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杨清流沐霜的其他类型小说《沉冤得雪?美人师尊求我会宗全局》,由网络作家“从心y”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呵呵,不就是心疼那个林凡吗?”“当年清流那般凄惨,也未见你多看他一眼。”“那小畜生不过咳嗽两声,你们就舔着脸上去照顾,不知道还以为得了什么绝症,马上就要死了。”“真是替清流不值!”名为道乾的老者直接坐在了地上,丝毫不在意形象。他晚年凄惨,且寿命无多,如今什么都敢说,无所顾忌。“你!”沈清幽被刺激,恶狠狠的盯着他,却说不出话。因为她追忆往昔,发现自己真的像对方说的一样无情,愧对杨清流。一时间,她整个人恍惚了。她努力的回想,甚至动用了符文,寻找自己当年那般绝情的动机。蓦地,针线断裂的声音从脑海中传来。沈清幽一愣,随即,泼天的刺痛感袭来。她整个人捂着头蹲在地上,在嘶吼,无边伟力透出,如浪涛般席卷四方。此刻,她感到难以呼吸,记忆最深处的片...
《沉冤得雪?美人师尊求我会宗全局》精彩片段
“呵呵,不就是心疼那个林凡吗?”
“当年清流那般凄惨,也未见你多看他一眼。”
“那小畜生不过咳嗽两声,你们就舔着脸上去照顾,不知道还以为得了什么绝症,马上就要死了。”
“真是替清流不值!”
名为道乾的老者直接坐在了地上,丝毫不在意形象。
他晚年凄惨,且寿命无多,如今什么都敢说,无所顾忌。
“你!”
沈清幽被刺激,恶狠狠的盯着他,却说不出话。
因为她追忆往昔,发现自己真的像对方说的一样无情,愧对杨清流。
一时间,她整个人恍惚了。
她努力的回想,甚至动用了符文,寻找自己当年那般绝情的动机。
蓦地,针线断裂的声音从脑海中传来。
沈清幽一愣,随即,泼天的刺痛感袭来。
她整个人捂着头蹲在地上,在嘶吼,无边伟力透出,如浪涛般席卷四方。
此刻,她感到难以呼吸,记忆最深处的片段被翻出,如走马灯般回放。
有与杨清流的初次相遇时的画面,对方亲切的叫自己师尊,在她面前认真的叩拜。
也有在她外出重伤而归时,杨清流在一旁服侍数日,未曾合眼的情景。
更有两人对月酌酒,谈天说地的情形。
一张张一幕幕,皆是两人之间美好的回忆。
但这一切,都在林凡来到这里后破碎了,画面裂成了数块,最后定格在杨清流被丢出宗门的那一刻。
此刻,众长老面面相觑,所有人都不敢出声。
因为沈清幽宛若疯魔,发丝飞舞,周身有黑气在逸散,气息波动的很可怕。
“我...我怎么忘了?”
“我怎么会忘了!清流!我的清流!”
再抬起头时,她已泪流满面,整个人都不一样了,与以往那股出尘的气质相违背,面容很是扭曲!
下一刻,她极速冲出,无视所有人的目光。
整个人化作一道流星,直逼东流峰!
“轰!”
随着一声巨响,沈清幽落于庭院中,她眼含煞气,脸色黑的可怕。
“师尊?”
院内,一名品貌出众的女子闻声走出,她是杨清流的师妹之一,万娇柔。
“您终于回来了!可是证明了师弟的清白?”
此刻她的表情没有担忧,显得很放松。
在万娇柔看来,沈清幽回来的这么快,林凡肯定已经沉冤得雪了,不用继续遭受刑罚。
想到这她心头一松。
这些日子林凡过得太辛苦了,她看在眼里,疼在心里,
“.....”
沈清幽静静盯着自己的徒弟,神情很复杂,内心发苦。
她想到了很多。
这一幕似曾相识,曾经杨清流也受了罚,伤势比之林凡不知重了多少,在床上佝偻着身体,每一寸肌肤都染血。
但她们只是将其丢在了房中,无人替他包扎与疗伤,没有半句关心的话语。
“道乾说的没错,我确实不配。”
沈清幽咬紧下唇,心头一阵阵的抽疼。
“师尊,您这是怎么了?”
万娇柔被盯的发毛,怯声询问。
往日,沈清幽总是很温柔,从不会这样看自己,眼神里永远带着宠溺。
她不明白自己哪里说错话了。
闻言,沈清幽移开了目光,冷唇轻启:“林凡在何处?”
“在...在密室中休息。”
万娇柔有些犹豫,半晌才开口回答。
话音未落,沈清幽如幽灵般闪现,雷厉风行,瞬间就入了密室。
见状。
万娇柔心头咯噔一声,自家师尊的态度很奇怪,让她有种不好的预感。
她不再多想,整个人飘了起来,紧随其后进入了密室。
...........
密室的通道很长,有不少机关,能够屏蔽神识。
建时的初衷是为了躲避外敌,各峰均有一处。
但随着太一宗愈发强盛,此处也逐渐变为了各峰亲传的闭关之地。
沈清幽为一方大能,速度超越极境,将万娇柔甩在后头。
等万娇柔来到中心。
沈清幽早已伫立多时。
她的目光很冷,在其眼前,林凡双膝跪地,眼中满是惊疑与害怕。
同时,他的脸上还带着两道掌印,鲜红无比,显然离挨打的时间不远。
“说吧,当年都做了什么,为何诬陷清流。”
沈清幽目光下沉,声如九幽寒风:“据实坦白,念及旧情,我可以请求宗主饶你一命。”
“师尊,您这是什么意思?”
“我,我何曾诬陷过大师兄?”
“连您都不愿相信凡儿了吗?”
林凡显得有些病弱,面色苍白,仿佛迎风就倒,眼神无辜。
往日里,他不是没有犯过错,但只要摆出这副面孔,对方就一定会原谅他,替他承担一切责罚!
他在地面上膝行而进,在求情。
见林凡这副模样,沈清幽破天荒的不觉得他可怜,反而想起了杨清流那坚毅的眼神。
他从不让自己为难。
他不完美,但有错就认,不屑于说谎,所有后果都承担,不愿麻烦自己。
“我都做了什么...”
她后悔,因为所有人可以不信杨清流,唯独她不行。
本应是最了解杨清流的人,却伤他最深。
念及至此,沈清幽咬紧下唇,鲜血流出而不自知。
看到对方这副模样,林凡心中一喜,以为沈清幽在犹豫。
他伸出手,想要抱住那双玉腿,继续卖惨。
然而,一道强横至极的灵气爆发。
沈清幽面色很冷,袖袍轻挥,将林凡直接扬了出去!
“轰”的一声。
他被嵌进了墙中,光滑的石壁上出现了道人形空洞。
“回答我的问题。”
她的声音很冷。
东皇镜不会骗人,当年确实被蒙蔽了,有一股神秘的力量影响她。
今天必须要得到一个答案!
“师尊!你这是做什么?”
万娇柔脸色大变,不明白沈清幽为何要突然出手。
想上前拉出林凡,却刚好对上沈清幽淡漠的眼神。
顿时,她如坠冰窟,身体止不住的发抖,停下了脚步。
“那日...我看见的,确实是师兄!”
“回去吧。”
“就当没有见过我。”
杨清流的声音宛如九天而来,传入耳畔。
他不想让上官明月两头为难。
...............
片刻后。
一道红色流光极速冲出,扰乱了云海。
“道长,那位仙子...”
沐霜望着那道背影,欲言又止。
这已是第二回见到上官明月了。
在她看来,对方一举一动皆从心,是真的想寻回杨清流。
而且她也能感觉到,杨清流对上官明月的没什么恨意。
但话语却出奇的冷漠。
杨清流揉了揉沐霜的脑袋,有些感慨:“断,自是要断个干净。”
他确实不恨这个小师妹。
依稀还能回忆起,那个满脸灰尘,却跋山涉水坚持给自己递送灵果的小女孩。
也正因如此,他不想让对方夹在中间,进退维谷。
..........
接下来的路程,一行人加快了脚步。
几名老者的话语也少了很多。
不多时,众人眼前出现了一座极为堂皇的山门。
仅牌匾就有数十丈长,一笔一画皆是采用最上等的彩墨,极尽奢华。
“真是有够浪费的。”
姜茯苓摇头轻叹。
她不是没来过太一宗,只是每次看到这幅牌匾,都无言。
因为这些彩墨很非凡,有诸多妙用,却浪费在此处。
“来者何人?!”
这时,一名男子摇头晃脑的走出,横肉满身,看起来戾气很重,说话喷薄着酒气。
他是执法殿新来的修士,家族背靠门中的某座大山。
纨绔惯了,不喜静心修行,故此境界不高。
家中见其如此,就为他求了个看门的差事。
平日里清闲的很,无事就喝酒吃肉,在男子看来快哉的很。
“呵,连个看门的都玩忽职守。”
“我看太一宗也是兔子尾巴,长不了了。”
姜茯苓身后,一名白须老者冷笑,毫不客气的出言讽刺。
“老头我看你活是的不耐烦了!”
“敢在这里放肆!”
横肉男指向身后,趾高气扬的怒斥。
这里可是太一宗,修行人心中的圣地,非本宗人上山都要朝拜。
虽然他只是一名看门弟子,但态度也端的很高,将狐假虎威诠释的淋漓尽致。
“识相的,就来给本大爷....”
横肉男叫嚣着,面色狂傲,只是未等他说完。
“嘭”的一声。
老者食指轻点,空间挤压崩塌,山体顷刻间滑落,将横肉男掩埋。
他轻哼一声。
符文之力扩散而出,印在碎石堆成的山体上,牢牢加固。
浩大的动静引起了过路弟子的注意,纷纷侧目高喊,神色惊疑不定。
“有人闯山了?!”
“快去禀告长老!”
有弟子化作长虹,向着门内疾驰。
剩余的弟子则惊慌失措,因为杨清流一行不像善茬,一时不知该不该阻止对方上山。
见太一宗弟子面面相觑,皆不阻拦,杨清流眼中闪过些许惆怅。
先行迈步,同姜茯苓并肩。
两人走的很慢,目的是下战帖,并非真的要挑衅太一宗,得给对方一点反应时间。
“没了你,这些人什么也不是。”
“一群懦夫。”
姜茯苓扫视了一圈,淡淡开口。
她的声音不大,却清晰传入所有人耳畔,令周遭弟子涨红了脸。
“终究时过境迁。”
杨清流轻轻摇着头。
他依稀记得,那些岁月,太一宗弟子铁血征伐,以战闻名。
这才离开多少年,就养出了一群酒囊饭袋。
个个哆嗦似筛糠,放在往日绝对要受罚,接受残酷的历练。
.............
不过半炷香时间。
有流光自仙宫中奔袭而来,只见一位黑裙着身,姿容冶丽的仙女落下。
其眉目如画,体如白雪团成,青丝绾做华鬓,美艳的不可方物,吸引走所有人的目光。
在她身后,上官明月跟随,眸底含泪,低着头,不敢正视杨清流。
黑裙女子缓步上前,停在杨清流不远处。
她的眸光很复杂,望着曾经最亲近的人,几次开口,都以语无伦次告终。
另一边。
杨清流神色平静,同样不言语。
气氛安静的可怕,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在场大多是新入门弟子,不认识杨清流。
可清幽仙子在太一宗大名鼎鼎,如今却这般作态..
他们不是傻子,看的出两人之间肯定有故事。
半晌。
终究是沈清幽按耐不住,嘴唇数次蠕动,千言万语化为一声轻叹。
“清流,好久不见。”
“是啊,很久不见了。”
杨清流很客气,脸上还带着些许微笑。
时过境迁,他盯着这张曾为之倾慕的绝美俏脸,心中不起波澜。
他有些恍惚,因为当年对沈清幽真的很尊敬,如今却无感。
时光抚平了一切,他对眼前人无爱也无恨。
要说的话,更像时光裂隙中擦肩而过的生人。
“这些年...过得...还好吗?”
沈清幽主动搭话,她想与杨清流亲近一些,可不知如何开口,吞吐不定。
“好,也不好。”
“开始的两年很痛苦。”
杨清流目光有些缥缈,在轻叹。
刚隐居的那几年真的很难熬,一身修为尽废,心中恨欲狂。
夜里时常惊醒,砸着床板,想了此残生。
所幸最后挺过来了,放下一切,彻底斩去了这段情。
“道长...”
沐霜眼眶泛红,抓住了杨清流的手掌,给以温暖,她从只言片语中了解到故事一角,很心疼。
不敢想,若是有一天,父母将她打成残废,丢在路边,自己会是什么心情?
她不曾经历,可光是想象就足够窒息,那绝对是一段充满黑暗的日子。
“真的...真的对不起...”
沈清幽的声音带着哽咽,眼前一片模糊。
她看着杨清流平淡的表情,胸口起伏,感觉难以呼吸。
心口宛若被开了条缝,有什么东西正悄然消逝。
她宁可杨清流恨她,怨她,甚至折磨她!
也不想对方这般平淡。
“你不欠我什么,没必要抱歉。”
“是太一宗欠我的,如今要还。”
杨清流不疾不徐的开口。
对方于他有养育之恩,亲手逐了自己,也算因果两清,互不相欠。
................
吕景回头,看着熟悉的城池,心中担忧到了极点。
没人比他更清楚自己的身体状况。
而今真的没有七景战力。
甚至比不过一些六景巅峰修士。
魔族此次攻城声势浩大,他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
吕景不怕死,本来就没两年好活了。
他只怕城关被破,无数鲜活的生命被抹杀,尸横遍地,血流千里。
更怕那记忆中已经模糊了的面容,惨死在魔修的屠刀之下。
..............
没过多久,城中再次变得喧嚣。
官兵们挨家挨户的通知,让他们尽快撤离。
百姓很迷茫,往日里他们只需要躲在地窖中,等待这场战争结束便可。
有人好奇询问,也没得到回答。
官兵们也不清楚,上面说的很模糊,大概意思是此次是场恶战,为保险起见,先转移走部分。
于是,百姓们收拾着财物,将值钱的物件尽可能带上。
有人告诉他们,可以前往后方的城池。
吕城主都打过招呼了,均能接纳一部分。
此刻,雨声淅沥。
杨清流站在府前,看着底下交头接耳的人群,没有什么表情。
“大人,允儿要去前线。”
武允儿推门而入,在他身后道别。
不久前,魏千峰来找过她,也是这般道别,而后上了战场。
身为魏季嫡子,他受民众拥戴,自然要承担起这份责任。
“你修为太低,能改变什么?”
杨清流的话语很锋利。
战争开始了。
两人都很清楚,结局大抵是守不住的,上了战场基本与死无异。
“尽一份力。”
“不过多死一个人。”
武允儿紧咬下唇,没有继续回答。
她知道杨清流说的没错,自己修为太差了,改变不了战局。
气氛异常的沉默。
“若是逃了,此生都将伴着心魔。”
“倒不如死在战场上,轰轰烈烈一回。”
最终,武允儿做了决断。
她磕了两个响头。
这是拜师礼,对方传授了绝学,虽然仅一招,也能算做半师。
“.....”
良久无声。
待武允儿再次抬头时,眼前早已是空荡荡一片,哪还有杨清流的人影?
她微微一愣,表情显得失落。
轻呼了一口浊气,深深看了眼周遭的景色。
“应该,没机会再回来了吧。”
片刻后,她自说自话,不再留恋,迈开了脚步,背影很萧瑟,却也带着一股决绝。
...........
“轰隆隆!”
城外,大地在震颤,黑色的火焰升腾,道道祭祀声响起,如同千万人在哭泣与哀鸣。
神秘通道划破了虚空。
一头体型硕大的漆黑恶犬从那里挤出,浑身蔓延着幽绿色火焰,好似从地狱而来。
每迈出一步,都能带起浓郁的血腥味。
大燕来的那名六景修士很强大,长枪抡动,扫净了一大片区域。
他手中染血,身先士卒,在最前线厮杀,虽斩掉了很多五景修士,但自身状态也很糟糕,躯体被洞穿,伤口处冒着黑烟,在阻止它愈合。
但此刻,他无心在意这些,目光凝重,注视着最前方。
“九幽魔犬...”
他道破了恶犬的根脚,令众人心头一颤。
那是魔族战争兵器,实力直逼七景修士。
其大部分时间都在沉睡。
需要献祭一座城的鲜血才能够唤醒,驱使的代价很大,即便魔族也不会轻易动用。
除此之外,还有几名六景魔修站在它的头颅上,伴随着滔天血光。
“宁海城危矣!”
有人悲观,感觉太过掉以轻心了。
他们先前看见了城下百姓的动作,也跟着打退堂鼓。
在另一片战场,吕景则在轻叹。
身份地位不会弱于大燕王朝的皇帝。
“紧张了?”
杨清流笑着问道。
“有—点。”
武允儿不避讳,如实说道。
杨清流告诉她,会帮自己找—个非常厉害的师傅。
只不过在此之前,那人要求她去试剑石处检验资质。
这是天剑宗的传统,决定了她未来的培养路线。
而今,
她害怕自己不够出众,丢了杨清流的脸。
“放宽心,别想那么多。”
杨清流摸了摸少女的脑袋,安慰道。
试剑石检测出的资质好坏都无所谓。
他—向都不信那玩意。
反正前些日子已经安排好了,对方也没那胆子敢说—句不收。
两人继续往山中走去。
没过多久,他们就望见了—副门匾,上面清晰刻着天剑宗三个大字。
“诺。”
“去试试。”
杨清流努了努嘴。
在他指的那个方向,有—块切面整洁的石头,透着五彩光华。
那是试剑石,传闻与斩开天门飞升成仙的剑祖有莫大关系,能测出每个人的剑道资质。
但凡想要拜入山门的,都要先测试—番
往年便有几位资质无匹的少年少女,于此—朝冲天,被大人物收为弟子。
武允儿点了点头,来到试剑石前。
她长相出众,眉目间有—股英气,引得几位路过的弟子驻足。
少女将手掌按入那石缝中。
霎时间,五彩光华绽放,照耀晴空满天,缓缓凝成—抹绿。
“只是绿色吗?”
“可惜了,还以为能做师兄妹呢!”
“就你那花花肠子,门内谁不知道?”
“去,少说几句,赶紧走。”
那几名弟子交头接耳,再次御剑离去。
他们的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传到少女耳中。
她后退两步,将手抽了回来,回到杨清流身边,不安的问道:“大人,绿色....很差劲吗?”
武允儿心情忐忑。
那些人虽没有明说,可她依然能感受到惋惜之情。
“不差,是最好的颜色。”
少女低垂着头,声音闷闷的,将信将疑:“可他们好像都瞧不上。”
“所以他们不是剑仙。”
杨清流随口说道。
事实上,他觉得这东西是某人特地弄出来的恶趣味。
同剑祖扯不上—点关系。
“那大人有测试过吗?”
“有,白色。”
“最厉害的颜色?”
“没,那是最差的色彩。”
“.....”
武允儿无言。
修行界皆知杨清流为当世剑仙,剑道资质不可能那样糟糕。
“所以说,不要在意。”
“这些决定不了你未来的路。”
杨清流淡淡的说道。
遥想当年,大日当空,试剑石绽放白光,在空气中几乎都要看不见了。
那是最低等的资质,比之武允儿的绿还要差上—筹。
所有人都震惊了,包括他自己也沮丧了片刻。
直到看见不远处捂嘴偷笑的女子时,才回过神,惊觉自己被耍了。
哪怕修养身心二十年。
回想起这件事,他依然觉得有些丢脸。
而另—旁。
武允儿还处在震惊当中,—双冷眸怔怔的看着杨清流。
半晌后,才轻轻摇头。
“大人,您不用这般安慰允儿。”
她不信杨清流说的话为真。
更像是为了不让自己伤心而编造出的借口。
“我从来都不骗人。”
杨清流摇头轻笑。
他觉得少女的思维很发散,令人意想不到。
“那....我也能成为剑仙吗?”
武允儿眼神再次迸发希冀的光。
“可以的。”
“走下去,—定会成为世间最强的剑仙。”
杨清流迈步向山峰走去,语气很平静,却带给少女莫大的力量。
............
不多时。
两人来到—座山峰前。
它地方不被纳入天剑宗,是其侧边的另—座山头,且无人看守,显得颇为幽静。
忘记了俗世的烟火气。
“啾啾!”
一阵啼鸣声传来,朱鸟拍着翅膀飞到他面前。
它眼中带着人性化的不满,好似在责怪杨清流把自己忘掉,丢在了三清门
“我知道你会跟上来。”
杨清流笑了笑。
早先便有猜测,觉得它并非凡鸟。
果不其然,自己虽没带上它,可其依然能来到自己身边,境界绝对非同一般,为大妖所化。
虽不知其为何跟着自己。
但他无所谓了,因为感觉不到恶意。
“笃笃笃。”
就在这时,一阵马蹄声由远及近。
几道人影骑着骏马飞驰。
在队伍正中,一少年被众人簇拥。
他们速度很快,不过眨眼间就到了杨清流不远处。
“魏家少爷出行!”
“无关人员等逼退!”
冲在最前面青年人大喊,手上提着一长鞭,在空中甩的呼呼作响。
很快,周遭的人群就被清空了。
只剩一孩童站在路径上,追着蹴鞠。
杨清流口中咬着一颗糖葫芦,有些好奇。
“这魏家是哪门哪派?’”
“这般霸道。”
他转过头,询问武允儿。
彼时离开宁海,并没有听闻什么魏家,也无人敢在城里嚣张行事。
“是这些年才崭露头角的家族,与城主有些关系。”
“近年他身体抱恙,没精力管束。”
武允儿眼帘微垂,看不清表情。
杨清流在脑中搜寻片刻。
不多时,便回忆起好像对方确实有个姓魏的堂弟,当年还被自己削过一番。
后来几人的关系很好,也算是不打不相识。
另一边。
青年策马横冲直撞,很快来到那孩童眼前。
“小子,不想死就赶紧滚开!”
男孩弯腰捡起蹴鞠,脸上带着笑意,刚准备迈步,转头却被吓傻了。
到底是个小孩,意外横生,他腿脚一软,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此刻,战马嘶鸣,距离男孩不过几丈,看这架势,恐多性命不保。
他的母亲在不远处,踉跄着跑来,面无血色。
很多人都撇过头,不敢看这血腥一幕。
“喂,城里不许杀人,你不知道吗?”
杨清流挡在男孩身前。
他的声音不大,自有一股气势透出。
方才还兴奋的战马倏然止步,无论马上青年如何鞭挞都不再向前。
“老子是魏家人!”
“魏家人又如何?”
青年眉头紧皱。
一鞭子抽向杨清流面门。
他嚣张跋扈惯了,第一次被人阻拦,且这张脸太过惊艳了,让他心生嫉妒。
“小心!”
人群中有人惊呼,出声提醒。
杨清流侧身躲过,抓住长鞭,反手一扯,就将青年从马上拉下。
咔嚓一声。
凄厉的惨叫自青年口中发出,他的手骨被踩碎了,抑制不住那种钻心的疼痛。
其余的护卫很惊恐,将粉面少年团团围住。
“来者何人?”
粉面少年策马走出,盯着杨清流。
他的声线细腻,阳刚之气不足,听起来很娇弱。
“一介山野道人。”
杨清流咬下最后一颗糖葫芦,头也不抬。
“多谢道长救下这个孩子。”
粉面少年沉吟片刻,没有替杨清流脚下的侍卫求情,反而下马,躬身行礼道。
“咦?”
杨清流扭头,有些好奇的看向少年:“我打了你的人,你反倒来谢我?”
他有些摸不着头脑。
想着对方是否在先礼后兵。
“那是他咎由自取。”一旁的武允儿走上前,踢了那年轻侍卫两脚。
“允儿姐姐!”
少年一愣,脸上露出开心的表情,他上前拉住对方的手,显得很亲昵。
“千峰,怎么又出来了。”
武允儿脸上也露出了些许温柔。
杨清流在一旁,眼神有些怪,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两人关系不一般,脸上的表情都很腻。
—道曼妙身躯出现在他们身后的冷巷中,声音娇媚,却透着—股难以言喻的杀气!
“是你!”
两人蓦地转身,借着月光,他们看清了来人。
尽管对方面容绝美,与夏午看见的不—致,但他们还是—眼认出了,对方就是那所客栈的掌柜。
“我们与阁下井水不犯河水,不知阁下这是何意?”
胡昌开口,尽量将话说的客气些。
对方身上的气势很强,令他们如坐针毡,连血液都流动不畅,绝对是大修士。
“我—介草民,哪能跟你们这些修士扯上什么关系呢?”
“不过是看你们在这里鬼鬼祟祟,这才出来瞧瞧。”
“毕竟,人家交了钱,我这做掌柜的,自然要让他睡个好觉喽。”
女子说的客气,脚步却不停,迈着猫步缓缓靠近。
“我这也有钱!”
“那你给我吧。”
胡昌—听,心中轻舒了口气。
虽不明白这么大的修士,为何喜欢钱财,但也从纳戒中掏出—袋银两:“好说好说....”
他话刚说—半。。
倏然,—道剑光闪过。
在巴胜惊骇的目光中,胡昌从头到脚被砍成了两截,且剑气附着其身,不—会便化成了残渣。
“哎呀,怎么连钱都拿不稳了呢?”
女子走上前,捡起那带血的锦囊,有些开心,像是发了笔横财。
“你...你!”
—旁的巴胜被溅了—脸血,指着女子满眼惊骇。
他感觉自己要疯了,转身就跑。
这娘们不正常,比他们这些魔修更像杀人狂!
“嘘!”
他刚欲出声,就感觉喉咙被—股无形大手捏住,脸上憋的—片通红。
艰难扭头,回首望去。
只见女子将食指竖于红唇前,示意他噤声,表情有些嗔怒。
“都说了!不要吵到贵客休息!”
她来到巴胜不远处,将声音压得很低,—脸郑重的说道。
巴胜—脸惊慌,点头如捣蒜。
“孺子可教也。”
女子满意的开口。
“哎呀,该打烊了。”
下—刻,女子算了算时辰,小声惊呼道。
巴胜感觉喉咙—松,整个人瘫在了地上,臀下湿了—块。
眼前的景色依旧如先前那般安详,不见女子人影。
他重重喘了口气,整个人都有些发懵。
从胡昌身死到女子消失,前后不过半炷香时间,对方如同幽灵,神出鬼没。
巴胜有些恍惚,好似方才那—切都是幻觉。
“真是倒霉!”
他停留在原地休息良久。
回过神后,在心头暗骂,只想尽快离开这个鬼地方。
还没走两步,他突然感觉喉咙有些发痒,轻轻咳嗽了—声。
“哧啦!”
无形剑光自虚空中斩来,霎时间,血光冲天。
女子的声音再次响起,依旧带着嘟囔与埋怨。
“都说了,不要吵到客人休息。”
..........
翌日清晨。
杨清流带着少女走出客栈。
见掌柜的不在,他便在台前多放了几两碎银。
虽失了修为,但他灵觉依旧敏锐。
昨夜街角发生的事,杨清流全都知晓。
事实上,入住客栈前,他便发现了有人在跟踪自己。
昨夜等到了很晚,也没等到对方。
现在看来,是那女子帮自己解决了。
本来,他想当面感谢。
奈何对方不在,只能留下碎银几两,当做是昨夜的报酬。
..........
此刻,万籁俱寂,空气弥漫着清新,阳光透过雾气洒下。
杨清流带着武允儿来到山顶。
与山脚下不同。
这里有很多修士,皆是御剑而行,在空中划过,看的少女炫目。
她也有些紧张。
武允儿知道,这是—个大宗门,里面有很多与吕景相当,甚至比其更加厉害的人物。
沈清幽呆呆的站在场中,口中喃喃自语,四周一片狼藉。
她感到自己的呼吸变得急促,声音渐渐颤抖,尽管想要保持镇静,可泪水却止不住的上涌,模糊了视线。
仿佛置身于虚无的黑暗,失去了所有的支撑与依靠。
..................
天魔宗,杀神堂中。
一名青年安静的躺在床头,浑身被血光包裹,面容与林凡竟有九分相像。
下一刻,他蹦跳而起,胸口上下起伏,在大口喘气,心有余悸。
“杨清流,下手真是够狠的!”
青年咬牙,那股火焰仿佛能烧尽神魂与因果。
即便自己一魂双体,却还能感受到那股疼痛。
“让老子亏了这么多,怎能让你过得轻松?”
林凡眼神怨毒,心头在滴血。
若非当年侥幸习得一魂双体的绝世秘法,在魔道顶尖势力天魔宗里立足,方才就真死了。
即便如此,此次也亏损太多,不说那具身体与宝物,就连保命的底牌都动用了。
这种秘法两百年才能动用一次。
期间他要是再出意外,便真的身死道消了!
“影杀!”
念及至此,林凡脑中的恨念更重了,他对着门外怒吼,呼唤着一个名字。
“大人!您出关了?”
倏然,在林凡身前,出现了一位黑袍男子,单膝下跪,显得很恭敬。
他身世凄苦,自小丧失双亲,吃百家饭长大,若非林凡,他早饿死在犄角旮旯里了。
也因此,被捡回来后,他一直鞠躬尽瘁,做林凡马前卒,侍奉对方。
“有些收获。”
“前些日子我略有感应,感觉到杨清流好似还未死,你替我将这消息散出去,要做的隐蔽。”
林凡心中盘算。
现在他有神魂伤,需要静养,不能找事,无法实施报复。
但魔族中有不少人记恨杨清流,其中就包括几名老魔头,修为皆有八景。
只要将消息传播出去,绝对能给对方带来大麻烦!
“杨清流...”
“应该不是那个人吧。”
影杀头皮发麻,即便他天生话少,此刻也忍不住发问。
“确实是那个魔族杀神杨清流。”
“怎么,可是怕了?”
林凡眼神微眯,暴虐之意汹涌而出!
“不...不曾!”
“属下这就去告知其余宗门!”
影杀深吸一口气,心中暗道不妙,扭头快速离开。
.............
与此同时。
三清门,圣女殿外。
杨清流与姜茯苓坐于石板上,不顾及形象,朱鸟早已不晓得跑到了何处。
在他们身旁摆着几壶仙酿,闻起来清香扑鼻。
“此行,多谢你了。”
杨清流端起酒杯,此刻已经有些微醺,脑海中却很清明。
因为了却了一桩心事,感觉心头轻松。
“死去!再说这种话,我可要揍你了!”
“现在你可不是我对手!”
姜茯苓不满的嘟囔,靠在他的肩头,挥舞着拳头威胁。
“.....”
杨清流笑了笑,抬头望月,这样的场景让他恍惚,仿若昨日重现。
“是不是想到被追杀的时候?”
姜茯苓吐气如兰,美眸紧盯着杨清流,好似能看穿他的内心。
随后,她大咧咧的往后一躺,眼底放空,在追忆往昔。
当年两人修为还不高,对方不是圣子,她也还未当上圣女。
少年总是气盛,想着做出一番惊世骇俗的事情。
后来,他们意外得知一座魔窟中有不世机缘...
守护的魔头很强大,背靠顶级势力,准备将这份机缘上供。
那是一段坎坷的路,但他们都很不凡,且心中有股劲,不屈服。
最终,倒也成功斩杀了那位七景老魔,得了菩提妙树,但也因此身负重伤,被倾巢围剿。
可太一宗不同。
当年,他那一身修为,大多从拼杀中得来,历经无数生死险境。
更是带领核心弟子出入最残酷的秘境,铁血征伐。
关于太一宗年轻一代的传说与辉煌同他息息相关。
他给了宗门很多。
可到头来,却没有什么回报,也未曾享受过圣子该有的待遇。
像不知歇息的牛马,终日在最前线搏杀,傻得可怜。
“哼,一介废徒。”
“当年屠戮师门同胞,如今还敢来这大放厥词?!”
蓦地,空间被撕开一道裂缝,一面容阴鸷,留着八字胡的中年人迈步走出。
他声若洪钟,如九霄战鼓擂动,清晰传入每一位弟子耳中。
“屠戮师门同胞?”
“他不会是那个杨清流吧?”
“八成没跑了,我听过他很多传说,如今终于见到真人了!”
“你高兴什么,他可是屠杀门人的恶徒!”
山中围观弟子议论纷纷,有人兴奋,有人害怕。
当年的事被太一宗遮的很严实,杨清流这个名字都成了门中禁忌。
新入门弟子大都不知晓。
可世间没有不透风的墙。
昔年经历过的核心弟子有口信透露,一传十十传百,逐渐成了太一宗门人心照不宣的秘文。
“孰是孰非你心里清楚。”
“我懒得争辩,不过今天你主动露头,是想身先士卒,做第一个死人?”
杨清流眉头微蹙,眼神半眯,看着八字胡老者,平静道。
他对这个中年人有印象,名胡超,为太一宗长老。
早年有仇怨,属于落井下石最狠的那批人。
“呵,不过废人一个。”
“还沉浸在当年么,一介凡人,妄图弑仙?可笑!”
胡超嗤之以鼻。
若是当年,他还真不敢挑衅杨清流。
可如今他感觉不到对方丝毫修为,自然有恃无恐。
同时。
围观的弟子也在议论,有人嗤笑,不屑一顾,感觉杨清流太狂妄了。
需知胡超再如何不堪,也是太一宗长老,有七景巅峰修为,若前往一流宗门,是要被供起来的存在。
怎可能被轻易打杀?
连沐霜都抓紧杨清流的手,在担忧,怒视眼前的中年男子。
...........
面对周遭的吵杂声,杨清流无动于衷,心中在不断盘算。
尽管不愿承认,但以他现在的实力,众目睽睽下,想杀胡超确实有些困难。
只是谁都没注意到,杨清流肩头上的朱鸟眼中,有璀璨火光闪烁,凌厉至极。
蓦地,一只玉手搭上了他的肩膀。
杨清流回首望去,只见姜茯苓对着自己轻笑:“在犹豫什么?”
“有我在谁能轻辱你?”
“帮你做掉这老匹夫!”
姜茯苓看向胡超,收起了笑颜,平静的说道。
尽管在轻语。
可任谁都感受到了一股磅礴的杀意,如浪涛般向四周席卷开来。
有弟子受到影响,连站立都做不到,双腿一软,便跪在了地上。
与此同时
两人身后的几名老者蹙紧眉头,在犹豫要不要制止姜茯苓。
胡超贵为一门长老。
若任由她出手,接下来绝对要演变成两派大战,后果难以预料。
就连胡超也是变了脸色,他万万没想到姜茯苓居然为了一个废人要公然出手!
对方跟杨清流为一个时期的天骄,修为强横,都是盖压同代之辈。
胡超心中清楚,自己绝不是她的对手!
可在这太一宗,弟子都在看着,他怎可能逃?
气氛焦灼的可怕,所有人都屏息凝神。
他们不清楚女子是何人物,但从其释放的气机与胡超认真的眼神中也能够判断。
对方绝对是个强者,超乎想象的强!
青蓝色剑气横扫苍穹。
“轰”的一声巨响!
胡超被嵌入地底,手脚扭曲,在大口咳血。
刹那,所有人都愣住了,连姜茯苓都停下脚步,眼中带着些许玩味。
“留你一命,下次管好自己的嘴!”
“滚!”
沈清幽收回佩剑,脸色冰寒,在怒斥,气势摄人。
三清门的几位老头则悄悄松了口气。
“这只作何?”
姜茯苓收敛气机,平静开口。
“清流是我门下....弟子,自是不能受委屈。”
沈清幽深吸一口气,话语有些心虚,瞥了眼杨清流,见其没有反驳,这才放下心来。
同时,她内心还有些许欣喜。
至少,对方不反对徒弟这个称呼....
“无需如此,我们早已不是师徒。”
杨清流站出,撇清了关系,淡淡说道。
敢来此处,本就无惧这些魑魅魍魉。
他伸手一点,纳戒中飞出一柄仙刀,声如惊雷,极速冲到胡超面前,轰入其丹田。
“咔嚓!”
凄厉的惨叫声震破云霄,鲜血飞溅。
众人皆是一惊,这一刀太突然了,且毫无预兆,前后不过眨眼,快到吓人。
“轰隆隆!”
下一瞬,虚空碎裂,数道强大至极的气息显露,来到胡超身旁,直接将仙刀震碎。
他们皆是长老,此刻脸色却凝重,在俯身查看。
片刻后,一名老者脸色发黑,有愠怒,如一尊怒目佛陀:“清流,你过了!”
他在怒斥,方才探查过胡超,确认其丹田被废了。
七景巅峰修士很难得,失去一位,绝对要伤筋动骨。
“竖子,安敢下杀手?!”
“忘了当年为何被逐出山门吗?!”
空间中,陆续有声音传来。
在老者身旁,先后出现几道人影,气机如汪洋般深邃,都在黑着脸呵斥。
他们很早就听闻了风声,来到此处。
只是在那日得知真相后,心中都有愧,故此隐藏了身形。
“留了一条命。”
“再者,便是杀了又如何?”
杨清流微微偏头,无视几大长老的威压,森冷开口。
斩草除根是他一直以来的准则。
曾经看在同门份上,没找胡超麻烦,而今修为大不如前,自然要更加果断。
当然,他并不轻松,动用底牌,将所有气力用尽了,此刻还能站着,完全靠的是其过人的意志力。
下一刻,浑厚气息自背心奔涌而来。
杨清流只觉浑身一轻,部分疲惫被扫去了。
“遁!”
纹身中年轻喝,手指捏诀,想用遁法逃离此处。
下一刻,庞大的场域笼罩而来,金色神芒照耀四野。
所有术法神通都消散了。
“道友,这是想去哪儿?”
不远处,杨清流领着沐霜走近,笑着说道。
他的手中,金银色符纸在发光,引动四方能量维持场域。
“你...”
纹身中年定睛望去,面露惊色,隔着很远看不真切。
“你认得我?”
杨清流稍显讶异。
二十年过去,没想到还有人记得自己。
“你...可是杨清流?”
纹身中年声音颤抖,良久才出声道。
他不敢确认,在心底回避,不愿相信是杨清流再现,但这样的容貌很少见,整个修行界都未必有出其右者。
“是我。”
杨清流大方承认,脚步却不停,平稳向着茅屋走来。
“轰!”
伴随一声巨响,地面被踩出大坑,纹身中年扭头朝反方向疾驰。
此刻,他的脑海中只有一个字。
跑!
纹身中年修行时间不长,却听到过太多对方的传说,曾被邪道列为不可招惹的禁忌之一,他也见过其画像。
尽管对方二十年前就被废了,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对于邪修来说,杨清流与杀神无异。
“既然是朋友,何不留下叙叙旧?”
杨清流轻笑,袖袍轻挥,几道符纸冲出,加持在四周。
顿时,金光更耀眼了,整座山峰都透着仙芒,至神至圣。
山下,一众官兵与百姓放下武器朝拜。
他们都是被沐母请来的,被告知有仙师在山中降妖伏魔,请求他们在此地接应。
本来众人还半信半疑,可如今都在虔诚的跪服,因为眼前的现象与神迹无异。
他们相信这是神仙在赐福。
“轰隆!”
场域中,金色雷光被凝炼,伴随着惊雷声,似天罚,立劈而下。
下一刻,惨叫声响起。
纹身中年被雷霆包裹,发出撕心裂肺的呼声,浑身上下都呈现焦黑色,血肉模糊。
杨清流神色淡漠,不曾同情分毫。
对方下的咒很恶毒,若是他晚来几天,沐天雄怕是要出意外。
至于下咒缘由,他多半能猜到。
邪修在修行界不受待见,修行资源匮乏。
这纹身中年应当是去沐家求财被拒,心怀怨恨才下咒害人。
不多时,场域消散。
纹身中年尸体横陈,躺在深坑中,周遭是遍地狼藉。
“终究不如当年。”
杨清流看着脚下的废墟,如谪仙,在低声轻叹。
曾经可以只针对一人,不会造成这么大范围的破坏。
沐霜捂着嘴巴,胃里翻江倒海,又硬生生咽了下去。
她到底是个富家女,没怎么见过尸体,何况对方死的这般扭曲,内脏都挂在体外。
“没必要强迫自己。”
杨清流笑着摸了摸她的脑袋。
这种杀伐在修行界屡见不鲜,迟早会适应。
“嗯...”
沐霜应和一声,强行压下喉头干呕的感觉,点头道。
“走吧,去见你的父母。”
杨清流招呼了声,先行下山。
“诶...道长等等我!”
沐霜在他身后呼喊,小跑追了上去。
.........
傍晚,杨清流回到沐家宅邸。
沐母迎上,眉宇间尽是担忧:“仙师,此行...可还顺利?”
在她眼里,两人都是神仙,不知道对方的实力比起杨清流来如何。
害怕那神仙逃掉,再来祸害家里人。
“幸不辱命。”
“那就好,那就好...”
沐母呼出一口浊气,多日蹙紧的眉头终是展开,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
“多谢仙师!多谢仙师!”
沐天雄被下人搀着走出,颤颤巍巍的,要对杨清流行跪拜礼。
在一个时辰前他便醒了。
从沐母口中得知了事情的经过,很是感激杨清流。
“沐家主不必行此大礼。”
“如今您不宜多走动,应静养才是。”
杨清流将对方虚托而起,提醒道。
沐天雄拄着拐站起,神色很是激动:“仙师,您帮了我家这么大的忙,还救了鄙人的命,真不知该如何报答您?”
“贫道与令爱有些因果,此事不过举手之劳。”
杨清流摆手示意。
他见多识广,把玩过很多宝物,不图沐家的财富。
如今千金难买他愿意,行事很随心。
“不然道长你留下来吃顿饭吧!”
“尝尝我母亲的手艺,肯定让你胃口大开!”
沐霜眼睛一亮,拉住他的袖袍,眨巴着大眼道。
杨清流思忖片刻,点头道:“嗯,也并无不可。”
天色已晚,他本就没想这时候回山,也刚好趁此机会给两人解释沐霜修行之事。
.............
半时辰后。
沐家庭院。
数道丰盛的菜品被端上餐桌,色香味俱全。
沐霜大口扒着饭菜。
在山上咸菜稀粥的日子把她馋惨了,虽然粥的味道很好,但也耐不住天天这么喝呀。
“可是不合仙师胃口?”
“不若我让下人去城中的酒楼取一份回来。”
见杨清流不时才吃上一口,沐母出言,以为味道不好,欲伸手招呼丫鬟。
“您误会了。”
“这些菜都很好,只是贫道素食多年,需要些时间适应。”
杨清流制止了沐母,开口道。
事实上,他确实没有说谎,并非装清高。
修行时吃的都是灵果灵肉,这二十年吃的也都是些斋饭素菜,不沾油荤,没法一下子适应。
见沐母还要说些什么,杨清流先行出口,将来意表明。
闻言,两位中年夫妇都沉默了,连沐霜都停下筷子,神色很是复杂。
半晌,沐天雄先行开口,态度恭敬:“仙师,这修行路,危险吗?”
一旁的沐母也是很紧张,抓紧了手中的丝帕。
沉吟片刻,杨清流才笑着说道:“不危险,只要心向正道,就是一片坦途。”
可怜天下父母心,他理解这种心情。
沐霜只是想体验修行而已,只要不去争机缘,在他那至交好友身边,不会出问题。
“呼...”
两夫妇不约而同的出了口气,随即眼眶泛红。
孩子终究是要离家了,从小看着长大,两人心里最是不舍。
“吱吱吱!!”
朱鸟出声抗议,却无用,被沐霜抓在手中把玩,不时扑腾一下,想找机会飞走。
“它好像不是很喜欢我。”
沐霜有些失望,感觉到了朱鸟的嫌弃,将其递还给杨清流,
“多养养,相处久了,自然就熟了。”
杨清流说着,将朱鸟接过。
才刚放在肩膀上,它就不再乱叫了,显得很安静,像一只“淑鸟”。
“得加快脚步了,不然中午赶不上吃饭。”
杨清流调笑道,脚下速度快了些许。
他自己倒是没关系,这么多年来,系统一点一滴改善体质,已经能做到辟谷了。
可沐霜不行,还是普通人,路途不短,没吃午饭绝对走不动道。
“来了来了!”
沐霜应和,三步作两跟上杨清流步伐。
临近正午,两人才堪堪到达沐家。
“看来有些情况...”
望着这座宅邸,杨清流眉头微蹙,轻声呢喃,感觉到了丝丝不寻常的味道。
“哎呀,道长你嘀咕什么呢。”
“我们家午餐超级丰盛,我母亲的手艺可好了,你一定要尝尝...”
沐霜拉着杨清流的袖袍,一边拉着他,一边念叨着推开门。
只是下一刻,她的声音骤停,脸色霎时间变得苍白无比。
因为此时,沐家大堂围满了人,几乎都是城里有名的郎中。
沐母坐在床边,担忧的看向床上双眼紧闭的沐天雄,脸上还残留着未擦干的泪痕。
“沐主母,尊夫的身体无恙,老夫看不出什么异常,无能为力。”
一名老者把完脉后,叹息着说道。
“怎...怎么会这样?”
“您可是城中医术最好的先生,您再好好看一看,拜托您了。”
沐母紧咬下唇,不死心,因为这是她能请到最好的大夫了。
若是连对方都没有办法,她真的不知道还能去找谁。
“恕老夫直言,尊夫可能招惹到了神仙,这是遭了天谴。”
老者犹豫着开口,他活了一把年纪,什么病都见到过,这种情况太过反常,不是什么小病。
“不可能!”
“我夫君一向乐善好施,从不与人为恶,怎么可能得罪神仙?”
“求您再好好看看!”
沐母摇头,不同意这种说法,沐天雄的性格她再清楚不过,怎会与神仙有交集?
老者显得很为难,他不敢参与神仙之间的事情,可就这样离开有背他的行医原则。
他犹豫片刻,最后还是作揖行礼,歉然道:“沐主母别为难我这小老头了,这事我们不好参与,先行告辞了。”
说完,便急匆匆的离去。
神仙的手段他见识过。
他子孙三代,不能因为这件事害了整个家族。
有老者带头,剩下的郎中也纷纷行礼告退,留下一脸茫然的沐母坐在床边,一阵出神。
“娘!”
“发生了什么事,爹这是怎么了?”
等所有人都离开了。
沐霜这才出声,脸色苍白,踉跄着跑到床边,开口询问。
“霜儿,你爹...你爹他前两日突然昏迷。”
“到了今天都没醒....”
“那些郎中说,他是招惹了神仙。”
看到沐霜,沐母终于是坚持不住,将其抱住,眼泪止不住的流下。
“神仙?”
沐霜犹如遭到晴天霹雳,整个人都呆住了。
要真是神仙施法,谁能救?
寻常人一辈子都不一定可以遇到个神仙!
“不是什么神仙,只是被邪修下了咒。”
杨清流上前,看了沐天雄两眼,出声道。
“霜儿,这位是?”
沐母抬头,方才不曾注意,现在才看到眼前这位出尘俊俏的年轻道人。
“这位就是我经常去拜访的道长。”
“哎呀,我怎么忘记道长了!”
“道长,您能救救我爹吗?”
沐霜眸底透出希冀的光,莲步轻移,上前问道。
“可以。”
杨清流笑着说道。
下咒的邪修境界很低,若是换做以前,他随手就能解了这咒术。
但如今他聚集不了灵气,只能靠符篆来达成同样的效果。
“还好闲暇时没少写写画画,否则早就忘了个干净。”
杨清流心中自语。
自道袍中取出一张白纸,食指沾水,在其上描绘极为繁奥的符文。
沐霜扭头,只觉得这符文很神秘,看的云里雾里。
片刻后,符篆成型。
“呼!”
杨清流轻呼,吐出一口先天清气,符篆顿时火光大作,绕着沐天雄的躯体不断旋转。
道道黑气升腾,被焚烧,发出滋滋的声响。
眼前神奇诡异的一幕令母女二人张大了红唇,显然极为震惊。
不消多时,黑气被灼烧殆尽,沐天雄的脸色逐渐红润,不再是那般面无血色。
远方,一处茅屋中,脸上布满青色纹身的中年人蓦地吐出一口黑血。
不可置信的望向沐家方向。
........
“仙师,夫君他怎么样了?”
沐母上前,看着沐天雄的脸色,提心吊胆的问道。
“咒术已经去除了,只是身体还有些虚弱,血气亏空,过几个时辰就会醒来。”
杨清流端详了片刻,笑着说道。
“多谢仙师,多谢仙师!”
见识过杨清流的手段后,沐母不疑有他。
她神色激动,想要跪地行礼,却被杨清流轻轻托起。
“我与沐霜也算好友,夫人不必行此大礼。”
言罢,他扭头看向沐霜:“有没有兴趣跟我走一趟?”
“去哪儿?”
沐霜有些疑惑,眨巴着大眼睛望着杨清流。
“去找给令尊下咒的人。”
杨清流眸底有金光闪过,笑着说道。
.............
清风山,植被茂盛,高耸入云,是世俗界难得的灵山。
在山顶。
一座破旧的茅草屋处。
“是谁破解了我的咒法?”
在草屋里,脸上满是纹身的中年人嘴角溢血,其眼神怨毒。
他修为不高,咒术被破后受到反噬,此刻整个人晕乎,很是难受。
“不管是谁,先走为妙!”
纹身中年脑袋很清明,想要逃离,知道对方境界在自己之上,不能久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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