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日日郁卒,娘亲在操持全家之余,还要分神呵护他。
那些话,我听得耳朵都要起茧子。
幼时也曾经偷偷哭过,只恨自己不能变成个男孩。
如今变成了长在躯体里的反骨。
可那时夜里哭白天念书,以至我身子弱声音也小,偏心里又不服输。
于是长成了我如今,为人又怂又犟。
情绪稍重些就眼含热泪,和人吵架更是浑身发颤,明明我心里有的是成算,偏偏说不出来。
我爹一辈子盼着离开灵水村,我偏要一辈子待在灵水村。
我爹祖上传下来的山林水田,在我娘手里蒸蒸日上,城中都盘了好几个铺子。
十里八乡都称她一句“金夫人”,我娘不姓金,我爹更不姓,此乃金银的金。
边僻城镇,有能之人少,个个都有自己在外的称号。
我十分羡慕。
小时候我爹将我抱在怀里,他要我学诗,我非翻出了匣子里的地契。
他妥协,放下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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