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冷得像一块冰。
“沈清禾!
沈清禾!”
他低吼着,心中第一次涌起一种名为“恐慌”的情绪。
他怀中的沈清禾已经昏迷过去,气息微弱得几乎察觉不到。
他低头看向手中的合离书,那雪白的宣纸上,似乎又多了几点新鲜的暗红血迹,与原本书写时留下的淡淡血痕交织在一起,显得格外刺眼。
“柳如烟给你的参汤……有毒……”这句话在他脑海中反复回荡。
他将沈清禾打横抱起,冲出落梅苑,嘶吼着叫来府中医官。
在医官们手忙脚乱地施救时,萧承煜独自一人回到了书房,手中紧紧攥着那份带着血腥气的合离书。
他想起落梅苑墙角那三十七个药罐,想起顾怀瑾那张写着“霜天寒毒已入心肺”的诊单,想起沈清禾方才饮下“参汤”后吐出的黑血,以及那句“换我来试”。
一个令他不敢深思的念头,如同毒蛇般噬咬着他的内心。
他猛地起身,大步走向书架一角,那里存放着将军府的一些陈年医案。
他记得,每次沈清禾送来“避毒散”,他都会让军医验看,并留下记录。
他疯狂地翻找起来,指尖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
终于,他找到了一个陈旧的楠木匣子,里面存放着的是近三年来所有与“将军夫人”相关的脉案和用药记录。
他一页一页地翻看着,那些记录大多简单刻板:“启禀将军,夫人脉象平和,所送避毒散成分温和,查无异样。”
“将军夫人试服汤剂,半刻后观之,气色如常,应无大碍。”
……整整三年的记录,每一条都写着“无碍”、“如常”。
萧承煜的心一点点沉了下去。
如果真的无碍,她为何会身中“霜天寒毒”?
如果真的如常,那堆积如山的药罐又作何解释?
他的手微微颤抖,翻到了最近的一叠记录。
这些记录的字迹,明显与之前的不同,更加潦草,似乎带着一丝急切和隐忧,但最后的结论依旧是“试毒无碍”。
他认出,这是沈清禾自己的字迹!
是她亲自记录了这些,然后拿给军医看的!
他继续往后翻,翻到了最新的一页。
这一页上,没有多余的文字,只在纸张的正中央,用朱砂勾勒出了一朵栩栩如生的白梅图案。
那白梅画得极为细致,每一片花瓣的脉络都清晰可见,却透