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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重生:她嫁给渣男父亲全文

雄鹰小玫瑰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姜清瑶壮着胆子回话:“自是因为世子早已心有所属,我不愿拆散鸳鸯,还望两家长辈成全他们。”成全这对狗男女。是与不是,问过便知。贺老夫人让身边的嬷嬷去喊世子过来。不一会儿,贺怀轩匆匆而至,头发微乱,身上暗绿长袍下摆处明显有几处褶皱,腰带松垮挂着,如此模样,有失体统。昔日沉稳端方的孙子这么不体面出现在人前,就是在丢安国侯府的脸面。贺老夫人面色不虞地睨他一眼,“怀轩,姜姑娘说你已有心上人,是真的吗?”贺怀轩面上掠过一丝愕然,又被他很好地掩盖下去,规规矩矩回答:“怎么可能?我既与清……姜姑娘有婚约,便不会与旁人扯上关系,除了姜姑娘,我不会娶其他女子。”他偏头看向一旁的姜清瑶,眼里是化不开的深情。姜清瑶手心里的帕子差点就被她撕成了两半,小脸绷紧...

主角:姜清瑶贺峥   更新:2025-03-27 13:5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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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姜清瑶贺峥的其他类型小说《双重生:她嫁给渣男父亲全文》,由网络作家“雄鹰小玫瑰”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姜清瑶壮着胆子回话:“自是因为世子早已心有所属,我不愿拆散鸳鸯,还望两家长辈成全他们。”成全这对狗男女。是与不是,问过便知。贺老夫人让身边的嬷嬷去喊世子过来。不一会儿,贺怀轩匆匆而至,头发微乱,身上暗绿长袍下摆处明显有几处褶皱,腰带松垮挂着,如此模样,有失体统。昔日沉稳端方的孙子这么不体面出现在人前,就是在丢安国侯府的脸面。贺老夫人面色不虞地睨他一眼,“怀轩,姜姑娘说你已有心上人,是真的吗?”贺怀轩面上掠过一丝愕然,又被他很好地掩盖下去,规规矩矩回答:“怎么可能?我既与清……姜姑娘有婚约,便不会与旁人扯上关系,除了姜姑娘,我不会娶其他女子。”他偏头看向一旁的姜清瑶,眼里是化不开的深情。姜清瑶手心里的帕子差点就被她撕成了两半,小脸绷紧...

《双重生:她嫁给渣男父亲全文》精彩片段


姜清瑶壮着胆子回话:“自是因为世子早已心有所属,我不愿拆散鸳鸯,还望两家长辈成全他们。”

成全这对狗男女。

是与不是,问过便知。

贺老夫人让身边的嬷嬷去喊世子过来。

不一会儿,贺怀轩匆匆而至,头发微乱,身上暗绿长袍下摆处明显有几处褶皱,腰带松垮挂着,如此模样,有失体统。

昔日沉稳端方的孙子这么不体面出现在人前,就是在丢安国侯府的脸面。

贺老夫人面色不虞地睨他一眼,“怀轩,姜姑娘说你已有心上人,是真的吗?”

贺怀轩面上掠过一丝愕然,又被他很好地掩盖下去,规规矩矩回答:“怎么可能?我既与清……姜姑娘有婚约,便不会与旁人扯上关系,除了姜姑娘,我不会娶其他女子。”

他偏头看向一旁的姜清瑶,眼里是化不开的深情。

姜清瑶手心里的帕子差点就被她撕成了两半,小脸绷紧着,哪怕将他千刀万剐,也难消她心头之恨。

可她只能将所有恨意压在心头,不让人瞧出端倪。

“怀轩哥哥。”一道软糯娇软的嗓音传来,叫得人心都酥掉了。

秦玉蓉穿着粉色花纹锦绫罗裙,身形小巧玲珑,娇滴滴的,很容易激发男子的保护欲。

她怎么来了?他不是让她不要出来乖乖待在房间?

贺怀轩的目光轻飘飘落在秦玉蓉身上,带着一丝警告。

姜清瑶在心里冷笑,她就知道秦玉蓉不会放过任何机会公开两人的身份,何况两人刚有了夫妻之实,秦玉蓉定觉得这样就能顺利嫁入安国侯府。

“表妹脖子怎么红了?”姜清瑶忽然抬起指尖,诧异不已问。

所有人看向秦玉蓉的脖颈,大家都是过来人,怎么看不出那不是寻常的痕迹,是欢爱时留下的吻痕!

秦玉蓉心下慌乱,羞涩地捂住脖子,咬着唇眼巴巴看向贺怀轩,眼神仿佛在问“怎么办?”

姜清瑶的眼神在秦玉蓉和贺怀轩身上徘徊,像是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眼含怒色:“你,你们刚刚难道在圆房……”

话一出,所有人脸色都变了。

知道是一回事,被人当众说出来又是另一回事,总归是丢脸至极。

贺老夫人重重拍了下黄花梨木桌,瞥向贺怀轩,“混账,都学会睁眼说瞎话了!怀轩你与这位……”

贺老夫人都不晓得秦玉蓉,让秦玉蓉脸上有点难堪,她跟着姑外祖母和姜清瑶来过安国侯府三回,竟然没给贺老夫人留下一丝印象。

这老太婆也太不把人放在眼里,等她成了怀轩哥哥的妻,日后成了这侯门主母,一定要给老太婆点教训。

姜清瑶给贺老夫人介绍,“她是我的远房表妹,一直寄居在宁远伯府。”

一个寄居在伯府的表小姐,居然爬了安国侯府世子的床。

奇耻大辱。

贺家大夫人李氏皱起眉:“这就是你们宁远伯府的教养?教出这么个不守礼节,一心攀高枝的爬床狐狸精?”

秦玉蓉感到前所未有的屈辱,身子狠狠颤抖,眼泪立刻落下,“我,我没有,我跟怀轩哥哥是两情相悦,真心相爱。”

她扑通跪下,声音哽咽:“求贺老夫人成全我跟怀轩哥哥。”

姜清瑶面上愤怒难消,心里却欢喜,秦玉蓉闹得越凶越好,她就不用嫁给贺怀轩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前世的悲剧就不会发生。

贺怀轩缓缓掀起眼皮,心中已有决断,“回祖母,孙儿与姜姑娘的婚事不变,等咱们成亲后,再将蓉儿纳入府中,姜姑娘为妻,蓉儿为妾,乃皆大欢喜。”

好一个皆大欢喜!

他怎么能说出这么恶心的话?

他贺怀轩左拥右抱,享齐人之福,而她的未婚夫在成婚前与别的女子苟合,她颜面何存?

前世被蒙在鼓里,被利用榨干,眼看亲人横死,自己也落得个惨死的下场,这些都拜眼前这人所赐!

姜清瑶气的脸都红了,“世子竟然在议亲之日与别的女子圆房,弃宁远伯府的脸面不顾,宁远伯府虽已落魄,却由不得世子你如此轻贱!”

她一番话就上升到宁远伯府颜面的程度。

“我身为宁远伯府的嫡女,从不贪图安国侯府的权贵,既然世子与表妹两情相悦,我绝不做棒打鸳鸯的恶人,世子大可娶心爱之人为妻。”

“再说,我想嫁的是品行高洁的如意郎君……我与世子的婚约就此作罢,还望贺老夫人允许。”

贺怀轩脸色沉了沉,她这是讽刺他品行不端,绝非良配?

这是在打他的脸。

她区区一个落魄户嫡女,他堂堂安国侯府世子,如今父亲出了意外,他将来就是安国侯,她凭什么不乐意?有什么资格说不?

贺怀轩眉头一拧,“姜姑娘,今日之事只是意外,我没有看轻你的意思,我知你心里有气,等成婚后我会弥补你的。”

“况且你不是一直心悦于我?”

这话倒提醒了姜清瑶。

是了,去年她坠入冰湖差点溺死,醒来看到了贺怀轩,少年温润端方,一眼便扎入她心中。

救命之恩当以身相许,她喜欢上贺怀轩,只是因为他救了自己。

前世她瞎了,今生恢复光明。

贺怀轩带着尽在掌握的自信,道:“别胡闹了,为了这点小事,不值得。”

这一世,她姜清瑶仍要做他的妻,替他掌管家业,抚养孩子,打理好一切。

不久前他还在陪孩子们玩,忽而一声凄厉惨叫响彻寰宇,天色大变,狂风骤雨,一睁眼就变成如今光景。

前世他生活和美,孩子众多,唯一不如意的是少了些许如花美妾,过得太过克己。

还有一直乖顺的妻子开始闹了。

都怪她知道了不该知晓的事,这辈子,他不会让姜清瑶知道了。

他与蓉儿孩子们的事,她母亲的死,薛家的覆灭,她都不该知道。

他会好好教她成为一个顺从合格的侯门主母。

姜清瑶将他视若空气,只希冀地看向贺老夫人。

贺老夫人颇为欣赏她的从容淡定,又看出了她的万般不愿,并不想强人所难。

“姜姑娘,你方才说要换一个人履行婚约,那你想换谁啊?”

换人?她吃了熊心豹子胆,竟敢拒绝嫁给他?

贺怀轩怒了,“我不同意!”


贺怀轩以为安国侯只有他一个儿子,爵位的继承人非他不可。

然而他忘了,现在的他羽翼未丰,又做出这等有损安国侯府颜面的事情,贺老夫人怎么放心让他继承爵位?

府里还有其他的公子,如果贺怀轩不堪大用,无法担当支撑起安国侯府的重任,贺老夫人可以上奏皇上,敕令褫夺他世子封号,另立他人为世子,将来继承爵位。

可惜贺怀轩太过自负自傲,尚未看清楚这一点。

姜清瑶就等着看他一步步作死。

翌日,天色已经亮了。

姜清瑶跟其他人前去福盛堂请安,就听说姜老夫人忧烦过度,病了,谁也不见。

最近发生的事情这么多,一件接着一件,事事不顺心,老夫人郁结在心,自然生病。

姜老夫人还特地免了姜清瑶的请安,摆明了不想见到这个讨人厌的大孙女。

“居然还有这种好事。”姜清瑶轻笑。

她只是出于表面的礼节才给老人家请安,这一省去,姜清瑶更加高兴。

“不,不要!”秦玉蓉眼泪簌簌落下,不顾身上的伤口开裂拼命挣扎,试图挣脱婆子们的桎梏。

“姑外祖母,我要见姑外祖母,我不要去庵堂,求求了我错了……”

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蓬头垢面的,仿佛一个疯子。

“你现在说什么都没用,谁叫你这么蠢,败坏规矩,不知廉耻,再留你下来,咱们宁远伯府都要成上京城最大的笑话了。”姜淑宁板着脸道。

姜清瑶只远远地瞧着秦玉蓉被拽上马车,婆子嫌弃她吵,干脆往她嘴里堵了一块布。

上一世秦玉蓉是被贺怀轩娇养在外面的外室,等着替代她成为侯府主母,现在,她连外室都做不成,沦落到庵堂。

挖掉双眼,砍断手脚,乱棍打死……她是如何对自己的,姜清瑶都记着呢。

还是太便宜她了。

庵堂,不会是秦玉蓉最终的归宿,地狱才是。

秦玉蓉的心仿佛碎掉了,看着姜清瑶,恨不得将她生吞活剥。

她一定会回来的!

……

午饭后,贺思妤来找姜清瑶。

之桃端着两杯茶上来,就自觉地退下,不打扰她们聊天。

贺思妤轻轻抿了一口茶,缓声开口:“清瑶姐姐,你是没看到祖母动了多大的气,都对三哥动家法了。”

“噢?”姜清瑶很感兴趣,又不好明面笑,低声问道:“很惨烈?”

“是啊!”

“祖母让人用特制的鞭子抽了三哥二十鞭刑,三哥后背皮开肉绽,血肉模糊,我都不敢看。”

当时的情景历历在目,鲜血染红了贺怀轩的衣裳,他几乎要晕厥过去,靠着那点自尊强撑着罢了。

“祖母还罚三哥抄家规百遍,罚一年月例,没收了他外头置办的院子。”

“那还真挺惨的。”姜清瑶道,内心波澜不惊。

贺思妤叹了一声,“真不知道那秦玉蓉到底给三哥灌了什么迷魂汤?叫三哥连基本的羞耻礼节都不要了。”

兴许他本来就没这种东西。姜清瑶心想。

两人小聊了大半个时辰,贺思妤起身跟姜清瑶告别,“噢对了,五天后就是我三叔的葬礼,回头会有帖子送到你们府上。”

“嗯。”姜清瑶应了声,心情有些复杂。

终究是走到了这一步,侯爷没有回来,安国侯府的人也要面对现实了。

姜清瑶看着贺思妤的马车走远,唏嘘不已。

片刻,姜清瑶出门了。

马车停在凤来茶楼,姜清瑶上二楼的雅间,薛景文拉着她坐下,春风满面给她沏了一杯茶。


她坐下的地方有块金丝软垫,入手质感极好,身前小案几摆着一壶香茗和点心,对面正是手执茶盏的安国侯。

贺峥面上情绪不显,给她沏了一杯茶。

姜清瑶抓不准他的意思,要是来退婚的,没必要单独见她,跟祖母,父亲商议即可。

而且以安国侯的身份,这婚说退就退了,宁远伯府都不敢不答应。

姜清瑶乌黑的眸子盯着他,吸了口气问:“安国侯过来是为了咱们俩的婚事?”

“嗯。”

贺峥动了动唇:“姜姑娘愿意做侯府夫人吗?”

嘶!

姜清瑶捧着茶盏,没被茶盏烫到,倒是被他的话惊了一下。

她一顿。

这……安国侯居然先问她的意见?可是她的意见重要吗?

其他人都觉得能嫁给安国侯就是天大的荣耀,她该欢天喜地喜极而泣战战兢兢,却不会有人管她的想法。

安国侯果然人品贵重,不会只顾着自己的想法。如果是贺怀轩就不会管旁人死活,只顾自己快活,由着心意。

见她没有应声,贺峥又道:“如果姜姑娘需要时间考虑,可以改日再答复。”

姜清瑶抬眸看着他,干脆道:“不,不用,我现在就可以答复,我愿意。”

贺峥眼底掠过一丝情绪,那日在凤来茶楼听她说喜欢他,然而他知道那不是真的。

至于她为何那样说,估计是想让薛家的人放心。

如今她答得坦荡干脆,贺峥默了下,素来冷酷矜贵的面庞方才显露一丝兴味。

“为何?”

姜清瑶也不含糊,直白道:“虽说谈婚论嫁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是如果有的选择的情况下,我还是希望选一个自己称心如意的。”

称心如意?

他这般的就是称心如意?

贺峥淡漠的眉梢微微一动,嗅着茗茶的香气,周身威势便褪了去。

姜清瑶是这样想得,退婚后,祖母父亲肯定会给她挑选糟糕的夫婿,与其被动,不如把主动权握在自己手里。

况且前世跟贺怀轩那段孽缘给她留下了深深的阴影。

不仅白白替别人养孩子,贺怀轩在外面养了一堆女人,他自以为自己隐瞒的很好,其实有几个都跑到她面前挑衅,给她脸色看。

姜清瑶真是受够了这样的日子,夫君在外面拈花惹草,还给她整出什么外室子女,安国侯这样的,就不会有这种事。

安国侯是真的无法生育,且不近女色,从未听说与任何一个女子有牵扯,就连皇上想要许配他公主,他都拒绝。

如此一个禁欲到极致,又一心搞事业的男人,跟他过日子要快活许多。

重活一世好好搞事业不香吗?

姜清瑶对他满意极了,低声道:“再也没有比侯爷更好的人选了。”

贺峥眸光深邃,这一刻的心情不知如何形容。

怎么也料不到有一天被一个小姑娘说称心如意,再也没有比他更好的。

姜家大小姐的嘴如此甜?

“嗯,知道了。”

既然都说好了,那就没事了?她可以走了?

姜清瑶离开软垫,一副完事了要走人的姿势,贺峥却将一个紫檀雕花木盒推向她。

“这是什么?”姜清瑶一愣。

“特产。”贺峥轻描淡写。

反正安国侯假死的事两人心照不宣,就当他到外地办差回来带点特产也不稀奇,可那不是夫妻间才做的事情吗?

等等,他们现在也算未婚夫妻,也差不多了。

姜清瑶抱过木盒,道了声谢,下了马车。


弟弟跟她说过要好好教训姜清瑶的。

姜韵雪立马尖叫起来,“弟弟!弟弟在里面!快去救他!”

原来弟弟说要报复姜清瑶是要放火烧死她,可为什么姜清瑶没事,弟弟反而被困在里面?

她的话一出,所有人都震惊不已。

姜老夫人的心猛地攥紧,身体摇摇欲坠,失声嘶吼:“快,救大少爷,我的宝贝孙儿啊,你可千万不要有事。”

许氏更是冲过去,摔了一跤,连忙爬起来,恨不得冲入火场救儿子。

“母亲!”姜韵雪拦住她。

姜屹松方寸大乱,大声咆哮催促下人们赶紧灭火,“大少爷有什么闪失,要你们陪葬!”

场面混乱不堪。

姜清瑶眸中倒映着火光,脸色却异常平静。

真是好大一场热闹,如果困在里面的人是她,这些人估计连看都不想看一眼吧?

轮到姜熙泽,一个个心急如焚。

这一刻姜清瑶清晰地感觉到亲情的淡漠,但也一点不失望。

会对人失望,那是因为心怀希冀,对这群人她早就不抱希望了。

不多时,姜熙泽被救出来了,左手严重烧伤,大夫给他治疗。

大家都挤在姜熙泽的院子里。

姜清瑶忽然开口道:“弟弟为什么会在柴房?花间居又为什么会失火?”

“啊啊啊”姜熙泽闭着眼睛浑浑噩噩的惨叫。

姜老夫人眼神闪烁,又不耐烦剜了姜清瑶一眼,“这重要吗?重要的是熙泽他受伤了!”

之桃心头泛起不甘和苦涩,老夫人也太不公平太偏心了。

大半夜花间居柴房失火,而姜熙泽出现在那里,答案很明显,这火分明就是他放的。

苏姨娘云姨娘心里明镜似的,但她们不能说。

就连一向跟姜清瑶不对付的姜淑宁都觉得祖母偏袒的厉害,心里不大高兴,祖母太偏爱孙子,对她们这些孙女都很冷漠。

她感觉自己不受重视。

许氏一颗心都扑在儿子身上,听到姜清瑶的质问,恼火不已,“熙泽他已经受伤了,还伤得这么重,肯定很痛,你这个做姐姐的不关心他,还想怎样?!”

姜熙泽的左手惨不忍睹,大夫说了就算治好,后面也会留下疤痕,也不如从前那般灵活了。

这不就是她的儿子要成残缺的人了?!

这叫许氏如何能接受。

姜屹松脸色很沉,对姜清瑶的不懂事大为恼火,刚想摆摆手呵斥她退下。

姜清瑶再度启唇,“如果我不是警觉清醒,发现异样逃了出来,恐怕就是烧死在花间居了。”

这时候他们见到的就是她烧焦的尸体。

显然,许氏毫不在乎,心里暗骂“你的命怎么比得上我儿子的命?”

心里这么想,话却不能这么说。

姜老夫人无动于衷,冷漠得可怕。

姜清瑶也不奢望她有半点心疼,漫不经心说道:“伯府未来接班人谋害嫡姐,手足相残,传出去了会怎么样?”

姜屹松板起脸,陷入沉思。

如果仅仅因为姜清瑶踹了姜熙泽一脚,他就要纵火烧死姜清瑶,此子性情过于残忍暴戾,睚眦必报,如此心性,日后恐难成大事。

他倾注心血寄予厚望,辛苦培养的长子,不能是这样的德行,将来如何能撑的起宁远伯府?

况且姜熙泽谋害姜清瑶还会毁掉两家的婚约,事迹败露了招惹官府,让宁远伯府颜面扫地,他也算是毁了。

回头有人上折子说他包庇纵容儿子,教子无方,姜屹松的官途也到此为止了,再无升迁可能。

见姜屹松脸色越发冷酷,许氏心里惴惴不安,夫君该不会真的惩罚儿子吧?

姜屹松沉声道:“等熙泽清醒过来再说,放心,为父会给你一个说法,绝不容情。”

得到父亲信誓旦旦的许诺,姜清瑶这才带着丫鬟离开,走了三步,道:“希望父亲说到做到,不要让女儿失望。”

如果不让她满意,她不介意让姜熙泽去大牢里感受一番。

众人离去,房间内只剩下姜屹松,许氏和姜韵雪。

许氏泪眼汪汪:“夫君,熙泽他受了好重的伤,你该不会真的要为了清瑶惩罚他吧?从小到大你都没打过他一回,你不能这么做啊。”

“啪——”

一记响亮耳光落到许氏脸上,许氏捂着脸,不敢置信地看着自己的夫君。

姜屹松怒气冲冲,“区区小事他就放火烧人,这是谋害人命,要坐牢的,都说慈母多败儿,看你教的好儿子!”

一股委屈涌了上来,许氏嗫嚅,无话可说,掩面痛哭。

“这不是没烧死嘛……”姜韵雪不满嘀咕,对上姜屹松盛怒的目光,住了嘴。

花间居柴房和小厨房都烧毁了,幸亏住的房间没事,姜清瑶回去好好休息。

⽩凝初露和之桃她们才知道小姐让她们盯紧小柴房是什么原因,看样子小姐早就猜到大少爷要做什么了。

之桃还是不解,“小姐为什么会知道大少爷要放火?就好像提前预料到似的。”

姜清瑶打了个哈欠,整个人放松下来,语气明显软了许多,“猜的。”

丫鬟们:“……”算命先生都没这么准。

上辈子姜清瑶阻止姜熙泽调戏府里的丫鬟,姜熙泽怀恨在心纵火烧她,这一世他又做了同样的事情,果然狗改不了吃屎。

没把他烧死,也是可惜。

……

翌日清晨。

祠堂。

姜熙泽跪在地上,心里又慌又恨,抬头祈求父亲能改变主意。

“父亲,我错了,我只是想小小吓一下大姐姐,根本没想过伤她。”

只有犯了大错的子孙才会跪祠堂,在列祖列宗前受罚,这让他以后怎么做人?

姜老夫人最疼爱姜熙泽,劝儿子,“熙泽已经知错了,饶过他这一回吧。”

她又扭头瞪着姜清瑶,“你这个做姐姐的包容弟弟天经地义,你没意见吧?!”

许氏也苦苦哀求,眼眶泛红。

姜清瑶伸了个懒腰,见大家都看着自己,一脸错愕,“看着我干嘛?”

“父亲还等什么?动家法啊。”

再不动她都站累了。

这一刻姜老夫人真是掐死她的心都有了。

姜屹松闭了闭眼,挥起鞭子抽在姜熙泽身上,一鞭又一鞭。

“啪啪啪……”

姜熙泽后背的衣服都被打烂了,皮开肉绽,他叫的很惨,嗓子都喊破了,鼻涕眼泪一起流。

许氏心都碎了。

其他人脸色也不太好,主要是给吓得。

第十鞭结束,姜熙泽已经痛昏过去。

姜屹松咬牙切齿问姜清瑶,“你满意了?”


就好像—切事情都在她掌控之中。

姜清瑶知道前世皇上先将任务交给四皇子勤王,可他底下的人办事不力搞砸了,才由太子接手。

勤王要收粮食的时候,他们薛家不动,等太子接管此事,他们再动。

姜清瑶看着三表哥眼里的狐疑,“你别管,你就听我说的去做。”

薛景文:“这……”

姜清瑶—抿唇:“不信我?”

薛景文应声:“信。”

“那不就行了。”

“眼下是粮食便宜的时候,八钱银子—石,届时朝廷大概会以—两五钱的价格收粮,咱们准备二十五万石粮食即可。”

算下来还可以赚十七万两银子!

薛景文连连点头,姜清瑶雄心壮志,乌黑的眼眸都绽着光。

薛景文震撼,“你居然想得如此深远,你不是向来对做生意不感兴趣,也不关注朝堂之事?”

对于姜清瑶的提议,薛景文很慎重,但觉得她说得有道理。

薛家有钱,却无权无势,只能作为最低贱的商人,被人瞧不起,就算遇到事情也无处反抗。

他总觉得表妹话里有话,也只能选择相信。

抱紧太子这条大腿,对薛家并无坏处。

姜清瑶缓缓饮了口茶,嘴噙淡笑,钱和权两手抓,她要带着薛家走—条康庄大道!

沉默片刻,薛景文忽然问:“你当真喜欢惨了安国侯?”

这回轮到姜清瑶久久无语,她做了什么让他误会至此?

薛景文—副我都懂的表情,“你变化这么大,是不是因为要嫁给安国侯,安国侯府又是支持太子的,所以你就让咱们站队太子?”

姜清瑶:?

什么跟什么?

莫名其妙,她只是刚好跟安国侯同—阵营罢!

如果安国侯看中安王那等阴暗货色,又或者选中勤王那般狼子野心谋反之徒,她定然不会与他站在—块,相反要劝他悬崖勒马。

“你说是就是吧。”

薛景文轻笑:“你骗不了我,说到安国侯的时候你眼睛都是放光的。”

姜清瑶:“……”她怎么不知道?

薛景文回去就跟家里人商量筹集粮食的事情。

“祖父,父亲,大伯,我有关乎薛家生死存亡的大事要跟你们商量!”

……

这—日,朝野变动,皇上提拔了—些新面孔,另外重赏了安国侯,皇上对他的看重,远远超出了官员们的估计。

宫殿内,谨德帝—旁的太监说道:“陛下对安国侯真好。”

谨德帝沉声道:“好么?”

他垂下眼,“祁昀……朕怎么赏赐他都不够的。”

太监眸色微变。

宫殿外,四皇子勤王缓缓走远,他想要见父皇,父皇却没空搭理他,只能离开。

上了马车,勤王神情晦暗不明,“这回牵扯到几个魏家的人,虽不至于动摇魏家的根本,却也足够威慑他们。”

他眉头微微蹙起,“就因为这,父皇又赏赐了安国侯。”

“呵,要不是年纪对不上,本王真怀疑安国侯是父皇流落在外的私生子。”

“勤王殿下多虑了。”身旁的幕僚开口。

“安国侯只是陛下手里好用的刀,为刀者,自然是越锋利越好,光华耀眼。”

“正是过于惹眼,容易招来祸,陛下该懂得这种道理。”

“无论如何,安国侯再怎么显赫也只是臣,勤王殿下是陛下的儿子,不—样。”

“是么?”勤王暗自松了—口气。

但愿如此吧。

皇上重赏安国侯的消息传遍整个上京城,宁远伯府的人自然也知晓了。

姜屹松感觉有荣与焉,就好像自己当大官似的。

—想到自己将来就是安国侯的岳父,面上—喜,紧接着对姜清瑶也更加和颜悦色。


里面的人透过暗格看向外面,灰衣青年惊喜道:“大人,是姜姑娘。”

男人没什么表情,刚听声音听出来了,目光不自觉落在了姜清瑶身上。

雅间里有间暗室,他们在里面商量事情,正打算出去,没想到外面有人。

那厢,薛景文听了姜清瑶的话,沉吟了半晌,拿定主意,“好,我回去就跟父亲说,他信鬼神,大师说的话他一定会听。”

“父亲信大师的,我信你。”

他也觉得父亲在北境挖矿上投入太大,迟迟见不到回报,现在抽身还来得及。

姜清瑶只觉得舒心,放下了一颗心头大石。

只要二舅舅不像前世那样被人坑了就好。

姜清瑶又笑盈盈说:“我知道真正的矿脉在哪儿。”

薛景文又惊又喜,他这表妹神了!

“快快告诉我!”

两颗脑袋凑在一块,像是在密谋什么不得了的大事。

站在一旁的之桃心道,前几天小姐还一副死气沉沉的模样,现在好像终于恢复了往日的活泼。

姜清瑶小声告诉了薛景文矿脉的位置,上辈子被一位皇室成员挖到的,爆赚一大笔。

肥水不流外人田,她要让薛家拿下,富上加富。

片刻,薛景文打量起姜清瑶,皱了皱眉,“你身上的首饰衣物太素淡了,宁远伯府是要破产了吗?!”

在一旁快要打瞌睡的之桃终于提起兴趣,有她的用武之地了。

她激动道:“老夫人苛待小姐,小姐的月例钱是少爷小姐里面最少的。”

薛景文猛地拍一下桌子,“混账狗东西,这七八年父亲每年都派人送两千两到宁远伯府,作为补贴给清瑶添置衣裳首饰的,他们居然敢昧下来!”

姜清瑶:“三表哥,我都不知道有这件事。”

薛景文一口怒气堵在胸口,“去年姑母还令人打造了一条琅嬛福珠项链,请大师开光后送过去宁远伯府,你也没收到?”

姜清瑶摇了摇头。

答案很明显,薛家送过来的银两还有首饰,全都被人昧下。

“到底是哪个混账如此胆大包天,我要去宁远伯府问一问!”

姜清瑶摁住薛景文的肩膀,“不用问了,你说的琅嬛福珠项链我知道是谁拿了,既然是宁远伯府的事情就交给我自己处理吧,实在不行我会来找三表哥你的。”

二舅舅和姨母的一片心意,都被人截胡了糟蹋了,姜清瑶绝不轻饶。

薛景文听了姜清瑶的话勉强冷静下来,紧接着道:“你婚约的事我都听说了,你不喜欢贺怀轩了?之前不是挺在意他的吗?”

姜清瑶噎了下,“那是因为……”

贺怀轩救了她。

贺怀轩对她有救命之恩,又是翩翩少年郎,姜清瑶确实曾经被他表面的温润知礼迷了眼,以为这是可以托付终身的好儿郎。

殊不知他只是空有其表,败絮其中,极度虚伪又狼心狗肺之人。

她满心希冀全都错付,付出一切换来的不过是背叛。

这一世,无论如何,她都不会再选择贺怀轩了。

罢了,这些事情她能与谁说?

姜清瑶垂下眼眸,“反正我现在不喜欢他。”

“你为何不选其他人?选安国侯?”

薛景文脑海忽然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你该不会是喜欢安国侯?!”

他们应该没见过几回吧?她居然喜欢上自己的准公爹?

“……”

姜清瑶睨了他一眼。

三表哥不要太离谱!

她前世只远远见过安国侯一面,这么多年过去模样都记不住了,谈何喜欢?

为了让三表哥安心,省得外祖父姨母舅舅他们担心,到了嘴边的话一转,变成了——

“嗯。”

反正安国侯不在了,她说喜欢就喜欢吧,安国侯在天之灵应该不会在意的。

暗室里。

灰衣青年倒抽一口气,瞪大眼睛看向男人,“大人,姜姑娘说喜欢……”

骤然对上男人深邃锐利的眸子,话都咽回肚子。

等雅间的人离开,男人和灰衣青年从暗室出来。

灰衣青年抬头:“大人,我们还去琳泰县吗?”

男人沉声道:“不去,忙完事情我们就回贺家,速战速决。”

灰衣青年心头一惊,大人这么着急赶回去贺家该不会是为了姜姑娘?

毕竟姜姑娘现在就是无人撑腰的小可怜,被宁远伯府的人都欺负的不成样子了。

还好,等大人办完事回来,姜姑娘就不怕被人欺负了!

男人又吩咐道:“把宁远伯府欠钱不还的消息散播出去,既然宁远伯府不要脸,那就干脆不要到底吧。”

“好的大人。”

街上马车飞快而过,姜清瑶被受惊的路人推了一把,身体往后倒。

想象的痛没有到来,一只手在背后托住了她。

等站稳,看清那人的面容,姜清瑶素来冷静的眸子闪烁了下,怎么又是他?

“小姐你没事吧?!”捧着零食的之桃匆匆跑过来。

“我没事。”

姜清瑶探究的目光看向男人,温声道:“多谢。”

“不赶我走?”

之桃狐疑惊惶,不知男人在对小姐说什么,此人容貌俊美,看起来二十三四的模样,身上有股摄人的压迫。

姜清瑶却知道他在说慈恩寺那日的事情,心想这人有点讨厌。

“事情不同自然态度不同,我对事不对人。”

男人只是多看了她一眼,“姜姑娘,我们还会再见的。”

言罢,高大的身形没入人群,消失不见。

姜清瑶微抿着唇,满脑子困惑,还会再见?他什么意思?他怎么知道她姓姜?

宁远伯府。

见到姜清瑶回来,姜屹松问:“怎么样?薛家松口了吗?”

姜清瑶摇头,“二舅舅做生意周转困难,急需要钱,没办法,这笔账咱们要立马还上才行。”

闻言,姜老夫人眼里难掩失望。

废物,一点小事都办不好。

姜屹松也对姜清瑶很是失望,感觉薛家对她大不如前了,连这点钱都不肯宽容。

看他们一个个愁容满面,姜清瑶心里就舒坦了,又提起薛景文说的补贴和项链。

“奇怪了,二舅舅给的补贴我怎么从来没收到?”

“还有。”她看着姜韵雪,冷声道:“姨母送我的东西怎么到了二妹妹的脖子上?”


居然当面拆她台。

李氏在心里开骂,没想到姜清瑶—个小辈这么不给她面子。

她咬牙,忍着怒气道:“我那只是替你着想,寻个好归宿,不然像你这样的哪户人家敢要。”

姜清瑶轻笑—声:“外室是好归宿?既然这么好,大夫人怎么不去做外室?”

—直没吭声的二夫人陶氏扑哧—笑,难得见她这位犀利刻薄的大嫂吃瘪,觉得姜清瑶真是直率得很。

“清瑶,放肆!”姜屹松板着脸训斥,“快向大夫人道歉,你真是太不像话了。”

姜清瑶语气淡淡,“我又没说错。”

“你!”姜屹松真想给她—巴掌,碍于贺家人在,不好发作。

“本侯也觉得提议不好,小姑娘说的不错,大嫂若觉得外室是好归宿,明日我便让大哥给你—封和离书,回头大哥再收你做外室可好?”

贺峥深邃的眼底平静无澜,语气却如冰窟森冷。

此话—出,李氏傻眼了,脸色骤变,吓得心脏狂跳,背后都渗出—层冷汗。

“三,三弟,你莫要开玩笑!”

陶氏也被吓了—跳。

让大伯跟李氏和离?这招够狠,杀人诛心,那是要李氏的命。

贺老夫人瞪了儿子—眼,给李氏—个台阶下,“好了好了,说什么和离,都是—时玩笑。”

她还是第—次见儿子对家里人说这么重的话,而且以贺峥的脾性,说—不二,他还真干的出来。

他竟维护姜家那小姑娘到这个地步,看来有戏!

贺老夫人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

他果然是个好人。

姜清瑶心下—颤,却表现得很平静。

贺峥冷声道:“大嫂掌家果然威风,都管到本侯的婚事上。”

李氏有种不好的预感,嘴角哆嗦道:“不是,我只是担忧不祥的东西进了门,影响了侯府……”

“侯府的气运岂由—人影响?”贺峥冷酷打断她,“大嫂未免过于愚昧,不适宜掌家。”

陶氏面上—喜。

机会来了!

等着这么久,终于轮到她掌家。

李氏胸口剧烈起伏,都快透不过气来,肠子都悔青了。

贺老夫人可不会插手,李氏确实掌家太久,都有些飘飘然,越发放肆了,是应该敲打敲打她。

若是把掌家权交给二房也行。

这般想着,却听贺峥嗓音如雪,“交给姜大小姐管可好?”

“……”

所有人都愣住了,就连姜清瑶佯装的冷静都碎裂了。

什么?!让她管家?掌管侯府—应事务?

她人还没过门呢,就要接管侯府的掌家权?是不是哪里不对劲?

姜屹松整个人都凌乱了,未过门就获得掌家权的主母闻所未闻,姜清瑶将会是上京第—个。

安国侯竟重视她到这个份上?

这显得过来提替嫁的他仿佛—个十足的傻子。

李氏嗓音怆然,“她—个未过门的女子怎么可能让她掌管侯府?三弟慎重啊。”

到嘴的掌家权飞了,陶氏脸色—白,又惊讶又失望,只能求助贺老夫人,“母亲,您看……”

贺老夫人心里说不出的高兴,面上无奈道:“这是祁昀的意思,我做不了他的主。”

祁昀,贺峥的表字。

李氏陶氏这会儿愤愤不平,整个上京城都没有这样的先例。

不知道的还以为安国侯当真喜爱极了这位未过门的妻子,可是他们才见过几面?

根本就不熟!

两位嫂子觉得定是小叔子在惩罚敲打她们,警告她们手不要伸得太长。

果然是阎王手段,冷酷无情。

姜清瑶旋即摇了摇头,“不是很好吧,于礼不合。”


他的眼中布满希望之光,已经开始畅想未来。

前提是姜清瑶嫁给安国侯。

这婚,是一定要成!

这会儿姜屹松更加痛恨许氏和姜韵雪了,要是因为她俩搅和了婚事,他定不会放过她们。

姜老夫人掏出帕子咳咳咳几声,“等日后清瑶嫁过去,就让安国侯把你三弟调回来上京城,咱们一家团聚才好。”

宁远伯府有三房人,大房和三房都是姜老夫人所出,二房是庶出。

姜屹松的三弟姜如海是柳州县令,正七品屁大点官,每年都回不来过年,姜老夫人已经有三年没见过小儿子了,想念的很。

至于二房,那不在她的考虑范围。

……

花间居。

张伯快步走过来,将查到的关于秦玉蓉身世的资料交到姜清瑶手上。

“小姐,秦玉蓉的身份果然有异,她是姜老夫人的六弟杨六爷跟一名娼妓所生,那名娼妓也不同寻常。”

姜清瑶眸光微动,“噢?”

“她乃罪臣之后。”

姜清瑶神情了然道:“难怪秦玉蓉要遮掩身份养在宁远伯府。”

“她虽然是杨六爷的女儿,却不被承认,因为她的母亲身份卑微,这下秦玉蓉不仅是娼妓之女,还是罪臣之后,这样的人寻常人娶了也就娶了,大户人家可不敢要,影响家族子弟仕途。”

“如果不掩饰身世,秦玉蓉这辈子都不可能嫁人了。”

张伯接着道:“杨六爷未曾娶妻,意外坠湖去世,自然无法抚养秦玉蓉。”

“他只有这么一个血脉,哪怕身份被人不齿,姜老夫人爱弟心切,也不会由着秦玉蓉流落在外,就一直以表小姐的名义养在府上。”

一旁的丫鬟们听得目瞪口呆,没想到府上还藏着这样的事。

之桃:“还好小姐敏锐,察觉表小姐身份有异,要不然咱们都被蒙在鼓里。”

姜清瑶想了想,心里有了主意,吩咐初露,“你亲自去庵堂走一趟,把世子和姜家大小姐即将成婚的消息传到秦玉蓉耳中。”

“带点银子过去,该打点的打点,速去速回。”

初露重重点头,“是!”

终于有她的用武之地了,她要好好表现表现,不要让小姐失望才好。

姜清瑶心想,前世贺怀轩估计也不清楚秦玉蓉的身世,他这么高傲,要知道了怎么会接受她?

一个罪臣之后娼妓之女,怎么会跟她生下孩子?

一旦暴露,就是人生中的污点,孩子们前程尽毁。

这一世,她就让他们在一起。

不是两情相悦真心相爱吗?

她倒要看看,若秦玉蓉身份暴露了,会是什么下场?贺怀轩又如何对待这个骗自己的女人?让他也尝尝被欺骗的滋味。

不一会儿,小厮过来禀报,“大小姐,侧门有客人求见。”

姜清瑶放下了茶杯,疑惑:“客人?”

谁来找她?

而且正门不走走侧门,来人见不得光?

很快,她走了出去,面前停了辆宽大奢华的马车,车帘缝隙间露出那张冷漠俊美的脸。

姜清瑶心里咯噔一下。

是安国侯。

他是来退婚的?

姜清瑶愣愣看着他,便听贺峥淡淡道了声“过来”,声音清冷,却不是命令的语气,不会让人不舒服。

街上行人不多,只是视线都忍不住被华贵的马车吸引。

姜清瑶闻言没有矫情,快步上前,掀开帘子迈进了马车,柔声道:“见过安国侯。”

马车内比她想得还要宽敞许多,穷奇香炉里散发袅袅清香,像松雪味道,清冷的沁人心脾。


“溪枫,走了。”贺峥的声音响起。

守在马车外面的灰衣青年朝姜清瑶颔了颔首,越进马车,看了一眼软垫,默默挪开,这是给姜姑娘准备的。

等回到花间居,丫鬟们才放下手里的活围过来,之桃率先开口问道:“小姐,刚才见的是谁?”

姜清瑶一边打开紫檀盒子一边淡淡道:“安国侯。”

“嘶——”

丫鬟们纷纷倒抽一口气,安国侯居然来找小姐了,来干嘛的?

这会儿姜清瑶终于看到盒子里的“特产”,眼睛一亮,“居然是湄潭翠芽。”

“湄潭翠芽,民间又唤雀舌茶,乃贡茶,专供皇室贵族享用。”

“有钱也买不到的东西。”

丫鬟们震惊,这么珍贵的东西分明是皇上赏赐,安国侯竟然送给小姐了?

姜清瑶也没想到安国侯说的特产,居然是从皇宫里带回来的特产。

⽩凝欣喜:“安国侯有心了。”

姜清瑶疑惑,“安国侯怎么知道我喜茶?思妤告诉他的?”

还有一件事,姜清瑶才反应过来,安国侯问她愿不愿意,可她没问他怎么想的。

……

夜幕渐临。

除了姜老夫人卧病在床,一家人用晚膳。

姜淑宁忍不住道:“外面都在传批命的事,安国侯不见得乐意娶大姐姐吧?该不会改天就要退婚?”

话音落下,立马收到姜屹松一记眼刀。

“说的什么混账话?”

姜淑宁讪讪住嘴,眼底是浓浓的嫉妒。凭什么姜清瑶能够嫁给安国侯?

侯府夫人,光耀门楣,说出去多威风?

一个灾星,根本不配!

现在姜淑宁就盼着安国侯府的人赶紧来退婚,这样姜清瑶就沦为整个上京的笑话。

姜屹松心里也没底,不知道安国侯怎么想的,就像头上悬着一把刀,不知何时落下。

他冷着脸对姜韵雪道:“吃完继续回去跪着!”

“啊。”

“父亲……”姜韵雪泫然欲泣。

今天她都在祠堂跪了两个时辰了!还跪?她膝盖都要废掉了。

许氏心疼不已,“夫君……”

奈何姜屹松铁了心,“再说连你一起去跪。”

许氏噎住。

见状,苏姨娘嘴角都快咧到耳根了,平常许氏有多嚣张,现在就多憋屈。

姜清瑶根本不管他们,只吃自己的。

晚上就听说姜韵雪病了,不能跪祠堂了。

姜清瑶轻笑,“也是巧了,这会儿生病,父亲就不好叫她继续罚跪。”

她施施然起身,“走,去瞧瞧我生病的二妹妹。”

“二妹妹,听说你病了,感觉如何?”

传来姜清瑶轻柔的嗓音,再看到她那张冷艳的脸,姜韵雪感觉自己装病都快要成真病了。

明明她四处散播批命的事情,让姜清瑶是瘟神煞星人尽皆知,还是没能毁掉婚约,毁掉姜清瑶,反倒是她被罚。

不甘心。

姜韵雪躺在床上皱眉,许氏替她作答,“雪儿她就是感染了风寒,有些发热体虚,需要休息静养,你父亲都免了她的罚准许她卧床养身体。”

站在门口的姜熙泽阴恻恻盯着姜清瑶,不耐烦催促她赶紧离开,“姐姐她没事,大姐姐还是回花间居吧,你的关心咱们无福消受。”

他的左手烧伤严重,如今还要天天敷药,就算痊愈了也大不如前。

就是因为姜清瑶,才害得他这样!

“呀。”姜清瑶忽然小声惊呼一下,“二妹妹,你床上有只蟑螂。”

话音一出,躺在床上的姜韵雪脸色一变,尖叫着弹起身跳下床,“蟑螂在哪儿?!”

下一刻,瞬间明白过来,她中招了,“你,你诓我?!”

许氏和姜熙泽想要遮掩都来不及,实在是姜韵雪一套动作太心如流水。


姜老夫人服了药,身体大好,已经可以行走了。

—家人用膳。

姜老夫人笑眯眯道:“清瑶,祖母早就知道你会是个有出息的,果然没看错。”

姜清瑶听了都快起—身鸡皮疙瘩。

“是啊,安国侯深得帝心,安国侯府前程似锦,日后只会更加风光。”姜屹松眼珠子在转,已经开始幻想能捞到的好处。

“清瑶你可要做好安国侯的贤内助,讨安国侯欢心,将来好好帮扶你的弟弟们。”

“女儿知道了。”姜清瑶只觉得好笑,敷衍地点头,继续吃东西。

只有吃进肚子里的才是真的。

姜淑宁—口都吃不下,攥在手里的筷子几乎被掰断。

侯府夫人,原本该是她才对!

翠梧院。

姜韵雪扑到许氏怀里,眼眶泛红,“母亲,女儿这辈子都要被姜清瑶那个贱人压在头上,翻不了身!”

见姜清瑶风光,许氏心里着实膈应,“能有什么办法,除非雪儿你嫁给—个身份比安国侯更加尊贵的男人,那也只能是皇室成员了。”

姜韵雪想到上回茶馆锦衣华服的男子,拿出那枚玉佩,让许氏派人给她打听玉佩的主人。

那个男人器宇不凡,说不定真是什么大人物?

要是身份比安国侯还要尊贵,她就能将姜清瑶踩在脚下,让她像狗—样趴在地上舔食!

……

姜清瑶和安国侯的婚期将至,宁远伯府要给姜清瑶准备好嫁妆。

福盛堂。

姜屹松:“母亲,您看……”

“好了好了。”姜老夫人摆了摆手,“从薛氏的嫁妆里多分—些给那丧门星吧。”

“面子上过得去,不能叫人看轻咱们宁远伯府。”

“只是分多了也不行,熙泽涣明他们将来还要娶妻的。”

姜屹松:“好,此时给她的,后面都会讨回,不亏,也不算咱们劳心劳力白养她这么多年。”

很快,同样的话在花间居响起。

“……也不算咱们劳心劳力白养她这么多年。”慕青记忆力极好,几乎—字不落的背下来两人的对话。

察觉伯爷要跟老夫人商量什么,她就偷偷听了墙角,完了就来告诉姜清瑶。

姜清瑶丢给她个钱袋,“做得不错,回去吧。”

“是。”慕青喜滋滋退下。

表面上她是福盛堂的丫鬟,实际上她干两份活儿,大小姐才是她最大的雇主。

祖母父亲不仅霸占了母亲留给她的嫁妆,还假惺惺漏—点给她。

姜清瑶不急不恼,“我的东西,谁也拿不走,既然他们作死,那就让他们作。”

等着他们的是万劫不复。

姜清瑶看过山庄后,没有任何表示,卖家主动找到她,提出可以降价。

山庄在半山腰,又废弃已久,无人问津,姜清瑶还是最近三年第—个过来看庄子的。

她—走,卖家就后悔了,再这样下去庄子彻底砸他手里,到后面分文不值。

“我只有—千五百两……”姜清瑶顿了顿,“顶多可以跟亲友借五百两,凑够两千两,多的没有了。”

卖家:“……”八千两变两千两,你是懂砍价的!

“这,有点太少了。”

姜清瑶微微蹙眉,“那等我日后筹够银子再买吧,此事暂且搁置。”

卖家僵住,那庄子实在荒芜,地段又在山上,寻常人根本不会过去,做不了任何营生。

万—等小姑娘反应过来,发现那庄子压根不值钱,除了大—无是处,不买了咋办?

思来想去。

“等等,两千两就两千两,谁叫遇见就是缘分,给你个人情价。”

很快,姜清瑶跟对方去办了手续,这下半山腰山庄属于她的了,连同那座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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