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向我:“徐二小姐,你还有何要说的?” 四面八方的视线投射过来,其中包括嫡姐的。
她的洋洋得意几乎要溢出来,看着我的眼神仿佛在说:
“你拿什么跟我斗?” 她的身后有父亲、有嫡母、甚至有我的母亲。
而我的身后——空无一人。
我压下心头酸涩,还没来得及说话,却听身后传来一声轻笑。
“好一出大戏!” “若非孤也随父皇微服出访、恰在随行侍从之间,怕不是也被这一通颠倒黑白糊弄了过去!” 我心头一震,只见一截明黄蟒袍翩跹而过。
我抬起头,对上了那张俊朗面容的柔和双眼。
“混乱之中,多有得罪。” “孤将徐二小姐拽疼了吧?” 躲避反贼那一刀致命伤时,我差点跌倒,幸亏得一侍卫拉住。
——那竟是太子殿下?!
我尚且都震惊,其他人更是瞪大了双眼。
谁能想到,圣上微服私访,太子竟未在宫中监国,而是随行圣上身侧?! 我赶紧俯首:“臣女多谢太子殿下搭救!” 父亲面色发白,强装镇定: “或许是太子殿下看错了?臣之嫡女也穿着水蓝长裙……” 神情不辨喜怒的圣上开了口:
“徐卿,适可而止!” 此话一出,父亲惶恐磕头,冷汗流满额头: “陛下息怒!臣、臣是老眼昏花——” 嫡母与嫡姐也不复之前得意的模样,皆颤抖如鹌鹑,连我的生母也面色发白。
反倒是太子和煦一笑: “虽同样是水蓝长裙,但素棉布裙与京中盛行的月织纱裙,孤还是分得清的。” 殿内一片战战兢兢,谁还能没眼色地反驳? ——还真有! 只见嫡姐满眼不甘,梗着脖子不服输: “殿下,您莫不是被她骗了!” “臣女这庶妹惯会装模作样,连她生母都——” 我终于忍不住了,打断她的话: “嫡姐不是为陛下挡刀、身负重伤吗?敢问伤在何处?” 徐若薇被我这话问的一愣,支支吾吾:
“自、自然是伤在……伤在腹部……” 我直视她:“那便叫来宫内嬷嬷验伤吧,看我与嫡姐究竟谁救了驾。” 验伤当然看不出是谁救了驾。
我赌的是——徐若薇身上根本就没有伤口!
她满面苍白进殿时,我还怀疑她为了顶替,特意在身上捅了伤。
但见她后续行走自若、全不像负伤的模样,我才恍然想起,父亲与嫡母爱她如珠如宝,怎么舍得在她身上真弄出伤口? 至于面色苍白,多敷粉便可。
果然,一听我说验伤,嫡姐眼神霎时慌乱,就连父亲都紧张地抬起了头: “验伤大可不必,微臣的两个女儿毕竟尚在闺阁……” “够了!” 猫腻肉眼可见,一向和善的圣上也罕见有了火气。
“叫秦嬷嬷来!带二位小姐去后殿验伤!” 秦嬷嬷是宫里的老人,甚至是太子的乳娘,绝不可能被谁收买。
此话一出,父亲脸色彻底灰败下来。
圣上面色不善地盯着父亲:
“徐卿,若验伤结果不若你所说,你可知是犯了什么罪?” 自然是大不敬的欺君之罪。
父亲脊背弯起,微颤着俯身下拜,没有说话。
他方才用来构陷我的罪名,此刻却是要归到他身上了。 我与嫡姐从后殿出来,嫡姐面如纸色——这回不是敷粉的缘故了。
秦嬷嬷气定神闲: “徐二小姐肩膀、后背皆有伤处,为刀伤,所幸伤口不深。” “至于徐大小姐……全身无一处伤口。” 哪怕早意识到结果,可此话一出,众人还是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圣上是民间盛名的仁君,向来宽厚仁和,此刻却面露怒色。
他并未斥责嫡姐,而是直接针对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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