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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清见宴君复

林清见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女子坐牢,不知廉耻!”不知是谁开了头,烂菜叶和臭鸡蛋就这样纷纷砸到她身上。林清见急忙蹲下身护住怀中牌位,不敢让它有一丝一毫的脏污。不然,宴君复会生气的。突然,人群一静,纷纷让开路。自人群中驶出一辆奢华的马车,停在林清见身前。她抬眸望去,车檐下坠着的慕字让她瞳孔一缩。

主角:宴君复林清见   更新:2022-09-10 17:0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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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宴君复林清见的其他类型小说《林清见宴君复》,由网络作家“林清见”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女子坐牢,不知廉耻!”不知是谁开了头,烂菜叶和臭鸡蛋就这样纷纷砸到她身上。林清见急忙蹲下身护住怀中牌位,不敢让它有一丝一毫的脏污。不然,宴君复会生气的。突然,人群一静,纷纷让开路。自人群中驶出一辆奢华的马车,停在林清见身前。她抬眸望去,车檐下坠着的慕字让她瞳孔一缩。

《林清见宴君复》精彩片段

乾元帝八年,京城大寒,昏暗脏乱的囚牢中。

林清见跪在一尊牌位前,神情木然的开始了每日百遍的磕头认错。

“对不起,对不起……”

吱呀一声,狱门被狱卒从外拉开,打断了林清见。

“林清见,你刑期已满,可以出狱了。”

狱卒平淡的话,却让林清见心中一惊。

原来,这暗无天日的日子,已然过了四年。

四年前,摄政王宴君复认定是她,害死了他的未婚妻林月清,她因此入狱直到如今。

她踉跄着站起,灰麻囚服在她枯瘦的身上晃荡的厉害。

往昔京城才色双绝的林大小姐,如今竟已面目全非。

林清见愣愣朝着门外走去,身后的狱卒叫住了她。

“等一下!”

“摄政王交代过,就算你出狱,林月清小姐的牌位,你也要带着每日磕头认错!”

四年磋磨,林清见以为自己已经麻木,可还是因为狱卒的这句话,心尖泛上细密的疼痛。

林清见双手恭敬地接过那上好紫檀做的牌位,缓缓走出这待了四年的囚牢。

走到大街上,看着眼前已经大变样的京城,迷茫的立在原地。

她身上的囚服,让周围百姓都对她指指点点。

“女子坐牢,不知廉耻!”

不知是谁开了头,烂菜叶和臭鸡蛋就这样纷纷砸到她身上。

林清见急忙蹲下身护住怀中牌位,不敢让它有一丝一毫的脏污。

不然,宴君复会生气的。

突然,人群一静,纷纷让开路。

自人群中驶出一辆奢华的马车,停在林清见身前。

她抬眸望去,车檐下坠着的慕字让她瞳孔一缩。

一阵强烈的不安涌上心头,随着马车门帘被侍从拉开,林清见对上了车内人冰凉的眼。

仅仅一眼,就让林清见控制不住颤抖起来。

是宴君复!

林清见低垂下头,把自己蜷缩的更紧。

头顶却响起宴君复透着寒气的声音:“林清见,仅仅四年的牢狱,你休想就抵了月清一条命。”



林清见愣在原地,久久没有动弹。

宴君复见此,冷冷一笑:“放心,此毒有解,本王不会让你死的这么轻松。只要你喝了这药,本王考虑饶你一命!”

大寒的天,林清见身心俱凉。

四年了,他还是如此恨她。

恨到要她生不如死。

她无力哑声道:“好,我喝……”

在这京城,流传一句话,宁得罪皇帝,不得罪宴君复。

他是比阎罗更可怕的人!

林清见不想死,她想活着,即使苟延残喘,也要活着。

这是她祖父,临终前最后的愿望。

“还望摄政王说话算数,饶我一条命。”

说完,林清见端起药碗,闭上眼,仰头一饮而尽。

不过一刻钟,毒性蔓延,钻心蚀骨的痛弥漫林清见全身。

她倒在地上,死死咬紧牙关,才没有痛喊出声。

一口毒血却控制不住的喷涌而出。

宴君复皱眉看着溅到他鞋面上的一滴血渍。

这滴鞋面上的血,让他的心突然烦躁起来,没有了观看的兴致。

宴君复冷冷的朝一旁的侍从吩咐:“让她痛够一天一夜,再给解药。”

说完,宴君复转身离去。

一旁的侍从都心生不忍,这可是西域最烈的奇毒,中毒者如万蚁噬心,浑身骨头血肉都似被拉扯分离,剧痛无比。

这样的痛楚,宴君复要林清见受够一天一夜。

等林清见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晚上了。

她身处一间柴房,被随意的丢在草垛子上。

残余的蚀骨之痛,还让她浑身止不住发抖。

门突然被推开,林清见犹如惊弓之鸟,刹那脸色煞白。

一个婆子走到林清见面前,丢下几件衣物,命令道:“把衣服换上,跟上来。”

林清见颤着手,抖开衣服一看,心头一紧。



一个婆子走到林清见面前,丢下几件衣物,命令道:“把衣服换上,跟上来。”

林清见颤着手,抖开衣服一看,心头一紧。

这些薄纱衣物,分明是乐伶戏服。

林清见握紧拳头,指甲陷进肉中。

她咬牙垂眸半响,终究不敢违逆宴君复的意思,红着眼穿上这羞辱人的衣物。

林清见跟在婆子身后,来到一处宴会厅。

里面觥筹交错,灯火通明。

林清见一走到门口,屋内突然一静,所有的目光朝她看来,大部分竟都是她以前认识的公子小姐。

一声嗤笑响起,京城有名的纨绔郡王赵谅摇着扇子:“真是落毛的凤凰不如鸡。”

阵阵笑声响起。

林清见低下头,死死攥紧了手。

这赵谅以前调戏她,被她当众羞辱过,眼下必会报复回来。

赵谅摇摇晃晃站起来。

指着林清见大声道:“既然林小姐穿着乐伶的服饰,不如就弹奏一曲助兴吧!摄政王觉得如何?”

霎时,林清见望向宴君复。

却只见他眼中盛满轻蔑,淡淡道:“有何不可。”

林清见心中一痛,下意识缩起了手。

她的手,早被狱中刑罚弄残缺了。

如何能弹琴助兴?!

可不等她多想,婢女已经在大厅内摆好了琴桌。

林清见只得上前,硬着头皮伸出手。

一阵议论响起:“快看,她的手好丑……”

曾经林清见的一双手,十指纤纤宛如白玉,如今却遍布疤痕,小拇指还奇异的弯曲着。

宴君复冷眼看着,目光却不由落在林清见那双手上,心头闪过一丝异样的情绪。

林清见沉默的颤着手抚上弦,锋利的琴弦刺破指尖,钻心的痛,从指尖蔓延至心脏,最终曲不成调。



晏君复下马,朝林清见走去,目光未从她面上移开半分。

身后刚得了退兵令的众亲兵,委实看不懂他们世子唱得是哪出?虽然眼前这女匪长得是好看,但也不至于着色.相到忘了自己立场。

领头的亲兵看着他走过去,急道:“世子!”

晏君复抬手制止,目光却未从林清见面上移开,只道:“听我命令,山下驻守,我心里有数。”

领头的亲兵,闻言抿唇,不甘的看了眼孔雀寨,领了众将士下山。

寨门前只剩下晏君复和林清见,二人相对而立,一个在马上,一个马下。清晨的暖阳渐渐爬高,微热的光悄然爬上二人的头顶。

晏君复看了眼寨中护墙上那些哨兵,泰然含笑,对林清见道:“我既已撤兵,姑娘又何须这般严防死守?”

林清见不屑的一笑,抬手,示意哨兵放下弓箭,随后饶有兴致的垂眼看着他,委实想知道这忽而强攻,忽而退兵的世子,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毕竟是八年的夫妻,林清见早已融入他的生命,好似他身体的另一部分,爱情与亲情交融,若非实在相处不来,晏君复很难割舍。

他似觉自己心间有什么东西在燃烧,有那么一瞬脑海中有冲动的念头闪过,他想冲过去,抱住她,告诉她他有多么惊喜。

可是不行,在林清见的眼里,这是初见,他不能造次。

那满腔情意,在晏君复唇边凝结成散不去的笑意,含着重新认识的欣赏,含着八年生活奠基下的熟悉与笃定。

晏君复对林清见道:“我见姑娘气质出众,实在是想问姑娘一句,卿本佳人,奈何从贼?”

“哼。”林清见一声嗤笑,又是条闻色而动的狗。

她自小在义母身边生活,与这世子又是第一次见,他从何处得知她本佳人?

林清见上下打量一番晏君复,他样貌出众,五官凌厉,身姿高拔,宛若枫杨。她眼中神色颇为满意,就像去店中买首饰,挑中了想要的那款。

这等样貌的少年公子,必和义母心意。

林清见勾唇笑笑,对晏君复道:“你生得很好看。”

晏君复闻言低眉,是了,林清见确实喜欢他的样貌。

前世宽.衣.解.带之后,她便不让熄灯。有次他问及缘由,她死活不讲,无奈,他掐紧她的腰,故意用力顶,逼问许久,方才得出答案,她喜他样貌,喜欢看着。

那该是她为数不多偶有情致的一次。

晏君复仰了仰头,对林清见道:“姑娘喜欢?”

林清见轻蔑地瞪了他一眼,看向别处,正见山半坡上,有一寨中男子,手持棍棒,小心靠近朝晏君复靠近,林清见不动声色的收回目光。

晏君复接着道:“孔雀寨作恶多端,实在不是姑娘该呆的地方。我与长安林家公子交好,林家公子言及,家中曾有一位……”

“姑娘丢失”四个字尚未出口,晏君复便忽觉脑后重重一疼,随即整个脑子便跟着天旋地转起来。

身子不受控制的软到下去,紧紧追着林清见的目光,也被迫从她身上拉开。

晏君复重重栽在地上,晕过去前,他隐约见林清见振臂一呼,高声道:“抬回去,做压寨相公。”

晏君复再撑不住,意识彻底陷入一片黑暗。

从寨中跑出来几个人,抬着晕过去的晏君复就进了山寨的大门。

林清见瞥了一眼下山路上晏君复的亲兵,冷嗤一笑。既然这世子送上门还自己留下了,没有不抓的道理。无论是留下压寨,还是做人质,都极好。

念及此,林清见拉转马头,往寨中走去。

这突然打上门来的世子,怪的很。首先,他找到了隐蔽的孔雀寨,可见有些本事。但找到后,开始说的气势凶猛,眼看恶战在即,他又不打了,还自己一个人留下。

林清见蹙眉,这世子行事如此诡秘,到底揣着什么目的?左右义母暂时还没有回来,先将人扣着吧,指不定义母喜欢,收用了也未可知。

晏君复再次醒来的时候,在一间简陋的房间里,墙是土砌成的,床也是简单的挨着墙砌了个台子,上面铺了简单的被褥,屋中还有一张桌椅,再无其他。

晏君复想坐起身,怎知一动,脑袋跟有千斤重一样疼。

晏君复“嘶”了一声,拧着眉,扶着头缓缓坐直了身子,他这才发觉,双手双脚都被缠上铁链挂了锁。

“他大爷的。”晏君复两手并着,摸了摸后脑勺,脑袋后面大大一个包,触一下就疼。

他在寨门口真是激动过头了,在林清见心里,他现在还只是个陌生人,他应该谨慎一点。

但这也不能怪他,毕竟是成亲八年的夫妻,要他怎么完全剥离,把她当成陌生人看呢?

晏君复叹了一声,意识到自己现在处境尴尬。好消息是,他的亲兵就在山下,发现他不见了,八成会采取行动,所以他没有性命危机。

坏消息是,他现在人进了孔雀寨,如果他的亲兵想要攻打,孔雀寨必然会用他做人质。

双方估计暂时会僵持下来,都不敢轻举妄动。

既如此,他正好在寨里待一段时间,弄清楚林清见到底在孔雀寨过得是怎样的生活。

首先,罗刹女做的那些恶,拐卖女人孩子,开青楼放印子钱,截杀商队,等等这一切,林清见到底知不知道,若知道,又为何助纣为虐?

心间已经没有初见时那么激动,晏君复心情平复下来,他方才发觉,成亲八年,他竟是一点儿都不了解她,根本不知道她到底是个怎样的人。

他作为丈夫,如此不称职,又如何能奢望,她敞开心扉与他心心相印?又怎么能像那天一样,冲她发脾气,说她呆板无趣。

她分明是为了他,才那么努力来贴合贵族的生活。

那晚她说和离的时候,他竟是答应了。但是眼下,稍稍代入一点林清见当时的心情,晏君复心里就生疼,她该有多么失望。

这一刻,晏君复忽地格外庆幸,他能重生回来,能重新弥补这一切,能重新认识真正的林清见。那可是他的妻子啊,是他两个宝贝孩儿的娘亲。

晏君复眼眶泛红,他深吸一口气,将酸涩都压了下去。

而就在这时,他忽听房间外传来林清见的声音,掷地响亮:“少喝点儿,山下还有官兵,不知什么时候就打上来了。”

几名男人的声音的陆续响起:“是,少寨主。”

少寨主?林清见居然是孔雀寨的少寨主?

晏君复即刻从榻上下来,拖着脚上锁死的铁链,一蹦一蹦的往窗前蹦去。

每蹦一下,脑后挨得那一下就生疼,但他还是忍着,蹦到了窗边,弯腰,从窗钉死的窗缝里往外看去。

外面像是一个院子,养着鸡鸭,但是又和民间寻常的院子不同,放着一些兵器拒马等物。

而林清见,在院中一张桌边站着,那桌上放着一坛酒,并几个酒碗和一碟花生米,本围桌而坐的四个青年,见她来,都已起身,且神色恭敬,比当初王府里的下人对她恭敬的多。

她换了一身玄色精武服,外套一件同色软甲,手腕上紧绑着护腕,束着马尾,没带兵器。

她两手背在身后,腰背挺直,生生从女匪站出了女将军的气势,当真与当初王府里的温婉王妃判若两人。

若不是样貌相同,真的根本没法儿联系在一起,南辕北辙,差距甚大。

林清见看向其中一名青年,问道:“怎么样?”

青年道:“回少寨主的话,大夫看过了,他没事,喂了药,等醒了,淤血化了就没大碍了。”

林清见点点头,又问:“闹过吗?”

青年摇摇头:“应该是还没醒吧?”

“少寨主!”晏君复高声道:“我醒了我醒了。”

林清见微微侧头,看向晏君复声音传来的方向,只见被木板封死的窗户空隙里,露出半只眼型狭长却精厉好看的眼睛。

晏君复藏住唇边笑意,问道:“少寨主,我醒了,你要审问我吗?”

林清见:“……”她本来是打算审问的。

但听晏君复接着道:“你来审问我吧,我一定知无不言。”

林清见蹙眉脑袋微微后仰,正常人现在不该放狠话,或者一言不发吗?他跳什么?

看着他迫不及待想被审问的模样,林清见得出一个结论——有诈。

念及此,林清见锐利的眸光,从窗上扫过,对四名青年道:“看好他,少喝酒。”

说罢,林清见转身离去。

“哎!哎!”晏君复眼睛在那道缝隙里,追着林清见的身影转:“别走啊!少寨主!”

林清见怎么会理他,拂袖而去。

晏君复眼睁睁看着林清见离开他的视线,却无能为力,委实有些头疼。

无奈,只能站直了身子。

要是一直见不到林清见,不能跟她当面说话,他怎么去了解她?又怎么带她离开?

正蹙眉想法子呢,晏君复忽地想起来,方才晕过去之前,林清见不是说,抬回去做压寨相公吗?

她又是少寨主,莫非……晏君复眼前一亮,她是不是还像前世一样,喜欢他的样貌。想先把他关服了,然后让他做她的相公?

念头落,晏君复笑了,忙又重复弯腰,从那缝隙看出去,对外头那四名青年喊道:“去叫你们少寨主,去和她说,我愿意做你们的压寨相公。”



林清见掐着手帕的指尖用力到青白,垂眸不敢再看。


倒是上药的女子开口:“那我便先离开了,宴君复,下次可莫要再为我挡剑了。”


话落,她快步离去。


林清见抬头时,只看到她那抹背影。


片刻,她收回视线,走向宴君复,伸手想要帮他将衣衫穿戴好。


然而宴君复却是直接避开,嗓音透着疏离。


“不用。”


林清见悬空的手僵硬了几分:“她能碰,我便不能吗?”


宴君复语气淡淡:“她与你不一样。”


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


她是宴君复明媒正娶的妻子,而那女子算什么呢?


林清见有些呼吸不畅,而心里所想的这些却也问不出口。


她比任何人都心知肚明,宴君复不喜自己。


就像成婚那晚他说:“你我非良人,我亦不碰你。此后岁月,你好自为之。”


宴君复向来言出必行,所以扔下这句话后,他便大步离去。


甚至连那一杯合卺酒,都是自己一人独饮!


想到这些,林清见像是吞了黄连般,满心苦涩。


“宴君复,你我……”她想问宴君复,他们当真就不会有感情,恩爱的过一辈子吗?


然而,宴君复只是起身打断了她的话:“我还有事,你回府吧。”


话落,便朝堂外走去,没看林清见一眼。


夜风呼啸着,吹得檐角的灯笼晃动。


烛光四漫,晃的林清见的面容也有些不真切,却还是清晰的瞧出其中的悲伤……


又过了很久,林清见才回了霍府。


一整夜,她不得安眠。


吹了一夜冷风,就像是吹走了精气神。


林清见从一早就开始咳了起来,起初只当是着了风寒,喝了姜汤,却一直不见好。


小昭看不下去,直接请了大夫来。


探过脉,小昭将林清见身上的厚毯往上拽了拽,将人裹紧。


才看向大夫:“我家夫人的病如何?”


大夫没说话,眉头紧皱。


小昭有些着急:“你说话啊……”


林清见伸手将人拽住:“小昭!”


随后看向大夫:“抱歉,她只是着急我的身体,您有话可以直说。”


大夫叹了口气:“夫人是着了风寒,只需服几幅药就能痊愈,只是……”


说到这儿,他停顿了瞬,才继续问:“只是夫人体内藏有一毒,日久积累,已经侵入五脏六腑,危及性命了!”



闻言,小昭和林清见都是一愣。


相比起小昭的慌乱,林清见强装着镇定:“可知道是什么毒,如何解?”


“石斛散,此毒乃是西域石斛花所生,长年累月接触,便会中毒。”


石斛散……


林清见只觉得耳中一片轰鸣,死寂。


她房中便有一盆石斛花,那是她出嫁之日,母亲亲手送与自己的。


可母亲怎么会……


林清见手紧攥着:“有没有可能诊错了?”


大夫摇了摇头:“绝无可能。”


林清见心里一团乱麻,小昭瞧出来,便做主送大夫出门。


等到回来的时候,眼圈却是红的。


林清见看见,心里咯噔一下:“怎么了?”


小昭摇了摇头,跪在林清见身前,只哭,却不说话。


“到底怎么了?”林清见攥着她手。


感受着她冰凉的掌温,小昭终于绷不住,哭了出来:“大夫说您中毒太深,只有……只有三月可活了!”


闻言,林清见眼睫颤了颤,慢慢收回了手。


她很平静,平静得让人害怕。


“这样啊……”林清见喃声念着,双目无神。


突然,门被推开,霍母从外走进来,看着气氛悲戚的主仆两人,皱紧了眉。


“听闻你们刚刚请了大夫?”


林清见回过神,按下想要说话的小昭点了点头:“着了风寒,请人来看看。”


霍母点了点头:“下次直接请府医,你好歹是宴君复的妻子。”


“是。”林清见应声着。


不管怎么说,嫁进霍府这三年,霍母待她很好。


这时,却听霍母声音再度响起:“莳兰,我来是有件事想和你说。”


林清见有些疑惑,没等问。


就听霍母说:“霍府家规,男子终生一妻不纳妾,你得不到宴君复的欢心,便自请下堂吧。”


霍母并没有逼林清见,只是字字恳切。


却也让林清见,无法拒绝。


目送着她离去的背影,林清见一直挺直的背脊慢慢弯曲下来。


小昭满眼心疼:“夫人,老夫人她……她怎么能这样!”


林清见是笑着的,眼里却溢满了苦涩。


“她说的也没错,是我没用。”


连自己夫君的心都抓不住。


“咳咳!”


心情郁结下,林清见突然咳了起来,一声接着一声,像是要将心肺都咳出来般。


看得小昭也跟着揪心,却束手无策。


不知道过了多久,林清见才缓了过来。



被搀着坐在软榻上,她望着窗外徐徐飘落的雪,想起了宴君复。


“宴君复他还没有回府吗?”


闻言,小昭沉默了瞬,如实相告:“大人今晨回来过,只是陪着老夫人用过早饭便走了。”


林清见眼神黯了下去。


三年了,宴君复其实总是如此,只是她总是会存着些期望,盼着他能来看自己一眼。


可惜,三年,从未。


林清见深吸一口气,压下那些难受,朝小昭吩咐道:“我去做些吃食,你替我送去拱卫司。”


她清楚宴君复不想见自己,也不想惹他不悦。


“可是夫人,您的病……”


林清见摇了摇头:“没事。”


说着,她看着小昭突然沉默了,片刻后才重新开口:“我得病之事,你不准同任何人说起,尤其是宴君复。”


小昭不解:“为什么?”


林清见却不再回答,一人朝着门外走去。


等一切做好,已经是一个时辰后的事了。


日头正好。


林清见目送着小昭出了门,脑海内又想起今日霍母来时说的话。


她站在桌旁,垂眸看着桌上的宣纸,却怎么也抬不起手去拿那狼毫。


只要想到与宴君复和离,往后再无牵扯,心里就像有刀在扎一般。


挣扎了半晌,林清见终于抬起发颤的手去拿那笔。


突然,门被人从外推开。


宴君复从外走进来,而小昭就跟在他身后。


将手中明显还未动过的食盒放在桌上,小昭便退了出去,带上了门。


卧房内,顿时只剩下林清见和宴君复两人。


林清见收回手,不知松了口气还是什么,她看向宴君复:“你怎么过来了?”


宴君复只是将那食盒往前推了推:“日后莫要再做这等无用之事,这是我最后一次提醒你。”


林清见喉间一哽,说不出话。


掩在袖中的手紧了又紧,她声音沙哑:“我们非要这般生分嘛?我与你,是夫妻。”


“该说的,三年前我便已说清。”


宴君复声音冷淡,像对待一个陌生人,“若你不满足,那便自行离去,我可给你一封放妻书。”


放妻书!


听到这三个字,林清见眼眶发烫。


晨起,他母亲来逼她和离,如今,他又要给自己放妻书!


林清见指甲紧掐着掌心,刺痛骤涌。


“你这般急着让我离开,是为了自己,还是为了别人?”


闻言,宴君复眉头微皱:“什么?”


“那日在拱卫司,给你上药的那女子是谁,与你又是什么关系?”


成婚三年,这是林清见第一次直白的问出心中疑惑。


她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是从哪儿来的勇气。


宴君复没说话,只是看着她。


一时间,屋内气氛有些压抑。


突然,门被敲响,小昭在外禀告:“大人,夫人,宫里来人,说让您们二位去接旨。”


听到这话,两人对视一眼,皆有些疑惑。


片刻后,霍府正厅。


林清见与宴君复跪在堂中,只听宣旨太监声音尖锐。


“皇上有旨,命锦衣卫指挥使宴君复与陆家之女林清见即日和离,不得有误,钦此!”



宣旨太监话音落下的那一刻。


整个霍府死一般寂静。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林清见的身上。


要知道,就算是宴君复再不喜欢林清见那也是霍府内宅的事,断不会传到外面,惹人闲言。


可现在,这圣旨一下,怕是凉州城内所有人的目光都会落在林清见身上。


纵使她不曾做错什么,怕也会有人编排些故事,讨人关注!


林清见也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她怔怔望着眼前那抹明黄,最后目光落在身旁宴君复身上。


而男人浑然不觉。


宣旨太监见两人没有动作,再次开口:“两位无需陆忌良多,这道圣旨只有霍府之内之人知晓,外边人只会以为是二位和离,不会伤了陆小姐的名声。”


“此外,小的还有一道圣旨是给霍大人的。”


说着,小太监正了正神色:“朕感念贵妃爱女之情,特将嘉宁公主许给宴君复为正妻,半月后成婚。”


嘉宁公主?


听到这个封号,林清见有些茫然。


据她所知,皇室里并没有这么个人。


但小太监宣完旨便直接走了,林清见无人能问,只能看向宴君复。


四目相对,宴君复眸色冷淡:“和离圣旨一事,我会回绝。”


闻言,林清见心一颤。


他,并不想与自己和离吗?


他心里是否也是有自己的?


她忍不住去想,但下一秒,就碎在了宴君复的话中。


“这三年算是我对不住你,届时我会给你一封放妻书,必不会污你名声。”


林清见喉咙里像梗了砂石,磨得血腥气蔓延。


她不敢再去问两人感情:“嘉宁公主,是何人?”


宴君复语气平淡:“八年前,贵妃娘娘之女走失,前些日子才寻回,陛下便拟定了封号为嘉宁。”


说到这儿,他顿了下才继续:“那日在拱卫司,你也见过。”


林清见怔了下,顿时想起了那道窈窕背影。


原来,那就是嘉宁公主。


怪不得宴君复只说了回绝和离圣旨之事,却未提及那道赐婚圣旨分毫!


他,原是也想娶她的。


只是自己的存在,占了位置,碍了事!


林清见想着,忍不住去呢喃嘉宁公主的名字:“叶芷吟……”


从前在慈幼局时,她有一朋友,也叫这个名字。


只是后来自己被陆家收养,便再没了来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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