诏狱面积并不大,
只占了大约120亩土地。
除了署衙之外,就是关人的监狱。
让人闻风丧胆的妖魔,都关在署衙之下的地下室。
楚不惊花了一刻钟,领着董事把署衙逛完,然后给他分配办公桌,宿舍,便离开了。
董事归属诏狱妖魔司,
妖魔司是诏狱最大的单位,入殓师人数在七百多人,由一位千户,七位百户统辖。
董事的顶头上司是楚不惊,隶属妖魔司第三局。
第三局单独办公,占据了一栋三层的砖塔型建筑,外圆内方,四周贴满符篆,
顶上还挂着一个铜钟,据说是专门设计的。
诏狱的人给这座塔取名镇妖塔。
在镇妖塔之下,关押着诏狱最恐怖,最厉害的妖怪。
董事办公的房间一共10个人,除了董事,都出去执行任务了。
各地刑部遇到与妖魔相关的案子,会上报给省级殿前司分局,分局根据妖魔实力,酌情选择自己抓还是汇报总部。
被控制住的妖怪不管死活,都要上交妖魔司处理。
所以,
妖魔司的入殓师要么在诛妖,要么在押送妖魔的路上。
他们很少在妖魔司办公室当值,董事以后会经常奔波各地,斩妖除魔。
诏狱的人大多单身,回诏狱后都会选择住在宿舍。
董事是开封府人士,有自己的家。
值夜班的时候偶尔会在宿舍小憩一下,其余时间可以回家休息。
这里不像其它司局,上班时间不固定,没有那么多劳什子规矩。
董事了解到这些后,松了一口气。
他喜欢无拘无束,不喜欢被人呼来唤去。
每日早点来点卯,然后潇潇洒洒的四处瞎逛,还能跑去棺材铺做买卖,
小日子舒服的很。
中午在诏狱食堂吃了一顿饭,
董事把吃下去的东西全吐出来了。
他发誓,宁愿饿三天三夜,也不吃食堂的猪食。
难怪楚不惊提醒他,怕他吃不下去。
这些东西都是给犯人吃的,
食堂巴不得他们早点死,给诏狱腾地方,能好吃到哪去。
待了一上午,实在无趣,
董事见大家各顾各的,没人管他干什么,索性光明正大的离开诏狱,去棺材铺等神医。
“小黄,给公子捏肩捶背。”
董事一屁股坐在太师椅上,让小黄上前伺候。
“小绿,给我准备一桌饭菜,饿死我了。”
小绿赶紧跑去厨房做饭。
吃饱喝足,
董事躺在太师椅上沉沉睡去。
申时三刻,
棺材铺进来一个人。
算命先生打扮,
年纪约莫五十岁左右。
他腰里挎着一个木箱,不知道装的什么东西。
小黄立刻迎上前。
“先生有何事?”
她客气的问道。
算命先生没有说话,看了看棺材铺布局,又看了看躺在太师椅上酣睡的董事,小心的问道:
“可是陆家棺材铺?”
“正是。”
“东家是不是董婉儿?”
董事立刻从太师椅上窜起来,一把拉起算命先生的手。
“可是歙县来的神医?”
算命先生点头:
“正是,在下江辟谷,药修黄山派右护法。”
“在下董事,董婉儿的哥哥。”
董事自报家门,立刻招呼小黄上茶。
简单寒暄之后,董事好奇的问道:
“先生为何这副打扮?”
江辟谷摇头叹息道:
“太医院医政白颖园你知道吗?”
“当然。”
董事点头。
“白家把持太医院多年,对黄山派恨之入骨,我若是穿着黄山派的衣装进入开封府,一准被太医院抓了去。”
董事迷茫的给江辟谷续茶,不解的问道:
“这是为何,大家都是大宋修士,何苦为难自己人?”
江辟谷苦笑一声:
“公子有所不知,白家从黄山发迹,白颖园祖上做过黄山派长老,因为犯事被逐出师门。
从此对黄山派恨之入骨。
白家组训,遇黄山派必杀之,我这副打扮,实属无奈之举。
家师接到晋王殿下的书信,不便推脱,只好让我硬着头皮来了。”
董事听完,恍然大悟。
“该死的白家,迟早让他们吃瘪。”
白家把持太医院几十年,深的皇上恩宠。
他们由此变的嚣张跋扈。
白家老二白敬业更是胡作非为,被董事收了。
只是这些,董事才不在乎。
关键是,白家给董婉儿治了多年的体寒,赚了无数银子,董婉儿根本不见好。
董事由此怀恨在心。
白颖园和江辟谷同属黄山派,药修一脉相承,怕是这遭白来了。
“实不相瞒,妹妹的病在白家治疗七年,没有起色。”
江辟谷听完,
立刻鄙视道:
“学了我黄山派一些皮毛,靠着给皇上和大臣们做春药发家的白家,也配跟我们黄山正派比。董婉儿在哪,让某瞧瞧。”
董事立刻吩咐小绿去南殿前司请董婉儿回家。
他拉着江辟谷回到后院,将董婉儿这些年的表现详细告知。
董婉儿很快从殿前司回来,
江辟谷让她横躺在床上,详细诊断。
董事则着急的等候在门外,来回踱步。
一段时间后,江辟谷在屋里呼唤:
“董公子,可以进来了。”
董事立刻推门而入,着急的问道:
“妹妹的病如何?”
江辟谷看了一眼董婉儿,也不避讳,直接说道:
“令妹的病着实奇怪。
脉象忽高忽低,
体温寒热交替,
实在是必死之相,
不过,
这不应该啊。”
江辟谷摸着下巴,实在想不通。
换做寻常人家,患上这样的病症,绝对活不过一年。
董婉儿竟然活到了十五岁。
“令妹是不是一直有高手给他输入真气,护着五脏六腑,否则在周岁的时候就死了。”
“没有啊,只是吃药而已。”
董事被问的一头雾水。
“这就奇怪了。”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
董婉儿全程不插话,她也不知道应不应该把真相说出来。
江辟谷不愧是神医,
他已经看出陆九龄在帮董婉儿治病。
只是董事的回答让他有些恍惚。
“先生,您看当如何医治?”
董事催促道。
“这个...”
江辟谷犹豫片刻。
董事立刻从腰间掏出一张银票,面值五百两。
“先生远道而来,实在辛苦,这个请收下。”
江辟谷倒是不客气,连客套话都没有,扫了一眼银票,见是五百两,顿时喜笑颜开,收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