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帕奇阿帕奇”也传进了我的耳朵。
几乎是在我看向马路的一瞬间,路灯齐刷刷的熄灭了。
就好像接到命令一样,一辆白色的丰田SUV精准的出现在我的视野,紧随其后的是一辆黑色的领克。
就是这样,无论绿化带里的树木春夏秋冬如何变化,我能看到的车辆顺序却永远不变。
而对面楼十三层左手边的那间房间,也有人推开了窗。
那是一个年轻的男人,按惯例他会抽掉半根烟,然后就像房间里有人在叫他一样,慌张的回头,掐灭烟,丢到楼下,再关上窗户。
看来今天与昨天并没有什么不同。
我喝完咖啡,用最快的速度关上了窗。
烟囱喷出的白色烟雾已经开始弥漫,用不了多久,它们就会蔓延到我这里,然后将我所在的小区层层包裹起来。
我会在这些烟雾里无法呼吸。
关上窗户的瞬间,我最后一次看了看外面的景象。
绿化带里的树木已经落尽了叶子,远处的山尖上带着点雪色。
已经是初冬了。
关好窗,我重新躺回床上,拿起手机,给一个永远也不会回我的人发消息。
那是一段表白的小作文,篇幅很长。
我将早已烂熟于心的文字默写在屏幕上,点了发送,然后将手机丢到一边。
直到屏幕上的光熄灭,也没有得到任何回复。
我摊开四肢,用一个大字型平躺,然后在心里默念:一,二,三。
果然,隔壁小孩的哭闹声适时响起,穿过楼板,直达我的耳膜。
每天都是这样。
我有些烦躁的用枕头盖住耳朵,默默数数:一,二,三……九十九,一百。
一百个数后,哭闹声戛然而止,像播到一半突然被掐断一样。
我坐起身体,趿上拖鞋,走到大门口,打开门上的摄像头。
一个女人正低着头,面对着我的门站在外面,既不动,也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