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殷西揉了揉额角,随即失笑:「我不是那个意思」
「我想要的自由,是能够吃任何想吃的东西,去任何想去的地方,以及……保护任何想保护的人」
「可惜……」
他呼出一口气,苦涩地笑了笑:
「强者才配谈自由」
我沉默了。
是啊,他从未忘记过龙族正在受难的万千百姓。
复兴龙族,也从来都是他不曾改变的愿望。
「没事,我可是魔尊诶,我不就是强者吗?」
我大手一挥,相当霸气:「跟着本尊,本尊罩着你和你的族人」
其实我是不敢确定的,自凤族归入仙族后,仙魔两族的实力就被拉开了一个很大的差距,再加上魔族人数远少于仙族……
「好啊,你罩着我」
殷西抚弄着手腕处的红绳,撩起眼皮看我,勾人的蛊惑:「你是要永远罩着我的」
烟火灿烂,像是星星亲吻云朵,热烈肆意。
夜至三更,街市上的百姓总算是散了些,却也还有些留下来猜灯谜的。
我身为熬夜专业户,立刻拉着殷西挤去灯谜处。
刚拿了签找到灯笼前,便正巧听到身旁传来男女的嬉笑声。
两人显然没有注意到我,我不知受什么推动,好奇地看过去。
男子剑眉星目,年轻俊朗;女子温软清秀,我见犹怜。
两人身着素衣,那气质却绝不像寻常人家。
我看了两眼后便转回视线,专注地盯着眼前的灯谜,不忘唤着:「小黑龙你人嘞?快来帮我猜啊!」
半天没听到回应,倒是又传来了那对小情侣的嬉闹声。
「长风你快来看!这个小兔子灯笼真的好可爱啊!」
「洛芸你多大了,怎么还跟个小孩子似的?」
「你就说可不可爱嘛!」
「好好,可爱可爱」
……
我:「……?」
他俩刚刚喊的……谁?
我僵硬地抬起头,一点点看向三米开外的两人。
别说……还真有点像男女主。
那可太晦气了,还是离远点好。
可是我一转头,却看见拿着纸签的殷西站在原地,愣神地看着前方,原本暗沉的眸底里燃起了亮色。
沿着他的视线望去,洛芸正与身旁人嬉闹,美如画卷。
我心底忽地一凉。
不知怎的,突然就想起了那句——不曾见君,一见倾心。
我从不知道向来冷静的殷西也有这么失态的时候。
可他眸底的星光明亮又惊喜,却叫我忽略不掉。
我吸了吸鼻子,勉强扯出一丝笑意去拉他:「殷西,你看我这个灯笼……」
「尊主」
殷西打断我的话,抬眼看向我。
他语气轻柔平和,说出的话却冷得刺骨:
「我要走了」
让我觉得,身坠冰窖。
和殷西分开后,我一人回了魔府。
魔府上下都在问,那个尊主罩着的龙族小子呢,他怎么没回来?
我没回答,只是笑笑。
后来,我继续在魔府逍遥快活,闲了便看看政务,累了便喝酒享乐。
似乎一切都和从前一样,不曾变过。
只是所有人都知道——“殷西”这个名字,成了魔族谁也不能提起的禁忌。
我麻痹着自己,拼命抹去他曾留下的一切痕迹。
直到某天午后,我在寝宫更衣。
一转身,就看见了铜镜里的自己,曾经熟悉的声音又出现在耳畔:
「尊主……挺适合白色的」
尘封的记忆一刹那间涌来,在脑海里飞速闪过:
「……谢谢尊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