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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室友不好惹五个体育生

黄心 著

其他类型连载

今天给朋友们带来的小说《我的室友不好惹五个体育生》,主要描述了《唐悦黄心》之间的故事,书中主要讲述了:聚餐这种事情嘛,只要没人说请客,就默认的是AA。大家都还没挣钱呢,谁也不占谁的便宜。我们吃完了之后就去前台结账,我正点开支付宝准备付钱呢,就听见黄心突然说:「糖醋里脊我一口也没吃,这道菜的钱我就不出了。」啊?还能这么算呢?

主角:唐悦黄心   更新:2022-12-08 17:1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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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唐悦黄心的其他类型小说《我的室友不好惹五个体育生》,由网络作家“黄心”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今天给朋友们带来的小说《我的室友不好惹五个体育生》,主要描述了《唐悦黄心》之间的故事,书中主要讲述了:聚餐这种事情嘛,只要没人说请客,就默认的是AA。大家都还没挣钱呢,谁也不占谁的便宜。我们吃完了之后就去前台结账,我正点开支付宝准备付钱呢,就听见黄心突然说:「糖醋里脊我一口也没吃,这道菜的钱我就不出了。」啊?还能这么算呢?

《我的室友不好惹五个体育生》精彩片段

我室友半夜拿刀站在我床边,你说可怕不可怕。


就称呼她为黄心吧,又黄又恶心,挺配她的。


大一刚认识那会儿,我们寝室四个人聚餐。


聚餐这种事情嘛,只要没人说请客,就默认的是 AA。大家都还没挣钱呢,谁也不占谁的便宜。


我们吃完了之后就去前台结账,我正点开支付宝准备付钱呢,就听见黄心突然说:「糖醋里脊我一口也没吃,这道菜的钱我就不出了。」


啊?还能这么算呢?


看见我们仨都愣了,黄心捏着账单,又补了一句:「餐巾纸我也没用,五块钱的纸巾费也别算我的了。」



那你刚刚像老母鸡护食那样拽着小炒肉不撒手的时候,是准备把小炒肉的钱单独付了吗?


我脾气其实挺差的,但是考虑到这里人来人往的,大庭广众之下吵起来挺尴尬的,我就忍下来了,默默把钱付掉了。


后来她果然没出这两样的钱,但我另外两个室友人很厚道,把她的那部分也给 A 掉了。


唉,早知道她后来能干出那么多埋汰事儿,当初我就不该惯她臭毛病的。


黄心其实不是我们学院的。


学校分宿舍的时候,她们院女生寝室住满了,多出一个她就分进了我们寝室。


所以我们不在一起上课,时间什么的也都是错开的。


但是这不影响她抓紧一切跟我们在一起的时间,不停地炫耀她的限量款球鞋、新款包包,还有各种色号齐全的口红。


终于,在她第三次讲她从未露面过的男朋友给她买了 YSL 礼盒套装的时候,我忍不住了。


「礼盒真好看,鞋子也不错,你抽空可以把鞋子里头的袜子都洗了吗?不然这么好看的鞋装这么多臭袜子挺浪费的。」


真的,我都不知道,为啥那么贵的鞋子可以那么臭。


黄心脸色一僵,翻了个白眼,转身取了一瓶香水,对着空气刷刷刷喷了几下。


末了不忘再秀一波:「蓝风铃,二十多块钱一毫升呢。」


我不知道蓝风铃是什么,我只知道香水味混合着臭袜子的味道,怪酸爽的。


我另外两个室友脾气比我好很多。黄心炫富的时候,她俩顶多就是装听不见。


不像我,忍不住的时候还会阴阳怪气几句。


可能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所以她的朋友圈屏蔽了我,但没屏蔽她俩。


这天专业课的课间,室友小 A 把手机递给我,让我看黄心的朋友圈。


我一看,无语,这本《禅与摩托车维修艺术》不是我的吗?


别问我为什么笃定是我的,因为封面翘起的那个角是我之前不小心压到的,总不可能黄心迷恋我迷恋到连折痕也要复刻吧。


我就想问,这本书为啥会出现在黄心骑着重型摩托的朋友圈照片里啊?


文案又为什么会是「了解摩托车,从读书开始」啊?


这位姐装逼之前都不做功课的吗,这本书的内容和它的标题相差了可能也就是一个太平洋吧。


我回寝室的时候,黄心已经在寝室了,那本《禅与摩托车维修艺术》也已经在我的书架上了。


他妈的,书还给我插反了。


我说脏话了,我有罪,但我真是忍不了。


最离谱的是啥,是我拿出了书准备给它放正,然后发现里面有一个硕大的褐色印子。


???


咖啡吗?


还是奶茶?


哦,这都不是重点,重点是我很确定在今天之前,我的书连一个脏点儿都没有!


污渍是谁弄上去的,用脚指头都想到了。


黄心还在敷面膜,边敷面膜边和她男朋友打电话,声音娇滴滴的:「哎呀,人家刚洗完澡呢,洗香香后才跟老公打电话嘛~谢谢老公带我去骑摩托车,人家下次还想跟你一起出去玩儿。」


嗯,五六七八双袜子仍然塞在鞋子里没动过,好一个爱干净的香香公主。


「哎呀,没事儿的,我还有很多书呢,弄脏一本没关系的啦,老公你不要往心里去哦。」


靠!不是你的书所以你不心疼是吧?!


我本来想等她打完电话再质问她的,现在真是忍不了了,把书往她桌上一放:「你弄脏的吧?」


她轻飘飘地回我一句:「啊,是啊,忘了跟你说了,不好意思啊。」


电话那边可能听见了,问了她什么,于是黄心的语调立刻变得很委屈:「是我室友……嗯嗯,人家要是受欺负了,老公会给我撑腰吗……」


卧槽???


我的脏话真是说早了,我应该留着现在说。


我忍着气,说:「你未经许可拿走我的书,还弄脏了,赔不赔另说,你起码该说声对不起吧?」


她翻了个白眼:「就是几十块钱的事儿,你怎么这么凶呀?」


哎呀呀,黄心一打电话就成了小白花,搞得我好像什么十恶不赦的罪人。


论表演谁怕谁啊?谁小时候还没有披过床单扮演过贵妃娘娘啊?


我就学着她柔声:「十几块钱的糖醋里脊你还要赖账呢,几十块钱的书你可不得赖到天荒地老呀?」


黄心脸色一沉,语气已经不好了:「什么赖账?我本来就没吃过糖醋里脊,凭什么要我付钱?」


然后她又很不屑地看我一眼:「世上真是百样人哦,有的人就是小家子气。」


这是颠倒黑白吧?这是倒打一耙吧?这是恶人先告状吧?


我生气到了极点反而冷静下来,看见她还握着手机通话中,就大声地说:「你可以不跟我道歉,但我要提醒你,拿我的书装逼可以,但拜托你不要逢人就说这本书讲的是摩托车!」


黄心手忙脚乱地按了静音键,静音了之后她跟我说话的声音也不娇滴滴了,恶狠狠地说:「唐悦你什么意思?」


我无辜地摊手:「就是字面的意思啊,拿别人的东西装逼,没想过后果吗?」


黄心冷笑:「什么拿别人东西,你有证据吗?我警告你唐悦,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讲。」


是,她朋友圈屏蔽我了,是小 A 看不下去拿给我看的。


我如果说我有证据,等于出卖了小 A。


黄心自己做人没什么底线,但却很懂得用它来要挟我。


真是日了狗了。


不过……


「你刚才自己承认了啊,不就是几十块钱的东西嘛,怎么,跟你男朋友挂了电话就不认账了?做人要不要这么当面一套背后一套啊?」


黄心轻蔑道:「你幻听吧?我什么时候承认了,证据呢?」


又是证据。


我不可能随时录音,当然没有跟她对话的证据。


小 A 和小 B 去参加社团活动了,没有第三个人在场,自然也缺乏人证。


我没再吭声,黄心好像拿捏住了我,大获全胜般转回身,继续和她男朋友打电话:「老公~我回来了。嗯呢,没事儿哒,有老公在,我什么也不怕。」


跟我撕过一次后,黄心连表面的和平都不维持了。


我们有早课她没有的时候,我们都是轻手轻脚的,就怕吵醒她。


她有早课我们没有的时候,她开门哐当关门哐当,就怕吵不醒我们。


平常我是可以忍的,因为我不知道另外两个室友有没有醒,我不想吵到她们。


但是昨天晚上黄心跟她男朋友打电话打到凌晨一点,小 A 提醒了之后她还委屈:「我室友不让我聊了,咱们下回再聊好吗?」


对,可能就是因为这样,她今天格外地吵。


椅子用拽的,发出刺耳的刮擦声;


丢塑料瓶要用砸的,三分球都没她投得用力;


接水洗脸就更不用说了,水开到最大,三峡泄洪也不过如此。


从她拽椅子那一刻我就被吵醒了,我躺在床上忍啊忍,跟自己说,唐悦,再坚持个十秒钟,你就能继续睡着了。


这个时候,黄心的手机闹铃响了。


iphone 的闹铃真的挺难听的(对不起),非常不柔和,嗡嗡嗡带嘟嘟嘟,完全震得人没法睡。


小 A 可能还以为是自己的手机响了呢,往置物篮里摸索了一会儿,然后又有气无力地躺下去:「黄心,能不能关一下闹钟?」


黄心不知道是真没听见还是装没听见,依旧哗啦啦地开着水龙头,理都不理。


大概过了五分钟,她才慢吞吞地回到桌前。


注意哈,她这个时候仍然没有关闹钟,镇定自若地拍水抹乳液,好像聋了似的。


我怒了我真的怒了,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坐了起来:「你能不能把闹钟关了?」


她瞥我一眼:「没看见我在化妆吗?」


???


那你没看见我们在睡吗?


一向温柔的小 A 也忍不住了:「你的闹钟都响了很久了,别人还在睡觉,就不能先把闹钟关了再化妆吗?」


黄心慢悠悠地伸手去关闹钟,又是那种轻飘飘的语气:「凶什么呀,我又没说我不关。昨晚上说我吵,白天还说我吵,怎么那么多事儿呀。」


这是人能说出的话吗?


小 A 可能是被她的逻辑震撼到,一时说不出话来。


黄心可能觉得自己赢了,得意地瞥小 A 一眼,对着化妆镜继续涂涂抹抹。


我忍不住说:「为什么晚上说你吵、白天也说你吵,就是因为你真的很吵啊,你自己干了些啥心里没点数吗?那要不这样吧,你有早课的前一天晚上我也打电话打到一点钟;你没课的早上,我也给寝室来个大扫除哈。」


黄心剜我一眼:「事儿妈。」


她说完就踩着高跟鞋,笃笃笃地往外走了,关门又是震天响。


真的是……我心脏病都要犯了。


这几次事件之后,我们仨都不怎么理她了。


但这天,我居然在我的朋友圈看见了她。


别误会,不是她发的朋友圈,而是别人发的朋友圈里有她。


是一个学姐发的。


大概意思是说,她在 QQ 上的闲置群以原价七折的价格买了化妆品,结果发现是假货。


她找卖家(也就是黄心)维权,结果黄心立刻就把她给拉黑了。


学姐气不过,就在闲置群里艾特黄心对质,反而被黄心倒打一耙说是敲诈勒索。


几番争吵,有更多的姑娘加入进来。


有的姑娘表示曾经在黄心那里买了过期的化妆品,黄心却坚持是对方掉包了。


再吵了十来分钟后,黄心甩下一句:你们有证据吗?没证据别血口喷人!


然后她就退群了。


???离大谱。


她退群之后,风波并没有平息。


学姐的好朋友发现自己有黄心的微信,两人对比后发现,黄心在微信和 QQ 上原来是两副面孔。


微信上的黄心经常炫耀男朋友送了她什么礼物。


秀恩爱挺正常的,但她晒出聊天截图之后,细心的吃瓜群众就发现,啧,怎么每次都是她问男朋友要这个要那个啊……


当然了,他们俩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其他人不好说什么。


但把微信和 QQ 一对比,事情就奇怪了。


黄心前脚在微信上炫耀自己收到了包包做礼物,后脚就在 QQ 上「挥泪大甩卖」出掉了这个包。


和这个包包命运相同的,还有口红、眼影、腮红……


除此之外,更为离谱的是,黄心曾经一物卖二主。


两个买家都收到了她卖出的「99 新」的眼影盘,其中一个收到的粉质奇差、印刷模糊,一看就是假货。


读到这一段描述的时候,我真是看笑了。


黄心这人真有生意头脑,也真是厚颜无耻。



小 B 困惑地读出某张 QQ 群截图里黄心发的文案:「YSL 礼盒,全新未使用……?没记错的话她当天就拆了一支口红,然后跟你阴阳怪气了一通吧?」


没错。


小 A 生日快到了,朋友提前给她送了礼物,正是和黄心礼盒中的某一支口红同款的。


因为是朋友送的,小 A 一直放着还没用,不知怎么被黄心看见了。


好家伙,黄心当天就拿出她自己的口红,边抹上嘴唇边阴阳怪气:「你们知道囤积症吗?越穷的人越爱囤东西,这可是一种精神疾病哦。」


???


小 A 家境不好,开学那会儿申请了助学贷款。


但她从来不抠搜,为人也很正直善良,比爱炫富又爱占小便宜的黄心好了一百倍一千倍。


黄心平常恶心人也就算了,今天居然拿这件事来羞辱小 A,真是离谱到家了。


小 A 的脸色一阵红一阵白,垂着头没吭声。


我握了握小 A 的手,看向黄心,恶狠狠地反击:「小 A 天生唇红齿白,不用化妆也好看。那些不花一个小时化妆就见不了人的鬼东西当然不能体会美女的快乐。」


感谢黄心,她挖掘出了我的潜能。


真的,在此之前我没想过我会这样和人对骂,更别提会用这种激烈的言辞去羞辱别人的外貌。


这样太不文明,太没素质了,我先骂我自己。


可是面对黄心,我就觉得我宁愿没素质,也要让她尝到和小 A 一样的难受。


以德报怨的事情,我们寝室的三个人已经做了太多了。


换来了什么,换来了她的变本加厉。


听见我这样说,黄心先愣了愣,好像有点不敢相信我竟敢这样跟她说话。


然后她反应过来,恼羞成怒:「你说谁鬼东西呢?你把话给我说清楚!」


我这会儿也上头了,冷笑:「谁着急就是说谁呗。」


黄心猛地推开椅子,椅子腿和地砖刮擦发出刺耳的声响,然后她三两步冲到我面前,抬起手就要打人!


下一秒,她的胳膊被人推开,她整个人也往后退了两三步。


是我们寝室最高的小 B。


小 B 挡在了我和小 A 的身前,说:「都是同学,有话好好说,别动手。」


她说话挺客气的,姿态却摆明了是要保护我和小 A。


黄心扶着椅子,眼睛瞪得特别大,好像得了甲亢:「好啊,你们三个联合起来欺负我。行,你们人多,我打不过你们。唐悦,你给我等着!」


神经病,谁要跟你打了。


心里这样嘀咕,我表面偏要笑嘻嘻:「好啊,我等着。」


不过我是真没想到,黄心让我等着,等到的居然是学姐在朋友圈挂她。


话说回来,黄心不可能有「全新礼盒」吧,别的不说,起码口红是用过的,她上哪儿搞一个全新礼盒?


别告诉我是她买了一支原装口红,就她那抠搜劲儿,不可能!


小 B 说:「我有一个非常离谱的猜想,正常人都想不到的那种。」


事实证明,黄心她就不是正常人。


回寝室后一看,小 A 的口红果然被偷梁换柱了。


女生都知道,没用过的口红表面是很光滑的,用过了之后,哪怕只是轻轻试色,都会让口红的表面变得粗糙一些。


此刻,小 A 拿在手里的那支口红,表面就有着使用过的痕迹。


是谁换的、又为什么要换,不言而喻。


小 A 握着口红,一直没说话。


许久,她说:「我想不明白,我到底哪里得罪她了。」


呜呜呜呜我好心疼小 A!怎么受欺负了还检讨自己呀。


小 B 说:「这不是你的错,完全是黄心自己有问题。」


我在沉寂已久的寝室群里直接@黄心:你拿了小 A 的口红吗?


她:你哪只眼睛看见了?又开始泼脏水是吧?


我还没打完字,她已经继续:上一个泼我脏水的人已经被辅导员批评教育了,你想做下一个吗?


啥玩意?


我下意识就点开学姐的朋友圈看,发现她已经把朋友圈删了。


新发的朋友圈说:某人很厉害,找了辅导员对我施压,用评优和入党威胁我。行,你牛逼,但我还得说一句,朋友圈能删,做过的事可删不掉。


小 A 连同学姐的遭遇,让我快气死了。


黄心怎么能这么无耻啊?


我按下语音就准备喷她,被小 A 拉住了袖子:「我们确实没有证据,她不会承认的。」


我看着她明显低落的情绪,觉得特别难受。


凭什么呀,好人凭什么要忍气吞声呀!


小 B 接话了:「现在没证据,不代表之后没证据。我们买一个小摄像头放在角落里,下次她再搞事情,咱们就报警抓她。」


我对小 B 刮目相看了。


小 B 其实是不爱说话、挺内敛的一个姑娘,没想到最有主意的反而是她。


我们当即就下单了,当天傍晚京东就给送到了。


黄心又是一整天都不在寝室,我们三两下就把摄像头装好了。


摄像头装在了我的衣柜里。


没有装在公共空间,是为了保护大家的隐私。


听见门外有响动的时候已经是快一点了,小 A 和小 B 都睡着了,只有我在追小说还没睡。


钥匙在锁里旋了好几回,都没旋开,我在心里默默数着反锁旋动的声音,一下、两下,开了又锁,锁了又开。


她脑子不好使吗?怎么连门都不会开了。


我正腹诽呢,突然听见惊天动地的拍门声:「我**真是*了你们全家,**干什么把我关外面,你们***是不是有病?给我把门打开,不然今天**弄死你们!」


我们仨都坐起来了,面面相觑。


我说实话,心里不是不害怕的。


黄心哐哐砸门,叫骂声也特别尖利嘹亮,我真怕她手里拿一把刀,我们开门了她就会砍下来。


我们三个还在犹豫的空档,黄心的叫骂已经升级了:「你们三个***,等我回去拿指甲把你们的脸皮撕下来,你们不配跟我同一个寝室,你们这群***!」


先别说门本来就没反锁,她自己完全能打开。


就说她这些恐怖的言论,这怎么可能给她开门啊。


我们还想活下去的呀。


可怜的木门框框作响,我打了校内保卫处的电话:「喂,我室友发疯了,在砸门,你们能不能过来看一下,我怕她杀了我们。宿舍是 XX-XX-XXX。」


本来想打 110 的,但是感觉保卫处的叔叔们会来得快一点儿。


电话打完后没几秒钟,寝室的门已经打开了。


我真的很佩服我自己,手心都出冷汗了,小腿都软得快发抖了,我居然还能摸索着按下录音键。


真的,虽然说出来非常丢人,但我当时的心理活动就是:爸爸妈妈,要是今天我死在这里,你们必须知道我是怎么死的。


我的床铺是靠近门的,不夸张地说,门一打开,我就闻到很浓很浓的酒气。


黄心扶着门站着,啪地一下摁亮了灯。


我才看清她脸上的妆都花了,眼影和厚眼线四飞,嘴唇血红,看上去能吃人。


然后她拉开抽屉摸索出一把水果刀来,站在下面挥舞着水果刀。


「你们不是挺厉害的吗?发朋友圈告我黑状、泼我脏水……想坏我名声是吧?你们也不看看你们配吗?」


看样子是酒喝醉了,把学姐的账一并算到我们头上来了。


「说话啊!你们这么能耐,我跟男朋友崩了你们就称心如意了是吧?省省吧!他根本不是我们学校的!你们这群***,就知道眼红别人,***,都是一群***,看我不把你们的脸撕烂了!」


我们寝室是上床下桌的结构,所以她暂时只是站在地上,刀伤不到我们。


即便是这样,我们也已经恐慌到不行了。


我承认我没出息,以前哪见过这种阵仗啊!成长的环境里连吵架都少,更别说是拿刀吓唬人了。


那可是刀啊!!!


我们仨都不敢动弹,生怕又激怒到黄心,她一刀砍过来我们就废了。


见我们沉默,黄心攥着刀指着我:「唐悦,你不是很能耐吗?怎么现在不敢说话了?说话!我让你说话!」


我说:「你先把刀放下。」


黄心尖利地笑:「你怕了,哈哈哈哈你怕了,你真是个孬种,废物!你以前那么爱管闲事,怎么了,现在知道不敢了是不是?嗯?你说话啊!」


我没说话,因为我看见没关严的门被人推开一条缝隙——


保安叔叔一脚踹在黄心的膝弯,都没看清楚动作,黄心手里的刀已经被抢走了。


她还要挣扎,保安叔叔给她摁在了地上,怒斥:「给我老实点!」



黄心的辅导员是随后赶到的。


她羽绒服里头是睡衣,一看就是睡得正香被喊起来的。


一见到她,黄心先嘤嘤嘤地哭了起来:「林导,她们欺负我。」


???


别说我们了,就连保安叔叔也愣了:「刚才拿着刀的人是你吧。」


黄心又激动起来:「是她们先把我锁在门外的!」


林导表情很烦躁:「那你也不能拿刀子!这里是学校!」


黄心又装委屈:「导,你原谅我,我太着急了,没有要凶你的意思。」


林导眉心都快打成死结了:「你先别说话。」


她转向我们,开口就是批评:「你们怎么能把她关在寝室外面呢?这么冷的天,大家都是同学,有什么事情不能好好说吗?」


???


我不认识这位辅导员,但是不妨碍我觉得她多多少少有点问题。


还能这样不分青红皂白地给人扣帽子的啊?


「她自己酒喝多了打不开门,就诬陷我们反锁。我们晚上就没下去过,要是我们真的反锁了门,她又是怎么进来的?」


黄心尖叫:「你胡说!」


我冷笑:「是不是胡说你自己心里有数!」


「都安静点!」这位林导怒吼了一声,然后用审问犯人的表情看向我们仨,「黄心是什么样的人我知道,她性格挺温和的,是不是你们欺负她了?」


我简直委屈死了,根本不想搭理她。


小 B 默默打开手机,放出了一段音频。


从砸门开始,到黄心开门进来,尖刻又刺耳的叫骂声响彻在寝室里,**、***、***等你能想到的国粹词汇扑面而来,全方位立体环绕。


林导的表情顿时变得很难看。


我一下子活过来了,看向小 B,眼神疯狂输出:原来你也录音了!不愧是好姐妹!


小 B 冲我眨了眨眼,看向林导的时候,语气又变得平淡:「录音时间 01:27,就在刚刚。您十分『温和』的好学生黄心砸了十分钟的门,进来之后拿着刀说要弄死我们。麻烦您说话讲点道理,不要急着甩锅。」


就在这时,我们辅导员也到了,是气喘吁吁地跑进来的,脚上的拖鞋还没来得及换。


她一进来就问:「没事吧,你们都没受伤吧?」


什么是好辅导员,这才是好辅导员!


虽然刚才被那位林导气到了,但听见我们辅导员这样问,心里还是好受了不少。


小 B 跟她打了个招呼:「袁导,我们都没事儿,不好意思这么晚了还打扰到你。」


袁导说:「保卫处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我都真是要被吓死了,怎么还有人动刀子呢?」


她这才看见林导似的:「你也来了啊,学生们怎么说的呀?」


林导摇摇头:「各执一词,我也分不出对错来。」


呵呵,这是偏袒吧?


小 B 的录音都那么明显了,根本没有我们下床去开门的动静。明显就是黄心自己喝多了耍酒疯!


袁导看向我们,说:「能讲讲事情经过吗?」


小 B 说:「我已经睡着了,听见黄心在外面很用力地砸门。她边砸边骂人,说我们反锁了门,她打不开,让我们赶紧开门,她进来了就要撕烂我们的脸。」


说到这里,她苦笑了一下:「如果是您二位,敢去给她开门吗?」


林导和袁导对视一眼,都没有说话。


这时,黄心从椅子上一跃而起,几乎又要冲过来:「你瞎说!」


林导下意识躲到一边,而袁导的反应居然是张开手臂挡在我们几个身前。


呜呜呜我要感动死了!


袁导个子小小的,比我还矮一点儿,却像老母鸡护崽似的挡住我们。


保安叔叔还在这儿呢,还真能让袁导来保护我们啊?


黄心站起来的那一刻,保安叔叔就眼疾手快地掐住她肩膀,用力给她往下一摁,她就又跪坐回原地了。


林导讪笑着回来,半是夸奖半是挽尊地跟我们说:「你们袁导真是爱护学生啊哈哈哈……」


没人接话。


也不知道她尴不尴尬。


小 B 慢条斯理地开口,继续:「之前她就是像现在这样杀气腾腾的。后来她自己把门打开了,进屋就掏出水果刀,还骂了很多话,就是你们刚刚听到的那样。有好几个瞬间,我觉得她会扑上来杀了我。」


整间屋子都安静下来。


小 B 沉默了一会儿,看向袁导:「我们没办法跟这样的室友住在一起,我们想换寝室。」


袁导和林导互相看了看,林导没吭声,最后还是袁导出来发言的:「你们的情况我们已经了解了,这样,现在也很晚了,你们明天还有课的吧?先早点休息,我和林导商量一下,明天再给你们答复。」


黄心被摁在椅子里,一声不吭,却死死盯着我们。


我说:「我们不敢跟她再住一起了,麻烦您给个口头批准,我们去校门口的宾馆住一晚。」


我们袁导还没说话,林导先皱眉了:「这像什么样子,好像黄心把你们挤走了似的。」


我反问:「事实不就是这样吗?」


袁导打圆场:「行了,别吵了。我批准了,你们去校外住吧。对了,唐悦啊,记得开发票,学院这边报销。」


在宾馆睡的这一个晚上,我做了非常多恐怖的梦。


一会儿梦见被人拿着砍刀追杀,一会儿梦见飞机失事摔向深海,一会儿进了一个四处是黄心蜡像的展馆。


第二天早上醒来,我们几个都挂着很大的黑眼圈。


小 A 睁开眼的第一句话是:「我们能换成功的吧?」


小 B 说:「应该能,录音都有呢。实在不行,咱不是还有摄像头吗?她都这么恐怖了,学校要是还让我们跟她住一起,就是不对学生负责了。」


我觉得小 B 说得很对。


但是我们都没想到的是,学校是打算对学生负责,但这是以牺牲另一部分学生的利益为代价的。


袁导跟我们说,林导那边考虑到,昨天我们寝室的事件外加闲置群买卖事件,黄心学院的同学都对她印象很差,没有人愿意跟她住在一起。


从昨晚的表现上看,黄心的精神状态和心态都不太稳定,如果让她独居,她要是发生点什么意外(比如自杀什么的),都没有人知道。


综上,林导的建议是,希望我们能继续跟她住在一起,直到她精神状态恢复正常。


这是什么逻辑?


稳定压倒一切是吗?


受害者需要为加害者服务是吗?


我忍不住吐槽:「她这么有大局观,怎么不自己和黄心住在一起啊,凭什么牺牲我们啊?」


袁导给我倒了杯水,说:「我知道,这样的决定对你们来说是不公平的。我跟学院的党委副书记也提了,但是被驳回了。他的意思是,两个学院之间不要推来推去,要是黄心真的发生点什么事,我们学院也有责任。」


她轻轻叹气:「不过,林导也答应我了,她会再协调他们学院的女生,看看有没有主要学生干部愿意跟黄心住在一起。但是,协调需要时间,也希望你们能再坚持一阵子。」


话说到这份上了,我们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袁导的黑眼圈比我们还重,脸上有着难掩的疲惫,昨晚应该也是熬到很晚。


人心都是肉长的。


如果是林导来跟我们说这番话,我们可能还会继续闹,甚至会骂那个党委副书记;但这是袁导,是感觉到危险会下意识挡在我们前面的袁导。


她是辅导员,有些话不能明说,但我们自己是知道的。


本院党委副书记,抓纪律严,抓作风严,唯独对「人文关怀」不上心。


学生安稳最好,能成为他政绩的漂亮数字;不安稳的话,他要解决的不是问题,而是提出问题的人。


对流水的学生都这样了,更别提对在他手下工作的辅导员了。


不止一次,他亲临支部会议的时候,当众批评过袁导。


要是我们还继续闹下去,袁导夹在中间,是两头不讨好。


我和小 A 还有小 B,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没再说话。


袁导想了想,说:「黄心说自己昨天晚上是喝醉了,耍酒疯,平时不这样。你们看呢?如果你们觉得这个理由不成立,那我再去和领导争取一下。」


我说实话,虽然黄心这个人平时真的有够恶心,但她平常确实也不至于拿刀吓人。要袁导再争取……


我院党委副书记那张臭脸,我们平时避之不及,何况是让袁导找他据理力争了。


算了,算了。


也就是忍这一段时间,林导那边找到人了,我们就能搬走了。


还是别为难袁导了。


于是我们仨交换了个眼神,她俩都微微点了头,我说:「行,我们再跟她相处一阵子,也麻烦袁导催一催林导那边,毕竟是他们院的学生,推给我们算怎么回事儿。」


袁导点头,送我们到门口的时候,说:「我会的。对了,副书记特意嘱咐了,希望你们为学院和学校的声誉想一下,不要把这件事闹大,好吗?」



我没再吭声,黄心好像拿捏住了我,大获全胜般转回身,继续和她男朋友打电话:「老公~我回来了。嗯呢,没事儿哒,有老公在,我什么也不怕。」


跟我撕过一次后,黄心连表面的和平都不维持了。


我们有早课她没有的时候,我们都是轻手轻脚的,就怕吵醒她。


她有早课我们没有的时候,她开门哐当关门哐当,就怕吵不醒我们。


平常我是可以忍的,因为我不知道另外两个室友有没有醒,我不想吵到她们。


但是昨天晚上黄心跟她男朋友打电话打到凌晨一点,小 A 提醒了之后她还委屈:「我室友不让我聊了,咱们下回再聊好吗?」


对,可能就是因为这样,她今天格外地吵。


椅子用拽的,发出刺耳的刮擦声;


丢塑料瓶要用砸的,三分球都没她投得用力;


接水洗脸就更不用说了,水开到最大,三峡泄洪也不过如此。


从她拽椅子那一刻我就被吵醒了,我躺在床上忍啊忍,跟自己说,唐悦,再坚持个十秒钟,你就能继续睡着了。


这个时候,黄心的手机闹铃响了。


iphone 的闹铃真的挺难听的(对不起),非常不柔和,嗡嗡嗡带嘟嘟嘟,完全震得人没法睡。


小 A 可能还以为是自己的手机响了呢,往置物篮里摸索了一会儿,然后又有气无力地躺下去:「黄心,能不能关一下闹钟?」


黄心不知道是真没听见还是装没听见,依旧哗啦啦地开着水龙头,理都不理。


大概过了五分钟,她才慢吞吞地回到桌前。


注意哈,她这个时候仍然没有关闹钟,镇定自若地拍水抹乳液,好像聋了似的。


我怒了我真的怒了,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坐了起来:「你能不能把闹钟关了?」


她瞥我一眼:「没看见我在化妆吗?」


???


那你没看见我们在睡吗?


一向温柔的小 A 也忍不住了:「你的闹钟都响了很久了,别人还在睡觉,就不能先把闹钟关了再化妆吗?」


黄心慢悠悠地伸手去关闹钟,又是那种轻飘飘的语气:「凶什么呀,我又没说我不关。昨晚上说我吵,白天还说我吵,怎么那么多事儿呀。」


这是人能说出的话吗?


小 A 可能是被她的逻辑震撼到,一时说不出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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