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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延知秦子卿知乎免费阅读

沈延知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有时候,我会想起那天在沈延知办公室里听到的谈话。她们说,我是沈延知初恋情人的替代品。可沈延知依旧没有打消要跟我结婚的打算。只是,曾经晚餐是我和沈延知各坐在餐桌的两端,现在我们中间,多了个谢意柳。谢意柳连上班都要跟着沈延知,她是那种很喜欢说话的女孩。

主角:沈延知秦子卿   更新:2022-12-09 15:0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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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沈延知秦子卿的其他类型小说《沈延知秦子卿知乎免费阅读》,由网络作家“沈延知”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有时候,我会想起那天在沈延知办公室里听到的谈话。她们说,我是沈延知初恋情人的替代品。可沈延知依旧没有打消要跟我结婚的打算。只是,曾经晚餐是我和沈延知各坐在餐桌的两端,现在我们中间,多了个谢意柳。谢意柳连上班都要跟着沈延知,她是那种很喜欢说话的女孩。

《沈延知秦子卿知乎免费阅读》精彩片段

后来女孩就住进了这栋别墅里。


她总是和沈延知形影不离。


有时候,我会想起那天在沈延知办公室里听到的谈话。


她们说,我是沈延知初恋情人的替代品。


可沈延知依旧没有打消要跟我结婚的打算。


只是,曾经晚餐是我和沈延知各坐在餐桌的两端,现在我们中间,多了个谢意柳。


谢意柳连上班都要跟着沈延知,她是那种很喜欢说话的女孩。


我不懂,沈延知的心上人都回来了。


如果我真刚巧是他喜欢的人的替代品,正主都回来了,他为什么不放我走?


还是,他想要把我放在身边,如同多年前般继续折磨我?


……


这些天,沈延知回家回得都很晚。


今天,他好像有些喝醉了。


我没见到谢意柳的身影,可沈延知有些衣衫不整。


领带散乱,额间的碎发被他随手撩起,客厅幽暗的光照得他皮肤冷白。


眉骨下他双目赤红。


一见到我,他轻笑了声。


「卿卿,你越来越不听我话了。」


我被他抵在沙发上,都这时候了,他还是扶了把我的腰,让我不至于磕到把手。


男人的眼色暗红,如一抹骇浪汹涌。


「沈延知,你的谢意柳呢?」


我仰着头问他,可他只是轻嗤了一声。


「被我弄丢了。」


「她今天还跟你一起出门的。」


「她早就被我弄丢了。」


「……」


无以名状的情绪还是在我体内升腾,我撇开眼,不想看他。


男人的额头轻轻贴了贴我,某个刹那里,我竟觉得他漆黑的眼眸有些湿漉漉的。


「卿卿,你今天也没喝牛奶,是不是?」


「等我走后,你就把牛奶倒掉了?」


「……」


是,我已经好几天没喝牛奶了。


我大概跟沈延知一样,也是那种很别扭的人吧,一旦自己不想做,谁说都没用。


可沈延知不会顾及我愿不愿意的。


一杯新的牛奶很快被他温好。


他坐在我面前,盯着我,「喝掉。」


我想,一杯牛奶根本就不重要。


他在意的,是我听不听他的话。


我抿着唇不去看他,其实过去的这几十天里我有抗争过,但结局总是不如我意。


今天,大概也是这样。


我不喝,沈延知就要捏着我的下巴给我灌下去。


不知怎么的,我觉得他今天又生气了。


我咬紧牙关不从,到最后他叹了口气。


一边看着我,一边仰头喝了口牛奶。


然后捏着我的下巴,吻我。


牙关被他撬开,液体最终还是渡进了我的口舌。


甜腻的奶香,还有喝醉了就肆无忌惮干些疯事的人。


我觉得难受,心里说不出的堵着,到最后我呜呜咽咽地哭出来,他才停下动作。


黑夜总是寂静而又残忍,我盯着玄关束着干花的花瓶看。


好半晌,才听见他的声线。


低哑,又破碎。


他把我搂进怀里,男人的体温总是滚烫又炽热。


他在我耳旁一遍遍地说着对不起。


「别哭了,我错了卿卿,是我不好……」


「不哭了好不好,卿卿……」


……


那副样子,让我生出错觉。


好像我一直都是。


他视若珍宝的存在。


饱食餍足的男人总是很好说话。


我只是挑战他底线般说我不想再见到谢意柳。


第二天,我就看见谢意柳哭哭啼啼地在收拾行李箱。


我开始不懂沈延知到底是什么意思。


他不该是这么听我话的男人。


更何况,谢意柳不是他初恋情人吗。


自己想不通的问题,我一般就直接问了。


可男人只是眯眼抬手揉我的头发,这是他惯用的敷衍我的手段。


「卿卿,你永远都不是谁的替代品。」


看啊,花言巧语向来被他们掌握得无比熟悉。


只要他不想,就永远不会告诉我他的真正目的。


被玩弄的,永远只有我自己而已。



可能是酷暑太过燥热,就算家里阿姨做的饭再好吃,这几天我都没什么胃口。


咽掉最后一口猪扒饭,我直接冲进厕所,扒着马桶吐了出来。


就在这时,我心口突然快速跳了一下。


姨妈几个月都没来了。


「……」


就沈延知那不节制的态度,没给我吃药,这个结果似乎是必然的。


我怀孕了。


沈延知大概还不知道,我盯着自己平坦的小腹发愣。


有些可悲的是,这个孩子的去留,真的是我可以决定的吗?


沈延知这几天回家都很早。


而且一回家就要来抱我。


很多时候我会分辨不清,这个人到底是不是当初一时兴起就会将我踹在地上的人。


他的底线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好像已经被拉得极低。


有时我能听见他和朋友打电话的声音。


应该是,他朋友喊他出来打牌。


他低笑了声,垂眸看着窝在沙发上的我。


「陪老婆。」


「……」


话筒那边爆发出一阵唏嘘声,连我这里都能听得见。


「又宠你那小神经病……」


一群人不屑的声音渐远,是啊,我在沈延知那群朋友眼里,大概就是这种存在吧。


疯子,或者神经病,放着好好的沈夫人不做,成天作天作地。


某天晚上,我做了个噩梦。


我甚至已经分不清那到底是梦还是记忆。


沈延知领着一群人将我堵在教室的角落,大声地读出我的分数。


那时候我因为被他们骚扰,根本分不出精力搞学习。


成绩相当的惨不忍睹。


可沈延知是第一名,他永远是第一。


他将试卷扬在我头顶,笑得戏谑。


「操,智商真低。」


……


我猛地睁开眼睛,蝉鸣声自室外旷远地传来。


黑夜好像漫无边际地笼罩而下,身旁的人呼吸轻浅。


我坐在他身上,猛地掐住他的脖子。


黑夜里,他看起来安静而无奈。


「准备掐死我?」


「沈延知,是你带我下地狱的。」


我轻轻地说,慢慢收拢自己的手掌。


他就这么看着我。


我想,总有那么一个时刻,我真的会狠下心结束他的生命。


可我还是没那么干。


尽管他任我索取。


今天中午,家里来了个我特别不想见的人。


就算我和沈蕊欣已经这么多年没见,再见到她,我还是会下意识地发抖。


沈蕊欣,是沈延知的妹妹。


沈延知欺负我欺负得特别狠的时候,沈蕊欣站出来帮过我。


那时候,我天真地以为,她是我唯一的光了,是我糟乱生活里的救赎。


她告诉我别怕她哥,说她会保护我,有她在,谁也不敢动我。


后来我才知道,那段时间她之所以帮我,是因为她和她哥闹别扭了。


于是她和她哥和好之后,开始变着法整我。


她曾经招呼了一帮女生把我堵在卫生间,拍摄那些羞辱我的照片。


到最后,照片全到了沈延知手里。


那段记忆太过痛苦,以至于一见到沈蕊欣,我差点又冲进厕所吐出来。


她也看我不爽得很。


沈延知把我找回来,逼着我嫁给他时,也是沈蕊欣闹得最厉害的时候。


她当着我的面骂我,说我不配,说她哥怎么偏偏就看上了我。


此时她见到我,自然没什么好脸色。


可我巴不得看她把事情闹大,所以也狠狠地瞪了回去。



她属于那种大小姐性格,见我这样,抱着臂嗤笑一声。


「秦子卿,我哥真是把你宠得太厉害了。」


「……」


「我告诉你,我和你从此不共戴天。」


「别想我同意你嫁进我们家。」


「……」


真是,有时候她幼稚得跟小孩子一样。


我不知道她今天来是什么目的,不过她这种挑衅……实在没什么意思。


……


「哥!你能不能和这个女人分手啊?」


直到沈延知回来,我才终于弄明白她的目的。


搞了半天,还是不想我嫁给沈延知。


在这个问题上,其实我跟她的愿望是一样的。


沈延知本来想抬手揉我的头,被我躲开了。


他垂眸,声音低沉而平静。


「不可能分手。」


「……」


沈蕊欣气急败坏地跺脚,狠狠地瞪我。


我翻了个白眼过去,没想到被沈延知看到了。


他低笑了一声。


「哥!你能不能别这么宠她了?!你看看,你为了她,都成啥样了……」


「……」


饭桌上,沈蕊欣依旧在叽叽喳喳,直到沈延知出声提醒。


「安静吃饭。」


她才停止折腾。


其实这顿饭吃得无比沉默,我本来就没什么胃口。


而且,总止不住地犯恶心。


吃完饭后,沈延知去接一个电话。


饭桌上就只有我和沈蕊欣。


我当然没心情待在那,可起身要走时,她忽然叫住了我。


我觉得头犯晕,看她也影影绰绰的。


她这才恍若露出爪牙般:


「秦子卿,你那些照片,我还留着呢。」


「现在我还忍不住时常拿出来回味一番,啧啧……」


「你知道你在照片里多下贱吗,你是不是天生就是做那啥的料?」


「就你,给我哥暖床都不配……」


她的话没能说完。


因为我已经扬起桌上的茶壶泼向了她。


女人的尖叫声划破整座屋子,沈蕊欣精致的妆容被水漫开。


她的叫声,自然也引来了她哥。


「她拿水泼我!」


沈蕊欣沾染上哭腔的声线,我听得无比清晰。


沈延知就站在她身旁,安安静静地看着我。


「……」


我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以前沈延知再怎么刺激我,我都不会发这么大的火。


可这次,我却好像无法控制自己了。


我盯着沈蕊欣,一字一顿地说。


「你他妈才是贱……」


「……」


那大概是,几十秒的怔愣吧。


连沈蕊欣都停止了哭声。


直到我感到脸颊边火辣辣地疼,才后知后觉地拿舌尖顶着腮帮。


我承认,我还是有些不敢相信。


沈延知扇了我一巴掌。


就因为我说了他妹妹一句坏话。


我抬头看他,微微睁大眼眸,可是我还是看不清,吊灯的光太强烈了。


沈延知愣住的时间比我还长。


而后他慌神般喊我的名字。


我好像听不见了。


我也不想听见。


我拿起桌上切水果的餐刀,刺向了自己的腹部。


可笑的是,在这之前,我仍存有万分之一的想法。


想沈延知能成为我肚子里孩子的爸爸。



我被他放在了床上。


他甚至能细心地替我将被子给掖好。


其实这几天,我都睡得不太好。


我好像已经忘了,上一次安安稳稳地睡着,是多久前的事了。


已经有人在我们去浴室的时候换好了新的床褥,没有沈延知的味道。


我居然比以前能更快地进入睡眠。


梦支离破碎的,高中时的场景如浪潮席卷而来。


最后,半梦半醒之间,我听见有人在我身旁说话。


好像是来打扫房间的,两道很年轻的女声。


「诶,你知道刚刚闯进会议室的女的是谁吗?」


「秦小姐啊,沈总的未婚妻。」


「啊?可她真的好没教养诶。」


「沈总宠着她呢……」


「为什么?我以前都没见过她这个未来的女主人……」


「听说,我只是听说啊,她是在几个礼拜前被找回来的。」


「因为,她和沈总的初恋情人特别像。」


「沈总追不上那个初恋情人,只好退而求其次咯……」


再次醒来的时候,天边烧得透红的火烧云正怀抱着霞光涌入室内。


身旁人翻动纸页的声音并不响,我一动,他就听见了。


额头被他拿手背轻靠了下。


「你发烧了。」


「早上为什么不喝牛奶?」


我张了张嘴,发现自己好难发出声音。


嗓子很痛,全身干涩而无力。


我只能通过摇头传达自己的意愿。


沈延知轻笑了一声,将我抱起来。


他换了身衣服,身上没有烟味了,有些细节他能在乎到令人发指的程度。


知道我不喜欢烟味,他就从没在我面前抽过。


「我不喝牛奶了。」


当他将我抱进汽车后座时,最终我还是不顾嗓子的难受说出那句话。


他愣了一瞬。


有些被气笑了。


「你就偏要什么都跟我对着干吗?」


「……」


或许,他说的是对的。


或许,我就想看他气疯了然后丢掉我的样子。


可我懒得再说出一句话,只是重新缩回了座位上。


汽车缓缓启动,窗外的流云窜过。


天际不知名的红霞燃着,像是某一刻,可以烧到心上。


……


沈延知带我回了家。


家里客厅的沙发上,坐着一个人。


我努力回想第一次见谢意柳是什么时候,却发现没有什么让我印象深刻的场面。


我只是觉得,我和她长得好像。


于是我就眼睁睁地看着,见到沈延知,沙发上的女孩猛地站起来扑向他。


长达半分钟的沉默里,沈延知一直愣在那里。


直到女孩额间的碎发蹭过他的脖颈,欢欢喜喜地喊他的名字。


「沈延知,我回来啦。」


……


被他搂着的人依旧怔愣,还是我出声提醒。


「她说,她回来了。」


沈延知喉结滚动,半晌,声线干涩而生硬。


「你……回来了。」


我从没见过他这么失态的样子。


迷茫而……落魄。



沈延知带我去的这家店,在一家私人别墅里。

水晶吊灯反射出璀璨的光,将一件件展示在模特架上的婚纱映照得熠熠生辉。

我没心情去看,也没有心情去选。

任由沈延知和设计师在聊该给我定制哪种款式。

任由助力拿尺带量我身体的尺寸。

这家店的后院是个小花园,我对那儿更感兴趣。

于是他们聊天时,我提着裙子去了后院的小池塘。

小花园后有个门,好像过了那里,就可以通往无限自由的道路。

其实,我想过无数遍逃跑。

可鼓起勇气逃跑时,我才沮丧地发觉,自己已经无处可去。

我妈无比希望我和沈延知结婚,她拉着我的手叫我不要作了。

我坐在小池塘边,直到沈延知聊完了来找我。

「在想什么?」

很多时候沈延知都是这样,高高在上。

于是我把手臂露给他看。

手腕上,有一个小小的红痕。

是个圆形的伤痕,外围凸起一层增生的疤。

「你看,你的烟头烫的。」

我指的是高中时,他不知哪天心情不好,然后把我拉到墙角,将烟头摁在了那里。

很疼很疼,疼到我都忘了,他后来还干了些什么。

垂眼看着我的人凝神半晌,然后蹲在我面前。

就算我万分不想承认,可沈延知那张脸,确实很完美。

完美到,如同出自古希腊最负盛名的雕刻家之手。

他要是拿一双温柔的眼睛望人,估计任谁都会溺死其中。

要不然,西方圣经怎么就说,魔鬼尽长了张最会蛊惑人的脸呢。

打火机燃起的光影摇曳,他就在我面前点了根烟。

我下意识地抖了下,就怕烟头再落在自己手臂上。

可下一秒,他却轻描淡写地将烟头按熄在自己的手腕上。

和我的位置一样。

他安安静静地看着我,「好受一点了吗,卿卿?」

「……」

我垂下眼,烟灰明灭,新鲜的伤口就分外扎眼。

他突然伸手把我搂进了怀里。

「卿卿,你的痛苦要是可以分一点给我,就好了。」

池塘缓慢地升起夏日的萤火,我盯着汨汨的月光看。

「沈延知,明明你知道,那些痛苦就是你带给我的。」

男人的身体僵了一瞬,然后他一点一点轻抚我的头发。

「那我赎罪,好不好?」

「……」



今天早上沈延知走后,我又照例将那杯牛奶扔向了电视。

这种时候,下人一般是再温一杯牛奶,递到我面前。

可是今天,我不想喝。

其实以前我最喜欢喝的就是牛奶,上学的时候,我妈也总让我早晨带瓶牛奶去学校。

可是某一天,到班里时,沈延知坐在我面前的桌子上。

他那时候就挺高的了,俯身,阴影能将我给拢住。

我听见有人讥笑,然后有人说,找点乐子吧,沈大少爷。

于是他朝着我笑,手掌在我面前摊开。

我将手中的牛奶瓶递过去。

旋开盖子时,奶香还没来得及钻进鼻腔。

乳白色的液体就从我头顶倾泻而下。

鼻尖、锁骨、衣领、裙摆。

好像每个地方都沾染上了那种味道,可是除了我在哭,所有人都在笑。

「诶,你看她那样子,在勾引谁啊?」

「我真服了,沈大少,你的恶趣味……」

脸颊突然被拇指蹭过,沈延知就撑着下巴坐在我面前。

下巴被他捏起,他望了我半晌。

嗤笑一声。

「真丑。」

「……」

所以,现在我总是痛恨牛奶。

不过大抵最痛恨的,还是沈延知。

我打翻今天的第二杯牛奶时,给我送牛奶的人几乎都要跪在我面前了。

「小姐……您就喝吧……」

我扭过脖子,说我不要,最后目光落在沙发旁的座机上。

我爬过去按动了按键,这部座机只能打到一个人的手机上。

只是,这次接起电话的是男声,却不是沈延知的声音。

「秦小姐?」

哦,是沈延知的特助,那个总是开车的。

「我找沈延知。」

「他在开会呢,秦小姐……」

「那我过来。」

我没等电话那边怎么说的,就挂了电话。

这片别墅进出入很严,门口有安保,我抬头告诉保安,我要去沈延知的公司。

这大概是……要和沈延知结婚的好处吧。

没有人拦我,一路走到顶楼都畅通无阻。

只有将要闯进议室的时候,他的特助拦了我一下。

「秦小姐,您可以在旁边的休息室先等……」

我一鼓作气地推开了会议室的大门。



我居然比以前能更快地进入睡眠。

梦支离破碎的,高中时的场景如浪潮席卷而来。

最后,半梦半醒之间,我听见有人在我身旁说话。

好像是来打扫房间的,两道很年轻的女声。

「诶,你知道刚刚闯进会议室的女的是谁吗?」

「秦小姐啊,沈总的未婚妻。」

「啊?可她真的好没教养诶。」

「沈总宠着她呢……」

「为什么?我以前都没见过她这个未来的女主人……」

「听说,我只是听说啊,她是在几个礼拜前被找回来的。」

「因为,她和沈总的初恋情人特别像。」

「沈总追不上那个初恋情人,只好退而求其次咯……」

再次醒来的时候,天边烧得透红的火烧云正怀抱着霞光涌入室内。

身旁人翻动纸页的声音并不响,我一动,他就听见了。

额头被他拿手背轻靠了下。

「你发烧了。」

「早上为什么不喝牛奶?」

我张了张嘴,发现自己好难发出声音。

嗓子很痛,全身干涩而无力。

我只能通过摇头传达自己的意愿。

沈延知轻笑了一声,将我抱起来。

他换了身衣服,身上没有烟味了,有些细节他能在乎到令人发指的程度。

知道我不喜欢烟味,他就从没在我面前抽过。

「我不喝牛奶了。」

当他将我抱进汽车后座时,最终我还是不顾嗓子的难受说出那句话。

他愣了一瞬。

有些被气笑了。

「你就偏要什么都跟我对着干吗?」

「……」

或许,他说的是对的。

或许,我就想看他气疯了然后丢掉我的样子。

可我懒得再说出一句话,只是重新缩回了座位上。

汽车缓缓启动,窗外的流云窜过。

天际不知名的红霞燃着,像是某一刻,可以烧到心上。

……

沈延知带我回了家。

家里客厅的沙发上,坐着一个人。

我努力回想第一次见谢意柳是什么时候,却发现没有什么让我印象深刻的场面。

我只是觉得,我和她长得好像。

于是我就眼睁睁地看着,见到沈延知,沙发上的女孩猛地站起来扑向他。

长达半分钟的沉默里,沈延知一直愣在那里。

直到女孩额间的碎发蹭过他的脖颈,欢欢喜喜地喊他的名字。

「沈延知,我回来啦。」



被他搂着的人依旧怔愣,还是我出声提醒。

「她说,她回来了。」

沈延知喉结滚动,半晌,声线干涩而生硬。

「你……回来了。」

我从没见过他这么失态的样子。

迷茫而……落魄。

后来女孩就住进了这栋别墅里。

她总是和沈延知形影不离。

有时候,我会想起那天在沈延知办公室里听到的谈话。

她们说,我是沈延知初恋情人的替代品。

可沈延知依旧没有打消要跟我结婚的打算。

只是,曾经晚餐是我和沈延知各坐在餐桌的两端,现在我们中间,多了个谢意柳。

谢意柳连上班都要跟着沈延知,她是那种很喜欢说话的女孩。

我不懂,沈延知的心上人都回来了。

如果我真刚巧是他喜欢的人的替代品,正主都回来了,他为什么不放我走?

还是,他想要把我放在身边,如同多年前般继续折磨我?

……

这些天,沈延知回家回得都很晚。

今天,他好像有些喝醉了。

我没见到谢意柳的身影,可沈延知有些衣衫不整。

领带散乱,额间的碎发被他随手撩起,客厅幽暗的光照得他皮肤冷白。

眉骨下他双目赤红。

一见到我,他轻笑了声。

「卿卿,你越来越不听我话了。」

我被他抵在沙发上,都这时候了,他还是扶了把我的腰,让我不至于磕到把手。

男人的眼色暗红,如一抹骇浪汹涌。

「沈延知,你的谢意柳呢?」

我仰着头问他,可他只是轻嗤了一声。

「被我弄丢了。」

「她今天还跟你一起出门的。」

「她早就被我弄丢了。」

「……」

无以名状的情绪还是在我体内升腾,我撇开眼,不想看他。

男人的额头轻轻贴了贴我,某个刹那里,我竟觉得他漆黑的眼眸有些湿漉漉的。

「卿卿,你今天也没喝牛奶,是不是?」

「等我走后,你就把牛奶倒掉了?」



是,我已经好几天没喝牛奶了。

我大概跟沈延知一样,也是那种很别扭的人吧,一旦自己不想做,谁说都没用。

可沈延知不会顾及我愿不愿意的。

一杯新的牛奶很快被他温好。

他坐在我面前,盯着我,「喝掉。」

我想,一杯牛奶根本就不重要。

他在意的,是我听不听他的话。

我抿着唇不去看他,其实过去的这几十天里我有抗争过,但结局总是不如我意。

今天,大概也是这样。

我不喝,沈延知就要捏着我的下巴给我灌下去。

不知怎么的,我觉得他今天又生气了。

我咬紧牙关不从,到最后他叹了口气。

一边看着我,一边仰头喝了口牛奶。

然后捏着我的下巴,吻我。

牙关被他撬开,液体最终还是渡进了我的口舌。

甜腻的奶香,还有喝醉了就肆无忌惮干些疯事的人。

我觉得难受,心里说不出的堵着,到最后我呜呜咽咽地哭出来,他才停下动作。

黑夜总是寂静而又残忍,我盯着玄关束着干花的花瓶看。

好半晌,才听见他的声线。

低哑,又破碎。

他把我搂进怀里,男人的体温总是滚烫又炽热。

他在我耳旁一遍遍地说着对不起。

「别哭了,我错了卿卿,是我不好……」

「不哭了好不好,卿卿……」

……

那副样子,让我生出错觉。

好像我一直都是。

他视若珍宝的存在。

饱食餍足的男人总是很好说话。

我只是挑战他底线般说我不想再见到谢意柳。

第二天,我就看见谢意柳哭哭啼啼地在收拾行李箱。

我开始不懂沈延知到底是什么意思。

他不该是这么听我话的男人。

更何况,谢意柳不是他初恋情人吗。


怎么形容那样的脚步声呢,太过熟悉,熟悉到我日日夜夜都不敢忘记。


这我倒是能明确确定的。


这是沈延知第一次来看我。


他似乎也没想到我没睡,站在我床前和我对视。


我以为我可以用平和的心态看他,不过当他抬腿走近时。


我还是没忍住,抬手拿窗边我妈遗留在这里的铁饭盒,砸向了他。


他没躲,踉跄了一下。


于是我才发现,他头发没有理,眉目多少有些倦。


手肘上,缠着绷带。


「……」


黑夜总是这样,纵使窗外风扬起树影,可寂静和残忍总是啃食着人的心灵。


「我听护士说,你偷偷把药扔掉了?」


男人嗓音低哑,他一步步朝我走来,而我把身边能扔的东西全扔向他。


「卿卿。」


他喊我名字,永远一副无比深情的模样。


或许是这样吧,他惯会用这种骗人的手段来编织陷阱。


他只是在骗我而已。


把我踹在地上,再掐起我的脖子吻我。


可笑的是我居然真的会忘记,是谁推我进深渊的。


病房外吵吵嚷嚷的。


可夏日的生机好像和我没有任何关系。


沈延知拎着她妹妹的领子进来。


「我不可能跟那个女人道歉!我告诉你沈延知,你不要欺人太甚了!」


女孩一直在挣扎,最后被沈延知踢了踢膝盖窝。


差点跪在我病床前。


「你!」她狠狠地瞪我。


好像一场欢腾的闹剧啊,可我真的没心情理她,而且站在她身后的男人也实在碍我眼。


我干脆闭上眼睛,躺床上,当没看见。


「对不起。」


到最后,女孩还是小声地说了一句。


「……」


「卿卿。」


我听见他在叫我的名字。


其实我本来不想睁开眼的。


可是女孩的声音忽然提高了八度,太吵闹。


「你干吗呀!哥!你起来!!」


「……」


沈氏总裁下跪的场面,大概还是挺难见到的吧。


他直挺挺地跪在我病床前,垂着眼眸,光影一股脑地笼罩在他身后。


沈蕊欣在他身旁拉扯着他,在哭。


「哥!你起来!你别跪……」


「你凭什么跪她啊哥,你看看你……」


「沈延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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