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谢泽余江思思的女频言情小说《心跳停摆时,爱仍在说谎后续+完结》,由网络作家“必须发”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看着谢泽余这样,江思思心里十分烦躁。离开后,江思思拨回电话。语气不耐道:“杜明城,这么晚找我什么事。”“没事就不能找你吗?”电话那头的人不以为意道:“你听起来心情不好。”江思思冷着脸:“有事说,没事挂了。”“欸等等,有事。你之前不是问我影视版权的事吗,下周有个合作方的晚宴,没问题吧?”江思思心情稍微转晴,欣然同意。杜明城是她和谢泽余的大学同学,如今却已成为国内一家知名影视公司的副总。转眼到了晚宴当天,杜明城穿着一身高定西服,在觥筹交错间高效地穿梭。而他的脚步在看见角落的一抹身影时停顿了下。“杜总,江小姐到了。”看见他的目光,服务生解释道:“是书店的人,大概是来拓展业务的。”杜明城点点头,脚尖一转走了过去。“这不是泽余吗?真是好久不见...
《心跳停摆时,爱仍在说谎后续+完结》精彩片段
看着谢泽余这样,江思思心里十分烦躁。
离开后,江思思拨回电话。
语气不耐道:“杜明城,这么晚找我什么事。”
“没事就不能找你吗?”
电话那头的人不以为意道:“你听起来心情不好。”
江思思冷着脸:“有事说,没事挂了。”
“欸等等,有事。你之前不是问我影视版权的事吗,下周有个合作方的晚宴,没问题吧?”
江思思心情稍微转晴,欣然同意。
杜明城是她和谢泽余的大学同学,如今却已成为国内一家知名影视公司的副总。
转眼到了晚宴当天,杜明城穿着一身高定西服,在觥筹交错间高效地穿梭。
而他的脚步在看见角落的一抹身影时停顿了下。
“杜总,江小姐到了。”
看见他的目光,服务生解释道:“是书店的人,大概是来拓展业务的。”
杜明城点点头,脚尖一转走了过去。
“这不是泽余吗?真是好久不见了。”
谢泽余抬起头,杜明城将香槟塞给他:“来都来了,带你见个人。”
江思思正在和几位老板交谈,瞥见走过来的两人脸色不太好。
“陈总,汪总,打扰你们说话了,给你们介绍个人。”
他搭着谢泽余的肩膀,笑意不减:“我大学的兄弟,谢泽余,每次考试都稳居榜首的优等生。”
“泽余,敬一下两位老板。”
谢泽余并不适应这种场合,何况他的身体已经经不住喝酒摧残了。
他扬起嘴角,弯腰赔罪道:“实在是不好意思,我最近身体不舒服,不能喝酒,我以茶代酒给大家赔罪好吗?”
“有什么不能喝的,喝茶多扫兴啊,喝了酒才好的快。再说,陈总都喝了,你这是不给他面子?”
一瞬间,谢泽余感觉如芒在背,他下意识看向江思思,可对方连一个眼神都没给他,谢泽余无奈只好咬牙喝干。
酒液进入喉咙的一瞬像火一样灼烧着他,他努力忍下最初的不适,胃里却翻江倒海地难受起来。
杜明城把他的空酒杯斟满“这才对嘛。汪总,您不觉得他有点眼熟吗?”
被点名的人摸着下巴观察了片刻,道:“你这么一说还真有点。”
“他就是前几天那个‘软饭男’啊!”他笑嘻嘻道。
“我们都在说有些人啊天生就自带流量,这泼天的富贵可不是谁都能接住的。您看,还得是我们优等生,一上热搜挂了那么多天,真是了不起!”
说完,他给自己倒了一杯见底的酒:“来兄弟,这杯是我敬你的,干了。”
“别...”
谢泽余眼睁睁看他喝完,根本来不及阻止。
杜明城冲他晃晃空酒杯:“怎么了,喝啊。”
胃里那把火仿佛烧得更甚,谢泽余强撑着身体,脸色煞白:“我真的喝不了。”
闻言杜明城脸色骤变,冷声道:“瞧不起我这个兄弟?”
方才热络的气氛霎时降至冰点。
谢泽余的喉结徒劳地滚动,视线再次飘向江思思。
这一次,江思思开口了。
“让你喝点酒像逼你吃砒霜似的,谢泽余,你现在怎么变得这么窝囊了?”
她随意从旁边的托盘里拿了杯酒,轻轻和他的酒杯碰在一起:“说到热搜的事你也要谢谢我,不敬我?”
她嫌弃的眼神和冰冷的话,
让谢泽余心脏骤停一瞬,很快他嘴角便扬起一抹苦笑,喝下了第二杯酒。
接着是第三杯、第四杯...
谢泽余记不清自己喝了多少杯,疼痛都好像感觉不到了,麻木了。
杜明城明摆着要他难堪,又一杯酒续满时,江思思忽然伸了手。
他轻挑眉毛,嘴角扯起一抹微笑:“怎么了?思思,你该不会心疼了?”
‘心疼’二字像把刀插在她的手背上。
江思思面无表情地收回手:“我是看酒瓶空了,再让人拿一瓶来吧。”
谢泽余几乎要站不稳了,一只手有意无意地按着胃,脸上毫无血色。
豪华的水晶灯变成光斑,奢华的地毯变成色块,他接过酒杯的手慢了半拍,酒和杯子都砸在地上。
他的身体失去重心,径直地瘫软在地,手掌扎在碎片上,金黄的酒液中混了红色。
杜明城一脚踹在他侧腰,语气轻蔑“不够喝就开口说啊,怎么还喝地上的,我再去给你拿个新杯子。”
谢泽余颤颤巍巍地站起来,血顺着他的指尖滴落在地。
“够了,就这样吧。”江思思将眼睛一闭,用力将人推开。
“脸白的跟鬼一样,这点酒都喝不了真扫兴,还不快滚。”
谢泽余是被服务生搀到卫生间的,下一秒就扶着马桶吐了起来。
他晚上没吃什么东西,只有一肚子的酒,吐到最后见了红。
他的脑子昏昏沉沉的,虚弱的身体发出急促的警报,仿佛随时都要罢工。
谢泽余扶着墙壁,第一下没站起来,膝盖磕在瓷砖上发出闷响。
口袋里的药随着掉了出来,他胡乱地塞回去,磕磕绊绊地离开卫生间,向外走。
“谢泽余!”
江思思站在他身后,谢泽余没有回头。
她追上来拉住他,面无表情地说道:“我送你回去吧,你这样,我怕你出事牵连到我。”
谢泽宇轻笑一声。
江思思看着面前的背影,最终忍不住开口:“谢泽余,我再问你一次,为什么要和我分手?”
“我的心脏已经治好了,也有钱了,你...”
他艰难地抬手拽开袖子上的手,从始至终没看她一眼:“我说过了,别再缠着我。”
江思思顿时红了眼:“那些都不是理由,泽余,我想听真话,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拉扯间,口袋里的东西再次掉出来。江思思看过去,担忧地问他:“这是什么,你在吃药?”
谢泽余的身体早已是强弩之末,反应速度根本比不上她。
就在江思思要把药拿起来时,杜明城的声音在走廊那头响起。
江思思还没来得及往下看,就被谢泽余出声吓了一跳,她连忙将日记本往后藏:“你,你回来了,刚刚去哪了?”
她像是干坏事被抓包的小孩,心虚地解释:“我看你家门没关,喊了几声也没人应才进来的,你什么事那么急?门都不关…”
谢泽余绷着脸,闻言嘲讽道:“和你有什么关系,不用你管。”
江思思一噎,小声道:“我就问问也不行?”
谢泽余奇怪地看她,嗤笑道:“江思思你该不会还放不下我吧。”
“哦,我知道了,你是不是还忘不了我。听说你这几年一直单身,所以你是上赶着找我求复合?”
江思思不想和他拉扯,拿出日记本,艰涩道:“谢泽余,能不能别骗我了?”
“我都知道了,为什么什么都瞒着我,阿姨叔叔怎么去世的?为什么不和我说?”
闻言,谢泽余一怔,完全失去思考能力。
直到江思思问他那笔钱用在哪了,为什么会住在这么破的地方,他的思维才重新运转起来。
原来她还没看到。
谢泽余轻笑道:“为什么住这?当然是钱花完了,你以为我乐意住在这种地方?”
“江思思,你不是一直好奇我为什么会去签售会吗?因为我知道你有钱了,我就是去找你要钱的。”
江思思还没来得及开口,谢泽宇便再次出声,
“我要的也不多,十万你拿得出来吧!也不用你白拿,这日记我嫌占地方,你要喜欢就送给你喽!”
江思思蹙眉不可置信道:“谢泽余,你说什么?你…”
谢泽余打断她的话,不耐烦地向前走了一步,死死盯着江思思,
“好心和你说几句还蹬鼻子上脸,我们早就分手了,你一而再再而三地纠缠我有意思吗!”
“江思思我警告你,我的耐心是有限的,不想给钱就滚出去!”
江思思再也控住不住,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大颗大颗地往下掉:“我不信,明明以前你那么爱我。你说过要娶我,还要办一场海边的婚礼,一辈子都不让我受委屈的。”
谢泽余突然大笑起来:“这话说了和放屁有什么区别,我上次还和另一个女人说要给她办一场花园婚礼呢,现在她叫什么名字我都想不起来了。”
“你还想让我爱你,简单啊,给我钱,我肯定和以前一样爱你。你要想先和我做点什么别的也行。”谢泽余挑眉说道。
见她没有动作,谢泽余故作讶然:“怎么傻站着?还在等什么?实在不行就先转八万给我,我没工夫陪你等。”
“还是你不好意思?那我帮你。”
在他的手马上要伸进自己衣服里时,江思思崩溃了。
没想到他竟是这种人,亏她还一直傻乎乎地给他找借口。
她猛地把人推开,将手里的日记本撕烂,闭着眼踩在脚下,
可惜她没看见他颤抖的双手。
“谢泽余,我真恨自己爱过你。”
“你就像阴沟里的老鼠,这个房间太适合你了,阴暗潮湿见不得光。我诅咒你永世都得不到爱,求你早点去死吧!”
随后,她从包里拿出一张银行卡重重摔在谢泽余脸上:“拿好你的棺材钱,里面一共三十万。请你死得远一点,我这辈子都不想再看见你。”
说完,江思思头也不回地摔门离去。
她走后,谢泽余连忙跪在地上,将撕碎的纸张一点点拢到面前努力辨认,试图用胶带把它粘好。
这三年他丢失了太多东西了。可越是接近生命的终点,他越是明白人这一生,生不带来死不带去,本就没有什么好留恋的。
唯独这本日记,是他怎么也割舍不掉的。
它,是证明他们的美好是存在过的唯一物件。
人工心脏终是抵不上真实的,谢泽余呕出一口血,破碎的字迹瞬间被血污遮盖,连同早已过期的爱情和真相。
江思思真的走了。
他本应该高兴的,但此刻他像被人按着头溺在水里,痛苦得无法呼吸。
快了...就快结束了。他安慰自己,弓起身将纸片揽在怀里,肩膀微微颤抖。
江思思,我希望你开心地活着!
“思思!导演来了,你快回来!”
江思思一愣,谢泽余已经把药夺了过去。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江思思,轻嘲道:“这么多年我以为你应该成熟了,结果还是这么幼稚。”
“再问多少次也一样,江思思,我就是不爱你了,腻了。”
‘啪’的一声。
江思思狠狠在他脸上甩下一个耳光。
江泽余被打的那侧脸迅速红肿起来,谢泽余看着江思思的背影,良久回不过神。
这样就好,把她推得越远越好。
他强撑着身体回到那间窄小的出租屋,却在找药的过程中承受不住身体的疼痛昏倒了,意识坠入黑暗。
另一边,江思思从睡梦中惊醒,一动不动地看着黑暗中的卧室。
那个滚落在地上的药瓶害她做了个噩梦,她梦到谢泽余马上就要死了。
她忽地想起自己和他的初遇,他们都是小地方出来的小镇做题家,在浮华的大城市里格格不入。
他们面试过同一个家教,坐过同一班末班车,一起见过凌晨的图书馆,也买过临期打折的面包。
最后一次,他背着食物中毒的她去医院洗胃。
然后他问她,想不想和他有个家。
突如其来的告白,她也开心地答应了。
如今她有家了,谢泽余应该也有了,他们只是偶然相交的两条直线而已。
江思思看着手机,屏幕的微光映亮她的脸庞,她点开不同的对话框,一字一句敲下同一个问句:
深夜打扰了,请问你知道谢泽余现在住在哪吗?
谢泽余本以为自己这次会死,却没想到还能在医院醒来。
“你终于醒了,吓死我了。”
床边坐着的是对门的邻居,见他还算清醒,絮絮叨叨道:“我夜班回家看你大门没关,叫了几声都没回应还以为进贼了,结果看见你躺在地上。”
谢泽余和他道谢,把邻居垫付的医药费转还回去,又多转了一笔感谢费。
他也不是真的阔绰,只是清晰地感觉到生命在飞快流逝。
所以当医生告诉他,他只剩半个月的时间时,他也不觉得难过。
“接手这么多病人,我是第一次见到你这样不惜命的。”
医生严肃道:“既然你无所谓,我也不再多费口舌。你目前的状态没必要再治疗了,有什么想做的就抓紧做,多陪陪家人。”
但他已经没有家人了。
三年前他的父母死于一起工地事故,他连夜赶回家,却只见到他们火化前的最后一面。
现在好了,他也快要死了。
谢泽余抬头看向死寂的夜空。
今天的云层很厚,月光被遮挡得严严实实。
江思思仰头站在楼下,心里五味杂陈。
她想不通,谢泽余不是傍了富婆吗,怎么会住在这么偏僻这么破的房子里?
一边想着,江思思一边上楼,数着朋友说的门牌号停在门口。
门没锁,她迟疑地推开门,摁亮客厅的灯。
“谢泽余?”
声音在房间里回荡,却无人回应。
看着沙发上谢泽余签售会上穿的外套,江思思这才确定自己没有找错地方。
就是不知道人去哪了。
房间很小,一览无余,好奇心驱使她走到靠窗的书桌前面,从抽屉里找到一本日记。
日记的封面已经十分陈旧,江思思小心地翻开。
13年3月11日
今天又看见了那个女生,一个人坐在花坛边背书,好可爱。最近总是见到她,以前怎么没注意到?
......
13年5月4日
又忘记图书馆关门时间了,和她一起在图书馆呆了一晚上。我好像喜欢上她了,怎么办。
......
13年7月23日
今天她在公交车上突然晕倒了,我和辅导班家长请假送她去医院。是食物中毒,还好没什么大事。
我太想照顾她了,脑子一热,没想到她答应了,我现在手心里还全是汗。
我要更努力才行。
......
15年12月31日
今年也和思思一起跨年,我好爱好爱她,遇到她是我这辈子最幸运的事。
江思思一页一页地往后翻,视线逐渐模糊了。
大学毕业后他们一起咬着牙打拼,当时也不觉得日子有多难过,反而天天都有盼头。
她怎么信谢泽余真的不再爱她。
忽然,翻动的手在某一页停下来。
日记本上的日期她再熟悉不过,正是她心脏病突发的时候。
16年2月22日
…我没有爸妈了,他们走了,工头赔给我一笔钱,思…
“江思思,你在干什么?”
身后突然响起谢泽余的声音。
江思思从谢泽余那出来后,便径直去了酒吧。
她点了杯度数极高的酒,在等待的间隙收到杜明城发来的信息,她心不在焉地发了定位,并没有注意到对方是什么时候来的。
他夺过她手里的酒杯,柔声道:“思思,你喝了太多了,等酒醒了头会很疼的。”
“你管的着吗?”江思思烦躁道。
她已经有点醉了,连眼神都开始混沌,脆弱得不堪一击。
杜明城眼神一暗,喉结上下滚动。
他换来一杯温的蜂蜜水塞给她,浑似不在意地开口:“谁又让你伤心了,谢泽余?也只有他能牵动你的情绪了。”
江思思瞪了他一眼。
杜明城顿时露出受伤的表情:“思思,我只是替你不值。”
“我不知道你们之间有多么刻骨铭心的爱情,但是在你生死之际他抛下了你,几年来不闻不问。你那么聪明早该看透了不是吗,为什么还放不下?”
江思思的眼泪顺着眼角流下,苦笑道:“是啊!我怎么还是看不明白呢?这么多年了我怎么还是放不下呢?”
杜明城拉住江思思的手。
迷离炫目的光线里,杜明城双目含情,语气深情:“思思,能给我一次机会吗?”
可能是手腕上的温度太烫人,也有可能是那杯蜜水暖了胃。
江思思没有拒绝。
早上八点,城市刚刚苏醒,新的词条就已引爆了热搜。
知名女作家与影视公司副总先后公开恋情,祝福和阴谋论的评论瞬息间盖楼几千楼,旁观的路人更不在少数。
记者很快蹲到江思思的第一手采访,询问她对这段感情的看法。
她说:“与其说是我选择他,不如说是他一直在原地等我。杜明城陪伴我走过人生最黑暗的时刻,见过我最狼狈的样子,他对我依然不离不弃,我认为这就是爱情。”
在场的都是人精,敏锐感知到她话里有话:“请问江小姐是被人伤害过吗?”
“是。所以请女孩们一定要擦亮眼睛,别浪费了自己的大好年华。”
这段视频很快被发布到网上,又引起一番讨论。
谢泽余坐在地上一遍又一遍地看着这段视频,直到手机弹出即将关机的提示,他才后知后觉地眨了眨干涩的眼睛。
他的心好像被撕裂,疼痛感快要让他窒息。
他告诉自己,他爱的人放下了过去,勇敢地走向新的爱情,他应该为她感到高兴。
而他只需在角落里死亡腐烂,彻彻底底地消失就好了。
他一直以来最担心的事情已经解决,他也该做好离开的准备了。
谢泽余本想回母校看看,在图书馆熟悉的位置上坐坐。但他实在没有力气了,只能在市里转转。
去他们曾经去过的电影院,第一次给江思思买裙子的服装店,约会的湖边,兼职的咖啡店和常去的那家书店......
一次次坐上公交车,窗外的景色都像一场倒放的电影,把他拉回三年前。
江思思的老家在大山里,她从没有见过海。她问他大海是什么样子的,是不是和网上的照片一样好看。
所以他说,会给她一个海边的婚礼,只为让她更幸福一点。
他想把最好的都给她,希望她永远热烈、自信、幸福。
就算身边没有自己也没关系。
日光西垂时,谢泽余来到最后一站。
此刻他已经很疲惫了,但是身体一天不如一天,或许今天睡下去明天就再也醒不来了。
他不能再有遗憾了。
那是一间小超市,这里有江思思和他生活过的痕迹。
谢泽余站在对街远远地看了一眼就准备回去,可余光看见巷子里一道熟悉的人影——
是杜明城。
杜明城的手放在一个女人的腰上,旁若无人的亲吻。
谢泽余大脑‘嗡’地一下,愤怒吞没了他的理智,他冲到杜明城面前,用尽全身力气将他打倒在地。
女人吓得呆愣在原地。
他揪住杜明城的衣领,双目赤红:“杜明城,你个混蛋,你不怕思思知道吗?”
杜明城正上头时被人打了一拳刚要发飙,一看是他,便吊儿郎当地吐出一口血沫:“怎么,你要告诉她?”
谢泽余捏紧拳头骨节泛白,目光死死盯着眼前的人:“你怎么能对不起她,你今天必须给我一个说法。”
杜明城像是听见了天大的笑话:“谢泽余,你是她什么人,我凭什么要给你一个说法?”
他轻轻一挣就将谢泽余掀翻,随即掐住他的脖子砸在墙上。
“你该不会以为我和她在一起是因为爱情吧,笑死人了。我想要什么女人没有,不过也算她识相,没让我费多少功夫。”
“你不知道,那天她喝醉了靠在我身上,我浑身热得难受。这么好的东西你舍不得吃就给我好了,一想到她我就很兴奋。”
“ 她的腰真软啊,需要我给你录像吗,你也很好奇吧?”
谢泽余咬牙听着不堪入耳的话,在他手臂上留下一道道血痕:“人渣,你根本配不上她。”
换来的是落在肚子上的重击。
癌症已经将谢泽余的身体蚕食殆尽,他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杜明城一松手,他就瘫倒在地上。
“我不配你就配了?你应该活不了两天了吧,正好死了有大把的时间去后悔!”
杜明城摸了摸脸上的伤,又发泄踹了地上的男人几脚:“你不是最爱她吗,爱到连自己都可以死。那你告诉她我出轨吧,看她会不会相信你的话。”
杜明城拉过旁边的女人,骂骂咧咧地走了。
疼痛几乎让谢泽余昏厥,他蜷缩起身子,感觉连骨头缝里都是疼的。
他费力地找到手机,好不容易找到江思思的电话拨过去,但一直没人接听。
他们没有其他联系方式了,分手的时候就已经删得干干净净。
身上的疼痛让他昏厥。
再醒来时又是熟悉的医院,身上密密麻麻的疼痛快要让他动弹不了。
可想着杜明城出轨,他还是强撑着身体离开了医院。
他要亲口告诉江思思,让她远离杜明城。
这是他最后的愿望。
癌症晚期只剩一个月可活,谢泽余参加了前女友的新书签售会,今天是他们分手的第三年。
如今大红大紫的前女友一下子认出他,冷笑出声:“谢泽余,你怎么还有脸来?”
“当初不是嫌弃我心脏病,跟别的富婆滚床单了吗?现在怎么又想起我了?是看不惯我过得好?”
江思思的声音尖锐刺耳,周围的人纷纷投来异样的目光。
有人举起手机拍照,还有的人将谢泽余脸上的遮挡扯下,镜头几乎怼在他脸上。
谢泽余狼狈地想要捂住脸,慌乱解释:“你误会了......”
“我误会?当年是你出轨别人,现在又觍着脸来找我。是没钱花了?要多少,十万,二十万?”
说罢,她将书砸在谢泽余身上,决绝道:“我不想再看见你,也永远不会原谅你!”
“你根本不配看我的书,滚!”
一石激起千层浪,众人纷纷附和——
“听见没有,滚出去!”
“好恶心,什么软饭男,真不要脸!”
“刚刚站在我身边,我就说他为什么一副见不得人的样子,原来是只吸血虫啊!”
最后谢泽余被保安赶出了会场,他苦涩地笑笑,把书小心翼翼地放回包里。
好可惜......明明是她的第一次签售会,他却只能以这样的方式遗憾离开。
他不禁想起曾经,江思思抱着电脑兴奋地靠在他怀里,眼里闪着光:
“泽余!我的书被人签约了!”
“以后我会成为特别有名的作家吗?拥有好多粉丝,书被拍成影视作品,还会办签售会吗?”
她幻想着遥远的未来,即使那本书只卖了几百块钱,但谢泽余还是替她高兴。
那时江思思靠着他的肩膀,嘴里嘟囔:“泽余,我的签售会你会陪我吗?肯定会吧,还要帮我拍好多好多照片,我们洗出来挂在墙上。”
谢泽余低头轻吻她的发顶,“我们思思一定会成为大作家的,我等着。”
但意外总是比未来先来。
江思思的心脏罢工了,她需要立刻进行心脏移植手术,否则性命不保。
谢泽余看着床上虚弱的爱人,心如刀绞。
他请求将自己的心脏换给江思思,自己使用人工心脏。
医生用怜悯的眼神看向他,并问了好几次真的要捐献心脏吗?
“是。”
谢泽余重重地点了一下头。
医生叹了叹气,同意了手术。
而他在手术后被后告知已是癌症晚期,生命最多不超过三年。
他和她真的结束了。
江思思住院期间,他一次都没去看过。
他无视她所有的消息和通话,把手机关机。
后来江思思来找他,谢泽余不仅提了分手,还当着她的面将‘新女友’带进门。
并狠心道:“江思思,你烦不烦,能不能别再缠着我了?”
他大概这辈子都忘不掉江思思当时的表情——被背叛的崩溃与悲痛几乎吹灭了她眼里的光,也同样让他窒息。
从那以后,他们渐行渐远,江思思看他的眼神只剩下憎恨。
此刻,他苦笑,后悔过吗?当然,但那又能怎样。
他不能成为江思思的拖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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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亮后他换了衣服出门,在一家书店门口看见了招聘信息,打电话问老板是否还招工,今天能不能试工?
老板一见是他,有些惊讶:“你怎么来这找工作?”
这是他和江思思以前经常来的书店,谢泽余没有解释太多,生硬地和老板聊了薪资待遇的事。
老板也不再多问,让他有事和自己联系。
第一天的试工很顺利,只是在交接班时意外遇到江思思。
“你在这做什么,该不会是打工吧,你傍的富婆呢?玩腻你了,用烂了?”
江思思看到他,嘲讽的话脱口而出,还上下打量着他,“瘦了这么多,被榨干了?”
谢泽余仍然沉默地结算着台面上的书,“一共213.7元,请问怎么支付?”
江思思气极,倏地拔高了音量,抄起笔筒砸在他的头上,大喊着:“谢泽余,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走的时候那么潇洒,有本事就别再回来。我恨你,像你这种人怎么不去死,你怎么不去死?!”
看着她满脸的嫌恶,谢泽余着急道:“思思,我......”
骤然响起的铃声切断了他未出口的话,江思思语气温柔地接通:“一会再给你打回去好吗?有点事。”
江思思静静地看着他:“你要说什么?”
“没什么。”
温热的液体从额角滑落,谢泽余擦了擦,血却越流越多。
看看江思思离去的背影,他嘴角苦笑,如你所愿,我马上就要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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