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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冉后冉嫮冉昱无删减+无广告》精彩片段
晏祯四年,弘章帝终于开启了在位的第一次选秀。此次选秀规模之浩大,堪称令人瞠目结舌。
不知有多少大家闺秀名门贵女将目光定在这里,希望借此光耀家族,盛宠不绝的。
弘章帝后宫中人数并不多,甚至可以说人数是极少的,只有他是亲王时的王妃和几位侧妃侍妾。
此时选秀,一则是因为弘章帝继位前动乱几年的朝政终于是安定了下来。
二则也是因为弘章帝已然年过而立,膝下却仍旧只有中宫皇后所出的太子和惠妃李氏生的公主二人。
为了皇嗣考虑,周皇后向皇帝进言,才有了九月的这一场选秀。
八月,虽将要入秋,但是流云殿前,数不清的秀女衣着华丽装扮秀美。皆都安静老实的站在自己的位置上,等着殿中传唤前去面圣。
流云殿中,除了正中高位上面容冷淡的皇帝,还有坐在他身边的端庄得体的皇后之外。就只有颇为受宠的怡妃岑氏,以及育有大公主的惠妃李氏。
一连数组秀女都没有得到皇帝哪怕多一个眼神,皆是在请安之后就被叫退了出去。
怡妃看了看神色淡淡的皇帝,对着皇后笑着说:“皇后娘娘,您看咱们皇上,今儿可是对这些如花似玉的秀女们好似都不怎么中意呢。”
也只有怡妃敢这么说,虽说她没有孩子,但是凭借着容貌和一副好嗓子,在皇帝面前还是有些情分在的。
皇帝看了她一眼,弯弯嘴角,“有爱妃在,朕自然是觉得这些秀女失了几分颜色。”
怡妃俏脸微红,一双含情眼眸带着水雾,看了看皇帝,“皇上打趣臣妾。”
皇后看了一眼怡妃,并不在意她这副作态,依旧是保持着皇后的端庄。
如果怡妃知道皇帝为何这么不在意前头这些秀女,那么想必,这位以容貌得宠的怡妃娘娘的脸色,定然是很好看的。
想到这里,皇后也是挑起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也不知道是在笑谁。
等下一组秀女进到殿中的时候,皇后明显看到了皇帝微微直了直身子。她隐藏在华丽宽大袖摆下的手握紧了一些,但是脸上却是没有任何不妥。
怡妃看到了这五个秀女中间那个一身绯色裙装的秀女,俏丽脸庞上的笑意顿时消失了去。
那个女人,长得很好看,说一句有倾国之姿也不过分。
不同于别的秀女或清瘦或丰腴的身姿,这个女人,绯色的裙装却配了一条月白腰带,将那不足一握的腰身很好的显现了出来。曲线弧度没有哪一处不妙的。
露出来的那一抹修长的脖颈微垂,两滴水光莹润翠绿的耳坠贴在莹白如雪的皮肤上,晃眼极了。
更别说那张脸了。
那张脸上,女人的眼尾上挑,染着浅浅的桃红。柳眉微弯,琼鼻挺立。那双唇,染着耀眼的红,饱满,娇嫩。
她目光垂下,上前行礼,“臣女冉氏,见过皇上,皇后娘娘。”
她的嗓子不是清脆的,是有些低沉,有些喑哑的,像带着钩子,夺人心魄。
若说别的女人是出水芙蓉,是清新玉兰。那么这个女人,活像是花园里那一朵最最娇艳最最亮眼的火红芍药,让人第一眼看见了就难以移开目光。
皇后的脸色也不好看,她虽然早就知道了冉氏,也知道了这次冉氏一定会进宫。但是她本只以为这又是一个岑氏,却不曾想,岑氏在她面前,竟是不如她的。
皇后去看皇帝的脸色,只见皇帝脸上的冷淡不耐早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兴味,是志在必得的满意。
皇后抿了抿唇,她看着跪在下首的冉氏,道:“冉氏可有什么才艺?”
下面的女人依旧垂着头回答:“回禀娘娘,臣女会琴。”
也会舞。
不待皇后说出让其展示一番的话来,皇帝就道:“阿昱同朕说过,他的姐姐琴艺不俗。”
冉嫮头垂得更低了,“小弟骄狂,请皇上恕罪。”
皇帝笑笑,“阿昱哪里骄狂了?他说,你名嫮。哪个嫮?”
“回皇上,嫮目宜笑,娥眉曼只。”冉嫮道。
皇帝看着女人的脸,眸色渐深,道:“你父母很会取名字。”
这是夸赞冉氏的确当得起这个嫮字。
怡妃说不清自己是什么样的心情,她虽然知道世上美人无数,定然是会有比自己好看的。但是当冉氏就站在自己面前的时候,她却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看着皇上满心满眼的都是她。
“冉氏留名吧。”皇帝站起来,看向皇后,“其余的,皇后看着办。朕还有事,先回了。”
皇后跟两位妃子立即起身行礼,“恭送皇上。”
冉嫮依旧跪在原地送行。
皇帝走到她面前时,道:“你起来吧,今日朕放阿昱休沐回去见见你。”
冉嫮站起来,“多谢皇上。”
皇帝走后,皇后跟两位妃子才站起来。皇后看着冉嫮,没有说话,只是对着流云殿的管事内侍道:“继续吧。”
皇帝这样明晃晃的举动,不就是在显示自己自己对冉氏有多满意吗?这样的荣宠,不知道冉氏受不受得起?
皇后的心思,至少现在冉嫮不会去在意。殿选这一关过了,接下来就是宫里的事情了。按照冉昱的说法,皇帝答应他等她入选进宫之后,他就会去皇帝的亲军中掌兵了。
冉嫮退下之后,皇后倒是好好的看了看秀女们。虽然是很希望能够在秀女中找到可以与冉氏匹敌的姑娘,但是皇后注定是要失望的。
毕竟不是谁都是有着两世记忆,皮囊下藏着不属于这个时代的魂魄的。
冉府
从当初秦王府上一个小小的侍卫,冉昱凭借着自己的能力和机遇,成为如今的领侍卫内大臣。
这个职位在皇帝面前是实打实的亲信,但是皇帝希望冉昱做到的不仅仅是这个职位。
“长姐。”冉昱得了皇帝的恩典,休沐回家来。他一进门,就在正厅里看见了正在弹琴的冉嫮,冉嫮身边站着两个贴身的侍女觅霜寄露姐妹俩。
冉嫮看见他来,笑笑,停下手,“觅霜,给大人上茶。”
觅霜去泡茶,冉昱就在冉嫮身边坐下,看着寄露给冉嫮拿热帕子擦手,又在手上抹了香露膏子。
清幽的香味随着冉嫮两手揉擦的动作慢慢的渗了出来,冉昱笑笑,“挺好闻的。”
“宫里出来的,能有什么差的。”冉嫮不在意,问道:“什么时候去军里?”
“长姐每天都问,是盼着我走不成?”冉昱接过觅霜送上来的茶,喝了一口,似是打趣的问道。
冉嫮看他,眼睛眨了眨,“你不走?皇上能答应?”
冉昱摸摸鼻子,“哪里成呢?”他讪讪地,“左不过还有四五日吧,等宫里定位分的旨意下来,你好好的进宫了,我可不就要走了。”
“西北偏远,等到了那边也就到了冬日了吧?”冉嫮道。
冉昱点点头,不甚在意。却是对着觅霜问起来冉嫮进宫要准备的东西都收拾好了没有。
觅霜仔细的回答着,“大人安心,姑娘常用的惯用的这两年都是宫里出来的,无甚问题的。”
冉昱颔首,没有说话。
定位分这事,在他出宫回家之前,皇帝是问过了他的。
皇帝似是开玩笑的问站在下头的冉昱,“阿昱可想要朕给你姐姐定一个什么位分?”
冉昱也不客气,道:“皇上圣明。臣长姐脾气大,臣自然是想她位分越高越好,这样也能好过些。”
就在皇帝身边的贴身内侍总管元桁想着冉大人倒真是不客气的时候,就听见冉昱又说:“但是也别给她太高的位分,臣怕长姐欺负人。”
皇帝被冉昱的话逗笑了,想起方才见过的女子模样,摇摇头,“怕不是被朕的领侍卫内大臣惯出来的?”
“皇上明鉴,自从那事之后,臣与家姐相依为命。那时候若不是家姐,臣怕是早就死了,还能等着那时候在皇上身边效命吗?”冉昱笑着道,“故而臣仗着皇上对臣看重那么两分,自然也是要让家姐享受享受的。”
皇帝一笑,本被冉昱一番话说得想起来那时候继位的艰难心里有些压抑,但是冉昱后头的话倒是让他笑了出来,“你放心就是,你姐姐在宫里之后,朕必不会给她受委屈。”
“皇上金口玉言,臣自是信的。”
“故而,西北的事,朕交给你了,你也得给朕一个好的结果。”皇帝看着冉昱,话说的颇有些意味深长。
冉昱笑笑,洁白的牙齿露出森森寒光。
“我瞧着你这两天气性越发大了,擦个灰那帕子能叫你撕烂了,怎么了?”冉嫮问道。
寄露尴尬,“主子聪慧,奴婢下回不敢了。”
“我问你呢,怎么了?”冉嫮却不吃她这套,青葱手指稍稍用了些力气,却不曾真的掐疼了她。
寄露皱皱脸,双手捧住冉嫮的手,“主子,您饶了奴婢,奴婢说还不成吗?”
冉嫮收回手,寄露垂脸,“奴婢这不是怕主子听见了心里不痛快。”
冉嫮道:“你觉得我是那样小心性的人?”
寄露只能和盘托出。
最近宫里传的风言风语很是难听,说冉嫮刚入宫就迷住了皇上,是因为冉嫮自己也不干净。说她跟着青楼里出来的觅霜寄露姐妹俩学了些狐媚手段迷惑了皇上。
冉嫮只能叹服,这后宫里的女人,可能别的本事不大,但是这传话的手段真是不能小觑。
若是皇帝是个耳根子软的人,或许肯定会因为这些话而心里不痛快。那时候自己的日子就难过了。
“这话是从哪里传来的?”冉嫮好奇道。
觅霜摇头,“咱们宫里现在是禁足,除了每日膳食,都不能出宫去,要打探到消息不容易。”
冉嫮便道:“那就不用去在意,既然查不出源头,那就任由它去吧。我又不在意这些虚的名声。”
冉嫮是不在意这些,但是宫里的话都会传到延极宫去的。
皇帝在听到了元桁的汇报之后,皱起了眉。
“哪里来的乱嚼舌根的人?先从哪里传出来的?”
元桁躬身,“回皇上,据奴才所知,这话最开始是御膳司里传出来的。这地方人多口杂,要查起来是哪个宫里的人,不甚容易。”
说起御膳司,皇帝喝了一口茶,“长安宫禁足,出去只能去御膳司领取膳食。”
话说到这里,皇帝自己停了下来,元桁没有接话。
“皇后倒是守规矩。”皇帝意味不明的哼笑一声。
他目光落在书案上一份加密的折子上,“估计娇娇这刁嘴的,怕是吃不惯御膳司的东西。”
“元桁。”
“奴才在。”
“你去长安宫,送朕的燕窝粥去给她吃,叫她好生休息着。”
“奴才遵旨。”
冬天的西北苦寒的紧,就连习惯了关外荒凉草漠的赫多人也不愿意出门在寒沙关外兴兵骚扰了。
但是冉昱领着一队人,埋伏在赫多人的帐外,一趴就是十多天。
“冉将军,您要不要歇一会儿?”身边的亲兵忍不住问他。
这个年纪不过二十的年轻人,手段心性果真不是凡人。不怪皇上会如此信任他,愿将寒沙关这样重要的地方和自己的亲军交由他统领。
也是吃得了苦的,看着冉昱挂着冰霜的长长睫毛,亲兵心服口服。
在皇城里做着领侍卫内大臣是如何风光的事情,没成想这人竟然愿意自请来寒沙关领兵驻守,还肯忍受苦寒,在赫多人的地界里埋伏打探情况。
冉昱戴着毛皮手套的手松开又握紧来回活动了几下,从怀中掏出皮囊来灌了几口酒,感受着热辣的液体一下子就将自浑身的血管给捋通了似的。
这才笑了笑,“别放松警惕,今天估计就是他们分发食物的日子,说不定就能看见他们的首领。”
“是。”众人应道。
天黑的很快,赫多人的帐篷外燃起了火把。将渐渐聚拢在一起的人们的脸庞照得明暗起伏。
远处的雪堆里,冉昱一行人隐蔽其中,任由漫天鹅毛大雪将他们覆盖了一层又一层,最终看到了赫多人的首领是从哪个帐篷里出来的。
这是皇帝继位之后,后宫第一个孩子。
御医战战兢兢的跪地禀报:“皇上,皇后娘娘,魏贵姬体力不支,连着腹中的小公主,都薨逝了...”
竟是一尸两命!
冉嫮听到这个消息,紧紧的握住了身旁觅霜的手。
觅霜紧紧回握着,让冉嫮靠着自己。
皇帝的脸色阴沉起来,“好好的,为何魏贵姬会早产?为何时间也不长,体力不支?!”
吴子元擦了擦头上的汗,“回禀皇上,魏贵姬的脉象一向都不算有力,臣本也以为只是魏贵姬身子弱,此时,却像是...却像是有别的原因...”
“既如此,你便跟元桁一起去查!今日,朕倒是要看看,谁在朕的宫中使些诡谲手段残害无辜!”
就在元桁领命跟御医们一起去搜宫探查的时候,有个宫人突然从角落里冲了过来,将众人吓了一跳。
冉嫮第一时间往皇帝那边走了一步。
皇帝看着她,她今天没有穿一身艳色。或许知道魏贵姬的情况不好,只着了一身素雅的月白色长裙。
有危险的时候,第一个站在自己身前。
皇帝心头微微一动。
侍卫们赶紧将人压住。
来人是魏贵姬身边原来的贴身侍女云萍。
她被侍卫们当做刺客狠狠压在地上,脸蛋在地上摩擦出了一道道血痕。
她却不敢挣扎,只能拼命喊道:“皇上,奴婢有事情禀报!”
“让她说。”皇帝摆摆手,先让众位妃嫔坐下。余光瞥见了冉嫮坐下之后微微动了动腿。
便知道站的时间久了,她有些不舒服。
云萍被捆着鬼在皇帝面前,她道:“皇上,奴婢是魏贵姬身边之前的一等宫人云萍。”
站在冉嫮身后的寄露认出了她,就是之前在御膳司跟自己呛声的小宫女。
“自从奴婢在御膳司跟琛婕妤身边的寄露姑娘说了几句话之后,奴婢就被贬为了二等宫女。”她说道。
众人的目光顿时移到了冉嫮身上。
冉嫮神色不动,寄露淡然走上前去,跪在皇帝面前,将当初的事情一一说清楚了。
皇帝摆摆手,示意寄露回到冉嫮身边。
云萍继续道:“奴婢自知顶撞了寄露姑娘,魏贵姬担忧琛婕妤会报复,便将奴婢调离身边。只是魏贵姬身边的云翠却没安好心!”
被从内室带出来的云翠脸色一白,赶紧跪了下来,“皇上!奴婢冤枉啊!云萍定是因为不得重用了对奴婢心生怨恨,才这样污蔑奴婢的!”
皇帝皱眉,元福很懂眼色的制止两人,“皇上面前也敢大声吵闹?!”
云萍云翠被喝止,赶紧埋头认错。元福指派了一个侍卫将云翠也捆起来堵住嘴。然后才叫云萍继续。
得到指示的云萍继续说:“她时常在魏贵姬面前说,怡妃娘娘想要抱养她的孩子,说琛婕妤娘娘对她的孩子没怀好意。说得魏贵姬日日焦忧不已,睡不着吃不下,身子也一日不如一日了。”
怡妃一听还有自己的事,惊怒不已,赶紧跪下身来,“皇上明鉴,臣妾绝对没有做过这事,也不知道此人为何要在魏贵姬面前胡言乱语!”
她是要抱养魏贵姬的孩子不假,但是皇上没有点头的事情,她又怎么会随意拿出来乱嚼舌根子呢?!
皇帝没有吭声,元福看懂颜色,便叫云萍继续说下去。
云萍咽了咽口水,低声道:“而且...而且...云翠经常给魏贵姬吃各种补汤,都说是瑶华宫赐下来的。”
而且皇上传召自己侍寝,不就是在打冉氏的脸吗?!当初为了琛婕妤开心,自己被皇上从长安宫中赶出来是那样的丢人。
而且从那之后自己甚至再未曾见过皇上。这中间必然有琛婕妤作梗!
一想到自琛婕妤入宫来几乎是专宠的架势,刘贵人心里头就发烫,这样的日子,终于也轮到自己了。
元桁看着皇上黑沉的面色就知道不好。琛婕妤对于皇上传召刘贵人侍寝这件事情没有任何表示的行为,完全踩着了皇上的底线。
他跟着皇上几十年了,还是头一回看见皇上会为了一个女人不吃醋而发怒的样子。
他悄悄对着徒弟使个眼色,元福倒的确是个知事儿的,点点头立刻飞奔出去探长安宫的信,再晚一点怕皇上要吃人了。
“皇上...”刘贵人上前来,伸手去试探着触摸皇帝。
皇帝坐在榻上,沉着脸,没有同意也没有出声呵斥。刘贵人胆子更大了,她顺着皇帝的身体往上,樱唇触着了他的喉咙。
皇帝反手将她挥了出去,刘贵人摔出好远,人都摔蒙了。凉意从脊背窜上来,她不顾身上疼痛立刻跪下请罪,“臣妾冒犯皇上了,臣妾该死,请皇上恕罪。”
皇帝发怒的一半原因的确是因他不喜刘贵人这样,更多的是因为这样做的人不是冉嫮。他竟然这样在意她了吗?
因她明知宫中有避孕的药物也不告诉自己,她不想要自己的孩子?是不信他,还是?
皇帝几乎是报复性的,“过来。”
刘贵人又惊又喜,膝行上前凑近了皇帝。
皇帝将她扯上榻来,粗暴的撕开她的衣裳,俯下身去。
刘贵人几乎要飘起来了,马上就要得偿所愿。
想到之前冉嫮对她的折辱,她几乎是快意的幻想到,明天她就要去给皇后请安,明天她就可以把冉氏踩在脚下,看她落败的模样,是否还能像得宠时那般高傲。
身下的人美丽柔软,但哪里都不对。不是熟悉的浅淡香味,不是熟悉的肌肤,不是熟悉的,那张脸,和那双会把他吸进去的眼睛。
皇帝愤怒的握拳砸在榻上,眼睛都红了。
听着耳边的巨响刘贵人失声尖叫,睁开眼看见皇帝脸上的怒气以为是她的尖叫引得皇帝不快,又赶紧请罪。
皇帝翻身坐起来,揉了揉额头,站起来准备出去。
“皇上!”刘贵人见他动作,哪里还不明白自己根本比不上冉氏在皇上心中的分量。
但今日皇上既不顾冉氏颜面能传自己侍寝,若是叫他从这里走了回头再去冉氏那里,她这辈子都要低冉氏一头了。
她扑下榻来跪到皇帝腿边抱住他的腿哭求道,“求皇上给臣妾一些怜惜吧皇上!”
皇帝没有出声,正想着是否再试试时,外头元福并着德泉一起跑了进来同元桁正说些什么。
元桁往这边看过来,正对上皇帝阴沉的目光,赶紧上前回话,“长安宫琛婕妤冲撞皇后娘娘,正被闭宫罚跪。”
皇帝一惊,“她如何冲撞皇后了?”话毕不等元桁回答又道“摆驾长安宫!”说完毫不留情的把腿从刘贵人怀里拔出来快步走出去。
刘贵人被大力甩开,捂着被皇帝蹬疼的胸口,几乎痴了,眼泪流了一地,嘴里只喃喃着,“皇上您好狠的心啊,只冉氏是您的妃嫔吗?凭什么......”
“臣妾不敢。冉昱是冉昱,臣妾是臣妾。后宫与前朝,并无瓜葛。”
冉嫮道,“一人做事一人当,请皇上赐罪。”说着,她跪在满地碎瓷上,身板挺直。
碎瓷刺破了薄薄的衣裙,冉嫮能感觉到钻心的疼痛,鲜血浸湿了她的裙子,慢慢的沁了出来。
她最近几年可以说得上是养尊处优,就算是绣东西刺破了手指也能让她疼的皱眉。
这样的疼,几乎让她要颤抖起来,可是她生生忍住了。但是青葱般的十指紧紧在身子两侧握成拳。
皇帝看着她,她膝下的鲜红,以及她强忍痛楚却依旧倔强的模样几乎要刺痛他的眼睛。
他喉咙上下动了动,声音嘶哑起来,“你以为朕舍不得动你?!”
“臣妾不敢。”冉嫮声音颤抖,她闭紧嘴唇狠狠咬了咬下唇。
等她放开能平静说话,她又回了一句,“臣妾不敢。”那本就红润饱满的唇被她咬破,立即肿了起来,鲜血渗了出来。
“你不敢?!你还敢说别人手段狠辣?!你推人入水就不狠辣?论狠辣这深宫女人有谁比得上你?!”
皇帝声音低哑,“你以为朕不了解你?冉嫮,你是朕看着走到今日的!别说怡妃,就是皇后也比不上你的手段!你要是存心害别人,别人焉有活路?”
冉嫮闻言,却是笑了起来,她眼眶通红,“皇上知道?那皇上应该也没有忘记我是为何手段狠辣,为何心机深沉的!”
“我以为皇上一直记得。既是如此顾虑,当初何必要我进宫?你枕边睡着这样一个,若是存心害人别人便没有活路的女人,你岂能安心?!”
皇帝猛地站起身来,走到冉嫮身边,抬手扣住了冉嫮的脖颈,他弯下身子,“朕为何要你入宫?因为朕喜欢你。喜欢你的样貌喜欢你的身子,更喜欢你的性子,不然朕为何要那样娇养着你?”
冉嫮与他对视,那双漆黑的眼睛一眨不眨,被皇帝深深地看入眼中。
她无法侧过脸,于是紧闭上眼,两行清泪却是倏然滑落下来。
皇帝手掌下的脖颈纤细脆弱,仿佛他再一用力就能折断。
他知道冉嫮,他了解她,就像她那么清楚他一样。
当初自己登基之难,十几岁的冉昱几次豁出性命,这个女人,也数次手染鲜血生死里来回。
在那个破落小院里,这张倾城容颜沾染着鲜血灰尘,只有那双漆黑眸子亮如星辰。
他要求她入宫的,在大火中,在漫天叫喊打杀声中。
她本来就带着血与火,自己当然知道。
他松开她的颈项,伸手拉她起来,冉嫮又是疼得浑身一抖,却是又咬着唇一声不吭。
他打横将她抱起放在榻上,对着外头沉声吩咐,“传御医,叫御医所所有御医医女全部过来!”
觅霜寄露几乎是脱力般的松了一口气,心落回原处,德泉飞一般的冲出去传御医。
方才屋子里皇上有多生气,她们在外头听得清清楚楚,心都提了起来。
这样盛怒的皇上她们从未见过,对着主子的皇上永远那么温柔爱护,这次却对着主子发了大脾气。主子却是遇强愈强的性子,她们如何能不担忧?
对比起姐妹俩的担忧,元桁却是惊讶。皇上的性子如何,他可以说是最了解的。
皇上此次打的就是好好处置琛婕妤的主意,生了一场气算什么?琛婕妤怕是要吃些苦头,但听皇上方才的声音却是...没成想,竟是雷声大雨点小的就这么过去了?
冉嫮不知道那些传言,她这几日话都很少,人也瘦了许多。
觅霜给她喂完药,轻轻拭了拭她的嘴角,道:“医女方才说了,主子的膝盖没事,虽说是有些伤得重了,但是休养得当,过半月主子就能行走自如了。”
她故作轻松的道:“只是要跳舞的话,却还得等暖和些。”
冉嫮弯弯唇角,“明日里就是大年三十了。我在床上躺着像什么样子?”
外头传报皇上驾到,冉嫮的眸子垂了下去。她掀开被子要起来,皇帝大步走进内室,“别动。”
他坐到床边,按住冉嫮,“今日早上的药可吃了?早膳用了什么?”
“刚才吃完的药。”冉嫮笑笑,“早上吃了几口热粥,这会儿又被药灌饱了。”
皇帝挥挥手,觅霜退了出去。他伸手想给冉嫮把垂落肩头的头发拨到后头去。
手刚伸出来,冉嫮一缩,但是她反应了过来,动作一僵,很快又放软了身子,甚至还主动往前靠了靠。
皇帝也是一愣,他看着冉嫮纤细修长的脖颈上,那雪白肌肤上已经看不到那日被他掐出来的红痕了,但是她这样的反应却是让他心里一刺。
“娇娇...”皇帝张口轻唤。
冉嫮应了一声,嘴角依旧挂着笑。
皇帝伸手盖住她的眼睛——那双没有沾染笑意的眼睛。他俯身吻住她的唇,感受到她顺从地张开双唇任由他厮磨亲吻。
但是他心里并不痛快。冉嫮守规矩了,却不是他想要看见的。他的嘴唇移到冉嫮耳朵上,“娇娇要如何才能不生气?”
冉嫮长长的睫毛在皇帝手心里扫了扫,过犹不及。这一次能让他这样变相讨好,已经是现在最好的结果了。
“皇上答应下次别再说些戳臣妾心窝的话,臣妾就不生气了。”冉嫮道,“阿昱为了皇上拼命,我也在皇上的后宫之中了。却说什么我们姐弟是要拿捏皇上的话,不是戳我心窝子是什么?”
“是朕不好。”皇帝的鼻尖蹭蹭她的脖子,“娇娇别再记着这事了好不好?”
冉嫮又掉下几颗泪来,“皇上下次再不许这样对我了。”
“好。”皇帝答应一声。
冉嫮便侧过脸亲了亲他。
皇帝叹息一声,深深的吻了下去,将她紧紧的揽住。
门外,觅霜无声的笑了起来。这才算是无事了啊。
大年三十,祭拜先祖,依照品级,冉嫮跪在了怡妃惠妃身后。她膝盖没好,这样着实是有些疼。
但是她抿着唇跪的笔直,一言不发,完全不理会怡妃对她怒目而视恨不能生吃了她的样子。
怡妃从寒病中好利落了之后,就得了皇上好一番训斥,道她管不住宫中的人,竟然做出那样的事情来。
怡妃还待辩解,皇帝深沉的目光就让她明白了,皇上什么都知道了。她瞬间失去了强辩的勇气,只能俯首认罪。
虽是保住了春柔一条命,却是叫一个无辜侍女给填了性命换的。
好在皇帝记挂着年节之下,且这件事中,冉嫮自己也有错。若是罚了怡妃,一则叫宫女那等腌臜的事情暴露出来丢了皇室颜面,二则就是,他就得罚冉嫮。
刚刚才哄好的小女人,且因着她的犟脾气让她自己已经受了大罪,种种情由让皇帝的确是不愿意罚她。打杀了怡妃交出来的宫女以及长安宫中的绿云之后,这事便就这样不了了之了。
冉嫮身后不远处,就是宫中目前唯一一个怀有身孕的魏贵姬。她小心地抚着尚未显怀的肚子,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冉嫮微微闭目,稍稍的往后倾了倾,以免重心前移让膝盖负重过大。
这一日流程繁琐至极,等到晚宴的时候,终于只剩下皇家之人的时候,冉嫮坐在位置上,松了口气。
这时候太子和公主上前贺岁,皇帝很高兴,让他们今儿都可以回自己母亲身边陪伴着。
皇后跟惠妃都高兴极了,赶紧谢恩。
太子公主之后,就是妃嫔按照品级向皇帝皇后贺岁。冉嫮在怡妃惠妃之后,跪在首位之下说了几句吉利话。皇后看了眼皇上,笑着让她起来,勉励了几句。
怡妃与冉氏之间发生的事,她都知道了,皇帝也为着怡妃宫里那不知检点的宫女的事倒是对着她发了好大脾气,却说她管理后宫不力。
旁人都道皇帝更宠爱怡妃,只有皇后知道,皇帝虽说日日看望怡妃,却是在下午都陪在冉氏身边,与她弹琴赏雪取乐。
只是她不欲在这高兴的日子让皇帝不悦,也没在这众目睽睽之下为难冉嫮。
皇帝看着冉嫮,只点了点头,“琛婕妤回去坐着吧,仔细膝盖。”
“谢谢皇上关心,臣妾无碍。”冉嫮笑笑回了位置。
怡妃这会儿的心思倒不在她身上,看着魏贵姬的身子,陷入了沉思。
本是想请求皇上让自己抱养魏贵姬的孩子的,叫冉嫮那事给耽误了。是现在说好些,还是晚些时候?
怡妃家中不是世家,她父亲官职也是平平。本来仗着自己颜色好入秦王府后,一直都很受宠,却是这么多年从来没有怀过孩子。也看过许多御医,都只道身子无碍。
身子无碍,却为何不能生呢?
怡妃满心苦涩,若是自己能生孩子,怎么会由着冉嫮来跟自己平分秋色?
冉嫮低头喝汤,没有在乎这殿中人人各有心思。
守完岁,各自回宫的时候,元福悄悄地溜到了冉嫮的软轿旁边,将一个小小的锦盒交给了跟轿的觅霜,“觅霜姑娘,这是皇上叫奴才给送来的,劳你交给琛婕妤,奴才得回去伺候。”
“多谢元福公公。”觅霜客气笑道。
“不敢,奴才这就去了。”元福这时候哪里还敢在觅霜跟前摆架子?
皇上的事,只有他们这些在跟前伺候的人最清楚。皇上对琛婕妤,明显跟对其他妃嫔都不一样。
连带着琛婕妤身边的人都要比其他宫里的人说话都好使,脸面都大些。是以,就算他们是皇上身边的人,对着长安宫的人都显得客气几分。
觅霜将锦盒交给软轿中的冉嫮。冉嫮打开一看,锦盒里是一支赤金点红宝石的芍药花簪,在烛火映照下熠熠生辉,好看极了。
并着一张皇帝亲笔的字条。
皇帝的字条上只有寥寥数语,冉嫮看着,眉眼间却浸润了笑意。
愿娇娇平安喜乐。
冉嫮拿着锦盒并着字条回到长安宫,收拾妥当就歇下了。
整个正月里,宫中大小宴会不断。然而冉嫮真的跟皇帝相处的时间却并不多。
虽说是过年休息,皇帝却比平日里还要忙些。不是忙着给臣子们赐宴席,就是忙着接见一年才进京一次的各地藩王守将们。
然而,冉昱还是不能回来。
他才刚到西北军营,正是要收拢军心忙的时候。
冉嫮就自己安安分分的在长安宫里过自己的小日子,偶尔皇帝回来陪她用个膳,但是留宿的时间很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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