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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谨言路橙莹

路橙莹 著

其他类型连载

路橙莹笑了下,闭上眼睛,准备继续睡觉。傅谨言忽然开口道:“你也快毕业了,下次的法考会参加了吧?不要再弃考了,再堕落不自爱,没人能一直帮你。”他语气淡漠,甚至有些淡淡的讥讽:“不是靠着美貌,就能一直无往而不胜。”在他之前,他就见过她靠着美色引诱其他男人。路橙莹睁开眼,一双漂亮的黑眸氤氲着雾气,水波流转,她皮肤很白,还透着点红晕,就这样不施粉黛地躺着看人,也美得惊心动魄。

主角:傅谨言路橙莹   更新:2022-09-10 04:4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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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傅谨言路橙莹的其他类型小说《傅谨言路橙莹》,由网络作家“路橙莹”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路橙莹笑了下,闭上眼睛,准备继续睡觉。傅谨言忽然开口道:“你也快毕业了,下次的法考会参加了吧?不要再弃考了,再堕落不自爱,没人能一直帮你。”他语气淡漠,甚至有些淡淡的讥讽:“不是靠着美貌,就能一直无往而不胜。”在他之前,他就见过她靠着美色引诱其他男人。路橙莹睁开眼,一双漂亮的黑眸氤氲着雾气,水波流转,她皮肤很白,还透着点红晕,就这样不施粉黛地躺着看人,也美得惊心动魄。

《傅谨言路橙莹》精彩片段

我不要孩子我不要孩子

傅谨言不是个体贴耐心的情人。

路橙莹趴在他的肩头,抱着他,分神地想,和他在一起第四年……

只是她还没想到什么,她柔软的细腰忽然就被男人狠狠地掐了一下,他声音偏哑:“分神,嗯?”

然后,他就听到女人小小的一声“嗯”,带点暧昧可爱的娇气。

他眸色黑得吓人,大约是报复,男人的大掌整个扣住她的后脑勺,铺天盖地吻了下去,带着像是要把她吞下去的力道。

窗外零点钟声响起的时候,路橙莹气得故意在他的背上抓了几道痕迹,夜色中,无数烟花绚烂地升起又落下。

和往常一样,傅谨言穿好了衣服,准备离去,英俊的脸上只余疏离和冷漠,他一般不过夜。

他的那群朋友正等着他去聚会,他的手机屏幕就亮在她面前,根本不在乎她会不会看到圈里那些富二代对她的轻蔑——“假纯”、“心机恶毒”、“倒贴的玩物”、“跟她那个小姨一样,玩玩就算了。”

路橙莹作为小姨的拖油瓶,住进路家这么多年来,早就对这些话免疫了。

然后,她又看到傅谨言的聊天界面又跳出来一个消息:“谨言,我的演出顺利结束啦,你怎么还没来呀?”

是温岁。

路橙莹笑了下,闭上眼睛,准备继续睡觉。

傅谨言忽然开口道:“你也快毕业了,下次的法考会参加了吧?不要再弃考了,再堕落不自爱,没人能一直帮你。”

他语气淡漠,甚至有些淡淡的讥讽:“不是靠着美貌,就能一直无往而不胜。”在他之前,他就见过她靠着美色引诱其他男人。

路橙莹睁开眼,一双漂亮的黑眸氤氲着雾气,水波流转,她皮肤很白,还透着点红晕,就这样不施粉黛地躺着看人,也美得惊心动魄。

她当然明白他的意思,就是说,她没内涵,配不上他,他们能在一起,也不过是因为他喜欢她的皮囊。

真是个狗男人,抽身就高高在上地翻脸了,今天还是跨年夜。

“是,向岁姐姐学习。”路橙莹说。

傅谨言黑眸沉了沉,眉眼里浮起不耐:“你也配提她?”

他说完,拿了手机就离开了,屋子里又安静了下来。

路橙莹脸上的笑意慢慢隐去,躺了半天,还是恼,瞪着手机里傅谨言的头像,给他发消息:“狗,狗男人,鸭king。”

她还给他发了个0.01元的红包,备注了“鸭钱”。

她不是第一次这样骂他了,他自然没有理她,那0.01元的红包还被他收了起来,就差回个“谢谢老板”的表情包了。

她气得直接发了张保存在手机里很多年的、已经模糊不清的验孕棒照片,说:“我怀孕了。”

傅谨言那边沉默了很久很久,没有任何回复,然后,迟迟才发来了一条语音消息。

背景音略显嘈杂,应该是在酒吧里,音乐声震耳欲聋,说话的声音反倒模糊不清了。

语音消息里,温岁在笑:“……怀孕了?”

傅谨言的嗓音遥远,离话筒有些距离,似乎在忙别的事情,漫不经心且冷漠:“我不要。”

其他人也在笑:“学她小姨?想母凭子贵啊……”

路橙莹没再继续听下去,熄屏,她抿了抿唇,翻了个身,盯着床头灯氤氲出来的光晕,模糊又清晰,另一半被窝的温度慢慢地消失,她忽然觉得有些冷,就像那次那样,手下意识地放在了自己的小腹上,又很快移开。

窗外的烟花和欢呼依旧此起彼伏,衬托得卧室里格外寂静。

路橙莹轻轻地呼了口气,对自己道,新年快乐,已经通过法考的,未来路律师。

路橙莹在法学院读大四了,傅谨言说的法律职业资格证考试,其实她去参加了。

只不过,温岁在九月份选拔舞蹈团席位,脚受了伤,她小姨作为温岁的后妈,为了让温岁高兴,有利于养伤,就编造了个学渣如她,准备了大半年,却害怕法考最终弃考的故事,成功让她又成了那个圈子的笑话。

所以,她通过法考的事情,没告诉任何人,包括傅谨言。

反正在他们眼里,她一直都是那个只会嫉妒姐姐的蛇蝎女、学人精。

温岁喜欢跳舞,她就闹着要跳舞,结果跳成四肢不协调的笑话;温岁说想当律师,她也闹着去学法律,结果成绩一塌糊涂;温岁喜欢傅谨言,她就不要脸地勾引了他,结果不过是玩物。

明明是她先学的舞蹈,想学的法律,温岁不让,她小姨就骂她:“柚柚,你不配跟她争,你不能比她优秀,你得愚笨一些。”

至于傅谨言,大概是她疯了。

傅谨言的优秀毋庸置疑,他作为傅家的小儿子备受宠爱地长大,性格不羁难驯,玩得野,傅家没人管得住他,但学习工作一样没落下,南城大学毕业后,在藤校读完MBA,在Morgan投行工作一段时间后,又被国内投行大牛中允挖了过去,连着几年上榜了最佳金融分析师的榜单。

人人都说,傅谨言爱温岁不能自拔,为了追她费尽心思,对除了她以外的女人,都生不出心思,人称“南城第一深情”。

但路橙莹知道,这男人哪有真心,不过就是一个浪荡子。

那一夜,温岁为了陷害她,反倒给了她攀附的机会。

醉意上头,酒里还有些别的东西,她燥热得不行,偏偏身边还有个身材样貌都算上乘的男人,她被拽走的时候,还只想着缓解,在他腿上蹭。

是傅谨言先来了真格。

如果让她来打分,60分吧,剩下的40分扣在扫兴上。

当她登顶脑海空白,如同浮在空中,男人低沉沙哑的嗓音响在她的耳畔,他说:“岁岁。”

她一下从高空中落下,喘着气就给了他一巴掌,她的力道并不轻,男人似乎有一瞬间的清醒,瞳仁清冽渗人,直直地盯着她,但最终敌不过药酒……

放肆狂欢迎来的就是温岁的崩溃尖叫,她小姨的一巴掌和众人的鄙夷——“她真的抢别人男人,寄人篱下怎么敢的啊?”

傅谨言倒是冷静,看着她的眼神疏离,大概是觉得她有所图。

“你想要什么?”他居高临下地睨着她,冷淡道。

门外面突然又传来温岁的哭声,他连她的回答都来不及听,穿好了衣服,就出去了。

他的声音带了无奈的宠溺:“好了岁岁,不哭了……不会的,我不喜欢她,不会娶她。”

路橙莹隔着未关的门缝看到,向来衿贵的傅少爷半蹲着,微微垂头,给温岁穿上鞋子,而温岁的眼神丝毫不避讳地直直地瞪向了门后的路橙莹。

有得意,有悔恨,有嫉妒。

温岁以出国报复傅谨言,并威胁路家不许路橙莹去学法律,19岁走投无路的路橙莹只能以威胁的手段,让傅谨言帮忙。

转眼第四年了。

很多人都觉得,傅谨言跟路橙莹的这一段,不过是赌气,是为了气温岁,报复她的离开,也有人劝傅谨言,温岁的占有欲那么强,再报复下去两人就真的没可能了。

却没人想过,四年是个什么样的时间概念。



元旦假期结束后,路橙莹就去明迪律所实习了。

这是一家外资所,领域范围在资本市场,她进的是非诉业务的投资并购组,给国内外知名企业出具法律意见报告书,这种非诉律所工作忙,压力大,但一进去,就有相对不菲的实习工资,留用之后,工资同样不错。

路橙莹这几年靠着断断续续的打工和傅谨言给的钱财,银行卡的钱够她去留学了,她申请了国外的法学院,等毕业了,她就彻底脱离路家。

这天,路橙莹跟着同事做尽职调查报告,有几个企业的具体情况还得实地去核实,她倒是没想到,会遇到傅谨言。

她和傅谨言在一起名不正、言不顺,她也从来没想过,他是不是只有她一个。

这并不是傅谨言名下的企业,但他过来也是为了公事,对方公司老板大概是脑子浆糊了,把自己女儿推出来给了他,就在厕所的走廊,突然出现,他是真的没防备。

路橙莹一转弯,就看到身材高大的傅谨言倚靠在了墙上。

他的手倒是没怎么动,但他身上却紧紧地贴着一个女人,姿态暧昧,女人涂着嫣红美甲的手指勾在了他的西装裤头上,胸口起伏,脸色通红,暗示意味分明。

路橙莹眼眸定定,垂在身侧的手指蜷缩了下,又缓缓地松开,有一瞬间的恶心感袭了上来,她觉得脏,胸口有些闷,她正打算走。

男人忽然偏头看了过来,两人的视线在空中相碰。

他眼眸漆黑深邃,眼皮很薄,褶子也不深,但很漂亮,轮廓立体,下颔线清晰且凌厉,他看着她,瞳仁里几乎没什么情绪。

他身前的女人也看了过来,笑:“认识的?”

路橙莹手指掐紧,深呼吸,直接转身就走了,但傅谨言冷淡冰凉的声音还是传了过来:“不认识。”

“我看她那眼神,还以为捉奸了。”女人轻笑。

路橙莹回到工作场所,同事讶异:“你去洗手间这么快呀?”

“嗯。”路橙莹声音很轻,她脑海里还是忍不住浮现刚刚的那一幕,她深呼吸,拿起一杯水喝,嘴里却还是有些苦。

她以为她早就能认清现实了,但并没有。

她一下想起了很多很多画面,骂自己天真又单纯,忘记了她曾经多少次撞见过傅谨言和温岁的亲密。

高中时她和温岁都参加了学校的元旦文艺演出,傅幕的时候,傅谨言只给温岁送了花,当着全校的面,拥抱了她,那时候,温岁的眼睛亮如繁星,他也低头,含笑的眼里只有她;高二的某天,温岁不舒服却还去学校上学,吃午饭的时候,傅谨言特意带着饭,来哄她吃饭,自己一口都没吃。

还有,温岁18岁生日那天,她在路家的院子角落里,撞见了他们在接吻。

夏风如梦,月色和水光,不知道晃了谁的眼。

路橙莹盯着电脑屏幕,压下胸口起伏的情绪,让自己专心工作。

男人算什么,提款机罢了,只有工作和金钱不会背叛自己。

傅谨言打发走那个老总的女儿后,就让助理去查路橙莹,很快,助理就跟他汇报,路橙莹是在明迪律所实习,来这边工作的。

他微微拧眉,就站在会议室的单向玻璃后,漆黑的眼睛盯着在外面办公桌工作的路橙莹,她长得好,因为工作的缘故,略施粉黛,更增添了几分气色,黑色头发半挽着,垂落了一两缕在脸侧,一晃一晃的,她身上穿着温柔色系的粉毛衣和白色阔腿裤,明明不修身,但依旧能看出她婀娜的身段。

她居然进了明迪律所,外资律所一般对成绩、个人能力和语言要求都比较高,她前几个月的法考不还弃考了么?大学四年的成绩都是勉强及格的。

身后,盛司年走了过来,顺着他的视线看了过去,觉得那个女人的身影有点熟悉,但没认出来,毕竟他高一年就出国了,最近才回国。

他笑:“看上人了?盯了这么久。”

傅谨言扯了扯唇角:“你觉得,是我喜欢的类型?”

“不像,看着乖,但长相妖。”盛司年挑眉,“你喜欢那种长相纯的,这种是你厌恶的类型?”

傅谨言不置可否。

盛司年又笑:“说来说去,你喜欢的也就只有岁岁,什么标准都是她,跟她打算什么时候定下来,你们俩纠缠这么多年了,门当户对,也不容易。”

傅谨言垂下眼眸,似笑非笑,看着有些心不在焉:“再说吧。”他顿了下,又补了句,“看岁岁怎么想的。”

“怎么,还是岁岁不愿意嫁你啊?”盛司年觉得好笑,“也就提到岁岁,才能见到我们傅少爷这么卑微的样子了。”

*

路橙莹给投行方发完今日的最后一封邮件,已经是晚上十一点了。

律所里还有不少同事还没下班,她收拾了下东西,跟同事告别走人,筋疲力尽地回到她住的小窝里。

屋子里黑漆漆的,但她敏感地察觉到,有人坐在了客厅沙发那。

她心脏一紧,灯被人一下打开。

是傅谨言,他穿着衬衫西裤,修长有力的双腿交叠着,靠着沙发,倒是头发有些凌乱,难得戴了个金丝框眼镜,他一边摘眼镜,一边捏了捏鼻骨,因为仰头,露出了线条凌厉的下颚,以及随着他动作轻轻滚动的喉结。

他淡声问:“你在明迪工作了?”

“嗯。”路橙莹有些累,她弯腰脱掉高跟鞋,终于踩在平地上,她走到厨房,打开冰箱,空荡荡的,先喝点水吧。

“饿了么?”傅谨言问。

路橙莹点了头,要是往常,她或许就亲自下厨给两人做个爱的夜宵了,但她现在想到今天的画面,就有些难熬,想吐。

傅谨言淡声:“我让人送了饭,等会就来。”

路橙莹也不知道她今天是怎么了,本来就疲倦了,心脏更像是被层层丝线缠绕着,闷得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她忍不住想,傅谨言是会做饭的,他以前就给温岁做过,但他从未给她做过一次。

“我不吃。”她冷淡道,她没去看他,端着一杯水,说完就想回房间休息,路过他的时候,她的手臂被男人忽然拽住,他的力道一点点加大,没说话,绷直了下颔线,冷冷地凝着她。

她挣扎了下,没松开。

他反倒稍用巧劲,将她拽到了自己的怀中,男人的气息盈满了她的鼻尖,淡淡的松香味,还有隐约的女性香水。

她想起今天那个女人如藤蔓一样攀附在他身上,还有温岁抱着他缠绵,埋在他的脖颈处细细吮吸,传来晦涩不明的暧昧娇嗔声。

她想吐。

“你发什么脾气?”傅谨言嗓音冷冽,他的力道加大,拽得她骨骼生疼。

“别碰我,脏。”路橙莹拧眉,“松开我,我今天没心情。”她语气里的嫌弃意味分明。

傅谨言却好像听到了什么可笑的话,冷嗤:“路小姐,你是不是搞错了你我之间的关系?”

路橙莹原本就在情绪爆发的边缘,她的眼睛被压了一天的难言怒意燃得通红,胸口隐隐起伏,下一秒,她手中的水直直地泼到了傅谨言的脸上。



傅谨言没有防备,额前的黑发被水打湿,就连浓密的黑睫上都挂着湿漉漉的水珠,然后顺着线条冷冽的轮廓线滴落。

空气一下凝滞,略显稀薄,寂静得倏然只听得到两人的呼吸声。

她抬起头,撞入男人充满了戾气的黑眸,那双眼里几乎没有多余的温度,沉如冰潭,薄唇紧紧地抿着。

他喉结滚动,带着暴风雨来临的汹涌:“路橙莹。”他叫她,声音沙哑,却吓人,“第二次了。”

路橙莹盯着他冷似寒冬的眼睛,想起了他们两人多年前的初次交集,只觉得那寒意如同冻石重重地砸进她的心房。

他不是什么怜香惜玉的男人,她记得他手上杯子里的酒一点一点地从她头顶淋下的冰冷,还有酒精渗进她伤痕的疼痛。

傅谨言见她又走神,掐着她的下巴,顶了顶腮,咬牙切齿:“路橙莹。”

路橙莹回过神,她忽然连生气的欲望都没有了,她早就明白了,不是么?她的生气在他们眼里没有一点意义,徒增笑料。

还是恶心,但有什么用呢?

她胸口浅浅起伏,再看他的时候,漂亮的瞳仁里已经浮现了笑意。

她忽然踮起脚,伸出手,捧住了他的脸颊,刚刚她泼在他脸上的水滴落在了她的手上,冰冰凉的。

他瞳仁里依旧漆黑一片,怪吓人的。

她眨巴几下眼睛,抬眸看着他,眼眸很亮,顶着他冰冷的视线,放下了那个“犯罪”的水杯,在他线条分明的薄唇上落下了一吻,然后,轻轻地摩挲着,舔了他一下,抱住了他。

两人的身体紧紧地贴着,他鼻息里充盈的全是她身上的软香味,他原本今晚就心怀不轨,这下,怒意完全消失不见了,取代的是另一个地方的怒气。

她皱鼻子笑,柔软的指尖沾了他鼻尖的水珠,还跟他开车:“水这么多?”

“路橙莹。”他冷淡哑声,大概还是想惩罚她刚刚拿水泼他。

她倒是像被他宠坏的小公主,有恃无恐,温热的唇就在他的脖颈蹭啊蹭,手指一点点扣住他青筋起伏的手,然后,拉到了自己的腰上。

“抱我呀。”她喃喃,“就泼一下,又不是第一次了,以前都能忍,现在还要计较,说起来,我那次过敏全怪你,王八蛋。”

唇舌滚烫,她倒是无理也要三分硬气。

傅谨言喉结上下滚动,眸色更深,烫人的吻如同暴风雨一样落下,俯身将她横抱了起来,放在了沙发上,虎口扣住她,不让她乱动,灼热席卷全身,他就那样俯视盯着她,挡住了她眼前的光亮。

唯有他眼眸中的沉溺。

他的确是在将怒意转化,想给她点颜色瞧瞧。

她一边喘息一边手指顺着他高挺的线条描摹而过,他唇线抿紧,薄唇上泛着两人吻过的水光,今晚肯定是喝酒了,他脸颊上不知道是情意起还是酒后的微红,透着冷淡的性感。

勉强安慰自己,算了,脏就脏吧,就当个好看的鸭子,还是免费的。

傅鸭子。

她在风雨飘渺中呜咽地想着,明天一定要把他的备注改掉。

路橙莹是被饿醒的,她原本下班就又饿又累的,后来又运动了一番,肚子里空荡荡的,胃一直在叫。

旁边的床位又是空荡荡的。

傅谨言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的,还真是一如既往地贯彻不过夜原则。

她披了件外套,爬起来给自己做了份扁食,是她网购的老家美食,南城人,包括傅谨言,都觉得这种小馄饨没有嚼劲,但她很喜欢,还满意地加了点醋。

她坐在餐桌前,一边吃一边刷着手机,还看到傅谨言给她发了条消息,问她:“你在明迪律所工作,这种资本所留用的基本要求都要过法考和研究生学历,你能考得上么?”

他语气依旧那样高高在上,消息是几个小时前发的,而且掌控欲强又不肯替她考虑,随便换个男人,这时候或许都会说,要不要他去打个招呼。

虽然她并不需要。

她面无表情地给他发了个:“?”,然后想到备注的事情,立马就改了:傅鸭子。

傅鸭子也醒着,轻飘飘地回了消息:“还是那句话,光有美貌……”

“够用就行,你爽完就忘了?”路橙莹说。

那头的傅谨言好像兴致缺缺,心不在焉:“一般般,没有下次。”

他身边当然不缺女人,今天在别的女人身边,看她的眼神就是陌生人。

四年时间也够了,他大概也想结束了。

按照圈里人的说法,那就是,她现在只会让他厌烦,就连玩玩都不愿意了,能配得上傅谨言的女人,必定是能力和家世相当的优秀女人。

她抿唇,收起手机,慢吞吞地吃完扁食。

不知道他们分开的时候,傅谨言会不会给她一大笔钱?

反正无论怎么样,她都会被人说的,她怀孕的话,就是想靠孩子来争傅家财产,她不能怀孕,他们就攻击她是不会下蛋的母鸡。

真可笑,女性价值在他们眼里不过如此。

*

温岁回国的第一件事就是办个人舞蹈巡回演出,圈子里的大多数人都收到了门票,傅谨言送的,也就是要各位卖他傅总、延少一个面子,都去捧他那一位心上人的场。

路橙莹倒是没收到,傅谨言没给她,估计还会担心她出现,搞砸温岁的演出。

她工作忙得很,每天没日没夜地加班,才没时间去管温岁的破事。

但温岁回国,路家自然给她办了场隆重的晚宴,路橙莹不想去,但路爷爷给她打了电话,说他很久没见她了,想她回去。

这天晚上,路橙莹六点就下班了,恰好律所尾牙,她穿了一身红色丝绒包身裙,外搭黑色的及膝斗篷呢大衣,也可以去参加宴会,不用再回去换衣服了。

她悄悄地从侧门进去,她原以为今晚的主角定然是温岁和傅谨言,结果,还多了一个人。

温岁的男朋友。

“温岁不是回来跟傅谨言结婚的吗?怎么还突然找了个男朋友?”

“估计是为了气傅谨言吧,毕竟这几年傅谨言都和那个路橙莹在一起。”

“这两人还真是天生一对,相爱相杀,互相折磨,其他人都是工具人。”

“你们看到傅谨言那个表情了吧?脸色黑得跟锅底一样,这么多年,除了温岁,就没见过他对谁好过,路橙莹真可怜。”



路橙莹脸色淡淡,就近在宴会厅的角落沙发上坐了下来,她今晚还没吃东西,拿了份蛋糕和一杯可乐,就吃起来。

她的手机震动,点开,是她的好朋友黎白,黎白给她发了个视频:“震惊,这是傅谨言?他这么狠的吗?柚柚,你确定他没对你动手过吗?”

路橙莹笑了下,点开了视频,她习惯静音,视频也没有声音。

是一段打架视频,好几年前的。

少年傅谨言神色冰冷,眉眼狠戾,将一个男人按在地上,一拳又一拳地砸着,仿佛没有多余的知觉,带着想要那人死的狠绝,而那人如同破布麻袋一样躺在了地上,已经在吐血了,但傅谨言却丝毫没有想要停手的欲望。

路橙莹眉心狠狠地跳了起来,不知道为什么这个视频又出现了。

是她拍的视频,她当年甚至用这个视频威胁过傅谨言,但不是她上传到网络上的,只是他不信。

这段视频让傅谨言被网曝了很长时间,网络上的人都攻击他,说他富二代带头暴力。

但事实并非如此,这人差点强迫了温岁,正当防卫。

“路橙莹,你想做什么?”

傅谨言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了她的身边。

路橙莹被吓了一跳。

傅谨言脸色沉沉,黑眸里寒冰浮起,他冷眼睨着她,薄薄的眼皮上笼着灯光的阴影,他应该刚抽完烟,身上有着浓重的烟草味,嗓音拖腔带调:“又在弄这个视频,那这次你想要什么?”

路橙莹平静开口:“我没想做什么。”

傅谨言面无表情地俯视着看她许久,周身流露出一股阴郁,大概也是懒得计较,扯了下领带,坐在了她身边。

路橙莹刚想去拿蛋糕,她的腰就被男人从身后搂住了,没多做挣扎,她就被男人抱在了怀中,鼻息间都是他身上浓重的烟草味和酒精的味道。

他今晚应酬喝了不少酒,正常来说,是难顾的。

但抬眸看他线条分明的凌厉下颔,凸起的喉结上下滚动,是性感的男色。

他的下巴就搁在了她的头顶上,低哑的嗓音响起:“别动。”

她轻笑:“不是说寡淡么,一般般么,没有下次么?”她故意拿他之前刺激她的话来堵他。

他眯了眯眼眸,半带玩味,语气轻佻又含了些轻贱:“玩一玩的时候,也能凑合,反正是送上来的。”

路橙莹睫毛颤了下,知道他在讽刺她当年主动敲他的门,刚准备说什么,傅谨言的手机铃声就响了起来。

傅谨言松开她,拿出手机,看到来电人,面色不明地盯着屏幕。

是温岁。

铃声响了许久,他最终还是接了起来,不知道温岁说了什么,他语气虽冷,但明眼人都能听出其中的不同:“舍得给我打电话了,嗯?……和他分手了,再跟我说。”

然后,他就挂断了电话。

温岁还是不停地给他打电话,他不接,但也不挂断,就那样没什么表情地盯着不停亮起又熄灭的手机屏幕。

像是闹脾气,傲娇地等着女朋友来哄他。

明明就在同一个宴会,却不见面,不想接电话,又在期待那人的电话,如果那人不打了,最急的怕也是他。

路橙莹觉得呼吸沉闷,站了起来。

傅谨言大概满心满眼只有温岁,没有喊住她。

这一次,宴会的许多人都看见了路橙莹,她脱掉了外面的黑色斗篷,露出了里面的红色丝绒裙,她身段几乎是完美的,五官艳丽,肤色白皙,只是站在那里,就吸引了无数惊艳的目光。

她逛了一圈,吃了些东西,又回到沙发那。

傅谨言还在那,他旁边多了个男人,两人正在聊天,不大不小的声音传了过来。

那个男人笑:“我刚刚看到路橙莹了,她今天这一身红裙子跟岁岁今天穿得一样啊,看背影几乎无差别。”

傅谨言有些心不在焉,他仰头灌了口红酒:“嗯,是有几分相似。”

“所以,你今天又在玩替身游戏了。”那个男人摇摇头,“还玩不腻啊?”

傅谨言笑了下,却没有反驳。

路橙莹站定在了原地,没有再走过去,她抿直了唇线,掐了掐掌心,很快,转身走了,她看似平静,却只有她知道,心脏一瞬间闪过的刺疼。

祁之正一回头,看到了路橙莹有些狼狈的背影,他眸色动了动,想说什么,看了眼低着头看手机的傅谨言,什么都没说了。

他又喝了点酒,然后站起来,漫不经心道:“谨言,我去那边一下。”

傅谨言随意应和,没放在心上。

路橙莹看到祁之正直直地朝她走来,还有些惊讶,但面色平静。

祁之正笑了下:“路橙莹,好久不见。”

路橙莹也笑:“祁总,昨天才见过,你是想表达,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么?”

祁之正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我以为你没注意到我。”

“怎么会,你是我们的客户,我刚开始实习,跟着最大的项目就是这个科创板了,怎么敢不注意到大老板?”路橙莹眉眼含笑,她昨天跟着律师去办事,就见到了祁之正,他是这次项目组的客户。

祁之正问:“律所工作应该很忙吧?我经常看到你们律师加班到凌晨,卷生卷死的一个行业。”

“嗯,忙也得工作,为客户服务呢。”

祁之正垂眸看着她:“意风航空破产的消息听说了吗?”

路橙莹点了点头。

“你们合伙人有没有想法?我认识做这个项目的负责人,可以让你们律所拿下这个项目。”祁之正抬手,轻轻地碰了下鼻子。

路橙莹怔了怔,他们律所在圈内名气大,门槛高,虽然并不缺项目,但是,意风航空破产的案子标的重大,涉案金额巨大,是一块律所圈内的大律所都想啃下的肥肉。

但,祁之正?

她笑:“祁总,我只是个小实习生,拉项目是合伙人的事,我只负责做尽调。”

祁之正笑着看她,也没勉强:“也行,我和你们合伙人谈,就说,是路律师让我来的。”

路橙莹笑。

祁之正探究地看着她,似笑非笑:“温岁回来了,你还是非傅谨言不可么?”

“什么意思?”她抬眸。

祁之正看着她今天穿的修身红裙,她此时翘着腿,神态慵懒,修长的双腿上裹着黑丝,很多人会把黑丝穿出风尘气,但她没有。

看得他心痒。

路橙莹脸上的表情淡淡。

祁之正并不是个游手好闲的富二代,恰恰相反,他这几年创业做的公司很快就可以上市了,他手中的股权期权变现了之后,不靠家里,就可以财富自由。

她笑了下,看到祁之正的目光顺着她的腿打量。

并不猥琐。

但眼中的暧昧毋庸置疑。

*

傅谨言找过去的时候,正好看到祁之正坐在路橙莹的身旁,两人不知道在聊什么,靠得很近,恰好从他的角度看过去,祁之正将她的身影遮挡住了,恰似拥吻。

他眸色沉沉。

路橙莹看见了傅谨言。

他目光落在她唇形漂亮的红唇上,口红掉了不少,边缘晕开,她蓬松柔软的长发散在肩头,有种易碎和妩媚交织的感觉。

他想起那些瞧不起路橙莹却又对她蠢蠢欲动的男人说的话——“是男人就难以把持。”

可以轻易地俘获任何一个男人的色心。

他脸色有些难看,薄唇抿成直线,眸色阴翳。

路橙莹是被傅谨言紧紧地攥着手腕,拉到了宴会厅外面,他一言不发,周身气压很低。

“你发什么疯?”

他仍旧只冷笑,不说话,将她塞进了他黑色的跑车里,撞得她骨头生疼。

旁边还有几辆跑车,这群人似乎准备去飙车,副驾驶里都坐着美女,有人惊讶,语气轻蔑:“延少,你不带岁岁,要带这个女人啊?看来今天延少要输了。”

路橙莹这才看到温岁,她脸色苍白地站在了一旁,睫毛轻颤,似乎不敢相信,傅谨言没选她做自己的副驾驶幸运女神。



傅谨言眉头微拧,冷冷地睨着路橙莹,略显不耐地将她扣在了副驾驶座上,他绕过车头,去驾驶座。

路橙莹直接解开了安全带,就开门下车。

傅谨言坐在驾驶座上,眉眼阴翳,他嗓音淡淡:“路橙莹,上车。”

她没理他。

他冰凉的嗓音从身后传了过来:“看来你是不想上车了。”

她脸色淡淡,头都没回,接着就听到身后传来了引擎轰鸣的声音,打起了刺眼的远光灯,他的车子在准备加速。

她听到周围人的笑声:“延少这是准备直接玩极限游戏了?朝着她开车撞去?”

“问题是,这距离也太近了,该不会直接撞残疾了?”

“赔点钱就摆平了。”

路橙莹睫毛微颤,手脚发冷,她抿直了唇线,猛地转头,两道刺眼的远光灯直直地打入她的眼睛,她喉咙发干,强烈的恐惧让她失去了力气,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

轮胎和地面燃烧出刺耳的摩擦声,引擎声如同发怒的野兽,他黑色的车子风驰电掣地朝她撞了过来。

冷风呼啸,卷起她的头发,又落了下来。

那些人一阵欢呼,傅谨言的车子从她身边差之毫厘地擦了过去,她倒在了地上,掌心刺痛。

车门打开,身材高大的男人从车上下来,他站定在她的面前,居高临下地睨着她,眉目里带着几分玩味,像是慢条斯理地欣赏着她的狼狈。

路橙莹闭上了眼,却隔绝不掉那些刺耳的笑声。

再睁开眼,她漂亮的眼眸里含着火光,亮得吓人,委屈的情绪将她的眼烧得通红。

“傅谨言,你就是个混蛋。”她声音平静。

傅谨言脸色淡淡,黑眸沉沉,其他人还嘲笑般地学舌了起来:“哟,还撒娇了,小混蛋。”

路橙莹面无表情,他们还在路家主宅的院子门口,宅子里灯火通明,仍旧在开宴会,她看了几眼周围安装着摄像头的地方,手指轻轻地蜷缩。

傅谨言最终还是没带路橙莹去,他的副驾驶上坐着温岁,到了半山腰上,他也没什么心情飙车了,只把车子停在一旁,靠着椅背,熄了火,车内光线昏暗,衬得他轮廓阴翳。

温岁也没贴上去,她看着前方,背脊挺直,有她自己的高傲,似笑非笑:“谨言,我离开四年,你还是没想清楚么?”

傅谨言面无表情:“所以,你就找了个男朋友来气我?”

温岁正要回答,傅谨言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他接起,是一起来玩车的狐朋狗友,声音焦急:“延少,我在山下,警察来了,你要不先走?”

已经来不及了。

傅谨言抬起眼眸,巡逻车已经呼啸而至,将他们的车子都包围住了,蓝色的警示灯闪烁在他深邃的轮廓上,他眉目凛冽,寒意森然。

警察厉声道:“车内的人请下车,我们接到群众举报,你们涉嫌违法飙车,涉危险驾驶罪,跟我们走一趟吧。”

这群酒囊饭袋富二代玩车这么多年,横行霸道,无法无天,就没想过在南城还有群众举报,甚至会这么快出警。

几个家里都接到了消息,很快派了律师来处理。

好在没人受伤,不具有恶劣情节,不会构成犯罪,只处了罚款,但这些人都在警方那听了一晚上的珍爱生命教育,第二天出来的时候,几人都精神萎靡。

“到底谁举报的?还让警方这么重视。警察还说举报人提交了相当完整的证据,有视频,有文字,非常专业。”

“活腻了吧那人。”

“晦气,还是从上级那边举报的,上面来的命令。”

傅谨言黑眸淡漠,轮廓线条比以往还要冷然,他想到了一个人。

忽然笑了下,他拨了个电话出去,嗓音凉凉:“路橙莹,你胆子越来越大了。”

傅谨言看到路橙莹举报他涉嫌“危险驾驶罪”,就好像一个驯兽师,看到自己养的小兽,奶凶奶凶地露出了獠牙的模样。

路橙莹本来就没想隐瞒,淡淡道:“傅谨言,你好像忘记了,我是学法律的。”

她说完,直接挂断了电话,不去管手机,继续工作。

他们可以不工作,但她不行。

她昨天晚上刚举报完,券商那边就突然联系她,要她紧急出一份材料,她加班加到了凌晨两点,早上七点多又起床,准备去项目现场,法律女工不过如此。

她昨天摔倒在地上弄破的手心,到了晚上,拖了一天一夜没处理,开始化脓,刺疼得很。

偏偏还要跟客户应酬。

她还太年轻了,不知道该怎么拒绝,又格外珍惜这个律所实习,别人敬酒,她一概不拒绝,都喝了下去,酒量又不是很好,没一会,她就开始觉得自己头晕乎乎的,思绪混沌。

合伙人帮她挡了挡,就让一个女律师先送她回去。

两人在门口等着代驾,律师抬头,就见一个身材高大的英俊男人站在她面前,他拧着眉头:“我送路橙莹回去。”

大家都是资本圈的,律师一下就认出了这是最近风头正盛的投行合伙人傅谨言,圈内有名的资本大佬。

只是,他和路橙莹?

傅谨言挑了下眉,很熟练地从路橙莹的包里拿出了她的手机,输入密码,解锁,屏幕背景就是两人的合照,有一年路橙莹生日,他陪她去了迪士尼乐园,拍的大头照。

律师恍然大悟:“你是她男朋友啊?”

傅谨言不置可否,避开了回答。

他也喊了代驾,他今天也在应酬,一出来就看到这个酒鬼趴在别人身上,腿软得走不了路。

一路上,路橙莹就趴在了傅谨言的腿上,她睡着了也不安分,大概是怕车子刹车摔倒,她紧紧地抱着他的腰,面对着他,先是脸颊碰到了他的皮带,嫌冷,皱了下眉,就往下靠,一大团,她蹭了又蹭。

傅谨言几乎是立马就起了反应。

好在很快就到了他的公寓楼下,他抱起这个醉鬼上楼,竖着抱,让她趴在自己的肩膀上,拍了拍她的屁股,哑声:“路橙莹。”

“嗯?”

“知不知道我是谁?”

她觉得吵闹,伸手拍了一下他,皱着眉:“傅谨言,吵死了,我要睡觉。”

两人熟稔到了极点,她想也没想,就双腿横在他的腰上,见他好像还要说话,就以为他这个色中恶魔又要来,她的腿一晃一晃的,轻轻地咬住了他的耳垂。

耳朵上是磨人的潮湿,接着就转移到了他的唇上。

她的所有技巧都来自于他,但她有着优秀的学习能力,就那样如蜻蜓点水一样,勾着他,一下一下地亲着,雨点密布,湿意更胜以往。

他被这样弄得有些招架不住,她还笑,游刃有余,耳语一样:“傅谨言,喜欢吗?”

傅谨言当然没有回答,他用指纹开了门锁,抱着她跌跌撞撞地倒在了沙发上,让她坐在了自己的身上,她有些困,神识不清,但两人的近距离接触,所有的触感都瞬间传递到了神经末梢。

她手撑着他的胸肌,忽然轻轻地喊疼,眉头紧皱,她抬手看着自己的掌心,神情疑惑。

傅谨言抓住她的手,眼眸沉下,薄唇抿着。

“疼。”她又呢喃。

他原本想问她怎么弄的,偏偏想到昨晚她摔倒在地,他拧着眉头:“你没去处理吗?”

醉鬼当然不会给出任何有意义的回应。

他也没了兴致,去拿了医药箱过来,让她乖乖坐着,给她处理化脓的伤口。



第二天,路橙莹醒来,家里只有她一个人,她躺在了床上,盯着天花板,放空了好一会,头疼欲裂,这就是酒量不好,还要酗酒的下场。

她下床,这才发现自己手上被人包成了一个大粽子,一层又一层的绷带,也跟猪蹄有点像。

她昨晚自己喝醉了,还可以自己上药然后包扎吗?

她按了几下太阳穴,还是没想到什么,从大老板让赵律师送她回去后,她的记忆就一片空白了。

她打开手机,微信上有不少消息,赵律师说:“橙莹,盛金投行的傅谨言是你男朋友啊,昨天晚上他接你回去了。”

赵澄是一年级律师,跟路橙莹也就差了两三岁,两人平时就玩得比较好,聊天内容自然就比较开放。

“有他在,要是不知道你学历和面试情况,还真的会误会你是走后门进来的VIP。”

路橙莹发了个亲亲的表情,回复:“我也想啊,但是实力不允许啊。”

赵澄:“也是,你能力这么强……昨晚很开心吧,男朋友多金又帅,看起来还很行。”

路橙莹不知道怎么说:“一般般吧,我和他的关系也不是那样。”

赵澄没有多想,她的注意力都在另一个回答上:“难道傅总不行?银样镴枪头,中看不中用?”

“是这样的。”路橙莹不遗余力地黑傅谨言,“茶壶嘴知道吧?”

赵澄大笑了起来:“那你今天好好休息。”

路橙莹迷迷糊糊地洗漱洗澡去了,她随意地把手机放在桌上,屏幕亮着,页面就停留在她和赵澄的聊天界面。

但她脑子浆糊了,也住惯了傅谨言的这个公寓,所以根本没意识到,这是傅谨言的地盘。

等她裹着浴巾,从浴室里出来,就看到西装革履的傅谨言正在看她的手机,她怔了下。

还没等她发飙质问他,为什么偷看她的手机,就见他恶人先告状,没有半点偷窥的廉耻心,深潭黑眸眯了眯,问她:“茶壶嘴?我不行?”

语气里多少带了威胁。

路橙莹察觉到了危险,下意识地转身就要跑,虽然她也不知道要跑到哪里去,然后,她就被男人从身后一把捞了起来,扔在了大床上。

她身上的浴巾早就散开,而他却一丝不苟,居高临下地睨着她。

所有的反抗都是无用的,何况,她也有兴致,她忠诚于自己的欲望,推了两下,就迎上他的热吻。

他是讨厌的,但是他的身体并不讨厌。

他大概是要证明他并非镴枪头,花样百出,她的体力终究有限,比不上傅谨言常年锻炼,只蜷缩在他灼热的怀中,迷迷糊糊地闭上了眼睛,已经泥泞得没有力气了,但身体的本能还在主动地靠近他。

他低低地笑:“喂了这么久,还饿?”

她昏睡前在想,她必须锻炼起来了,不为这个,也要为非诉的工作,非诉律所就是要钱不要命的工作方式。

大概是因为喝酒了,她梦到她第一次喝酒的场景,那时,她刚跟小姨来到路家不久,被温岁骗去了傅谨言他们的聚会。

三两个男生流里流气地看着她,不正经地笑:“走什么?”

“你小姨养你,不就是为了让你攀附我们?”

“你选一个勾搭?坐下啊。”

唯一那张椅子被傅谨言踩着,他散漫地靠着沙发,修长的双腿肆意地搭在那张凳子上,原本似乎在睡觉,脸上盖了个帽子,听到了声音,他掀开帽子,睡眼惺忪,把脚收回。

“坐。”他声线很低。

其余人大笑。

然后,她又被温岁逼着吃下了会过敏的虾。

嘴巴红肿,嗓子被烈酒呛得难受,耳朵轰鸣,过敏让她从脸红到了脖子,拼命地咳嗽,他们还在大笑。

傅谨言没笑,却给了她一杯酒。

她一下崩溃了,抢过杯子,狠狠地朝着他的脸泼了过去。

他没躲开,漆黑的瞳仁里浮冰流动,寒气汹涌,气压低得吓人,就那样冷冷地盯着她。

周围一下安静了。

她狼狈得很,眼睛通红,因为过敏,脸上浮现一条条的红痕,偏偏那双黑眸亮得吓人。

有人狠狠地推了她一把,让她摔在地上:“你找死啊?”

傅谨言居高临下地睨着她,面无表情地又拿起了一个酒杯,慢慢地蹲下身,一点一点地挡住了她眼中的光。

“路橙莹。”这是她第一次听到他喊她的名字,声线低哑缓慢。

他手上杯子里的酒一点一点地从她头顶淋下,酒精刺激着她脸上过敏的伤痕,渗透进她发疼的眼睛里,她冷得颤抖,疼到骨子里,她就像一条流浪狗。

还是能听到那群人的嘲笑:“以为自己是偶像剧女主呢,以为泼了延少会没事?”

“痴心妄想,延少最看不起你这种女人。”

隔天,路橙莹就又进入工作状态,祁之正还真的把航空破产的案子介绍给了她团队的合伙人,合伙人洽谈这个案子后,就让她负责项目建议书和投标文件。

赵澄笑道:“能者多劳。”

当然了,这种资本所高薪招来了名校实习生,本来就不是让他们来做端茶倒水的活,而要实习生快速成长,快速上手各种业务,会用各种压力推迫着他们前进。

路橙莹觉得压力大,但也很珍惜这个来之不易的机会,她每参与一个项目,就会多学到一些东西,对以后的资本律师路会有很大的作用。

但她没想到,傅谨言成了她这边的甲方,他所在的盛金投行也参与进了这个航空项目。

好在傅谨言都没出现。

这天傍晚,赵澄见路橙莹还在工作,看了眼时间,邀请她劳逸结合,一起去吃个晚饭,逛一下商场,然后晚上再回来加班。

资本外所的起薪算是比较丰厚,一入职便是年薪60万,年末还有各种年终奖,所以,赵澄的手头还算宽裕。

她想买个包犒劳自己,之前已经订好了,现在去取一下就行。

只是,两人到了店里,才发现那个包正被另一个女人拿在手里把玩。

柜姐有些尴尬,不好意思地对赵澄道:“您好,您下个月再来,我肯定给您留着。”

赵澄本来憋着一肚子火,看到那个女人身旁的男人,她神情微怔,脸色变了,下意识地就去看路橙莹。

傅谨言不是橙莹的男朋友么?怎么跟别的女人一起逛街,还陪着人买了不少东西,大包小包地堆在了一起,他手里也提了两袋。

那个女人正在纠结两个包的颜色,仰头问他:“谨言,哪个好?”

傅谨言倒是挺有耐心的,不像那些敷衍逛街的男人,认真对比了下,淡声:“两个都适合你。”

温岁笑:“那我要两个,你不会觉得我买得太多了吧?”

傅谨言语气淡淡:“买不垮。”

他站起来,准备刷卡的时候,一抬眸,忽地对上了路橙莹的眼睛,神情微顿。

路橙莹抿着唇,先移开了视线,她今天工作了一天,头还有些疼,并不想惹事。

温岁挽着傅谨言的手,她也看到了路橙莹,有意无意地露出了两人今天刚买的一模一样的同款手表,她眉眼缱绻,嗓音温柔:“橙莹,你也来逛街,你喜欢哪个包,我让谨言刷卡。”

一副正宫的模样,似乎傅谨言在她面前就是妻管严,她指东,他不敢往西。

路橙莹笑了下,她并不想争男人,但是她想到,温岁刚刚拿走的那个包,是赵澄订的。

“我喜欢你刚刚拿的那个包,还给我朋友。”她语气平静。

温岁从小就被骄纵,虽然还在笑,眼神却一下冷了,她说:“那不行,这是谨言送我的。”

她靠着傅谨言,问:“谨言,你觉得我应该要还给她们吗?”

傅谨言脸色漫不经心,没答话。

但答案已经很明显了,温岁懒懒地笑了。

路橙莹还想说什么,赵澄轻轻地扯了下她,说道:“橙莹,我们不要了。”

两人离开了那家店,赵澄面露担忧地看了好几次她,欲言又止。

路橙莹笑得风轻云淡:“我跟他只是互相利用的关系,别担心,比起爱情,我更担心没钱。”

“金钱不会背叛。”赵澄也笑了起来,“那个女的是谁?”

“一个跳舞的千金大小姐,一个被傅谨言捧在手心的公主,一个能让他走下神坛的女人。”路橙莹回答。

当然,这不是她说的,而是这个圈子公认的。

“她不喜欢你,是吧?”赵澄皱眉。

“当然。”路橙莹弯了弯眼睛,看着无害,语气却凉凉,“我17岁的时候把她从滑雪道上推了下去。”

赵澄怔住,想说什么,路橙莹那边却来了电话。

是她小姨。

许茵似乎很累,但每个字眼都像刀那样凌厉:“柚柚,你为什么总是给我找麻烦,你就不能安分点,你为什么要去跟岁岁抢包?”

路橙莹没说话,讥讽地想,温岁告状可真快。

“柚柚。”许茵声音苍白,“我只是你的小姨,我没有义务……”

路橙莹盯着商场中央的那一盏灯,刺得她眼睛生疼,她胸口情绪翻涌,很轻很轻地笑了下:“是么,不是妈妈么?”

许茵声音尖锐:“你在胡说什么?路橙莹!”



路橙莹看着那些白色的药瓶,陷入曾经的回忆。


当初那场地震,傅谨言将她救出来以后,她就患了抑郁症。


这些年以来,所有人都以为她的抑郁症控制住了。


但他们不知道,控制抑郁症的药和治疗路橙莹心脏病的中药相互冲突,绝不能一起吃。


而这些年她表现出来的正常,也只是一直在为了傅谨言,硬扛……


自那天隔窗交谈后,路橙莹很少看见傅谨言。


上一次听到他的消息,还是苏母说,他和喻欣正在筹备婚礼。


路橙莹不敢再去打扰,面对傅谨言,她总是这样矛盾,想他幸福,却又怕见到带给他幸福的别人。


直到那天,苏家迎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喻欣。


“路橙莹,今天有空吗?陪我去试试婚纱吧?”她故作友好的挽住路橙莹胳膊。


每一份笑看似真诚,却隐隐含着算计。


路橙莹装作无视,缓缓扯开她的手:“你可以找敬怀哥……”


“他不在。”喻欣打断了她的话,“所以我才来找你,你最了解敬怀的喜好,你选出来的他也一定喜欢。”


听到了‘傅谨言’这个名字,路橙莹一阵恍惚。


到最后,她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没有拒绝,而是坐上了车。


婚纱店里。


路橙莹刚走进店内,就看见坐在沙发上翻婚纱相册的傅谨言。


她脚步一顿,这才意识到了自己又被喻欣骗了。


而喻欣却像没事人一样,走到傅谨言身边落座。


当看见路橙莹时,傅谨言也是一愣:“你怎么来了?”


路橙莹喉间哽涩,不知道如何回答。


她说真话,傅谨言不会信。


假话……她说不出口。


见她沉默,一旁喻欣开口回道:“莹莹眼光好,我想让她陪我一起选婚纱。”


傅谨言闻言也没多想,只是对路橙莹嘱咐:“如果有什么不舒服的,记得跟我说。”


路橙莹咽下苦涩,点了点头:“好。”


说是叫她来一起选,可喻欣却直接将她晾在了一旁,拉着傅谨言不放。


不知多久,终于选中一条。


换上婚纱的喻欣掀开帘子走出来,犹如高傲的白天鹅,在傅谨言面前转了一圈。


路橙莹远远的看着,眼底由不得生出几分羡慕。


以前她也曾想过自己穿上婚纱,会嫁给什么样的人。


现在想想,好像那些都已经变成了不切实际的梦,因为她没了想嫁的人。


出神之间。


一道声音响起:“莹莹。”


路橙莹回头,看着傅谨言独自一人走过来。


而他的四周早已不见喻欣的身影,路橙莹不由得问:“喻欣呢?”


傅谨言面色不改:“她有急事先走了,我送你回家。”


说完,便率先走了出去。


黑色宾利稳稳的行驶着。


路橙莹靠着车窗,看着窗外掠过的风景,不知在想些什么。


沉默间。


傅谨言突然开口问:“我记得你生日快到了,打算怎么过?”


路橙莹偏头看他,想了想说:“大概和往年一样,叫大院里的朋友一起出去吃个饭。”


往年她生日,傅谨言总是会给自己买上一个大蛋糕,然后一起陪她吹蜡烛。


今年,也是一样吧?


然而,她这想法刚一冒头。


就听一旁傅谨言开口:“抱歉莹莹,今年的生日我可能不能陪你一起过了。”


路橙莹愣住:“为什么?”


傅谨言语带歉意,却难掩幸福:“我和喻欣的婚礼,就定在那天。”



一切好像都静止了!


明明就在前一天。


路橙莹还觉得自己可以有机会慢慢放下对傅谨言的感情。


可听到傅谨言说出这个消息的一瞬间,她清晰的感觉到心被撕裂的痛。


路橙莹从没想过她居然要在自己生日那天,去见证她最爱的男人和别人的婚礼。


“日子是两家一起定的,改不了。”


傅谨言没察觉她的异样,解释了一遍来龙去脉:“或者……要不要提前一天给你庆祝生日?”


路橙莹生生移开视线,忍住了涌上的情绪:“不了,一个生日而已,以后……”


她哽了一下,声音有些沙哑:“还有机会。”


傅谨言沉了沉眸,还想再说话。


可路橙莹却已经转过身去,闭上眼睛装睡。


……


这天之后,路橙莹没再出门。


她静静撕下一页日历,上面的日期变成了6月20日。


明天,就是自己的生日了。


也是……傅谨言和喻欣举办婚礼的日子!


路橙莹倏然扣下日历本,试图忽略心口的酸涩。


这时,却听见女佣的声音传来:“小姐,陆先生来了。”


路橙莹愣了一下,傅谨言为什么来找她,他不是说没时间陪自己吗……


想着,她还是调整好情绪下了楼。


正好傅谨言抬眼看来,四目相对,他脸上是藏不住的笑意:“莹莹,我要带你去一个地方。”


路橙莹脚步一顿,但没有多想,就跟着一同上了车。


车程很远,也很偏僻。


差不多一个多小时,才抵达目的地。


路橙莹刚下车,就被眼前的一切定住了。


映入眼里的,赫然是一座和傅谨言送给她的城堡模型,几乎相差无几的真实建筑。


设计风格,色调,以及那开满庭院的白玫瑰……


只是唯一有些不同之处,便是城堡的名字从她名字的缩写,换成了一串英文:“ToMyFavorite.”


致最爱!


傅谨言最爱的人……是谁?


路橙莹感觉藏在最深处的感情好像在一点点破开,当年傅谨言和她约定的画面不断涌现。


他一点点复原了当年的约定,精心打造!是为了自己吗?


想到这儿,路橙莹整颗心都被提了起来。


突然,傅谨言的询问声在旁响起:“你觉得这个真正的城堡怎么样?”


路橙莹压抑着心口的悸动,转头望向男人深邃的眼:“很漂亮,很华丽,我很喜欢!”


这个城堡是送给她的吗?


然而这话还没问出口,男人的话却将她所有的期待,打入深渊。


“真的?既然你这么喜欢,欣欣也一定会喜欢!”


话落,路橙莹仿佛全身的血液都被冻结。


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什么?”


傅谨言又重复了一遍:“欣欣啊,这是我为她准备的结婚礼物。”


路橙莹被这句话震得脸色煞白。


她看了眼城堡上布置的一切,强压着声音中的颤抖提醒:“你是不是忘记了,这些东西是你曾经答应要送给我的。”


傅谨言剑眉微蹙:“我答应你的城堡已经送了。”


“而现在这一座,是要送给喻欣,我未来妻子的。”





第九章

没有什么比给人希望,又彻底摧毁更令人绝望。


路橙莹只觉得呼吸都变得困难。


她只能死死攥紧裙角,一字字问:“既然是为她准备的,又为什么要带我来?”


这一番听起来像是兴师问罪的话,让傅谨言不由得沉了脸色。


“你和喻欣差不多大,喜好应该也相似,你喜欢的东西,她应该也会喜欢,但我没想到你是这个反应。”


说完,他没再给路橙莹说话的机会,直接赶人:“你今天状态不太好,先回去吧,等什么时候恢复了再联系。”


扔下这句话,傅谨言不再去理会路橙莹,径直朝城堡里走去。


城堡四周,工人还在精心布置着。


只有路橙莹一个人站在草地上,与这欢欣幸福的气氛,格格不入!


最后,是一个现场会的工作人员将她送回了家。


卧室里,一片漆黑。


路橙莹蜷缩着身体坐在地毯上。


她没有开灯,室内唯一的光还是来自玻璃箱里的模型城堡。


微光折射在她空洞的眸里,带不起一丝情绪。


突然,手机‘叮’地一声响起。


路橙莹视线聚焦,点开手机上不断闪烁的群消息。


那是好友陶琛发的一个视频,


画面展开,那座梦幻城堡下,一片火树银花。


而傅谨言和喻欣站在其中,深情拥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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