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指在浪尖书写,血字触水成金,竟是太医院地窖婴胎罐上缺失的解毒咒文。
寅时三刻,医圣钟表面突然沁出血珠。
临安城所有药罐同时炸裂,飞溅的瓷片在空中拼成林青竹的经络纹身图。
卖花女竹篮中的残瓣无风自舞,贴附在纹身图的穴位处,将星象轨迹修正为药谷地貌。
阿蛮怀中的青铜药箱剧烈震颤,箱盖内侧赫然显出血指印——与水晶棺中女子掌纹严丝合缝。
赤子踏着冰花走向海雾深处时,七十二药庐的银针风铃突然齐射向天穹。
星光被针尖牵引着织成罗网,兜住坠落的陨石雨。
最亮的陨石核心嵌着块琥珀碎片,其中封存的半截银针正与林青竹当年所用的针尾完美契合。
海岸线突然向后退缩三百丈,裸露的海床上布满用珊瑚写就的《伤寒论》,字缝间游动着药典纹身的金线。
暴风雨来临前,医圣钟沉入海底。
青铜表面的血脉纹路在深水中亮如熔岩,惊醒了沉睡三百年的砭石巨龟。
龟甲上天然形成的九宫图与活碑残片产生共鸣,震碎水晶棺的同时,将棺中女子虚影投射到临安城上空。
产妇们突然同时临盆,新生儿啼哭化作《金匮要略》的吟诵声,朱雀大街的青石板缝渗出混着药香的甘露。
赤子归来时发梢结满冰霜,掌心托着颗跳动的珊瑚心。
当他将心按入活碑裂缝时,三百玉雕头颅同时诵起药诀。
东海突然竖起水墙,墙中浮现林青竹毕生行医的走马灯——最后一幕定格在他化作晨雾的刹那,指尖凝着滴未落的血珠,此刻正从幻象坠入现实,在太医院旧址砸出丈余深的药泉。
白露那日,采药人在陨石坑底发现株并蒂血灵芝。
菌伞纹路恰是医圣钟的剖面图,菌丝缠绕着失踪的虎符残片。
当第一缕晨曦刺穿菌盖时,临安城所有病患突然赤足奔向东海,溃烂的皮肤在咸风中蜕变成《黄帝内经》的皮卷。
阿蛮跪在潮间带,看着自己苍老的手掌渐趋透明,掌纹正化作《神农本草经》的注释消散于海风。
子夜潮涨时分,赤子独自立在凝成玉雕的浪尖。
他剥开胸口的珊瑚心,内里竟是微缩的杏林院模型——每间厢房都栖息着发光药灵,庭院古井倒映着七十二药庐的残影。
当医圣钟的余韵第七次掠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