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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无缘相逢

商如意 著

其他类型连载

男朋友睡着后我用他的会员追剧,突然有一个没有备注的电话弹了出来犹豫了一下,我悄声出去,接通了电话。「段哥,我妈过年让你来家里吃饭,顺便说一下亲事……」是个妹子的声音。

主角:商如意段彪   更新:2022-09-10 19:3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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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商如意段彪的其他类型小说《可惜无缘相逢》,由网络作家“商如意”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男朋友睡着后我用他的会员追剧,突然有一个没有备注的电话弹了出来犹豫了一下,我悄声出去,接通了电话。「段哥,我妈过年让你来家里吃饭,顺便说一下亲事……」是个妹子的声音。

《可惜无缘相逢》精彩片段

男朋友睡着后我用他的会员追剧,突然有一个没有备注的电话弹了出来

犹豫了一下,我悄声出去,接通了电话。

「段哥,我妈过年让你来家里吃饭,顺便说一下亲事……」是个妹子的声音。

我看了看床上的段彪,尴尬的原地乱转。

「呃……抱歉啊妹子,要、要不你换个?现在有个小问题,啊对,他和我在一起了……没有没有,他睡着了……你别哭啊……」

面对电话那头妹子的哭声,我束手无策。

就在这时,一只大手接过电话。

「我不喜欢你,我们也不会结婚,就这样。」

1

段彪,一个性格长相通通不符合名字的数学系硕士生。

我们的初次相遇是在图书馆楼下。那天阴沉的乌云布满天空,闷雷从远处一阵一阵的传来。

我看着突如其来的暴雨,打电话胁迫老弟来给我送伞。

「少废话,迅速滚来!」

正当我被这叛逆的兔崽子气得不轻时,突然注意到了身后眉眼英气的段彪。

哦莫,我校竟有极品帅哥。

「咳咳……」我清了清嗓,换上一副和蔼的笑脸:「我亲爱的弟弟,请问您是否可以在这样糟糕的天气中,不辞辛苦地来给您亲爱的姐姐送上一把雨伞,若是愿意,我将不胜荣幸。」

「……」

不难猜出,商如行现在应该是满脑子脏话了。

「你有病?」

「什么?您愿意?哦我亲爱的弟弟,真是太好了,姐姐对你这高尚的举动感激涕零。」

不理会商如行的疯叫,我满脸堆笑的冲段彪一点头:「您也没带伞吗?」

段彪微微一愣,回答:「是的。」

「商如意,你又勾搭上了哪个系的帅哥——」

忽视了商如行的质问,我继续说:「亲爱的弟弟,请带两把伞来,谢谢。」

优雅的挂断电话,我用来不及收起的播音腔说道:「请您和我一起耐心地等待,我那弟弟不出五分钟就会来。」

段彪似乎有话想说,却终究没说出口,只点点头,道了声谢。

和帅哥并肩站在图书馆门口等伞,这该死的乐趣啊。

「你是哪个系哒?」为了缓解尴尬,我抬头问他。

「数学。」

「这么巧,我是历史系的。」

段彪很显然无法跟上我神奇的脑回路,只能保持礼貌的微笑。

「你多大啦?」

「马上二十五岁。」

「这么巧,今年七月我二十三耶。」

「……」段彪可能实在没见过我这么厚脸皮的人。

「我叫商如意,你怎么称呼呀?」

「段彪,彪悍的彪。」

「???」

这回轮到我说不出话了。

也不能怪我,谁见到这么俊雅的小伙子拥有一个如此粗犷的名字,都得大吃一惊吧。

段彪察觉到了我的惊讶,唇边浮现出一丝淡笑:「我父亲是警察,他很希望我能继承他的衣钵。」

好吧,这样就理解了。

毕竟我爸取名,也是希望我按字面意思来……

我还想说些什么,可是眼前突然出现了一片巨大的阴影。

扭头望去,只见商如行穿着花裤衩和人字拖,满脸狞笑的喊我:「我来了,姐。」

谢谢,他扛着小卖部巨大的遮阳伞来接我了。

那一瞬间,我觉得如果段彪不在场,我高低变成独生女。

我尴尬的看了看身旁的男人,段彪很显然也被商如行的举动震撼到了。

「你俩墨迹啥呢,走啊,我回去还得接着打游戏呢。」商如行看了看手表,催道。

我攥紧拳头,咬着牙强笑道:「对不起,是我弟唐突了,如果你不介意——」

「一起吧。」

「啊?」

段彪清隽的脸颊上浮现出一抹笑意,他又重复了一遍:「很有趣,一起走吧。」

就这样,我怔愣地看着劲松般挺拔的男人,和一个街溜子并排站在巨大的沙滩伞下……那街溜子还示意我赶紧跟上。

路上,当商如行知道段彪是数学硕士后,抱着伞柄激动地问来问去,段彪也一一作答,毫无不耐烦之态。

只剩下我个大冤种跟在后面,感受着四面八方的指指点点。

「姐,你脸色挺差啊。」商如行终于想起了他的亲姐,回头说道,「这伞挺大的,要不咱绕到篮球场,再接十个男大学生一起回宿舍?」

「……」

段彪的轻笑声让我的拳头更硬了。

等暑假回家,不打得他满地找牙我就不姓商。

「彪哥,你有对象没?」

「没有……」

「太好了!我姐从小就喜欢你这挂的男生,虽然她花心,但是都快毕业了连男人的手都没碰过——」商如行一手扛着沙滩伞,一手搂着段彪的肩膀瞎叭叭。

「……」我想撕烂他的臭嘴。

段彪几次想回头,都被商如行成功制止。

「诶你别看她,她会害羞。」

「……」

眼看前面就是男生宿舍了,但这老六的嘴还不停,我赶紧上前插话道:「我有点事着急回去,你要不……」

段彪可能是看出了我的窘迫,点头笑道:「没问题,那就多谢你们了。」

「小事儿,彪哥您慢走。」

商如行恭恭敬敬的目送段彪进楼,我也满脸堆笑。

回女生宿舍的路上,我强压怒火,一言不发。

可是商如行这小兔崽子偏偏跑来招惹我,「姐,你不喜欢彪哥吗?」

「?」

「不然你干嘛这么冷漠?」

「你再不闭嘴我就要动手了。」

「为什么?」他震惊了,「我可是特地跟兄弟借来的沙滩伞,好帮你和帅哥促进感情的。」

我不想鸟他,从牙缝里吐出几个字,「是吗,那可真是难为你了。」

「对啊,我可是真心希望你脱单的。」商如行丝毫没听出我的阴阳怪气,还沾沾自得道,「有我对你的介绍,彪哥肯定觉得你这女人不一般,到时候……」

实在听不下去了,我一脚踹在他腿窝处。商如行嗷的一声跪在地上,我顺势拧住他的耳朵。

「疼疼疼——」

「疼就对了!」我恶狠狠的说:「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我一把夺过伞,把哀嚎的他撇在原地,快步离去。



我和段彪的第二次缘分,是在放假前的夜里。

我正在收拾行李时接到爸爸的电话,他语气焦急地说奶奶出了事,他正在赶过去的路上。我紧张的追问发生了什么,信号却突然中断。

我心急如焚,赶紧下楼叫车。可是现在已经凌晨一点了,我上哪儿打的到车啊。

电话始终无人接听。

最终,我只能选择硬着头皮自己骑车上山。

夜里的山路很黑,我靠着手电筒勉强认路。

走了一半,背后突然有辆车开着灯,缓缓跟在我身后。我吞了吞口水,安慰自己人家只是路过。

可是经过了六个岔路口,这辆车依旧稳稳的跟在我屁股后面。

我顿时心神大乱,脑子里闪过了无数奸杀碎尸的新闻。

心里这样想着,脚下不由自主地加快了速度。

后面的车紧跟着也加快了速度跟上我。

我魂飞魄散,根本不敢回头看,车链子都快蹬出火星了。

可是老天爷似乎都在与我为难,拐角处难以预料的石头,让毫无防备的我狠狠摔下车,膝盖和手臂上出现大片擦伤。

那辆车停住,主驾驶室里下来了个男人,向我走来。

「别杀我别杀我啊啊啊——」我吓得肝胆俱裂,瘫在地上嗷嗷哭喊着,「求你了大哥别杀我,要多少钱我爸爸都会给你的,求你了别、别杀我啊……」

「姑娘,姑娘你别怕,我不是坏人——」

那男人蹲在三步外的距离,急忙解释。

可是处在惊吓中的我什么也听不清,耳边轰鸣阵阵,狂乱的泪水不停流淌,我直接跪在地上给他磕头。

那男人也被我吓得不轻,扑通一声跪下给我磕了回来。

「姑娘你别这样,我们真的没坏心思。」

就在这时,后方又停了一辆车。随着车门的关闭和脚步声的到来,我心都死了大半。

「……你们俩干啥呢。」

来者看到我和面前的男人疯狂互相磕头的样子,原本准备好的说辞硬是哽在喉头。

这声音有点耳熟。

我泪眼摩挲的抬头,段彪英俊的脸蛋赫然出现在视线中。

在这种穷乡僻壤中遇到熟人,我再也绷不住了,惨叫着就扑进他怀里。

「呜呜呜彪哥,彪哥……你要是再晚来一步,我就要死无全尸了啊呜呜呜……」我把头埋在他的脖颈间放声大哭。

段彪先是一怔,见我实在是吓坏了,便用大手轻轻拍着我颤抖的后背,温声说道:「你别怕,我就在这里。」

在他的安抚下我渐渐缓过来,死死拉住他的手。

他示意我回头,看眼刚刚跟我互磕的年轻男人。

「你冷静了吧?」他满脸无奈,「首先,我叫陈江,和你俩是同学。其次,我真没恶意,只是看大半夜的,你一个女孩在这黑不拉几的地方骑车,想帮你照着路。最后,我很抱歉吓到你,但你是真能磕。」

我看到陈江额头上的红印和石灰,虽然还是控制不住的流泪和抽噎,但终于破涕为笑。

「这么晚了,你怎么在这儿?」段彪问道。

「我奶奶住在这山上的南云村,我爸说她老人家出事了,现在我爸也联系不上了。」

突然想到了家人,我的眼泪又夺眶而出:「怎么办啊,车也坏了,我也伤了,这荒田野地的我怎么去啊……」

今晚好像被触发了悲伤机关,我又抱着腿蹲地上哭。

陈江赶紧安慰我道:「同学你放心,我知道南云村在哪儿,我们送——」

他话还没说完,我突然被段彪凌空抱起。令人目眩的头晕让我下意识的勾紧他的脖子。

段彪不由分说地将我塞进车里,毫不留情地对那几个目瞪口呆的朋友说:「你们去开我车,跟着。」

他平稳的声音颇有威严,另外四个男生立刻转身,陈江也识相的跑过来钻进主驾驶。

路上,我举着手电筒,段彪用生理盐水帮我清理伤口。

我疼得龇牙咧嘴,带着哭腔转移注意力:「你们怎么也在这儿?」

「哦,我们哥几个准备去山顶看日出。」陈江回答,「刚好要歇在南云村。」

「那还挺巧,如果你们不介意,可以待在我奶奶家——」

剧烈的疼痛扭曲了我美丽的脸颊。

「哥,你轻点。」我泪眼汪汪。

段彪无奈道:「有些细砂蹭的很深,你需要去医院。」

「等家里没事了我再去。」

顾不得段彪又说了什么,我心急如焚的催陈江开快点。



等我们赶到的时候才发现,奶奶只是去朋友家聊天,没有带手机而已。

……反而是我爸,因为联系不上她老人家太过着急,开车的时候出了些小意外。

我们父女俩盯着对方身上的擦伤,面面相觑。

「那个,小段啊。」我爸清了清嗓,开口道,「多谢你们送我女儿过来,辛苦了。」

「没事叔叔,这是应该的。」段彪乖巧的回应。

奶奶看着文质彬彬的段彪,眼里有说不出的喜欢。

她说:「你们是要去山上对吧?」

「对,休息一会儿就去。」

「那就在家歇歇!」我爸 get 到了奶奶的意思,热情的招呼另外几个男同志进来,「家里地方很大,你们再睡两个小时去,刚好看上日出。」

段彪等人有些拘谨。

「嗐呀,别客气。」我也学着老爹的样子捞他们,「我们是不会拐卖男大学生的。」

他们见推脱不掉,便也欣然接受。

当我正忙着找床铺时,段彪悄声走到身后,低声唤道,「商同学……」

漆黑的屋里,背后突然出现个男人,这搁谁身上能遭得住啊。

反正我是遭不住。

我下意识骂了句脏话,双腿一软便跪在地上。

段彪眼疾手快,撑着我的腰。

还没缓过来,我又被这暧昧的气氛重新吓到。

胸肌好大……心跳好快……

不动声色地推开他,我小声说:「不用那么见外,随便叫就行。」

「好。」段彪后退几步,挠了挠头。

「是需要什么东西吗?」

他神色如常的说道:「我来邀请你,明天要不要一起去看日出。」

「啊?」我愣了片刻,摆手拒绝道,「还是算了吧,我和你朋友们也不太熟,跟着反而尴尬。」

想了一下,我又笑着补充了句:「而且,我也没那个毅力四点起床去爬山。」

段彪揉了揉鼻子,说道:「那……要不我送你们去趟医院吧?我看你和叔叔身上伤的都挺严重的。」

「不用麻烦啦——」

「拜托,你要是不让我干点什么,屋里那几个人也会睡不安稳的。」

虽然明知他是在找理由,但我还是犹豫了。

他好像真的很想帮忙诶。

「好吧。」良久,我耸肩道,「不得不说,我这伤口确实开始痛了。」

强行把蹲屋里抹碘伏的老爹架上车,让医生清理伤口,上山回家,整套流程做下来已经三点半了。

迷迷糊糊的听老商和段彪谈天说地,下车时还绊了一跤。

「傻丫头,刚从医院出来就想重新回去。」老商一点也不客气的骂我,「赶紧回去,别耽误小段的休息时间。」

「……」

我眼都睁不开了,懒得跟他抬杠。慢悠悠地走进院,说道:「行,你们爷儿俩慢慢唠,小的我先退一步。」

「你……」老商吹胡子瞪眼。

「叔叔,我晚些时候把医嘱发给您,早些休息。」即使长时间连轴转,段彪依然很细心周全,丝毫不见困意。

「好好好,孩子,你快回去睡吧。」

不难从老商的鱼尾纹里看出,他是真的很喜欢段彪。

走在前面的我撇了撇嘴。

哼,谁不喜欢呢。

暗自心想。

次日清晨,我醒来的时候陈江等人已经去了山顶,家里只有奶奶正在烧菜的声音。

打着哈欠捞起手机,看到来自「孤独的狼」的好友申请时,我承认我凌乱了一会儿。

这男人不仅真名有个性,网名更有个性。

点击了通过,几乎是瞬间,段彪就发来了一长溜的医嘱和忌口。

在对话框中输入了「好的,谢谢」四个字,还没来得及点发送,那边又传来了两张图片。

是夹在云层之间的旭日,山顶那颗高大的松树,此时被破晓之光映的火红。

真的很美。

「喂,你这样我可是会后悔的!」

段彪发来一串语音。

「山顶很冷,但是日出特别浪漫。你没来,有点可惜。」

他的嗓音被风吹的有些沙哑,语调依然平静又温和,知性中透出些许勾人的性感。

那短短七秒的语音,我却来来回回的不知听了多少遍,脸上猥琐的笑容久久无法散去。

心动的感觉。



办公室。

段彪将手里的文件扔在桌上,站在落地窗前看着窗外雨后的城市,神色冷硬。

紧跟进来的蒋璐拿起文件,打开看了看:“公司财产马上就要转移完了,但是现在出了事情,肯定有人要担责!”

雨水沿着玻璃窗流下一条条雨线,脚下的城市被大雨淋湿,高楼之下,来往的人群如蝼蚁般渺小。

段彪看着这一切,眼神悠远,不知道在思索些什么。

他出身很普通,这一路走来吃了多少苦他心里最清楚,他不能功亏一篑。

沉默良久,段彪看向远方,语气沉寂:“放心吧,你我都不会出事。”

“红刊”律师事务所。

商如意走进自己的办公室,脱掉身上已经湿掉的大衣,套了一件西装。

乔助理忙凑上前:“乔律师,杜总来了,已经等了您好一会儿了。”

商如意点了点头,走进会客室就看见杜禹泽坐在里面,正拿着一份文件在看。

她打开笔记本上前:“这个案子跟宋氏集团有关,对方的律师团队很厉害,你把鸡蛋放在我这一个篮子里就不怕出问题吗?”

杜禹泽看向她,调笑道:“有你乔大律师在还不够吗?这么多年就没见你输过。要是这场输了,我能看到你输是什么样也值啊!”

两人多年好友,到时开得起玩笑。

商如意淡淡一笑:“在我们这行,话可不能乱说,小心一语成谶。不过,这案子在我手里大致是没有输的可能了。”

“够自信!”杜禹泽顿了顿,忽然想起什么一样,语气却有些小心翼翼。

“话说我昨晚上看见段彪跟那位蒋小姐烛光晚餐,什么情况啊?”

商如意眼神瞬间黯然。

明明昨天晚上她打电话时,段彪说是在公司加班,原来……又是在骗她。

外面的雨敲打着玻璃窗,一下一下像是打在她心上。

商如意脸上挤出一个勉强的笑:“他们是合作关系,吃顿饭而已。”

杜禹泽对这个回答不置可否,反而别有意味地看了她一眼:“我看你还是小心点,男人是你的,公司也是你的,可要看住了。”

商如意心里没来由的一紧,嘴上却还是辩道:“我跟景琛一起长大,他是什么人,我还能不清楚吗?”

可正因为太清楚,她心里才越堵得慌。

在他眼里,自己就个出钱的股东,换取了这段她一厢情愿的感情。

杜禹泽走了,但他说的话却让商如意的心情越发沉闷。

她靠坐在椅子上,有些疲惫地揉了揉揉眉心。



她没办法想象,没有他该怎么办。

雨停了,窗外余晖透过百褶窗洒在办公桌上。

商如意从成堆的文件里抬起头,看了一眼手表。

想到方辞西,她草草收拾了一下往医院去,还绕路去取了特地订的养胃粥。

打开病房的时候,商如意不由愣了一下。

她没有想到段彪会在这里。

看到她,病床上的方辞西脸色便沉了下来。

“哥,今天蒋璐姐姐怎么没来看我呀?她上次来,给我带的那家的粥特别好喝!”

方辞西说着,故意看了一眼商如意手里提着的东西。

听到蒋璐的名字,商如意心里一沉,她没有说话,将手里的东西放到桌上。

方辞西又一脸不悦:“东西放那么远我怎么吃,还不给我拿过来!”

商如意看了眼一言不发的段彪,把东西放到方辞西跟前,语气还算温和:“那就趁热多吃点。”

段彪这才抬头,看向她:“你出来,我有事跟你说。”

走廊上,段彪眉头紧皱看着她:“杜禹泽的案子你交给别人,你不要插手,也不要往下查了。”

商如意愣了一下:“这个案子已经十拿九稳,马上就要开庭了,我不能放。”

段彪眼神一下冰冷,语气不容置疑:“这不是在跟你商量,说了不许碰就不许碰!”

如此理直气壮又理所当然,不就是吃定了她会为他妥协吗?

带苦的酸涩涌上心头,商如意只问他:“为什么?”

段彪语气淡淡的:“宋家的事情你不要牵扯得太深,对你没有好处!”

是因为宋家?还是因为蒋璐是宋家的养女!

商如意心口猝然一痛,对上他那双黑沉无波的眼眸:“是对我没有好处,还是你想袒护谁?”

走廊上的气氛骤然紧绷。

段彪周身散发着一股冷意,不知是否被戳中心思,冷声呵斥她:“不可理喻!”

商如意不想跟段彪起争执,实际上,她连跟他争执的勇气都没有。

“这个案子我会交给靠谱的人。”她低下头,深吸了一口气,又说,“结果还会是一样的。”

明明是要放弃了,还偏偏多此一举的加上那一句。

他说的对,她的确是不可理喻。

段彪脸色稍缓,根本没在意她的后一句。

他的视线停留在她头顶乌黑的发旋,忽然问她:“这么多年没有输过一场官司,你会怕输吗?”

商如意突然感觉有些奇怪,他从来不会问她这些事情的。

“什么意思?”

段彪避开她的眼神,眼里闪过一丝复杂:“没什么。”

……

窗外又开始下雨了,商如意坐在办公椅上,思绪有些混乱。

她跟杜禹泽说过了换律师的事,他叹息着答应了,也没问是因为什么理由

但商如意心里清楚,杜禹泽是个明白人,他什么都知道。

只是杜禹泽沉默了一会儿后,却语气严肃和她说:“我说,咱们也认识这么多年了,我也不是要挑拨你跟段彪的关系,只是你得查一下你名下那家公司,最近好像有些不对劲。”



商如意的手指不自觉敲着椅子扶手,挂了电话以后,越想杜禹泽的话她越觉得不对。

上次她给段彪送去的合同,其实她是看了一眼的,是一份购置楼盘的确认书。

商如意知道这些年公司经营不错,但是公司这么快就要扩充吗?急功冒进不是段彪的风格。

她收了东西,提前走人,径直去了段彪的公司。

前台没再拦她,可公司的人今天却少了很多,商如意有些奇怪,径直往段彪的办公室去。

走到门口,她抬手刚要敲门,里面忽然传来一声娇嗔。

她的手就这样僵在了空中,隔着一扇门都能听见厚重的喘息声。

商如意浑身止不住在颤抖。

那声音像把钝刀子,用力地剜向她的心口,鲜血淋漓,痛不能言。

她没有勇气打开门,只能转身落荒而逃。

车子疾驰在大街上,商如意踩着油门只想逃离,似乎离那个地方越远就越能逃开那些伤害。

突然,前方拐角处猝不及防出现一辆逆行的车,她一惊,慌忙踩了刹车。

“嘭——”

车子还是撞了上去。

耳边鸣笛声,吵闹声,在商如意脑海中混乱成一片。

温热的液体顺着额头流了下来,而后,陷入一片黑暗。

……

再次醒来,鼻腔里充斥着医院熟悉的消毒水味道。

商如意强撑着从床上坐起来,一双大手从身后扶起她。

“谢……”她转头看见段彪俊美淡然的脸,另一个谢字卡在干涩的喉咙里。

“醒了就没事了,再观察一晚看看有没有脑震荡。”一旁的小护士说完这句就忙去了。

房门被她轻轻带上,病房里突然陷入一片沉寂。

商如意看着窗外,沙沙的雨声让她几乎分不清虚幻和现实。

段彪在她病床前坐下,摸出一根烟,刚想点燃,视线落在她头上包好的白纱,又把烟收了回去。

“医生说伤不重,车子也已经叫了保险,让人拖走了。”

商如意垂着眼没说话,胸口憋着一口气让她开不了口。

段彪见她半点不上心的样子,语气便瞬间沉了下来:“车开这么快,是嫌你的命太大了吗!”

商如意猛地抬眼,对上他的眼睛。

那双熟悉的眸子里找不出一点真正的担忧。

其实,她应该习惯的,他就是这样的人。

可心里还是会痛。

十几年,耗尽了一个女人一生最好的时光,她全部灌注到他身上,却得不到一丝回应。

商如意心头颤抖,最终也只叹息一声,声音闷闷的:“不会再有下次了。”

段彪这才满意,脸上又恢复了以往的淡漠。

“助理说,你今天去公司了?”他像是在提起一件很寻常的事情。

雨声好像更大了,笼罩了商如意的整个世界。

她听见自己回了一声:“嗯。”

“你都知道了?”段彪的语气听起来很坦然。

坦然得像一把刀猛然扎进她的心肺。

被撞伤的头好像后知后觉的疼了起来,商如意攥紧了手,忍着疼问了一句:“为什么?”

段彪陷入了沉默,他看向窗户上不断滑落的雨滴,眼中好似有挣扎,又像什么都没有。

良久,他才低沉着开口:“分手吧。”

窗外好像响起了一阵闷雷。

雨势骤然变大,雨点打在窗子上噼里啪啦的响,沉闷而又热闹。

商如意看着眼前的段彪,忽然想起来,大学刚毕业那会儿,她妈意外过世,她整个人浑浑噩噩,葬礼都是段彪帮她办的。

其实那时候的段彪是对她最好的,在他创业最开始,她的工作也很艰难。



我和段彪的第二次缘分,是在放假前的夜里。

我正在收拾行李时接到爸爸的电话,他语气焦急地说奶奶出了事,他正在赶过去的路上。我紧张的追问发生了什么,信号却突然中断。

我心急如焚,赶紧下楼叫车。可是现在已经凌晨一点了,我上哪儿打的到车啊。

电话始终无人接听。

最终,我只能选择硬着头皮自己骑车上山。

夜里的山路很黑,我靠着手电筒勉强认路。

走了一半,背后突然有辆车开着灯,缓缓跟在我身后。我吞了吞口水,安慰自己人家只是路过。

可是经过了六个岔路口,这辆车依旧稳稳的跟在我屁股后面。

我顿时心神大乱,脑子里闪过了无数奸杀碎尸的新闻。

心里这样想着,脚下不由自主地加快了速度。

后面的车紧跟着也加快了速度跟上我。

我魂飞魄散,根本不敢回头看,车链子都快蹬出火星了。

可是老天爷似乎都在与我为难,拐角处难以预料的石头,让毫无防备的我狠狠摔下车,膝盖和手臂上出现大片擦伤。

那辆车停住,主驾驶室里下来了个男人,向我走来。

「别杀我别杀我啊啊啊——」我吓得肝胆俱裂,瘫在地上嗷嗷哭喊着,「求你了大哥别杀我,要多少钱我爸爸都会给你的,求你了别、别杀我啊……」

「姑娘,姑娘你别怕,我不是坏人——」

那男人蹲在三步外的距离,急忙解释。

可是处在惊吓中的我什么也听不清,耳边轰鸣阵阵,狂乱的泪水不停流淌,我直接跪在地上给他磕头。

那男人也被我吓得不轻,扑通一声跪下给我磕了回来。

「姑娘你别这样,我们真的没坏心思。」

就在这时,后方又停了一辆车。随着车门的关闭和脚步声的到来,我心都死了大半。

「……你们俩干啥呢。」

来者看到我和面前的男人疯狂互相磕头的样子,原本准备好的说辞硬是哽在喉头。

这声音有点耳熟。

我泪眼摩挲的抬头,段彪英俊的脸蛋赫然出现在视线中。

在这种穷乡僻壤中遇到熟人,我再也绷不住了,惨叫着就扑进他怀里。

「呜呜呜彪哥,彪哥……你要是再晚来一步,我就要死无全尸了啊呜呜呜……」我把头埋在他的脖颈间放声大哭。

段彪先是一怔,见我实在是吓坏了,便用大手轻轻拍着我颤抖的后背,温声说道:「你别怕,我就在这里。」

在他的安抚下我渐渐缓过来,死死拉住他的手。

他示意我回头,看眼刚刚跟我互磕的年轻男人。

「你冷静了吧?」他满脸无奈,「首先,我叫陈江,和你俩是同学。其次,我真没恶意,只是看大半夜的,你一个女孩在这黑不拉几的地方骑车,想帮你照着路。最后,我很抱歉吓到你,但你是真能磕。」

我看到陈江额头上的红印和石灰,虽然还是控制不住的流泪和抽噎,但终于破涕为笑。

「这么晚了,你怎么在这儿?」段彪问道。

「我奶奶住在这山上的南云村,我爸说她老人家出事了,现在我爸也联系不上了。」

突然想到了家人,我的眼泪又夺眶而出:「怎么办啊,车也坏了,我也伤了,这荒田野地的我怎么去啊……」

今晚好像被触发了悲伤机关,我又抱着腿蹲地上哭。

陈江赶紧安慰我道:「同学你放心,我知道南云村在哪儿,我们送——」

他话还没说完,我突然被段彪凌空抱起。令人目眩的头晕让我下意识的勾紧他的脖子。

段彪不由分说地将我塞进车里,毫不留情地对那几个目瞪口呆的朋友说:「你们去开我车,跟着。」

他平稳的声音颇有威严,另外四个男生立刻转身,陈江也识相的跑过来钻进主驾驶。

路上,我举着手电筒,段彪用生理盐水帮我清理伤口。

我疼得龇牙咧嘴,带着哭腔转移注意力:「你们怎么也在这儿?」

「哦,我们哥几个准备去山顶看日出。」陈江回答,「刚好要歇在南云村。」

「那还挺巧,如果你们不介意,可以待在我奶奶家——」

剧烈的疼痛扭曲了我美丽的脸颊。

「哥,你轻点。」我泪眼汪汪。

段彪无奈道:「有些细砂蹭的很深,你需要去医院。」

「等家里没事了我再去。」

顾不得段彪又说了什么,我心急如焚的催陈江开快点。



等我们赶到的时候才发现,奶奶只是去朋友家聊天,没有带手机而已。

……反而是我爸,因为联系不上她老人家太过着急,开车的时候出了些小意外。

我们父女俩盯着对方身上的擦伤,面面相觑。

「那个,小段啊。」我爸清了清嗓,开口道,「多谢你们送我女儿过来,辛苦了。」

「没事叔叔,这是应该的。」段彪乖巧的回应。

奶奶看着文质彬彬的段彪,眼里有说不出的喜欢。

她说:「你们是要去山上对吧?」

「对,休息一会儿就去。」

「那就在家歇歇!」我爸 get 到了奶奶的意思,热情的招呼另外几个男同志进来,「家里地方很大,你们再睡两个小时去,刚好看上日出。」

段彪等人有些拘谨。

「嗐呀,别客气。」我也学着老爹的样子捞他们,「我们是不会拐卖男大学生的。」

他们见推脱不掉,便也欣然接受。

当我正忙着找床铺时,段彪悄声走到身后,低声唤道,「商同学……」

漆黑的屋里,背后突然出现个男人,这搁谁身上能遭得住啊。

反正我是遭不住。

我下意识骂了句脏话,双腿一软便跪在地上。

段彪眼疾手快,撑着我的腰。

还没缓过来,我又被这暧昧的气氛重新吓到。

胸肌好大……心跳好快……

不动声色地推开他,我小声说:「不用那么见外,随便叫就行。」

「好。」段彪后退几步,挠了挠头。

「是需要什么东西吗?」

他神色如常的说道:「我来邀请你,明天要不要一起去看日出。」

「啊?」我愣了片刻,摆手拒绝道,「还是算了吧,我和你朋友们也不太熟,跟着反而尴尬。」

想了一下,我又笑着补充了句:「而且,我也没那个毅力四点起床去爬山。」

段彪揉了揉鼻子,说道:「那……要不我送你们去趟医院吧?我看你和叔叔身上伤的都挺严重的。」

「不用麻烦啦——」

「拜托,你要是不让我干点什么,屋里那几个人也会睡不安稳的。」

虽然明知他是在找理由,但我还是犹豫了。

他好像真的很想帮忙诶。

「好吧。」良久,我耸肩道,「不得不说,我这伤口确实开始痛了。」

强行把蹲屋里抹碘伏的老爹架上车,让医生清理伤口,上山回家,整套流程做下来已经三点半了。

迷迷糊糊的听老商和段彪谈天说地,下车时还绊了一跤。

「傻丫头,刚从医院出来就想重新回去。」老商一点也不客气的骂我,「赶紧回去,别耽误小段的休息时间。」

「……」

我眼都睁不开了,懒得跟他抬杠。慢悠悠地走进院,说道:「行,你们爷儿俩慢慢唠,小的我先退一步。」

「你……」老商吹胡子瞪眼。

「叔叔,我晚些时候把医嘱发给您,早些休息。」即使长时间连轴转,段彪依然很细心周全,丝毫不见困意。

「好好好,孩子,你快回去睡吧。」

不难从老商的鱼尾纹里看出,他是真的很喜欢段彪。

走在前面的我撇了撇嘴。

哼,谁不喜欢呢。

暗自心想。

次日清晨,我醒来的时候陈江等人已经去了山顶,家里只有奶奶正在烧菜的声音。

打着哈欠捞起手机,看到来自「孤独的狼」的好友申请时,我承认我凌乱了一会儿。

这男人不仅真名有个性,网名更有个性。

点击了通过,几乎是瞬间,段彪就发来了一长溜的医嘱和忌口。

在对话框中输入了「好的,谢谢」四个字,还没来得及点发送,那边又传来了两张图片。

是夹在云层之间的旭日,山顶那颗高大的松树,此时被破晓之光映的火红。

真的很美。

「喂,你这样我可是会后悔的!」

段彪发来一串语音。

「山顶很冷,但是日出特别浪漫。你没来,有点可惜。」

他的嗓音被风吹的有些沙哑,语调依然平静又温和,知性中透出些许勾人的性感。

那短短七秒的语音,我却来来回回的不知听了多少遍,脸上猥琐的笑容久久无法散去。

心动的感觉。



我和他的相遇相知,相识相爱,一切都很顺利。

我以为我们会在完成学业后,携手步入婚姻的殿堂,一辈子安安稳稳,幸福终老。

直到夏婉玉的那通电话,才打碎了这个梦想。

段彪挂了电话后,心绪一直很浮躁,我问什么他都不想回答,赌气翻身背对着我。

沉默了一会儿,我小声说道:「段彪,我知道你最近压力很大,我也没有质问你的意思,就是想了解一下,那个女孩——」

「她叫夏婉玉,邻居家的女儿。」他的语速很快,「我妈在我还穿开裆裤的时候就定下的这门娃娃亲。我不喜欢她,但是她总缠着我不放,就这样。」

「娃娃亲。」我重复一遍,不再说话。

他曾经和我说过,他父母朋友家的女儿很喜欢他,但是他并不愿意让长辈包办婚姻,所以对她十分冷淡。

出乎我意料的是,他们两个竟然是娃娃亲。

气氛又僵持了良久,只听段彪深叹一口气,坐起身打开床头灯。

他扳着我的肩膀,满脸疲惫:「如意,你不要误会。这件事本来就是老一辈人瞎定的,没有法律效力……」

「我没有误会。」

我正色道:「我只是很好奇,她是个什么样的女孩?」

我现在只想知道,这一年来,我究竟是不是以替身的身份存在。

段彪垂下眼帘,松开手:「没什么特别的,也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我没问你喜不喜欢她。」我皱眉,追问道,「她的性格、外貌、还有你们小时候的经历……」

「够了。」段彪严肃地打断我,「如意,你只要知道我爱的只有你一人就行了,其他的不要想太多。」

谈恋爱这么久了,他从没有用这样的语气对我说过话。

委屈掺杂着不解的情绪涌上心头,眼泪不由自主地往下掉。

「我又没有无理取闹,你怎么还先急了?段彪,你是不是心里有鬼?」

段彪一言不发,掀开被子下床穿衣服。

「你干什么?」

「去陈江家。」

听到这话,我先是不可思议,随后立刻炸毛。

「段彪!你今天出了门,以后就没有我这个女朋友了!」

他脚步一顿,到底还是走了。

大门的落锁声清清楚楚传入耳内,我坐在床上浑身颤抖。

我不理解他为什么会因为一些莫名其妙的事情而大发雷霆,更想不通他今晚抽的是什么疯。

我咬了咬牙,开始收拾东西,干净利落地搬出这个家。

他可以随意离我而去,我也可以不顾情分。

深夜,我拖着行李箱坐在寂静的马路边,看着空荡无人的街道,一股强烈的心酸与委屈直冲鼻尖。

我越哭越惨,给弟弟打电话的时候甚至串不成一个句子。

不出十分钟,商如行就飙着跨子火速到来。

「你先稍微冷静一下,这是发生什么了?段彪欺负你了?」他看着我哭到喘不过气的模样,急得直挠头。

我抽抽噎噎地把事情的经过讲给他听。

商如行全程铁青着脸,直到我差不多缓过来了之后,才强硬的开口:「我老商家的人能受这欺负?,走,我带你去学校干他!」

眼瞅着他从跨子副驾里掏出全套「作案工具」,我瞠目结舌。

「说吧,你个臭小子背着我打过多少次架。」

「??」

商如行一下子就蔫了,支支吾吾的撇开话题道:「这个……现在的重点不应该是怎么给你报仇嘛?」

我擤了擤鼻涕,站起来拍了拍屁股上的灰。

「走吧,回奶奶家,姐有点想吃饺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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