

云飞燕与陈昭君并列雍城四美。都是有美貌,懂武功,有钱有地位的人家,云飞燕自认没有输太多,不是西风压了东风,就是东风压了西风,分不出个所以然,一团浆糊!

这场一直以来都很焦灼的PK直到昨天忽然来了转机。

陈昭君将要和亲质子,也就是说她的人生将会从云端坠落下去。陈昭君从此以后再也没有机会和云飞燕相提并论了!这简直是天大的喜事,云飞燕觉得实在解气,解气,太解气了!

必须逮着机会奚落,落井下石呀。

云飞燕特地摆了好大的架势,几乎把整条街都给堵住了,把陈昭君给堵在正中间。

云飞燕面前,就是那个满心想着临安王的陈昭君,被皇帝下旨嫁给临安王的哥哥质子长安君和亲的那个陈昭君。

云飞燕一张俏脸,忍不住不笑。

临安王!那可是九万雍国少女的痴梦。陈昭君已经在靠近临安王的中途,就被铲除了。哈哈。

云飞燕依着名字,本该很苗条,却生的微胖,说话的语速倒是贼溜。她一把堵在陈昭君面前:“哟!还有心情在这儿听说书的说临安王呢?”

“哟!还想跟皇帝陛下请命呢!皇帝陛下会给你机会,让你去边关亲眼见临安王?陈昭君,别做你的美梦了!”

“我劝陈大小姐,赶紧回家准备准备!三天两头,北城南城跑什么跑?天塌下来了还是怎么了?要你一个女儿家跑在前头救灾施粥?瞧瞧你这脸上的冻疮,哎,我看得都心疼!为何不好好找个人嫁了呢!圣旨都下来了,你也不想想,还能退的回去?赶紧趁这两天再吃两顿火锅吧,我请你啰!等到陈大小姐当了质子妃,虽然穷得只能喝西北风,虽然长安君府听说是和陈大小姐你结亲,人人都高兴得流口水,但是你好歹挨着娘家近便,你姐妹儿我也会时常接济你的,你也不会过得太难!”

“哎呀!陈大小姐,我真是佩服你呀!我们比了一辈子,比美貌,比才华,比武功,比谁更有钱......又有什么意思呢!你最后却只能嫁给质子!哈哈哈!”

“皇帝陛下圣明哪!”

“诶——如果陈大小姐真不愿意,收拾收拾,赶紧逃婚也可以哦!我云飞燕可以助你一臂之力的嘢!”

云飞燕一口气说了一大堆,看样子是在陈昭君面前憋屈了三百年。

这顿奚落,云飞燕很过瘾。

陈昭君最终给了她一个白眼:“说够了?我问你,我为什么要逃!我需要你助什么力!你什么时候能助我的力了!”

云飞燕一时短了线。

陈昭君却很大气,很有情怀,一把攀住她:“飞燕,大家都是姐妹!我不接圣旨,还请愿去前线,我是为了见你那位梦寐以求的临安王,不假。飞燕,以我们这么多年打不散和不好的交情,我怎么会忘记你呢!放心,我就算见临安王,也会带你一起。公平吧?皇帝陛下面前,我会帮你一同请愿的。”

什么!

“你疯了!你真要去受苦受累?你别编派上我!” 云飞燕睁大了眼睛。

陈昭君一脸认真,不像信口胡诌的。

云飞燕想赶紧摆脱面前这个被逼急了的疯子。正因为互相了解,云飞燕绝不怀疑陈昭君的话,她相信陈昭君说得到做得到。

云飞燕想来想去,决定赶紧回家,找舅舅禁军教头李将军打探皇帝的最新决定要紧。

云飞燕撤了人手,骑着马一路狂飙。

她知道的!陈昭君心高气傲,怎么可能看得上那个人人践踏的长安君?陈昭君怕是要被皇帝这道圣旨给逼疯了。

陈昭君要是疯了,她什么事做不出来?她或许真的会操了家伙跑去边关打仗的,她或许也会顺带捎上云飞燕,因为两人实在积怨太深了。

云飞燕光想想就害怕。

陈昭君之所以要和亲,还不是因为临安王天天在边境叫板儿。

那临安王虽然是九万雍国少女的梦,但实实在在的临安王在战场上那据说可是个杀人不眨眼的铁血人物。

虽然闲暇时候,云飞燕也会给临安王飞鸽传一封情书,也会偷令牌给他寄雍国的好果子去,但她绝不愿意和陈昭君上前线,以敌人的身份跟临安王面对面对峙。

除了陈昭君对云飞燕来说本来就不是一个好果子,还因为临安王的形象实在铁血硬派,就一双鹰眼也能吃人。

万一临安王在人堆儿里,没认出这花容月貌的就是她云飞燕,也忽然没想起她就是夜里给他写情书、白天给他寄皮袄的那位敌国女粉丝,一支百步穿杨的箭射过来。

后果太不堪设想。

云飞燕可不想这么香消玉殒,她还想跟临安王再隔空培养几年坚厚的感情。

陈昭君要去送死,就让她自己去好了。

不!也不能让她这么疯。得帮她悬崖勒马!


“君上,陈小姐在皇帝宫门口跪了两个时辰,一直在等皇帝的答复。”

长安君府,简陋的几进院落。东边三间屋子的主屋里,一盆微微的炭火,一盏微弱的油灯,韩蓄在灯下看书。

侍从韩小飞今晚第五次来报。

灯火下,韩蓄闭了眼睛。这油灯用着真不舒服,光线太刺眼了。

韩蓄片刻养神。

听说,她家丫鬟桃子、护卫松林,昨天刚接到那道圣旨的时候,就已经给她设计好了逃婚路线,还准备好了逃婚需要的盘缠,统共几十万两银子!

陈大小姐真有钱!

韩蓄睁开眼,看着自己的侍从。韩小飞和韩蓄一样,冬天穿不了皮袄,夏天穿不了绸缎,关键时刻还要穿着打补丁的衣服,配合观众的情感需要。

韩小飞的嘴唇冻出了紫色。

韩蓄请他离火盆近一点,问:“她还好么?” 

韩小飞点头。人如今好着呢,在冰天雪地里跪了两个时辰了,背不驼肩不垮,一双眼睛炯炯有神,每过半个时辰还高声喊两句老皇帝,给他提醒这外头她还跪着呢。所以说,自家主君眼神雪亮呢,那么优秀的姑娘是怎么被他给发觉到了的?

韩蓄却揉皱了一张脸,放下书,难掩的失落:“我韩蓄,在她眼里就那么不堪么?”

这个灵魂发问,韩蓄可能是在问苍天,而不是在问这个和他一样时刻保持惨败状态的小侍从。

韩小飞点了头,马上又摇头。自家主君在雍国人眼中的形象,就别提了!简直不能用不堪来形容,那是有多弱势就多弱势,人人喊打,人人可踩。要指望众星拱月的陈大小姐慧眼识英雄,很有难度。

韩小飞说:“主君是世上最好的男儿!”

韩蓄看着这个陪着他度过了十三年的质子生活的随从。他了解他的。他也不想那么不堪,但他却必须不堪。

他知道,她心高气傲,肯定也想嫁给这世上最好的男儿!

不过,她眼里,这世上最好的男儿是?

韩蓄站起来,踱步到窗前,窗外漆黑的夜,大雪乱飞。韩蓄问:“小飞,你说外面这个天,冷不冷?”

冷嘛!外头站三秒,保准把人冻成冰柱子。

韩小飞点头,使劲点。如果他还得再出去打探一次情况的话,他也不会推辞的。虽然他也觉得外头冷得让人受不了。

陈昭君就在这样天气里,跪地上请愿。

韩蓄摇头了:“算了!随她去吧!她喜欢跪,就让她跪!她抗得住冻,就多冻会儿!反正,皇帝是不会收回旨意的!”

韩小飞点头。对对对,皇帝的旨意,对于陈昭君来说,那是一座永远无法撼动的大山。今夜大不了,他再跑几趟打探消息。

韩蓄却做出重要指示:“她是个倔脾气的!一定不会这么善罢甘休。在成亲之前,你和云腾把她看紧点!尤其要注意她身边那个护卫。”

她身边那个护卫松林,是雍国四大高手之一。

陈昭君向皇帝请愿不成,她恼羞成怒,选择一骑红尘飞奔出雍城去,身边有四大高手之一护着,还有他韩蓄什么事儿?

陈昭君这个人,韩蓄还是很了解,大小姐,有脾气,有底气,敢作敢当,从不畏首畏尾。

韩蓄算得准,皇帝驳回了陈昭君的正当请求。

皇帝让陈太傅把女儿领回家去,好好做做思想工作。皇帝说,与梁国长安君结亲,对两国局势大有缓和,是于国于家都顶有力的大事。皇帝还说,长安君一表人才,盛世美颜,名列雍城四少,与陈昭君很般配。

而且,皇帝还说,让陈太傅这个月之内就把喜事给办了。

陈太傅说,争取半个月内就办好。

皇帝和陈太傅一唱一和,很默契。

看着自己老爹和皇帝陛下这年纪了,还这么淘气,陈昭君这面部表情,别提有多难看了,金銮殿内差点儿就要再次慷慨请愿,不顾所以地据理力争。

陈太傅很了解自己女儿,他绝不让陈昭君有在圣驾面前说真心话的机会。

陈太傅三两下就把女儿拖出皇帝家的大门去,还不忘及时训诫她:“忘了为父以前如何教导你了?凡事莫动气,你先动气你就输了!凡事莫要给人留下把柄,要滴水不漏!从长计议,才好!” 

话说,这个皇帝让一个月内办好婚礼,她亲爹却豪放地要在半个月内搞定,这叫从长计议么!

不是自家人坑自家人么?

陈昭君很努力地去get陈太傅那个“从长计议”。

蚍蜉撼不动大树,但蝼蚁却能蛀空大树。对策总是有的,不过麻烦一些罢了。

陈昭君忽然觉得自己通泰了,与其在皇帝面前做无谓的挣扎,把脸撕烂了难看,还不如回家后再说。

陈昭君跟着自己老爹回了家。

当夜,整个陈府点灯熬夜,就开始忙活起来了。铺天盖地,罗罗框框的嫁妆,敲锣打鼓地准备。

陈太傅简直是,严格执行上级命令!他一晚上忙得团团转,让人根本看不出他对他未来女婿的满意程度几乎是零。

陈昭君被吵得睡不着,廊下逗鹦鹉。

桃子揣着金银细软,松林手握长剑,在一旁侍立待命。

就等陈大小姐说一声,闪。

什么从长计议?连桃子都知道的,离婚礼越近,陈昭君就越没盼头了。

松林和桃子眼巴巴地等着。

趁此夜黑风高,鹅毛大雪,众人疲惫不堪放松警惕的时候。

他们准备的逃婚路线是极美极美的,出了雍城,一路绕山绕水,绕过西凉山,再南下蜀山巴山,东去还有庐山,山山水水走一圈,既达到游山玩水的目的,又达到了避开追婚人耳目的目的,再加上陈府一向家底丰厚,属于陈大小姐的那份儿家业遍布全国,不愁吃不愁穿。

逃婚,就是一次想走就走的旅行罢了。

就是眼下府里的人正激动的,还不消停,加班加点,准备婚礼。要找一个安静的出口,暂时还没有。

陈昭君看看天色,很体恤下人:“桃子,你去给陈福吱一声儿。让大伙儿先睡觉吧!事情明儿再办!今晚,火盆多生几个,被褥多铺一些。大家都辛苦了,别怕花这几个小钱。”

陈福是自己人,他负责调离大伙儿的视线,以及开门并且善后。

陈大小姐的命令刚传给下人们,下人们都很感动,有炭火有被褥,还不用加班了,还不赶紧抱在一起睡觉去。

陈昭君听着府里下人们的道谢声,等着父亲院子的灯火熄灭。

陈昭君很安静地等着。

就等西南角门一开,连夜出奔,巴山庐山,哈哈。还有......临安王!

哦,亲爱的临安王,请原谅陈昭君,她不得已才以这样的姿态跟你见面。

等见面了,你们好好谈。

可风花可雪月,可纵马可比剑,还可比翼双双心相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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