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梁世中沈妙澄的其他类型小说《娇宠梁世中沈妙澄最新章节免费阅读》,由网络作家“兰泽”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朝云端着点心走进荷香园时,就见沈妙澄披着一件香色云锦斗篷,静静地坐在秋千架上,微风吹动了她的衣角,正是一副衣袂翩翩,婉然如画的情景。“原来公主躲在这儿,可是让奴婢一通好找。”朝云噙着笑,将手中的点心放在一旁的石桌上。沈妙澄听着她的声音,却也只是轻轻地应了一声,远不似往日那般兴高采烈。“公主还在为淑荣郡主的事不高兴?”朝云看出了沈妙澄的心思,只缓步走到了她身边,柔声问道。沈妙澄向着她看去,她的眼中浮着一丝黯然,和朝云道:“我在想,如果换做是我,阿爷也会把我嫁到漠格,或者把我送给他的手下吗?”朝云心中一惊,只俯身握住了沈妙澄的手,安慰道:“公主,您是皇上嫡亲的女儿,皇上哪里舍得?”说完,朝云似是想起了什么,又是笑道:“对了,今天是初六,...
《娇宠梁世中沈妙澄最新章节免费阅读》精彩片段
朝云端着点心走进荷香园时,就见沈妙澄披着一件香色云锦斗篷,静静地坐在秋千架上,微风吹动了她的衣角,正是一副衣袂翩翩,婉然如画的情景。
“原来公主躲在这儿,可是让奴婢一通好找。”朝云噙着笑,将手中的点心放在一旁的石桌上。
沈妙澄听着她的声音,却也只是轻轻地应了一声,远不似往日那般兴高采烈。
“公主还在为淑荣郡主的事不高兴?”朝云看出了沈妙澄的心思,只缓步走到了她身边,柔声问道。
沈妙澄向着她看去,她的眼中浮着一丝黯然,和朝云道:“我在想,如果换做是我,阿爷也会把我嫁到漠格,或者把我送给他的手下吗?”
朝云心中一惊,只俯身握住了沈妙澄的手,安慰道:“公主,您是皇上嫡亲的女儿,皇上哪里舍得?”
说完,朝云似是想起了什么,又是笑道:“对了,今天是初六,是皇上在清风阁设宴,为大将军接风洗尘的日子,奴婢给公主梳妆打扮,让公主也去凑凑热闹可好?”
沈妙澄摇了摇头,“我不想去,”说完,沈妙澄看了一眼蔚蓝色的天空,和朝云道:“朝云姐姐,你陪我一起荡秋千吧。”
朝云闻言,只笑着与沈妙澄点了点头。
“朝云姐姐,你来推我。”沈妙澄来了精神,只在秋千架上站起了身子,与朝云道。
朝云答应着,将秋千推了起来,沈妙澄到底是年纪小,很快便将那些不愉快的事都是抛在了脑后,她越荡越高,笑声也是越来越清脆,犹如泉水叮咚般,飘出了荷香园。
朝云见状,只不由自主的停了下来,她站在那儿,看着沈妙澄的秋千越飞越高,她担心起来,只大喊:“公主,快下来吧,不要再玩了!”
沈妙澄正玩得上瘾,哪里肯依,只和朝云道:“没事儿,我再玩一会儿。”
“公主,您可要抓紧了,千万别松手啊!”朝云紧紧地盯着沈妙澄,一颗心几乎提到了嗓子眼,只暗恨自己莽撞,不该这样依着她。
“朝云姐姐,你看,我要越过那宫墙去!”沈妙澄的眼瞳明亮,看着荷香园的宫墙,与朝云喊道。
“公主,不行啊,那太危险了!”朝云失声道。
沈妙澄攥紧了秋千,风声在她耳旁呼啸着,少女纤柔的身影犹如展翅欲飞的蝴蝶般,向着那宫墙外飞去。
“大将军,夫人,这边请。”高公公在前方带路,十分恭顺的向着身后的梁世中夫妇道。
“有劳高公公。”朱成静声音亦是十分温和,她晓得高公公乃是皇上跟前的红人,言语间并不曾有丝毫的傲然之色,只微笑道:“妾身见这一处园子十分清幽雅致,比起方才的御园,倒别有一番韵致。”
“夫人说的是,离这里不远便是荷香园,先帝在世时,偶有闲暇,总爱来此处赏荷。”高公公恭声开口,话音刚落,却听得一阵笑声由远而近,遥遥传了过来,高公公微怔,举目望去,就见一道纤细的身影立在秋千上,犹如一只轻盈的蝴蝶般越过了宫墙。
“公主!”认出了那道身影是沈妙澄,高公公大骇,当下便是喊了出来,“您快下来,那样危险!”
听得有人在喊自己,沈妙澄一怔,她低头看去,却对上了一双深邃内敛的黑眸,便是这一晃神的功夫,那秋千架已是乱了,她不曾抓稳,只发出一声小小的惊呼,那身子竟如纸鸢般从那秋千架上落了下来。
梁世中面色一紧,他的身形矫健,只运出轻功,稳稳当当的将沈妙澄接到了自己怀里。
“可曾伤着?”梁世中望着怀中的少女,他的声音喑哑,黑眸笔直的向着沈妙澄看去。
便是沈妙澄这一晃神的功夫,萧家军已是到了眼前。
“末将萧骏生见过太子殿下,见过大将军。”萧骏生下了骏马,向着沈元灏与梁世中走来,男子声线清越,十分悦耳。
“萧少帅远道而来,一路辛苦了。”沈元灏亲自扶起了萧骏生的身子,他的声音温和,蕴着宽慰之意。
“殿下言重了,末将虽身处西南,却是心系燕州,如今得皇上号令,可与殿下,大将军联手抗敌,末将终于能一偿宿愿,又何来辛苦一说。”萧骏生眉目分明,眼含笑意,一路上虽是风尘仆仆,却丝毫掩不住他身上的那一股丰神俊朗之气。
沈元灏闻言亦是笑道:“少帅此言深得我心,如今北境有大将军与萧少帅两人联手御敌,又何愁打不赢那些漠格人。”
说完,沈元灏微微顿了顿,又道:“这里还有一人,萧少帅不妨一道见过。”
萧骏生眼中浮起一丝好奇之色,他看着沈元灏微微侧过身子,露出了一位肤若凝脂,眉目婉然的少女。
她看起来不过十五六岁的年纪,雪白的脸庞上透着隐隐的红晕,看见他时既是赧然,又有些窘迫,那一股女儿娇态,只令人觉得说不出的动人。
“末将见过昭阳公主。”看见面前的少女,萧骏生眸心微变,顷刻间便是认了出来,当下,男子立时收回目光,向着沈妙澄行下礼去。
“快免礼。”见萧骏生与自己行礼,沈妙澄眸心一怔,这三个字已是脱口而出,她看着眼前那温煦俊朗的男子,一颗心只砰砰跳着,很小声的问了句:“你,你还记得我?”
“末将自然记得。”萧骏生声音温和,与沈妙澄开口。
沈妙澄的眼中浮起一丝欣喜,她似乎还想再说什么,可目光不经意的一转,便看见了立在身侧的梁世中,自萧骏生下马后,他一直不曾说过什么,他的面色是一如既往的冷峻与沉稳,让人看不出他的心思。
沈妙澄暗暗吐了瘪了瘪嘴,只道他摆出这幅样子也不知是谁给看,她并不曾理会他,望着眼前的萧骏生,一时间却不知要说些什么,蓦然,她的目光越过了萧骏生,被大军中一道雪白的身影吸引了过去。
那是一个女子。
她身着白色铠甲,身边的骏马亦是通体雪白,她静静地站在那,却是飘然出尘,在黑压压的大军中格外醒目。
“你是女将军?”沈妙澄忍不住向着她走近,怔怔的问出了一句话来。
那女将的目光沉静如水,见沈妙澄向自己走来也不见丝毫异色,她抱拳向着沈妙澄微微俯身,道了句:“末将许清寻,见过昭阳公主。”
听得“许清寻”那三个字,沈妙澄眸心大亮,只激动道:“你就是被阿爷称为“女中丈夫”,我们大渝惟一的女将军,许清寻?”
许清寻静静地看着面前的小公主,只用不高不低的声音吐出了一个字来:“是。”
沈妙澄的眼瞳中透着浓浓的钦慕,“我在京城听说过你,我知道你从十三岁开始就上战场,杀蛮夷,样样都不比男儿差,我,我一直都特别佩服你。”
“公主谬赞,清寻愧不敢当。”听得沈妙澄这番话,许清寻的脸上仍是淡然的样子,只与沈妙澄拱起手,道出了一句话来。
“以后有机会,你可以去总兵府做客吗?我有好多话想和你说。”沈妙澄小心翼翼的开口,对许清寻的钦慕竟是要高过了初见萧骏生时的悸动。
许清寻闻言,一双眸子则是向着萧骏生看去,却见萧骏生也正在看着自己,她的眸心顿有一股涩然划过,只立时移开的目光,与沈妙澄低低的说了句:“末将听少帅吩咐。”
“萧骏生,可以吗?”沈妙澄回眸向着萧骏生看去。
“公主吩咐,莫敢不从。”萧骏生亦是垂下目光,与沈妙澄恭声道。
回到总兵府时,沈妙澄的眼睛发亮,似是遇到了什么喜事般,她的唇角噙着笑,整个人都是喜气洋洋的。
王孝薇守在门口,看见她回来便是迎了上去,“公主,您回来了。”
“孝薇姐姐,你知道我今天看见谁了?”沈妙澄握住了王孝薇的手,迫不及待的与她道:“我看见了许清寻!她是阿爷唯一钦封的女将军,我真没想到,她这次居然也会来燕州!”
王孝薇向着府中看了一眼,倒不曾理会沈妙澄口中的那位女将军,而是与沈妙澄微笑着道了句:“公主,您先进去看看,瞧瞧是谁来了?”
听着王孝薇这话,沈妙澄有些不解,口中只说道:“是谁?”
她的话音刚落,就见一道熟悉的身影自院内大步走了出来,他身后跟着一支侍从,在看见沈妙澄的刹那,那人似是百感交集,只向着沈妙澄拜了下去:“老奴给公主请安。”
“高公公?”沈妙澄先是一惊,待回过神来,笑靥已是忍不住从眼角蔓延,她上前一把扶起了高公公的身子,喜道:“你怎么来了?大哥都没和我说过!是阿爷和阿娘让你来的吗?”
高公公打量着面前的小公主,见她除了比在京师时要瘦了些,其他并无甚区别,方才放下心来,与沈妙澄道:“公主,老奴这次来,的确是奉了皇上和皇后之命,是来接您和永慈公主回京的。”
“阿爷和阿娘都还好吗?我是不是又让阿娘担心了?”沈妙澄想起母亲,鼻尖便是一酸,只忙不迭迟的问着面前的高公公。
“公主放心,皇上和皇后一切都好,只不过是担心公主,老奴临行前,皇后特意吩咐老奴,要老奴尽快将您带回去。”
“你这一路受了很多苦吧,”沈妙澄又是笑了,她挽过高公公的胳膊,和他道:“来,咱们先好好吃一顿,燕州城虽然偏僻,但好吃的可不少!”
“公主……”高公公有些无可奈何,他的唇角噙着淡淡的笑意,只听着沈妙澄叽叽喳喳的,与自己说着她这一路的所见所闻,尤其是在说到方才遇见萧家军中的那一位女将军时更是眉飞色舞,只令高公公颇有些哭笑不得。
“公主,”好容易待沈妙澄歇息下来,高公公终于寻机开口道:“您当日被漠格人掳去,皇上与皇后都是十分担心,尤其是皇后娘娘,因为担心您的安危,几乎夜夜无法入睡。”
听着高公公的话,沈妙澄只觉内疚极了,她的眼圈微红,只与高公公道:“等这次回京,我再也不乱跑了,我一定好好地呆在宫里,什么也不做,哪儿也不去,就陪着阿娘。”
高公公闻言便是微微笑了,他轻轻点了点头,又是问了句:“老奴听闻,是大将军救了您?”
沈妙澄点了点头。
高公公微微顿了顿,又道:“老奴还听闻,大将军曾派人从京师快马加鞭送来果子,供公主享用,不知是真是假?”
“这你们也知道?”沈妙澄大惊,顿时从塌上站起了身子,“那梁夫人也知道了?”
高公公点了点头,“皇上和皇后也是听到了这些传言,所以,才命老奴亲自来接公主。”
说完,高公公复又向着沈妙澄看去,他微微停顿了片刻,才压低了声音道:“公主,您和老奴说实话,您和大将军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听着高公公的话,回想起梁世中待自己的种种,沈妙澄眼中浮起一丝迷惘,她摇了摇头,“我不知道要怎么说,他救了我,可他,他也欺负我。”
“他是如何欺负了您?”高公公心头一跳。
沈妙澄面色发白,她看着高公公的目光中满是担忧与关怀之意,她知道,高公公是看着自己长大的,她咬了咬唇,似是下定了决心,只将那些不曾与兄长和姑姑说过的话,尽数告诉了他。
高公公听完沈妙澄的话,说不清是怎样的一种震惊与震怒,他望着面前的沈妙澄,声音已是变得颤抖起来:“他竟敢?”
“你别和别人说,”沈妙澄忙道:“我连大哥和小姑姑都没说过的。”
“阿爷还要仰仗他和漠格人打仗,我,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你能来接我回京,那就再好不过了。”沈妙澄想起梁世中,没来由的只想赶紧回京,离他越远越好。
高公公竭力稳住心神,他的眉心紧锁,待从屋子走出来后,只唤来了一个侍从,与之吩咐道:“去告诉太子殿下,就说老奴有要事要回京禀明帝后,须与公主立刻动身,越快越好。”
晚间,军营中,萧家军已是驻扎了下来。
待听得帐外的脚步声后,许清寻眸光一变,低喝道:“是谁?”
隔了片刻,帐外方才传来一道男声:“是我。”
听得这道声音,许清寻心中一震,就见帐帘一闪,露出了男子清俊挺括的身影。
“你来做什么?”许清寻低声开口。
“白日里,我并不知道她也在。”萧骏生顿了顿,方才开口道。
“她是你的未婚妻,不是吗?”
“皇上并未下旨。”
“可有口谕。”许清寻目光清亮。
“寻儿……”萧骏生上前一步。
“别这样唤我,”许清寻瞬间向后退去,她看着他的眼睛,与他一字字道:“我与你此番前来是为了剿灭漠格,并非为儿女之事,还请驸马爷自重。”
“汗王……”沈英月大骇。
“启禀汗王,述律大人有传书一封,还请汗王过目。”有声音自帐外传来。
“拿进来。”漠格王松开了沈英月,不以为意的向着帐外开口。
沈英月闻言,只慌忙用被子盖住了自己的身子。
未几,就见一个胡人大步走了进来,单膝跪地,将一封书信呈在了漠格王面前。
漠格王将信打开,愈是看下去,男人的面色便愈是阴沉,待得看完,漠格王只将那一纸书信揉成了一团,嘴里更是骂出了一串脏话。
沈英月不知出了何事,一声“汗王”刚从嘴巴里唤出来,漠格王已是一脚将她踹在了地上。
“汗王?”沈英月又惊又骇,眼前的男子,无异于一个恶魔。
“大渝的皇上胆子倒不小,他居然敢拒绝的本汗的求婚!”漠格王眼瞳中燃着怒火,与脚下的女子喝道。
“你们大渝算个什么东西?区区一个梁世中,又岂是我漠格勇士的对手,这几年没给你们大渝一点颜色瞧瞧,你们皮又痒了是不是?”漠格王微微倾下身子,一把薅住了沈英月的长发,逼着她不得不昂起脑袋看着自己。
“汗王,妾身并不知道此事……”沈英月痛呼出声,漠格王嫌恶的将她的身子复又扔在了地上,转而与那传令兵喝道:“传本汗命令,命也随台,乌尔达二人统领三万兵马,先攻辽河,再取燕州,即刻发兵,给我打!”
“是。”传令兵领命而退。
听得漠格王要对大渝动兵,沈英月的脸色顿时变了,她匍匐在地上攥住了漠格王的衣角,哀求道:“汗王,不要,我求求您,您不要攻打大渝……”
“回来!”漠格王眸心一动,冲着方才那传令兵又是喝道,传令兵闻言,顿时停下步子,复又上前道:“汗王有何吩咐?”
“去,把这个女人给我送到前线,把她衣裳扒了,让那些大渝的将士好好瞧瞧,这就是他们的公主娘娘!”漠格王唇角勾起一丝寒冷的笑意,衬着那面孔愈发狰狞。
“汗王!”沈英月的脸色顿时如雪般苍白,只凄声哀求道:“求您不要这样对我,我好歹也是您的阏氏啊……”
“想让我放过你,”漠格王一把捏住了沈英月的下颚,他的眼瞳阴狠,只一字字的与沈英月道了句;“那就想法子把你那个小侄女搞到我身边来,不然,老子剥了你的衣裳,把你送到俘虏营去!”
沈英月晓得漠格王的凶狠残暴,知道他什么都能做得出来,听得他的话,沈英月的眼中有惊恐划过,整个人都愣在了那里。
午后,偌大的一座宫城中四下里都是十分安静。
沈妙澄向来都是不爱午睡的,只带着两个小宫女去了凤华宫后的花园,百无聊赖的倚着美人靠,向着池塘里投掷着鱼食,在那里喂着金鱼玩儿。
如今天气已是转暖,太阳暖洋洋的晒在身上,只让人昏昏欲睡,沈妙澄刚欲打个盹,却听假山后传来一阵脚步声,不等她抬眸,随行的宫女已是斥了句:“是什么人在那里?”
那脚步声似乎停顿了片刻,接着,便从假山后走出了一个身穿胡服的男子,他身形魁梧,容貌粗犷,与大渝男子颇为不同。
看着在后宫中突然出现的此人,沈妙澄顿时一惊,一旁的宫女更是吓的花容失色,刚欲扯开嗓子呼唤侍卫,却听那男子已是开口,与宫女道:“姑娘莫怕,在下是漠格来使,有要事想拜见昭阳公主。”
闻言,沈妙澄的眸中更是蕴满了疑惑之色,她向着宫女摆了摆手,示意她们暂且不要喊人,自己则是上下打量了那男子一眼,问道:“你是漠格人?”
“是,在下图归糜,是述律大人的手下。”图归糜向着沈妙澄俯下身,单手覆于胸前行了一礼。
“你为什么要躲在这里?”沈妙澄满是不解的看着眼前的男子,见他言谈间并非粗鲁无礼的样子,才略微放下心来。
“请公主恕罪,在下无意惊扰公主,只是地位卑微,实在没有法子才会出此下策,”图归糜声音温和,只与面前的沈妙澄徐徐道:“听闻公主平日里喜欢来此处玩耍,所以才在这里苦等多日,总算是遇见了公主。”
“你有什么事要和我说?”
听完了男子的话,沈妙澄更是好奇了。
“在下的妻子,是永慈公主的陪嫁侍女,名叫青儿。”图归糜与沈妙澄道。
“你们是小姑姑的人?”沈妙澄大惊。
图归糜点了点头,他看着面前如冰雪雕刻般玲珑剔透的少女,眼中有微微的黯然之色,只低声道:“不知公主可知道,阏氏在漠格过得是什么样的日子?”
“小姑姑怎么了?”沈妙澄看着图归糜的神色,心里倏然一紧。
“她是尊贵的公主,却活的不如一个女奴。”图归糜念起沈英月的处境,眼中有涩然划过,他还记得十年前,沈英月刚嫁到漠格时,也如面前的这位少女,一样的纯净与娇柔,可如今……
“怎么会这样?”沈妙澄的眸色顿时变了,忍不住道:“汗王对她不好吗?”
图归糜摇了摇头,“汗王对她非打即骂,甚至命她当着手下的面脱下衣裳,对她各种羞辱,阏氏也曾数次带信回大渝,可那些信都是杳无音讯,再也无人……去管她的死活。”
沈妙澄不敢置信的看着面前的男人,她想起阿爷和阿娘都曾与自己说过,他们都说漠格民风淳朴,汗王更是草原英豪,小姑姑嫁到漠格,虽说离家远了些,可也是去享福的,她竟不知道,小姑姑在漠格的处境竟会如此艰难,身为大渝的公主,却受了这般的屈辱!
“你有没有告诉我阿爷,告诉他小姑姑的处境,我们可以把小姑姑接回来,不能让她在漠格受这样的欺负!”沈妙澄的眼中仿佛蕴着一团火,听着图归糜的话,只让她又气又急。
“我也曾数次求见皇上,可……”图归糜一记苦笑,他看着沈妙澄的眼睛,又是道了句:“听青儿说,您一直惦记着永慈公主,每年都会给她们送东西,我也是没法子,只有来找您了。”
“只希望您能在皇上面前为永慈公主求个情,将她的处境告诉皇上,请皇上替她想想法子,再这样下去,只怕她会被汗王活生生的折磨死。”图归糜的眼眸中透着殷切之色,一语言毕,就听远处有宫人们的声音传来,显是有人向着这边走近,图归糜神色微变,又一次向着沈妙澄行下礼去,“公主,图归糜先行告退了,还请公主看在您和永慈公主的姑侄情分上,帮一帮她。”
图归糜说完,最后深深地看了沈妙澄一眼,便是隐身在假山中,顷刻间不见了踪影。
待图归糜走后,沈妙澄却仍是怔怔的站在那里,回想起图归糜的那番话,只让她在心底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颤,她想起自己还曾那般天真的愿意去漠格和亲,她还以为自己即使去了漠格,也还是高高在上的公主,想何时回来便能何时回来。
而父皇,父皇也未必不晓得小姑姑的处境,可当漠格使臣求情时,他却还是答应了这门婚事,若不是梁世中坚决反对,兴许他已经下旨,将她送到了漠格。
沈妙澄心里一颤,只觉生平第一次有着说不出的悲苦与难过。
晚间,朝云缓步走进内殿,却见沈妙澄还不曾歇息,只孤零零的坐在窗前,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朝云看在眼里,遂是取过一件苏绣披风,为沈妙澄披在了身上,温声道:“公主怎么了,还不歇息?”
“朝云姐姐。”沈妙澄回过头,秋水般的眼眸中蕴着明净的忧伤。
朝云微微一怔,声音越发柔和起来,“公主是有心事?”
“朝云姐姐,我想见一见梁世中。”沈妙澄向着朝云看去。
“好端端的,公主为什么要见大将军?”朝云一惊,忍不住问道。
“他就要和漠格人打仗了,我想去求他一件事。”沈妙澄的眼睛中有光彩闪过。
“若皇上嫁来一个公主,也是好事吗?”朱成静声音平稳,向着盛嬷嬷看去。
盛嬷嬷一惊,忙道:“夫人,这……”
“若皇上想要拉拢将军,那再无什么法子,会比亲女下嫁更能笼络人心。”朱成静声音极低,她缓缓抚着自己腕上的玉镯,眼瞳中闪着细碎的光:“若皇上当真将公主嫁过来,定是不能委屈她,必定是公主为妻,我只得为妾。”
“夫人,您别多想,皇上膝下女儿虽多,可几位年长的公主都已经成了亲,唯有一位小公主,据说也早已许给了西南萧氏的公子,皇家压根没有适龄的公主,您尽管放心。”
朱成静不曾言语,只向着窗外的明月望去,隔了许久后方才低低吐出了三个字:“但愿吧。”
这一日阳光和煦,是冬日中难得的好天气。
御花园中,沈妙澄穿着一身雪色云锦绣袄,露出窄窄的细腰,她唇角含笑,身边环绕了一大群的宫女,正在那儿踢着毽子。
“九十三,九十四……”她的身形轻盈,如柔嫩的细柳般温柔夺目,就连声音也是说不出的软糯动听,随着她的举动,洁白的脸颊慢慢渗出一抹红晕,更是如朝霞映雪一般,只将旁人的目光尽数吸引了过去,渐渐地,就连在御花园中洒扫的宫人们也都是情不自禁停下了手中的活儿,目不转睛的站在那儿,望着那如明月初升般的小公主。
“一百二十一,一百二十二……”一旁的小宫女眼瞳中都是透着兴奋与歆羡之色,在那里不住的为沈妙澄鼓着掌,不时发出几声“公主真厉害”的感叹。
听着周遭的赞叹声,沈妙澄心里忍不住有些得意,有意炫耀一番,只将那毽子高高的踢起,轻盈的身子一转,刚欲去接那毽子,孰知竟不曾接稳,只将那毽子远远地踢飞了出去。
瞧着这一幕,围观的宫女们俱是发出了惊呼,沈妙澄看着那毽子飞过了花坛,落在了一双黑色皂靴旁,发出“啪”的一声脆响。
她的目光上移,看见了那双皂靴的主人,那人黑发高挽,剑眉朗目,周身上下透着一股唯有在习惯了发号施令的人身上,所独有的凌厉与威势。
看见他的刹那,御花园中的宫人们先是一怔,紧接着便是纷纷跪了下去,口中只恭恭敬敬的唤道:“见过大将军。”
沈妙澄看见他,顿时想起了朝云与自己说过的那些话,心下不由自主的一紧,又见他的目光雪亮,十分大胆的落在自己身上,沈妙澄心中浮起一丝羞恼,与满地的宫人道:“你们都起来,不许跪他。”
“公主……”秋荷胆战心惊,悄悄拽了拽沈妙澄的裙角,透着隐隐的祈求。
见那些宫人仍是大气也不敢出的跪在那,对自己的话置若罔闻,沈妙澄急了,忍不住对着宫人斥道:“你们究竟是谁家的奴才?”
见沈妙澄发火,宫人们面面相觑,似有为难之色,却仍是跪在那不敢起来。
看着沈妙澄涨红了的小脸,梁世中淡淡笑了,男人向着那跪了一地的宫人看去,道了句:“没听见公主的话吗,还不快些起来。”
男人的话音刚落,宫人们俱是听话的站起了身子。
见这些宫人如此,沈妙澄心里更是又羞又恼,只绷着一张水嫩的俏脸,没好气的看着梁世中。
梁世中却似是不以为意,竟是弯下腰,将那一枚毽子拾了起来。
“公主,你的毽子。”男人黑眸灼灼,走到了沈妙澄面前,将那枚毽子递了过去。
一旁的秋荷见状,刚要上前替沈妙澄接过,却听沈妙澄脆生生的与梁世中说了句:“这毽子我不要了。”
“这是为何?”梁世中似是不解,看着面前的少女。
“因为你嚣张跋扈,目无君上,你碰过的东西,我自然不要了。”沈妙澄话音刚落,一旁的秋荷只骇的变了脸色,沈妙澄却不以为意,原本以为听了她这番话,梁世中定然会勃然大怒,谁成想他竟只是看着自己,与她吐出了几个字:“公主大可继续说下去。”
沈妙澄见他如此,却不说了,只与秋荷道了句:“我们走。”
秋荷答应着,慌慌张张的向着梁世中福了福身子,这才跟着沈妙澄离开。
梁世中目送着少女远去,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花丛中,他站了一会,将那毽子收起。
“大将军,这位小公主气性儿倒是不小。”邵子成跟在梁世中身后,忍不住开口。
“金枝玉叶,心性自然是大。”梁世中收回了目光,随口道。
“谁以后若是娶了她,只怕是有的头疼。”邵子成的目光亦是追随着沈妙澄离去时的方向,低声开口。
梁世中向着他看去,甫一迎上男人的黑眸,邵子成顿觉失言,低下了目光。
梁世中却并未多说什么,只与其道了句:“走吧。”
“是。”邵子成应着,离去前又是忍不住的向着花园的尽头望去,却再无那小公主的身影。
想起那日的惊鸿一瞥,邵子成心中一热,可很快,他便将那一抹身影从自己心头挥开,他是什么身份,又怎敢觊觎圣上的掌上明珠。
邵子成自嘲一笑,大步跟上了梁世中。
朝云回到凤华宫时,四下里都不曾瞧见沈妙澄的影子,朝云有些奇怪,直到问了个小宫女,就见那小宫女向着后院的方向指去,小声道:“公主从御园里回来,就在那儿发脾气呢。”
朝云闻言,遂是打发了那小宫女,刚踏进后院,就见沈妙澄手里拿着一根柳条,有一搭没一搭的在水池边拨弄着水。
见她这般孩子气,朝云忍不住笑了,上前道:“公主怎么一个人躲在这儿?是谁惹你生气了?”
看见朝云,沈妙澄便是扔下了柳条,闷闷不乐的开口:“倒也没谁惹我,我就觉得在宫里待着憋闷的慌,大哥也不来瞧我,日子过得真没意思。”
朝云微微笑了,温声道:“奴婢听说再过几日皇上会在清风阁宴请大将军,到时候那些大臣和他们的内眷都会来,可热闹了。”
“怎么又是梁世中,”听到男人的名字,沈妙澄没好气的开口;“处处都有他!”
“大将军是怎么惹着您了?”见沈妙澄如此,朝云有些不解道。
“朝云姐姐,我在宫里从没见过他那样嚣张的人,阿爷当初不该把他封为什么镇远大将军,就该把他封为跋扈将军才是。”沈妙澄不以为然道。
朝云却霍然变了脸色,立时阻止:“公主,可万万不能这样说,让人听了可就糟了。”
朝云服侍沈妙澄多年,沈妙澄几乎从未在她脸上看到如此郑重的神色,当下,沈妙澄虽然仍是有些不明白,却还是听和朝云轻声说了句:“那我下回不说了。”
朝云这才微微舒了口气,却仍是叮嘱道:“大将军大权在握,这样一个实权人物,可是万万得罪不得的,咱们下回再瞧见他,公主一定要记得离他远些,知道吗?”
沈妙澄望着朝云隐含担忧的目光,却念起那日在元和殿,高公公将自己藏在回廊后也是这样的目光,他们似乎都不愿让梁世中看见自己,倒仿佛那梁世中是个吃人的老虎,会吃了她似的。
这个念头刚从脑海中划过,沈妙澄便是忍不住笑了,心里却是浮起了几分奇怪,那个梁世中虽然无礼了些,可他真有这么可怕吗?
沈英月被侍从带进了王帐,纤瘦的身子不停地颤抖着,几乎不敢去看王座上的男子。
“大汗……”沈英月唤出了这两个字,跪在了漠格王面前。
“传令下去,把这个女人带上,本汗要在阵前剥了她的衣裳,让大渝的人好好瞧瞧!”漠格王伸出手向着沈英月指去,与一旁的侍卫吩咐。
沈英月闻言,眼瞳中顿有惊恐之色划过,她望着王座上的男子,凄声道:“大汗,我们夫妻一场,您又何必这样羞辱我?”
“你要怪就怪梁世中,他不仅夺走了本汗的小公主,还折损了本汗手下数千名将士,本汗就当着他的面折辱你这个公主娘娘,看他能如何!”漠格王唇角咧出了一抹冷笑,他知道不论他如何作践沈英月,沈英月都是大渝的公主,是崇安帝的亲妹妹,若将她送至阵前羞辱,无疑是狠狠地打了大渝的脸面。
念及此,漠格王的眼底浮起一抹狂热,似是已经迫不及待起来。
“大汗!”沈英月如何不晓得漠格王的心思,她的眼瞳含泪,念起那一份羞辱,顿时觉得生无可恋,她深吸了口气,只慢慢向后退了退身子,趁着汗王不留意,竟是一把抽出了挂在帐上的匕首,不由分说便向着自己的心口刺去。
一旁的侍卫见状,顿时上前扣住了她的臂膀,只让她动弹不得。
漠格王脸色阴鸷,上前扬起手狠狠地甩了沈英月两巴掌,喝骂道:“想死没这么容易,就算你变成一具尸首,老子也要把你带去!”
沈英月倒在地上,眼底满是绝望的光芒。
燕州,总兵府外,虎狼骑已是整装待发。
“梁世中……”
听到这道声音,男人便是停下了步子,回眸,就见沈妙澄从院子里跑了出来,她的眼睛红红的,似乎蕴着无尽的担忧。
“漠格人来进攻了,是吗?”她昂起脑袋看着面前的男人,声音带着些许的轻颤。
“嗯。”梁世中不曾隐瞒,只点了点头。
“漠格王把小姑姑也带来了,要拿她做人质,对不对?”沈妙澄想起方才从下人口中听到的话,又是着急,又是担心。
梁世中望着她的眼睛,他的声音低沉,一字字的告诉她:“我答应过你,会把她带到你面前。”
“可是……”
“相信我,你很快就能见到她。”梁世中打断了沈妙澄的话,说完,他不再去看沈妙澄,只转过身向着一众侍卫沉声喝出两个字;“出发!”
燕州城外,一眼望去,漠格大军黑压压的犹如潮水般,向着燕州城涌来。
城楼上,待那抹高大的身影出现后,守城的将士们皆是精神一震,一一行下礼去,口中只纷纷喊道:“大将军。”
梁世中微微颔首,举目望去,但见在漠格骑兵中,以数匹骏马拉了一处巨大的王座,在那王座上则是坐着一个身材肥硕,满面虬髯的男子,正是漠格汗王。
梁世中的目光上移,就见那原本应当竖立军旗的旗杆上竟捆着一个女子,那女子周身上下只着一件贴身小衣,即便隔着这样远的距离,也能感受到她的悲苦与绝望。
“大将军,那位是永慈公主,弓弩手生怕误伤公主,一直不敢放箭。”有部下恭声与梁世中开口。
看着这一幕,梁世中不曾出声,唯有黑眸中则是蕴起了一簇烈火,而在他身后,邵子成已是忍耐不住,大骂道:“用这样卑劣的法子去对付一个女子,漠格王当真是畜生不如!”
“传令下去,命张副将,崔副将各带一支骑兵,随我出城救人。”梁世中收回目光,低沉的声音听不出丝毫起伏。
闻言,诸将皆是大惊。
“将军,此举太过危险,敌军有千军万马,您怎么能去以身犯险?”
“是啊将军,您若相信属下,不妨派属下去……”
“我意已决,你们不必多说。”梁世中打断了部下的话,看着漠格王的眼神中,是浓浓的杀意。
沈英月周身上下已是被冻得青紫,她的身子就那样被捆在旗杆上,已冻得麻木。
迷迷糊糊中,她听得城楼中传来一道沉闷的声响,似乎是城门被人打开的声音,接着便是厮杀声大起,她竭力睁开眸子,就见有两支骑兵冲进了漠格大军,只令漠格大军方寸大乱,她看见一个男子一马当先,自大军中向着自己策马而来,他的身手矫健,手中的大刀手起刀落,竟杀了无数的漠格勇士,令人近身不得。
“快,快拦住他!”漠格王惊慌失措的声音响起,肥硕的身子已是让护卫簇拥着离开了王座,向着后方退去,沈英月望着那一道身影,她看着他的黑眸如电,笔直的向着自己看来,他扬起手中的刀,“啪”的一声砍断了旗杆上的绳索,沈英月只觉自己身子一轻,已是摔了下去。
她发出了一声惊叫,待回过神来,她发觉自己已是落进了一道宽阔滚热的怀抱里去。
她迎上了他的眸子,那样的黑,那样的深,她怔怔的看着面前这个犹如神祇般的男人,竟是一时间愣在了那里。
梁世中脱下自己的披风裹住沈英月的身子,看着周遭源源不断的敌军,男人微微皱眉,只沉声喝出了一个字:“撤!”
沈英月倚在他的臂弯,她仍是怔怔的看着他,看着这个自战乱中奔向自己,救了自己的男人,哑声问了句:“你是谁?”
梁世中一手揽着她的身子,另一手则是握紧了缰绳,听得她的话,男子向着沈英月看去,与她言了句:“我答应过昭阳公主,要把你平平安安的带回去。”
沈英月望着他英挺的侧颜,男子的怀抱是那样的宽厚有力,似是能为她挡住所有的风雨,在这一刻,沈英月只觉心中生出一股从未有过的安宁之感,她的眼睫轻轻颤着,终是在他的怀里晕了过去。
而在失去意识的刹那,她听得有人喊他“大将军”,原来,他就是大渝的大将军,原来,他就是梁世中。
夜晚,总兵府。
沈英月醒来时,发觉自己已是换了衣裳,身下的被褥温暖而柔软,透着隐隐的清香。
“小姑姑,您醒了?”身旁传来一道温柔动听的女声。
沈英月循声望去,便见床前守着一个肤若凝脂,纤腰若素的少女,她看起来不过十五六岁的年纪,一双眼睛水意濛濛的,仿佛会说话一般,看见沈英月醒来,她便是欢喜的笑了起来,露出了一口洁白的贝齿,那样的纯净,美好的让人舍不得移开眼睛。
沈英月茫然的看着面前的少女,直到她与自己道:“小姑姑,我是澄儿啊!”
沈英月心中一颤,眼前的少女渐渐的与自己记忆中的女童重合,她的眼泪涌上了眼眶,只颤着手抚上了沈妙澄的面容,哑着嗓子开口:“澄儿?你都长这样大了?”
沈妙澄的鼻尖一酸,她点了点头,望着沈英月的眼神中满是心疼之色,只红着眼眶道:“小姑姑,你在漠格受苦了,你放心,以后再不会有人欺负你,我和大哥都在,我们都会保护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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