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姐,你怎能如此自私?” “嫡姐生性温柔良善、又身世尊贵,救驾之功本就与她更相配,你为何非要与她抢?” 本就是我的,在他嘴里倒成了我抢的?
胞弟自小更亲近嫡姐,我虽与他不甚亲近,却也自认做好了姐姐该做的。
我日夜绣活拿出去卖,拿来银钱给他,望他能好好读书。
谁料他日日逃学去春花楼,我辛苦得来的银钱不是花在了娼妓身上,就是被他用来买礼物讨好嫡姐。
他说:“嫡姐如天上仙姝,教弟弟见了就喜爱,不由自主就想亲近。” “二姐与您相比,真是天上地下的差距!” 嫡姐不知是不是真被讨好了,也与他很是亲近,我倒是像个外人了。
如今我看着胞弟义正言辞的神情,更是没了好脸色:
“你有何资格、有何脸面来指责我?” 他何曾听过我如此不留情面的话,一时竟愣住了。
我没有给他反应过来的时间:“京中谁不知你日日逃学去那烟花柳巷?若说丢脸,丞相府的脸早被你丢尽了!” “像你这样的纨绔,我身为你的胞姐,只觉颜面无光——你不知羞耻,我却要脸!” 胞弟目瞪口呆看着我:“你!你!” 我却不愿再看他,转身离去。
前世我对身世早有怀疑,甚至找到了当时接生的嬷嬷。
只是前世我被害死的太早,没来得及验证。
这一世,总算有机会得知真相。 自从回了府,父亲与嫡母彻底对我冷淡下来。
与之相反的则是太子,那天之后,他几乎每日都出宫来寻我,不是给我带礼物,就是带我出去游玩。
“那日乱贼中救驾,你与孤也算是“生死之交”了罢?” 他笑看我:“孤还是第一次见你这等勇敢的女子,对着刀剑也毫不畏惧。” 太子曾从军多年,立下赫赫战功,最是欣赏有勇气不娇柔的女子。
许是上一世就因如此,嫡姐才成了太子妃。
但我此时无心情爱,只等一件事。
终于某一日,有一衣衫褴褛的老妇跪在丞相府门口,叩响了丞相府的大门: “夫人!夫人!奴婢是莲颂啊!” 丞相府的老人都认识莲颂。
她本是嫡母的陪嫁奴婢,侍奉嫡母多年,也是当年嫡姐的接生嬷嬷。
只是在接生之后,她自言年纪大了,看见夫人有了孩子便心满意足,于是告老返乡。
她与嫡母相伴十几载,主仆情深,返乡时嫡母赏了不少钱财。
此时已又过了十几年,她竟怎的落魄成如此模样? 嫡母到底对她有几分感情,叫人将她带了进去。
谁料这一带进去,竟叫众人震惊之中得知这一个真相。
“……你、你说什么?” 嫡母眼神颤抖,语气艰涩地询问,父亲也浑身僵硬看着她。
我在角落里看着,莲颂完全没感知到风雨欲来的气息,竟还满面委屈: “当时赵姨娘说好了,我按她吩咐做事,她将我儿子送进府学——谁知道她竟出尔反尔!我儿子入府学一直考不中,我没去找她,她竟还想杀我!” “夫人!您一定要严惩她,就奴婢一命啊!” 此时姨娘早被堂下被鞭打得神志恍惚,闻言下意识反驳: “你血口喷人!我何曾派人杀过你!” “你儿子入府学十年不中,这也要怪我吗?你儿子分明就是个草包!” 此话一出,跟招了没区别。
嫡姐面色惨白,尖叫出声: “你胡说八道!我才不是你女儿!!!” “你一个贱婢、恬不知耻的老娼妇——怎么敢攀扯我?我可是丞相府唯一的嫡女!” 哪怕当初是自己决定的要换孩子,但此刻听到自己的亲生女儿如此羞辱自己,姨娘面上仍满是震惊难堪与悲痛。
——她从未对我流露出这样的情绪。
对我,她从来都是淡定、面色不惊的,我以为她天性如此。
却原来,只是面对的人不是她在意的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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