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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桃多肉

任落佳 著

女频言情连载

《桃桃多肉》是一部十分受读者欢迎的小说,最近更是异常火热。《桃桃多肉》小说主要讲述了陶桃时拓的故事,同时,陶桃时拓也就是这部小说里面的男主角和女主角。他们之间的关系并不是一直亲密,而是有跌跌宕宕的起伏,甚至一度陷入冷战之中。不过一起经过许多的故事,最终还是得到了甜蜜的结局。

主角:陶桃时拓   更新:2023-09-01 10:0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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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陶桃时拓的女频言情小说《桃桃多肉》,由网络作家“任落佳”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桃桃多肉》是一部十分受读者欢迎的小说,最近更是异常火热。《桃桃多肉》小说主要讲述了陶桃时拓的故事,同时,陶桃时拓也就是这部小说里面的男主角和女主角。他们之间的关系并不是一直亲密,而是有跌跌宕宕的起伏,甚至一度陷入冷战之中。不过一起经过许多的故事,最终还是得到了甜蜜的结局。

《桃桃多肉》精彩片段

时拓大学毕业这天,陶桃准备求婚。

沉砚和颜言特意从沪川赶过来帮她忙,就连曹建波都来了。

这会儿时拓去了学校,颜言把婚纱从车里抱下来,拿进了公寓。

“桃子姐,直接穿婚纱过去吗?”

陶桃拢了一把头发,低头把婚纱从袋子里扯出来,轻声“嗯”了下。

曹建波勾着沉砚的肩,靠在门边,不由得“啧”了声。

“我们小桃子是厉害啊,这么多年把阿拓迷得神魂颠倒,婚都要自己求。”

他就没见过有哪个女的求婚的,不都是男的求吗。

这是什么电影情节。

沉砚抬手,把他的手给扔了下去,“以后你就乖乖叫妈就行了。”

“诶我草,你大爷的沉砚,你找打是吧。”

陶桃盯着俩人快要打起来的模样,拉着颜言进了主卧。

“你跟沉砚在一起,是不是天天跟他操心。”

颜言帮她把裙子摊开,裙撑也拿出来,眼尾带上一抹笑,“也还好,他平时是幼稚了点,不过大事上还是拎得清。”

陶桃脱下身上的睡衣,笑着看她,“平时虽然幼稚了点,不过跟他在一起应该天天都挺开心,对吧?”

陶桃说的没错,沉砚这人有时候像个小孩,神经也粗,颜言性子闷,不太爱讲话,跟他在一起之后,倒是经常笑了。

被他气笑的。

“以前没见他这么喜欢过谁,你是头一个,小言。”

颜言还有些发愣,陶桃这么说,她一下子回过神,清浅地笑了下,“桃子姐,你和姐夫也是第一个。”

这话说完,俩人都笑了。

时拓这会儿穿着学士服坐在礼堂里,听着领导讲话,优秀学生代表发表感言。

百无聊赖地把玩着手机,盯着一直没回复的手机屏幕,他眉心拧了拧。

陶桃今天没有早训,走的时候她还没起来,不知道现在起床了没,饭吃了没。

都要11点,也没个消息。

偏偏他又怕打电话把她给吵醒。

没忍住,时拓给曹建波打了通电话。

理工学校的毕业典礼昨天就结束了,曹建波这两天在搬宿舍,说要准备回宁川工作,今天非要过来看他,结果到现在也没消息。

这会儿电话拨过去,莫名其妙被挂断,时拓按了按发痛的太阳穴,突然想起身走。

约莫过了半个小时,毕业典礼快要结束的时候,礼堂的灯突然灭了。

时拓眯了眯眼,打开手电筒,刚想起身走,音响里突然传来一道熟悉的嗓音。

“阿拓。”

他一愣,站在那儿突然有些回不过神。

“不好意思啊大家,你们都穿一样的衣服,我有点找不到我男朋友,16级动漫设计时拓坐在哪边呀。”

不知道为什么,时拓的手都在抖。

他缓缓地回过身,抬眸,往舞台那边望了过去。

女孩儿穿着一袭白纱,头发在脑后绑了一个丸子,好像化了点妆,灯光照在她身上,好像晕出了一层月光,让人视线都有些朦胧。

耳边是不真切地的哄声,随后,一道光朝着他照了过来。

陶桃这会儿拿着麦克风,顺着光望过去,看到了时拓。

她一笑,眼睛都弯了起来,提着裙摆,奔下舞台,朝他跑了过去。

颜言和沉砚在后面给她托着裙摆,一大队人马几乎是朝着时拓压了过去。

这会儿陶桃跑到他身前,站在下一级台阶上又觉得自己太矮了,于是直接迈了两级,站在比他高的位置上,和他平视。

“阿拓。”

她唤他。

时拓的眼角有些湿。

“以前就是我追你的,你还记得吗?”

如今的陶桃和几年前并没有什么差别,还是那样一张娇俏的脸,冲着他说话的时候,眼尾都扬了起来,弯成了一抹可爱的月牙。

时拓想起了和她各种各样的时刻。

她站在教室后门和他打招呼,把他堵在拐角偷亲他,窝在他怀里笑着,躺在他身下喘息的模样。

“记得。”

少年的声线有些哑。

“之前你问我,要不要和你结婚,那时候我不知道,因为我没有想过,”陶桃看着他,突然顿了一下,喉间有些哽咽,“因为从小到大,除了哥哥,没有人对我这么好过了,哥哥走了之后,我一直都是一个人。”

那些时刻,陶桃都觉得她以后的日子,都要这样过了。

一个人吃饭,一个人上课,一个人读书,一个人睡觉。

“后来我遇见你了,阿拓会陪我吃饭,接我上课,给我补习,抱着我睡觉,我发烧的时候从杭川开夜车赶回去,高考坚持不下去的时候也陪在我身边鼓励我,从来都没有放弃过我。”

陶桃的眼泪一颗颗砸落下来,滴落在白纱上,随后消失不见。

“阿拓,这些年你都很辛苦,但是,以后,你能不能也陪着我,我不会让你这么辛苦了,我也会努力生活,我想陪着阿拓站起来,我想一直在你身边,阿拓,你要娶我吗?”

时拓的嗓子哑到说不出话。

一开始,就是她先主动地。

所以求婚这件事,陶桃也想自己来。

这么多年,她都在试图告诉她,她不会变,希望他也不会。

时拓想起那一天,陶桃扑到他身上,死死抱着他的样子。

想到她和时友吵架,据理力争的样子。

想到他们一起经历过的那些看不见光的日子。

而现在,这些都过去了。

他和陶桃,会有更加明亮的以后。

这么想着,时拓单腿屈膝,跪在了她前面。

他张口,声音哑到不行。

“小家伙。”

陶桃抬手,蹭了蹭脸,“嗯。”

“没来得及买花,也没买戒指,要嫁给我吗?”

陶桃看着他,咧嘴笑了。

花和戒指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面前的这个少年,陪着她,从山脚,到山顶。

他们一起爬过最陡峭的山,差一点跌进深渊,这一路受伤无数,疲惫不堪,可还好,最后,是两个人一起,手牵手,走到了如今。

陶桃伸出手,冲着他,“嫁,只要你拉住我的手,我就嫁了。”

时拓低低一笑,抬手,扣住她的五指,站起身,把人抱进了怀里。

“桃桃,谢谢你,给了我这么好的毕业礼物。”

不管前路多辛苦,时拓想,他都有勇气攀爬下去。

因为,她在他身边。


南方的夏季总是来得很迟,饶是已经立秋,进了九月,气温还是漂浮在30度不相上下,太阳炙热的烤在柏油马路上,像是要灼烧出一个洞来。

小姑娘穿着普普通通的白T恤蓝色短裤,一双纤细白皙的腿踩在运动板鞋里,勾勒出小腿的肌肉线条,匀称漂亮。

一头乌黑的长发在脑后束成一个马尾,瘦削的身子抱着一迭书,抬手扇着风,额头上也渗出了细细密密的汗。

太热了,这公交车什么时候来。

今天是周日,陶桃一个人从家里跑出来,去市中心的书城买了些参考资料,新生开学她刚刚升高二,文理分班之后班主任和任课老师都和之前不太一样,授课要求也不相同,趁着放假,她出来买了些文具和杂书。

这会儿已经是下午两点,正是日头最猛的时候,小姑娘白皙的面颊都被阳光晒红了。

大概又过了十几分钟,那辆略微有些破败的350终于朝着她的方向开了过来。

陶桃抬手从随身的小挎包里翻出学生卡,刷卡上了公交车。

车里的人不少,但也不算多,大概是周末,上班族们和学生们全都一贯而出,即便开了冷气,也显得有些沉闷。

车里没什么位置。

陶桃抱着那迭书,抬眸环视了一圈车内。

目光逡巡到靠窗的单人座时,她呼吸一滞。

少年穿着干净的白T恤,一双半月般的锁骨脆生生的暴露在空气里。

额前的乌发遮住眼睛,一双眸子半眯着,看不出颜色,肤色冷白,头顶的空调向下吹着,长睫在眼下投下一小片的阴影,鼻梁高挺,殷红的唇抿成一条直线,脸上的神情很冷。

长腿懒洋洋的抵在前座靠背,整个人像是没骨头似的窝在座椅上。

陶桃感觉脸有些发烫,心跳的也有些快。

好帅。

比班里的那些男生要帅多了。

怎么,学校里就没有这种帅哥啊。

这么想着,陶桃咽了一口口水,直接走到他身前,抓住了他前座椅子的扶手,以一种自然又看不出的姿势,把他困在了怀里。

她出门之前,涂了淡粉色的指甲油,这会儿葱白如玉的指尖就在他面前,闪着莹莹的,粉色的光泽。

反正也不知道他在哪一站下车,多看一会儿也没事。

椅子上的男生连头都没抬,这会儿从裤子口袋里滑出手机,点进游戏,胡乱的按着。

陶桃心脏快要跳出喉咙。

期末考试都没这么紧张。

刚想再多看他一会儿,才发现少年脊背弯曲,刚劲白皙的小臂,搭在了座椅扶手上,然后,整个人陷了下去,只留给她一个微凹的脊背。

他应该是偏瘦的,这会儿陶桃都看到了他的肩胛骨。

俩人指尖的距离及其近。

陶桃的手只要往他那边移动一寸,就能摸到他白皙修长的骨节。

垂了垂眸子,少女抬手,动了动手指。

摸一下,不过分吧。

她就,小小地,蹭一下。

她刚往他那边凑了一下,司机就一个急刹车,刺耳的摩擦声传来,陶桃一个没站稳,直直朝他栽了过去。

“啊——”

手里的书散乱到他身上。

下一秒,少年抬起头,浅褐色的眸子落入她眼中。

砰——砰——砰

陶桃感觉胸前有点硬。

等到看清楚眼下的形势的时候,少女的红晕一路从脖颈爬到了耳后,猛地后退了一步。

刚才,那人的头,好像,是在她胸前。

确切来说,是埋在她胸前。

她身子瘦,可是发育的并不差,家里的阿姨几乎每天都会给她喂木瓜牛奶,说是补脑子,结果也不知道补到哪里去了。

即使穿着素白宽松的T恤,胸前的轮廓也是清晰明了。

这是,被吃豆腐了吗!!

一回味刚刚他顶过来的硬度,陶桃腿有些发软。

椅子上的少年只是淡淡扫了她一眼,面无表情,继续把头埋进了臂弯里。

怎么,吃了人豆腐还能这么面不改色心不跳!

连句道歉都没有吗!

女孩儿抬手贴了贴发烫的脸,慌慌张张的弯下腰,把那些参考资料捡了起来。

待车子重新启动后,她用书挡在自己胸前,拉上了头顶略微有些高的扶手。

少年仍旧是那个姿势,陶桃瞥到他用手扯了扯T恤的下摆,往下拉了下。


回到出租屋的时候,室内已经是空荡荡,连个人影都没了。

二十几平米的房间,左手边开了两间卧室,没有客厅,没有电视机,只摆放了一张沙发,进门便是餐桌,餐桌上放着做好的饭菜和一张便利贴。

陶桃把手上的参考资料一股脑的扔到沙发上,扯过那张便利贴看了一眼。

“桃桃,阿姨今天家里有事情,已经跟你妈妈请过假了,晚饭给你做好了,你热一下就好了。”

少女把手里的纸张团成一团,随手扔进了垃圾桶。

百无聊赖的栽进沙发里,陶桃不由得又想到今天在350公交车上遇上的那个男孩子。

他那辆车一直坐到了底,也不知道是在哪一站下车的。

早知道,就跟着他一起了,反正家里也没人。

叹了一口气,她抬起细白的手,按了按发痛的眉心,从沙发上弹起来,抱着那迭参考资料进了卧室。

卧室并不大,也没有什么女孩子的气息,大概因为是出租屋,陶桃对这家里的一切都没什么感情,一张木制书桌,凌乱的堆放着教材,练习册,参考资料,旁边就是一张两米宽的大床,被子没迭,一半是床铺,另一半,堆放着衣服、书包、还有作业。

床对面,是贴了一半镜子的衣柜。

陶桃本来想要一面大的镜子,当初让家里的阿姨去旧货市场淘了一块,结果沉梦媛回来见到那面镜子,不由分说的,就把它拆了。

理由很简单,镜子太大,她容易分心,影响学习。

坐在课桌前,陶桃翻出新买的数学会考练习题,打开台灯,从笔筒里抽出一只水笔,低头看了起来。

第二天一早,7点整,陶桃按掉闹钟,准时从床上爬起来,进了浴室洗漱。

浴室的镜子上,贴着各式各样的便签纸。

英语时态,语文古诗,数学公式,历史时间表应有尽有。

陶桃一边刷牙,一边眯着眼打量着镜子上的便签纸。

“第二次鸦片战争签署了……”

等到洗漱完毕,她换上校服,装好书包,从冰箱里翻出酸奶和面包,出了门。

出租屋的小区就在宁川市一中对面,算是个老旧的小区。设施老化,但是房价并不低,因为是学区房,安全系数也不低。

沉梦媛当时还想给陶桃租一个更好的房子,但是碍于离一中近,省下了路上来来往往的时间,能让她多省下一些时间来学习,便还是租了这么个小区。

这会儿她穿着市里统一的夏季校服,白衬衫,蓝色长裤,背着一个纯黑色的书包,慢吞吞往校门口挪动着。

头发绑的干干净净,在脑后吊了一个高马尾,露出漂亮莹白的额头,眉清目秀,带着少女特有的清纯气。

走到路边的煎饼铺子,小姑娘听到了一声响亮的口哨。

“哟,桃子,今天没迟到啊。”

沉砚接过老板递过来的煎饼果子,直接拦住了她的去路。

少年人高腿长,挡在她面前,很是惹眼,这会儿周围叁叁两两穿校服的学生全都望了过来。

陶桃这会儿还困得云里雾里的,脑子里全是历史时间表,连头都没抬。

“你再拦我,估计就要迟到了。”

她没理他,揉了揉发胀的眼,准备过马路。

沉砚见她又是这幅模样,跟在她身后,扯了扯她的书包带,“啧,饭团吃不吃?多买了一个。”

陶桃没理他,“不吃,去上早自习了。”小姑娘说完扯过书包带,抬腿迈向了马路对面。

初秋的微风吹过来,吹散了少年额前的碎发。

他站在煎饼摊前,指尖夹着一根烟,盯着校门口的方向,兀自发起了呆。

江望接过煎饼,见时拓在发呆,不由得抬手在他面前挥了挥,“你看什么呢?”

时拓眯着眼,把手上的烟捻灭,脸上没什么表情,声音很淡,“认识吗?”

江望一愣,咬着煎饼想了好一会儿,“你说男的还是女的?”

他没应,修长的五指塞进裤子口袋,抬脚往前走。

江望跟上去,不明所以地摸了摸后颈,“女生不认识,不过男生认识。”

时拓轻声“嗯”了下,像是在让他往下说。

“高二的沉砚,升了五班重点班吧,之前和大熊在操场打起来的那个就是他。”说到这儿,江望突然拍了拍头,“卧槽,我特么想起来这妹子了。”

时拓偏过头看他,一双褐色的眸子没什么情绪,“嗯?”

“大熊和他打起来好像就因为这妹子,不过具体因为什么忘了,后来是这妹子冲出来拉架,因为长得漂亮我就多看了几眼,那天你请假了,没在,不然你应该也有印象。”

市一中高中部叁个年级段,按照四年级,五年级,六年级分配。

一个年级八个班,一班和五班分别是理科和文科的重点班。

而高叁又多了一个九班,也就是美术特长生班。

江望和时拓,就是在这个班。

这会儿俩人往一楼的教室走,刚巧看到班主任张涛站在教室门口,对着一姑娘说话。

女生垂着脑袋,长长的高马尾散落下来,搭在肩上。

“陶桃,你之前没进五班,在六班的时候我就带你,你这个地理成绩在普通班不碍事,但是现在进了五班,怎么说你也读了文科,是不是有点太低了?”

时拓和江望停住脚步,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只好在教室门口站着,听着张涛训人。

609作为美术特长班,也是文科班,班主任张涛是地理老师,还兼顾着高二的重点班。

这会儿小姑娘扯了扯书包带,终于抬起头,笑的眉眼弯弯的,“张老师,我知道的,不过我得上楼去早自习了,今天袁老师要语文听写。”

张涛叹了一口气,挥了挥手,“行了,去吧,月底月考别再给我考30分了。”

陶桃鞠了个躬,刚想说什么,在看到面前的两个男生的时候,兀自一愣。

咦???

这不是昨天在公交车上吃她豆腐的帅哥吗?

怎么在这儿?

跟她一个学校吗!!!

少女细白的手死死地攥着书包肩带,眨着一双大眼睛,睫毛扑闪扑闪的,像是羽翼。

时拓抬眸,没什么表情的看了她一眼。

张涛见陶桃一动不动,不由得出声催她,“不是说要听写吗,还不上去?”

小姑娘终于回过神,对着时拓和江望的方向咧嘴,甜甜一笑,声音娇娇柔柔的,“知道啦张老师,我会加油的~”

说完抬头看了一眼教室的门牌,转身飞快地上了楼。

等到那抹纤瘦的背影消失在拐角,张涛才回过神,看到了时拓和江望两个人。

“愣着干什么,快进去上早自习,就一个月的时间,好好补补文化课。”

江望扯着时拓,憨乎乎的出声,“好嘞老张,不过你怎么一大早在这儿教训小姑娘啊。”

张涛叹了一口气,不由得揉了揉发痛的太阳穴,“什么教训,我这是语重心长的鼓励她,也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历史政治全都能考90,地理非得给我考30,这文科成绩,不知道怎么进的五班。”

江望不由得噗嗤一笑。

文理分科的时候,按照学生的分班意向,总成绩文科和理科的占比并不相同。

选文科班,英语语文占比40%,数学30%,历史、政治、地理占比20%,而化学和物理加起来才占10%。

这会儿江望凑到时拓耳边,声音很轻,“不是,怎么美女学妹都有瑕疵呢?”

时拓没应,和张涛打了声招呼直接拐进了教室。

找到自己的位置,时拓把书包扔到椅背上挂好,想到昨天那两条白皙细嫩的腿,垂了垂眸子,他从裤子口袋里翻出手机,打下了一条没有发送的短信。


陶桃几乎是跑着爬上四楼的。

除了609班在一楼,单独一间有空调的教室外,其他年级,全部都在楼上的普通教室。

一个年级八个班,但是每层楼只有五个班,这么分过来,505被分在了四楼。

这会儿陶桃跑进教室,拉过最后排的椅子坐下来,脸颊通红,神采飞扬的。

陶桃个子其实不算高,167左右,之所以坐在最后一排,完全是因为同桌徐婷个子太高,俩人还没分班的时候关系就好,分班之后,陶桃也不认识别的同学,便直接和她坐在一起了。

这会儿徐婷见陶桃脸颊泛红,一副春心萌动的模样,不由得抬手在她面前晃了晃,“你干嘛?谈恋爱了?”

陶桃支着手臂,嘿嘿一笑,“快了。”???

徐婷一脸懵逼,刚想问她什么,就见袁雯雯走进教室,拿着语文课本拍了拍桌,“先听写啊,之前留的暑假作业,《前赤壁赋》,十五分钟之后从后往前传。”

俩人不做声了,乖乖巧巧的翻出本子听写。

陶桃虽然脑子里想着609那个公交车帅哥,但是看起书来默写起来神经高度紧张,不怎么会分心。

等到上了两节课,到了大课间去操场打太极拳的时候,她才想起来这事。

基本上下课铃声一响,数学老师抬脚刚刚迈出去,陶桃就猛地推桌,冲了出去。

徐婷还没反应过来,就感觉一阵风从耳际刮过,然后身侧的位置早就没了人。

小姑娘穿着白蓝色的夏季校服,马尾梳在脑后,奔跑下楼梯的时候,乌发飘动,在空中荡起一阵波浪。

她气喘吁吁地跑到609后门口,恰巧这会儿张涛走出来,直接被他撞了个正着。

张涛被她吓得倒退一步,直接撞上了身后要出门的学生,“陶桃?”

男人握着教案,不由得抬了下眼镜。

陶桃见是张涛,弯起一双眼,乖乖巧巧的打招呼,“张老师好。”

张涛拧了拧眉,“你来这儿干嘛?”

小姑娘转了转眼珠,扫了一圈教室内,面不改色,“张老师,我来找曹建波,沉老师说让他晚上留下来训练。”

张涛了然于胸的“哦”了声。

市一中不算是重点中学,顶多也就是一所普高,陶桃当时中考的时候,考去了一个稍微好一点的高中。但是碍于沉梦媛的亲哥哥,沉阳,在一中当体育教师,便让陶桃读了一中。

有家里的亲戚照应着,沉梦媛也放心些。

陶桃高一刚进来的时候,因为成绩好,小姑娘人也乖巧听话,各个任课老师都很喜欢她,后来都知道沉阳是她的舅舅,在学校当体育教师,带了支篮球训练队。

小姑娘没事就往体育组跑,和篮球队的男生们混的熟,好多次叫人训练,都是陶桃来叫的。

这会儿张涛听她这么说,侧头冲着教室嚷嚷了一嗓子,“曹建波,过来一下。”

班里叁叁两两的人这会儿正往外面走,要去操场集合,曹建波和几个男生勾肩搭背的,刚要走,就被张涛叫住了。

几个男声闻言赶过来,“老张,什么事啊。”

张涛看了他一眼,又看了陶桃一眼,没什么好语气,“你那个篮球队,明天和沉老师说一下,高叁学业紧张,还要美术省考校考,最好退了。”

说完抱着教案和保温杯,出了教室。

这会儿陶桃见他走了,踮了踮脚,确认人走远,直接扯过曹建波的袖子,细声慢气的,“学长,跟你打听个人。”

小姑娘说完还朝教室里张望了一眼。

咦,没人,早就出去了?

曹建波还有些懵懵的,被她搞得云里雾里,“啊?打听人?”

饶是她脸皮再厚,怎么说也是个小姑娘,这会儿教室里叁叁两两的都是人,她拉着他往操场那边走,“我们边走边说。”

曹建波跟着她,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

穿过教学楼,陶桃见周围没有熟悉的人,终于开口,“你们班有个男生,皮肤特别白,高高的,瘦瘦的,帅帅的,你知道叫什么名字吗?”

曹建波一愣。

皮肤白,高,瘦。

班里好几个呢!

“不是,你说的是哪个啊?”

陶桃烦躁的扯了扯裤腿,咬着下唇去思索措辞。

那男生有什么特别之处吗?

好像,还真没有。

或者说那天在公交车上,她没看太仔细。

这会儿她刚想说话,瞥到前面两个背影,唇角突然弯了弯。

小姑娘抬起葱白如玉的指尖,小心翼翼地指了指其中一个,“呐,就是他。”

曹建波顺着陶桃手指的方向望过去,刚巧看到江望和时拓站在车棚前面。

一中的操场不算大,每次大课间做广播体操,打太极拳的时候,各个年级的学生们要从四面八方跑过去。

高叁班被分在了车棚前面,也就是看台的最下方。

碍于609班是单独分出来的,直接给扔到了最旁边。

这会儿曹建波刚想说话,陶桃就跳了一下,旋即雀跃道,“就是他啦,下次碰到记得告诉我名字哦。”

小姑娘说完,一溜烟跑走了。

曹建波傻愣愣的站在那儿,盯着陶桃的方向,额头上都渗出了细细密密的汗。

这,一个时拓,一个江望。

哪个啊?

垂眸思索了好一会儿,又朝俩人的方向仔仔细细地看了看。

好像,江望瘦一点?

打太极做广播体操的时候,陶桃整个人都心不在焉的,一直在朝操场另一侧张望。

隔着十几个班,她实在是看不到那人的影子。

这会儿沉砚站在她身旁,见她一直东张西望的,不由得一掌拍过去,“你看什么呢?”

陶桃肩膀被他打的一个吃痛,脸上带了些恼意,“你怎么这么烦,天天打人。”

沉砚“啧”了一下,凑过去又踢了她一脚,“嘿,反了你了,还敢顶嘴。”

俩人在人工草坪上你一拳我一脚,难舍难分。

这会儿沉阳在看台上拿着麦克风在巡逻,目光扫到高二年级段,眉头不由得皱了一下,随即嘶吼道,“高二五班沉砚,陶桃,你们俩干什么呢!”

麦克风直接收了音,从学校各处的广播向外辐射,一时间,周围的学生全都看了过来。

操场上一片安静。

班主任周丽娜直接走了过来。

“你们俩干嘛呢?”

陶桃敛正身子,准备做广播体操,笑的一脸天真无邪,“周老师,沉砚说他想去最前面单独打,他说学校里除了沉老师,就属他打太极拳打的最好了。”

沉砚脸黑的像块碳。

这会儿他刚要说话,广播里就传来沉阳略微有些恼怒的声音,“505,沉砚,陶桃,到队列最前方,做操!”

沉砚冲着陶桃扬了扬下巴,轻声“啧”了下。

陶桃平日里最讨厌打太极做广播体操,每次大课间都跟没有骨头似的。碍于沉阳是她舅舅,基本上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算了。

今天把她单独拎出来,估计她死活也不肯。

结果没想到,小姑娘挺了挺胸,晃荡着高马尾,直接走到了队列最前方,差点要站到主席台下方。

沉阳气的肝都在颤,瞪着他们俩,“站好,跟着音乐!”

陶桃鞠了个躬,声音很甜,“好的沉老师。”

说完跟着八拍,扭起了腰。

目光扫到操场最右方的时候,陶桃眼睫眨了眨,直接做了个wink。

管他在哪儿,她这么明显,肯定能看到。

谢谢大舅舅。

这会儿江望和时拓站在队列最后方,江望盯着主席台下方,噗嗤一笑,“不是,我怎么感觉这学妹有点白切黑呢,真是学霸?”

曹建波站在他前面,懒懒散散地做着操,“是学霸,但是也挺能装的,在沉教练和各科老师前面乖的很,结果之前,不是呼了大熊一巴掌吗?”

江望不由得咽了一口口水。

“这丫头和沉老师什么关系?”

曹建波想到以前被沉阳支配的命运,不由得叹了一口气,“沉教练是她舅。”

怪不得啊。

时拓从始至终一直没讲话,这会儿盯着主席台的方向,声音很轻,也很淡,“你和她挺熟?”

这话像是在问曹建波。

曹建波“啊”了声,“之前在篮球队训练,陶桃有时候会去,教练叫不动我们就让她叫,一来二去就熟了,这丫头,野得很,根本没有看起来那么乖。”

身后突然传来一声低低的笑。

少年“啧”了声,不由得想到在公交车上那一幕。

确实没有看起来那么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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